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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兵器（外两首）
赵宏杰


我亲爱的战友，这个季节
还有什么事物能比兵器
更让我们为之深深迷恋？

看吧！
朗月清辉之下，
这一摞一摞的兵器
这一排一排的兵器
纷纷倾巢而出
泛着幽蓝幽蓝的锋芒

它们活力四射激情四溢
充满质感的躯体，优雅舞蹈
身姿异常轻灵，来去飘忽
让人无法捉摸

而秋天，气候十分宜人
是士兵和兵器培育感情的最佳季节
他们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如此恩爱

秋天的刃上
镌刻着理想、爱情以及祈望
那利器出鞘的声响
掠过我们的耳膜
准确击中假想敌的致命部位


◎老兵的冲锋


再让我们做一次冲锋，怎样？
再让我们做一次奔袭，怎样？
即使，这只能是最后一次。

踏上这片沙场
老兵的血液，便会贲张。

骨节粗壮的手臂，有节奏地弯曲、上抬
仿佛那柄朝夕相处的钢枪依然在握

卧倒，匍匐前进，
高姿匍匐，低姿匍匐，迂回，跃进
地形，地物，地貌
“出枪！”

自动步枪划出一片水花
发出欢快的歌唱

贴近摸爬滚打了五年的丘陵地的老兵
一种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结满老茧的左胯
硌得身下的小草“嘣嘣”直响


◎许多士兵在行走


秋天的兵营，秋天的兵营黄昏
有许多士兵正在行走
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韵律

自觉两人成行，三人成列
道路转弯处，走成直角

每分钟116至122步
每步75厘米，手臂擦过裤缝，
有纯净的刷刷声，冷静袭来。

所有速率和节奏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给浪漫和温情以任何空隙

昨天，他们的步伐来自五湖四海
明天，他们的步伐大多还将归于五湖四海

但不论走到哪里
我都能从热闹而零乱的人群当中
一眼就认出他们，这些曾在一个队列
和我并肩行走过的士兵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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