[ZT]刘华杰: 我和方是民(方舟子)的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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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Cheval 于 2010-11-02, 04:49:56:

我和方是民(方舟子)的那点事

刘华杰

按亦明的说法,我对方舟子是有恩之人,方舟子为何又恨我呢?这事只有方本人最清楚。不过,人们也可以分析一下其中的因果联系。亦明就做了一些分析,基本在理。我今天再略做补充,算是“确认”吧。
客观地说,方舟子一开始并不像后来这样偏激,第一次接触方舟子的人通常也觉得他不错。他的确有一技之长,虽然在自然科学研究上估计没多大出息,但在科普方面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当年,我们北京大学哲学系要筹办一个虚体单位“北京大学科学传播中心”,要物色一些人选,方舟子在考虑之列。
在美国访问时,我在网上曾与方舟子联络过,回国后我帮他编《方舟在线》一书。实际上这本书完全是我策划的,书名是我起的,出版社也是我找的。后来他的另一本书《溃疡》(江西教育出版社)是刘兵教授起的、江晓原教授作序,编辑是我们的哥们。但我和刘兵都保证,方是民这个名字与我们绝对无关。开个玩笑!应当说,出版《方舟在线》还是费了一些周折。最后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刚上任不久的苏青先生接收了这部书稿。书编校质量还不错,苏青和我都下了些功夫。这书的观点说不上深刻或者正确,但显得新鲜。出版后,在出版社的要求下,为了朋友,“科学文化人”也尽力帮忙宣传。田松博士至今还保留着方舟子请他“捧场”的email:

“田兄:/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将在六月份出版我的一本网络文集《方舟在线》,并开一个讨论会。不知你能否到会捧场?他们也想找一些人赠送样书、写评论。是否能告知电话、地址,由出版社社长苏青与你联系?/附上该书的征订广告。/方舟子”(http://www.sciencenet.cn/m /user_content.aspx?id=369732

