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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养鸟

成如

　　老爸本来对养“活物”并不感兴趣，可现在水里游的、天上飞的
他都养上了。因为老爸特别节俭，他认为浪费东西就是犯罪，所以当
王叔把那两只绿色的鹦鹉送给他的时候，虽然他不像得到了宝贝似的
那么惊喜，但他也不愿意放生，他怕家养的鸟适应不了外面的环境，
惨死在外面；他更不愿意送人，他怕别人不会养给养死。他坚信自己
能把鸟养得很好。鸟只要不死，就没有被浪费掉。老爸就是这样稀里
糊涂地养起了鸟。

　　说起来，老爸养鸟还真上心，这鹦鹉的生活起居他全照顾到了。
我3岁的儿子一走近鸟笼，老爸就喊：“别动！鹦鹉胆小，别吓着他！”
所以有时我觉得他对鸟比对我儿子还关心，我甚至有点嫉妒起鸟来。


　　这两只鹦鹅一只是公的，一只是母的。俩鸟相亲相爱，一直在我
家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日子。我们有个邻居小潘特别喜欢玩鸟，他有专
门粘鸟用的工具，经常能粘到各种各样的鸟。有一天，小潘粘了只黄
色的鹦鹉送给了老爸。老爸把这只黄鹦鹉放进了养绿鹦鹉的大鸟笼中。
谁知，黄鹦鹉一进笼，两只绿鹦鹉立刻警觉起来。它们乍着翅膀，伸
着脑袋对着“外来侵入者”。黄鹦鹅呢，一进鸟笼就找了个角落，一
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观察了一会儿，两只绿鹦鹉觉得“外来者”挺老
实，不是个厉害角色，于是就开始围攻黄鹦鹉，这个一下那个一下地
轮番啄黄鹦鹉。老爸一看，绿鹦鹉居然“欺生”，就打开鸟笼，抓出
一只绿鹦鹉，左手抓住它的身子，右手打它的脑袋，打得它缩着脑袋
直叫唤；打完了这只又抓出另一只来打，边打嘴里边念叨：“叫你欺
生，叫你欺生，非好好教训你不可！”公绿鹦鹉被打急了，猛地啄了
老爸的手一口，老爸“呀”地叫了一声，手一松，把绿鹦鹉摔在地上。
只见掉在地上的绿鹦鹉使劲地想站起来，可它努力了半天也没站起来。
老爸蹲下身，把公绿鹦鹉捧在手里，心疼地说：“看看，摔着了不是？
不听话还行？”他把公绿鹦鹉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鸟笼。刚放进去的
时候，这绿鹦鹉根本就站不起来，隔了几天，它能站起来走路了，只
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失去了往日的雄风。

　　为了不再发生“啄鸟事件”，我劝老爸把黄鸟和绿鸟分开养，老
爸不同意，他有他的理论：“人与人之间都能够和睦相处，鸟为什么
就不能呢！何况还是同一类鸟？！”没办法，老爸坚持要把3只鹦鹉放
在一起养。

　　一天，我正在西屋看书，听见老妈和老爸在西屋吵架，赶紧跑过
去问怎么回事。老妈说：“那两只绿鸟又啄黄鸟来着，你爸看着生气，
就隔着鸟笼子拿铁丝儿扎绿鸟，把那两只绿鸟扎得扑棱棱乱飞，你说
有他这样的吗？怎么跟老小孩似的！”老妈话音刚落，我马上惊呼：
“太残忍了，您简直成法西斯了！我坚决反对您这么对待鸟！”老爸
手里拿着那半尺多长的铁丝儿，为自己辩解道：“那我也不能眼瞅着
黄鸟受欺负呀！你们没见那黄鸟的毛都被啄掉了！”“那也赖你呀！
谁让你非把它们仨放在一起的？这人还有脾气秉性合不到一块的时候
呢！这鸟颜色都不一样，放在一起能不打吗？人家养鸟都是喜欢鸟，
爱护得不得了，你可倒好，还给鸟‘上刑’，你也太狠了。我不管，
下次你要再拿铁丝儿扎鸟，我就把鸟都放了！”老妈一气之下，放连
珠炮似的对老爸嚷了起来。老爸不再吭声，可心里还是不服气，他很
想把鸟“教育”好，所以他还是坚持把3只鸟放在了一起。

　　这之后，绿鸟仍然啄黄鸟，老爸也仍然要“教训”绿鸟，只不过
方式方法温和多了。一天，邻居小潘又给老爸送来两只鹦鹅，老爸照
样把5只鹦鹉放在一起养，用他的话说是要培养起鹦鹉的感情来，这样
它们就不会再打架了。可是事情并不如他所愿，5只鸟在一起打得更是
不可开交，老爸很想保护被欺负的鸟，可他都无法弄清是哪只鸟在逞
凶。老爸这些天一直在想怎样才能找出“坏鸟”，并惩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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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我起床后习惯性地往窗外看了看，忽然发现鸟笼子的
门大敞四开，有一只鸟正站在阳台晾衣服用的铁丝上。我赶紧打开阳
台门，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把那只鸟抓住，可一下没抓好，还是让
它跑了。再看鸟笼内，所有的鸟都不见了，这可倒好，鸟们“胜利大
逃亡”了。

　　老爸听到这个消息，平静地说：“跑就跑了吧，本来我也没想养
鸟。”我和老妈也长吁了一口气，这是我们希望的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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