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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对她说过别的话，现在看来，应可算作承诺。知道她妹妹的情况后，我安慰她说，现在科技发展这么快，像你妹妹这种病，以后肯定可以治。说这话时，我没有丝毫的怀疑。后来，我很郑重地告诉她，我要改考医学院。坦率地讲，我的志愿虽不坚定，但非常明确。从小对科技的爱好从初中开始渐渐具体化为对一个特定领域的兴趣。因此对大学的选择在此之前已经很明确了。

这是不是激情使然呢？应该是吧。可是激情虽令人鼓舞，给人安慰，也给人力量。但事实证明，仅有激情是不够的。

时间很快地过去，她的成绩并未见有明显改观，而报名的时间就要到了。班主任征询我的意见，我谈到了我的兴趣所在。她提到了一所相关大学，说有三个推荐名额，如果我报考，可以用一个。有了推荐，据说多一层保险。我不认为自己非得要推荐，但这额外的保障，谁会拒绝呢？可是我还记着对她说过的话。她知道了我的意思，过了几天，主动劝我报我喜欢的专业，不要报医学院了。

我把这看成了她通情达理，替人着想，默默接受了。虽然觉得不妥，觉得内疚，但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轻诺寡信。也许这是激情后的平静使然，是现实的，理智的选择。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自己改变了决定。或者本来人在感情的旋涡中说任何的话，做的任何事都是跟着感觉走的，不需要很多理由。又或者是我潜意识里在退却。因为太年轻，空有一腔热血，不懂得爱仅靠激情维系是不够的。而稍经风雨，激情便消退了。

在最后定下志愿前，有一个同学曾过来问我报哪所医学院。这令我颇感意外，并警觉起来。我不记得曾向别人提过准备报考医学院的事，她怎么知道？我立刻记起班主任曾暗示过要集中精力在学习上，要处理好同学关系云云。也许别人都意识到了我们的特殊关系，而我们自己还蒙在鼓里。我已不能复现当时的感受，但是它或许是促使我重新审视我们关系的诱因。

另一件我记忆深刻的事情是，她告诉我，班主任劝她通过别的学校报考，而不是我们自己的学校。我非常诧异和吃惊。我对班主任素无恶意。她是个可以把卿卿我我念成＂聊聊我我＂的古板但非常敬业负责的人。不必去追索这样做背后的动因。有一个事实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以班主任的经验，她考不上！多么残酷！这么多的努力并未对现实有丝毫的改变。这或许也是另我改变初衷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