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在法兰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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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psychina 于 2008-04-20, 01:17:57:

请Conner君这次停留2分多钟,最好像我那样,超过一小时。

这是一个理呆对《去年在马里安巴》的低劣模仿。

1992年在法兰克福


1992年的夏天,我作为随团翻译和林业厅的三位领导去德国谈木材出口加工的生意。我其实是英语翻译,但是在厅里面实在找不到一个学德语的人,到外面请人却有些不情愿,因为出国到底还是一块肥肉。讨论的最后结果,是决定派我去。

后来我看到的,这个出国不是一块肥肉。而是一堆。

我在1987年的时候读了王蒙的《活动变人形》,里面有个情节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说倪吾诚在法国留学的时候逛妓院,妓女不耐烦地催问,完了没有啊?老倪,当时的小倪,心里极为不爽,认为自己是中国人才被如此轻视的。也许这是个笑话,可是我一直在回味这个场景。作为一个改革开放时代的中国人,学习过一些西方文明的中国人,我对这次来之不易的欧洲之旅,有了一点额外的憧憬。

法兰克福是我们的第一站,也是最主要的工作地。在这里的时间长达一个星期,当中有一个周末。来接我们的英俊小伙子叫杰夫,这个人对我的欧洲之行和欧洲之行的意义,都起了关键的巨大的作用。十五年后,我认为,一个星期的杰夫,对我的人生也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年过四十而一事无成的我近来常常很颓废地用和杰夫交往来宽慰平生。而事实上,当初就是因为我们林业厅找到了他这个在德国留学的人,领导最后才放心地让我这个英语翻译随行。

到达法兰克福的第四天,是星期六。开头的三天,几乎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口语翻译都是杰夫,我就根据杰夫嘴里吐出的汉语,对照我们原先准备好的英文材料,做些改动。星期一将最后签署合同。

星期六阳光和暖。按照约定,我们把领导安排好各自去处,我和杰夫就去附近的天体阳光浴场。我们在车里脱干净了衣服,肩膀上搭了一条大浴巾,每人还拿着一本书。

他的书是德文的,又厚又重。我拿的,就是王蒙的那本小说。

去附近的天体阳光浴场是杰夫给我上西方社会课程的一个重要部分,内涵是,东方的内敛的灵魂和自然的肉体的关系是统一而不是分离。

我们在人群里面找到一块地方,铺开浴巾。我们都很谨慎地坐下,没有把身体完全打开。和暖的阳光和周围年轻的胴体对我们的灵魂和肉体发出了真诚的呼唤。

我们手上的书,开始发挥作为书原来本不具备的功能。厚重的德文书,这个时候比较沉稳,不动声色地掩盖了一些生命的反射。

我感到了人间的一种和睦。

夕阳西下,周围的天体人基本散尽,我和杰夫讨论着倪吾诚的巴黎嫖妓女的经验。

杰夫说,"倪吾诚,以及所有的东方儒生,都应该客观理智对待自己,不要有太多的附加观念。"

我反驳说,如果是肉体的生存,比如饥饿,我完全同意。但是对于性,我愿意等待我愿意忍受,尽管我应该承认,我的确曾经多少次把自己想象成一只下山的猛虎,英勇顽强,没有任何羁缚。

杰夫说,在一个把性合法标价的社会,是检验你的性信念和性理想的最好场所。而德国,具体地说,此刻的法兰克福,就如同你出国前所期望的那样,是山下的一马平川。

收拾好东西,回城。

进城吃饭,喝酒。杰夫说,德国的妓女合法,但是有附加观念的人还是很多。大概只有10-30%的德国男人有过嫖妓的经验,就说明这个问题。

的确是个机会,可以看看我的理想是不是谎言,老虎是不是凶猛。为了过渡自己,我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幌子:我要抚平倪吾诚的巴黎创伤。

我们来到市中心靠火车站的附近。

在法兰克福,乃至全德国,性服务的基本模式就是:
1)在街上找一个到车子干;
2)谈好了去开房间;
3)打电话叫到家里去;
4)约好了去宾馆;
5)去妓院,Bordell。

