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www.xys3.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 众人对《猪肉、酸菜炖粉条》一文的补充 刚刚读了太蔟的《猪肉、酸菜炖粉条》一文,思绪一下子被带回了童年与 故乡。通读此文,如再一次经历那冬日的一幕。但文中一幕: “在杀猪的和四位小伙子来到之前,妈妈流着眼泪用最好的食物给猪喂了 最后的早餐。一两年的辛苦,为的就是这一天,但事到临头,心软的妈妈 又不忍起来。猪性迟钝,见了可口的食物,大嚼起来,耳朵一扇一扇,鼻 子一拱一拱,小尾巴一转一转,满足地哼哼着,浑不知再过几个时辰,它 就要去见猪上帝了。” 与我的记忆不大一致。在我家乡,即使母亲再生怜惜之意,这刑前的早餐 也是大半要免的,只因为吃得太饱的猪,肠子不好翻,易破。因为在我童 年的时候,翻肠倒肚的活计大多是我的,因此记忆犹新。 仅予太簇补遗,盖因多爱此文。 (Ping Yin) 续貂:东北土豆粉条的做法 小时候跟父亲去粉房上工,(主要是贪图那儿的夜宵),除了吃其它 都记不太清了。那时很小,应当是在五岁之前。谁也不会好意思带 个大孩子去吃公家,那时候人都正直,要是干了贪心的事脸上可是 受不了。 每个生产队都有自己的粉房,作粉条是在冬天农闲的时候,生产队 召集一批人黑天白天都做。记工分,管吃,当然是以粉条为主菜:) 做粉条先要磨土豆,磨前不用去皮,用水冲洗干净就行了。土豆上 磨先磨成浆。淀粉的名字大概就是从在水里不搅会沉淀来的吧,土 豆浆放到大容器里一搅,碎土豆皮就会飘到水面上来,捞出来扔掉。 用大水舀子舀起淀粉浆倒到大漏盆里面,大漏盆悬挂在一个烧着滚 开水的大锅上面。那个大漏盆底下均匀地钻出黄豆粒大的眼。淀粉 就会连续不断地漏到锅里,立马就硬化成湿粉条了。这还没完,湿 粉条要捞出来放到屋外晾干。屋外可都是摄氏零下十几度,拿出去 先冻硬,然后要硬着晾好多天才会逐渐变干。俺们那时候冬天买粉 条都有经验,掰一条下来放嘴里吃看含水量,要是不太干就得多讲 点价。 其实生产队的夜宵没什么好吃的,有顿豆腐就算不错了。印象最深 的是吃下脚料煮的淀粉饼子:淀粉没做成粉条,煮成了半透明的形 状不规则的饼子,极有弹性,也没法再还原成淀粉再做粉条了,我 可以随便吃着玩,不过也没意思,因为大人都不理我,就是看着我 不走丢就行了。我总是天黑后就自己趴炕上睡着了。 (方鸿渐) 太亲切了。论起来,咱还能跟你攀上半个老乡呢,我老妈是东北人。猪肉 酸菜粉条是我老妈的最爱,我们家过去每年过年必备。连带我这南方长大 的"半北佬,半南蛮"也学会了做这道菜。不是吹牛,咱还学会了做道地的 东北酸菜。要诀是:白菜整棵切两半,不必洗,稍冲一下就行。烫菜的锅 决不能有油(我妈对这点极认真,害我没完没了的洗锅)。烫菜的水里要加 盐。烫好的菜凉了后码进缸里,用石头块压上,然后还得把烫过菜的水 (凉了后)倒进去。 这些年改吃素了,没了猪肉,光白菜粉条绝对不对劲。有一次见中国超市 卖东北粉条(一看来黑乎乎的颜色就知道是正牌货),赶紧买了来一试,满 不是那味。唉。 还一道"上等菜"怎么不见你提? "粉丝小鸡炖蘑菇"! 我们家那些年到过年 来了"上客"才捞着这么一顿。菜一上桌, 满桌顿时寂静,只闻一片"嘶拉" 粉丝之声。:-) 不好,动了"凡念", 要开斋了! :-) (江海度余生) 谁说酸菜是东北菜? 我家在南方中越边境上,常吃酸菜、酸笋!腌酸菜的时候是绝对不难沾油 的,否则就烂了。酸的还有柠檬...把柠檬加上海盐腌两个月,拿出来冲 水喝,绝对清咽败火。 (松鼠) 看得我都要流口水了。自从离开家到外地上大学,几乎就没再吃过地道的 酸菜,学校食堂倒是有酸菜,却是加了醋的,别提多糟糕了。开始时,放 假回家还能过过瘾,后来冬天新鲜蔬菜越来越多,谁还腌酸菜呢?再后来 我就出国了,酸菜更是无处可觅,记忆中的美味遂成绝响。小时候还有一 样美食是冻豆腐,那时没冰箱,就把一条条豆腐放在屋外,上面常积着雪。 吃的时候拿进来化开,配上一点猪肉和酸菜一煮,特别入味。这些年,不 想别的家乡菜,就想酸菜和冻豆腐。 (xiaoweisan) 这东西吃多了不好,据说哈尔滨市政府曾经忠告市民:酸菜白肉有害健康, 不要多吃。好像是有致癌的物质。 俺泰山当年插队到北大荒有的俺媳妇,一家人至今有关外遗俗,三天两头 烙饼子,喝玉米茬子粥,可惜我的胃还是南蛮,想当年,“星星出来太阳 落,你在黄家受折磨”。幸亏新语丝被封了,不然俺娘看过来不知道有多 心疼呢。 (epeiusian) 白菜不是春天而是夏天种的;粉条也远比供销社历史悠久,却也不是供销 社生产的。其工艺简单,每村都有粉房的。另外杀猪那日猪肉酸菜粉条中 一定多了血肠一味。 (甄上瘾) ◇◇新语丝(www.xys.org)(www.xys3.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