从那以后,我与方舟子的联系还有一些,双方以志同道合朋友相待。方舟子还签名送我一本里德利的英文书。吃吃喝喝,也算有几次,在一起也照过一些合影(没想到,小方后来自恋地说,刘兵等人拉着他与他合影。刘兵刘爷好歹是大学教授,你方舟子算什么)。2000年还一起在中国科学会堂开过会,会务费和住宿费是杨虚杰交的(此前杨还到机场接送过方,但方后来把杨骂得狗血喷头),会议期间,吴国盛、何宏和我三人深夜还在旅馆中讨论过问题。应当说大家对科学的观点从来就不完全一致,这太正常不过了,那时完全可以平等讨论,“和而不同”才对吗。
早先,北京大学科学传播中心的确想邀请方舟子加入,具体形式没有细讨论。这事是由我从中联络的。当然,我是征得有关人士口头同意的,否则我一无名小卒是不能随便邀请别人的。第一步,是请方舟子到北大哲学系科技哲学教研室做一次内部报告,也算考察一下吧。我与方舟子联络了多次,谈妥了,方舟子自然很愿意来。
插入一段故事:方舟子为了能“适应”我们的专业,还特意写了一篇与科学哲学有关的“论文”。方舟子的中文杂文确实写了不少,中文的学术论文几乎没有。方舟子没有把论文直接寄到杂志社,而是传给我,希望我推荐到《自然辩证法研究》上发表。那时候,我给此杂志审稿,还算有一点点内部关系(后来各单位量化考核,要求发稿的多了,我也不再介入。在那以后从未给此杂志推荐过稿子)。我把方舟子关于还原论与整体论的论文发给编辑部的马惠娣女士,请她帮助发表。此过程以现在的眼光看,似乎不太正规,但也不算犯什么大错。也许按方舟子的严格标准,这算是学术腐败。方舟子的文章其实写得很一般,是文献综述,可发可不发。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和马老师等都尽了力,杂志社给面子,很快清样就排出来了(方舟子,还原主义和整体主义述评,《自然辩证法研究》,2000年第16 卷第11期)。清样还是我亲自校对的。这件事,我是第一次公开讲。
回到正题,有一天,系里一位老师告诉我,请方舟子来北大哲学系报告一次的事就算了吧。我说这事我已经跟方舟子讲过了,现在没了,我不好回复人家啊。但领导的意见也很明确:别让他来,要来别与哲学系扯在一起。我被夹在中间。我只能服从领导的意见。但还不能直接把这消息和理由告诉方舟子,更不能讲具体是谁在反对。
经过一番协调,把给教研室讲转化成了给大学生讲。具体操作还是由我来办。我立即到26楼找到了当时还在读博士的刘立,请他帮忙。刘立当时在博士生联谊会(好像是这样的一个组织)兼职。刘立答应以学生组织的名义出面主办并联系场地。但北大校方有个要求,场地费要举办方自己出。这个要求很无理。但我出于哥们考虑,说无所谓,由我个人来出就是了。最后我个人出了几百元钱(200还是300我忘记了,能查到)。结果,方舟子在北大三教一层某个大教室做了一个讲座,完全是普及性的,好像讲的是网络传播。来的人还不少,教室快满了,估计有100多人。出版社借此机会也到现场售书《方舟在线》。但购者不多。方舟子讲得很散,不能算差也不能算好。
此事过后,网上炒得很厉害。我此前不知道方舟子得罪了那么多人。网上相当多的人骂方舟子,顺便骂我。骂我的理由是,我不应该请方舟子这样一个不合格者到北大做讲座。当时我显然是站在方一边,觉得人们骂方、反方来北大,完全无理。北大是个开放的大学,能够容忍不同的观点才是。正在这时,方舟子在未征求我的同意的情况,把讲座变动的情况及我个人付场地费的事情公布在新语丝网站。这实在是不明智之举,由此我很怀疑方舟子的智力。后果可想而知,方舟子自取其辱。我仍然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方舟子后来猜测,是吴国盛妨碍他到北大哲学系做讲座以及进一步妨碍他到北大任职(其实任职的事八字没有一撇呢,进北大也不是一个两个人说了算,要走程序),于是疯狂地攻击吴国盛。先是说吴国盛反科学,挑《科学的历程》的毛病。进而嘲笑吴国盛的英语不好。
中间又经历过若干鸡毛蒜皮大的事。方舟了先后与刘兵、田松、江晓原、杨虚杰等也翻了脸。
方舟子来北大任职不成,对他可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听说后来去清华、去中科院研究生院都受阻。他名声越来越大,路却越走越窄。我当时没意识到是这样,以为他是个放得下的人,不会计较。
现在看来,小方还真在乎了。比如他曾说:
“我从来没有向北大(以及任何一所中国大学)求过职。倒是北大科学传播中心在2000年上半年筹备时,曾经来邀请我担任兼职教授,而未被我接受。我在2000年12月28日所写的《我看北大》一文中,已对此事介绍得清清楚楚:‘半年前本来还有人跟我联系,问我想不想到北大哲学系新成立的一个科技传播机构兼职,adjunct之类,现在北大哲学系让我看穿了底细,自然绝无可能去那里自讨没趣,给自己找个名义上的老板让我骂起人来碍手碍脚。兼职的事后来没再提起,双方都避免了尴尬。’”(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science /wuguosheng5.txt)
我不用指出哪些为真哪些为假,读者读后自有感觉。这事倒让人们想起男女搞对象时发生的一些经典场景。
再后来,我们北大科学传播中心办了一个论坛,我和田松等是版主。论坛曾经很热闹,其中当时一位积极发言者(大学生)现已博士毕业到某大学任教了。科学主义必然是个重要主题,而方舟子与科学主义联系密切。吴国盛、刘兵、田松、江晓原和我等,都是反对科学主义的,我觉悟得较晚(说起来,还要感谢方舟子,他让我彻底看清了科学主义是什么东西),江老师转变得更晚。网友时常转一些关于方舟子的贴子,有批评他的也有维护他的。方舟子希望我们的论坛像他的 “自留地”一样,只允许拥护教主,不允许不同声音。我们显然不能那么办。于是就得罪了方教主。这期间,新华社记者碧声在国外还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大意是不要与方舟子争吵。
方舟子在一篇文章中,竟然说出除他以外任何人也说不出口的话。他说我一开始与他交往,就没安好心!田松说得好:方舟子是一个敢于说假话的人。
我见过“弱智”(方舟子最喜欢的词)的人,但没见过方舟子这般弱智的人。
方舟子与我的关系越来越僵,自然也少不了一些不怀好意的“老同志”的挑拨。碧声曾多次帮助弥合。我一直非常感激碧声。
我与吴国盛、刘兵一样,开始被方舟子叮上,由朋友变成了敌人。我的英语翻译,自然也一样受到“皇家读者”方舟子的点评。《怎样当一名科学家》中曾有一句英语口语“give me a break”(这个短语,根据上下文,可以有不同的中译文),小方抓住不放,嘲笑我的英语水平颇差。其实小方和方粉缺少基本的科学精神,并没有核对原文和我的译文,正像新语丝以假译文嘲笑刘兵翻译水平差一般。我翻译的《怎样当一名科学家》第一版由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出版,大家可以瞧瞧我的译法。
我得承认,我的英文水平的确不高。在任何场合我都真诚地这样认为。这没什么太丢脸的。
我参与翻译的图书,有多种,如《湍鉴》《事实、虚构和预测(3F)》《玫瑰之吻》等,其中错译之处一定很多,这没什么好辩白的。想从中找出一些错译,不会太难。我自己就发现了一些。
方舟子英语水平可能很高,我不确切知道。但从方舟子抄袭《科学》杂志的一文来看以及从方舟子试译丹尼特《达尔文的危险观念》一书来看,水平也就那样,从中挑出若干错误并不是难事。好在,方舟子雷声大,雨点小,到现在也不见他翻译出整本著作,别人想挑毛病也没机会。
自然,还有若干毫无趣味的小故事。
方舟子不高兴的另一点可能是,我说他是“三无人员”。方是个无幽默感的人,经不起我这样开玩笑。
方舟子的偏激,与他是“三无人员”有相当的关系。在网络帝国,他是黑老大,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他可以翻脸不认人,完全不需要老朋友。很难设想,我们非三无人员,能够或者敢于像他一样放肆、无理。
肖传国出事后,有家媒体采访我,让我评论一下方舟子,说我最了解他。我说,一不愿意评论那样无趣的人,二不敢说最了解他。我拒绝采访,但愿意提供一点背景。后来报纸还是引用了我说的一些话。报导说,我认为“方舟子是网络的牺牲品”。没错,往好里说,方舟子是这样的人物。
总结起来,我想只有一件事深深刺痛了方舟子:因为我的“无能”或者因为其他人的“英明”,方舟子未能在北大任职!其他的事情,都是衍生品。
我真感谢我的“无能”,因为这阻止了一个恶人。但也许有另一种可能性:小方有了稳定的工作后,就不会为了点击率而那样偏激了。“也许没有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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