选择5,Bordell,这个才真的像个考场。我告别了杰夫,顺着一个个的房间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里面的美人儿。

我碰到了第一个难题。

难题是,我不知道选个什么样的好。就好像我在国内去歌厅,一排小姐像牲口一样站在前面,我无法下手。当时我很聪明地点了一首歌,王菲的《闷》,说谁会唱就陪我。

这一次,我想不出招数。

当年倪吾诚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呢?那个年代的巴黎和今天的德国,女人是不同的,如今多为东欧进口。

我有什么线索能够让我停下脚步?倪吾诚的创伤会要影响我今天的发挥么?

我在一个窗口居然看到一个亚裔的女孩。我立刻有了沸腾的热血。她温柔地微笑,但是没有任何挑逗。不过既然是在德国,我认为我要选择一个更大的自由,抬头看见邻窗的一个金发女郎向我招手。

我很抱歉地对亚裔一笑,毅然和倪吾诚一起走进了金发女郎的门。

现在回想,带着倪吾诚就是一个很虚伪的做法,就是为考试找借口。

不过此时已经切断了退路,我的肉体带着一些无法避免的灵魂,开始嫖妓。

我先付了钱,表达了我不反悔的决心。

大概是50马克。

"脱,take off." 我转过身,对她说。

"先脱鞋",怕万一夸张的高跟鞋踩到我,把我碾成死肉。

猩红的床单,渲染得过分了。

我先从乳房看起,很快看到阴部。当我回到她的脸的时候,我感到失望,比我想的要老很多,粗糙很多。莫非就是巴黎?

在身上用力揉了一会,她的全身从上到下开始扭动。扭动的力量居然让我觉得害怕:幅度不大,但却不容置疑,像一条鳝鱼的搏命扭动,我感到无法控制这么强大的力量。这是一场以生命为主,附带一些思考的运动,我知道自己应该积极参与,而不是袖手旁观。

这么强大的力量,应该说是体现出生命的本质了。于是,我打开她的腿,可是我还是没有闻到生命的气味。我不甘心地回到她的嘴边,我没有听到急促的呼吸,而闻到的也是香水。

一个东方人看生命,是看运动,更多的是闻气息。

她起身脱掉我的衣服,替我带上套子。躺下,开始呻吟。

"Shut up."

身高体重都超过我,一堆肥肉,最具备异国情调的,除了语言不通,就是这个了。

我假装成一只老虎扑上去。

米兰昆德拉说,托马斯无论怎么用力,床单都被汗湿透了,那个女的还是说没有到高潮。没想到今天反过来发生到我的身上,无论如何努力,我都开不了火。

是不是不该带着倪吾诚进来?

一个小时到了。

我认账,但不认罪。

心情简直是坏透了。

往回走,天意让我看到亚裔还开着窗。

在我关上门的时侯,她正好关好了窗帘。我走近她的时候,我们的衣服都全部脱离了。

我压着她,仅仅感到了她的下身在轻轻蠕动。对我来说,这是多么有把握的运动啊。我双手握着她轻轻蠕动的臀部,她温柔地把我扶着放进去。

刚刚放进去,没有任何运动,敌人就开火了。

过了很久,她取下套子,说比平常的都多一倍。

我背后一惊:"你是谁?"

在外面找到杰夫,回到宾馆,已是凌晨3点。

那天我趴在那个金发妓女的身上,突然有人从外面敲了一下窗子。杰夫说的汉语:要在深处闹革命,不要敷衍了事草草走过场。就这句话,治好了我早泄的痼疾。我的作战能力从那天开始就一直保持着超过三刻钟的记录。十五年来,我经历了结石痴呆抑郁分裂各种情况,但这个能力没有随年龄而有任何改变。人们对此非常钦佩。我没有把它当作什么功名,但是它确实是我唯一的东西,拿来宽慰平生。

再也没有见到杰夫。

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哪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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