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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何人能轻许？

郑风

《大话西游》中著名的台词是：“爱需要理由吗？”等等。当然，电影的编剧也编不出理由来，就
设计了一个拔剑的动人场面。不过，既然爱不需要理由，这话也就可以这么说了“分手需要理由
吗？”“当然不需要。”——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觉得，如果我们没有将来了，自然，爱一个
人就会变得容易，反过来说，也会变得更困难。归根结底，是未来的缺失。就比如，我们现在很难
谈论“王宝钏寒窑苦守十八年”，因为，这是件叫人很难理解的事情。可是，王宝钏是因为相信有
个未来的，所以苦守。
《人间四月天》曾经是部很红的电视剧，其中有句名言“徽徽，许我个未来吧”．因为，这句电视
剧里的台词，被大家引用着，曾一度成为恋人间最流行的表白语；当然，还因为这句话是“诗哲”
徐志摩在“人间四月天”里，对才女林徽因讲的．“诗哲”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就是说，假如
林徽因嫁给了诗哲徐志摩，那么诗哲徐志摩才有一个未来．－－也许有别的意思，不过照我的语文
水平，我还做不出什么别的解释来．另外，照我的对于诗哲徐志摩的一些了解，后来，诗哲徐志摩
疯狂的爱上了陆小曼．也就是说，是陆小曼，而不是林徽因给了诗哲徐志摩一个未来．－－我被搞
糊涂了！按照我比较拘泥的理解，似乎当初徐志摩跟林徽因说“给我个未来”的时候，那意思应该
是：林徽因如果不爱徐志摩，那么，徐志摩就将没有未来．可是，到底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要
给诗哲未来的女人很多，而诗哲也不过是和林徽因开玩笑的－－没有林徽因的未来，陆小曼的未来
是一样的美好．
然而，这叫什么话，我难道是想让徐志摩在林徽因这一棵树上吊死？当然，这已经办不到了；况
且，我也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时候过头话不能说；而听的人更不该黑白不分的全部相
信．就比如看电视剧《人间四月天》，知道徐志摩曾说过类似“许个未来”之类的话就行了，虽然
这话听起来是很诗意的，可是千万不可当真．更不要拿了这话，来要求“人间”的情人，不然，就
会叫自己或别人伤心，叫自己或别人肩上沉重的担子，放不下来．不可否认，这话听起来是叫人感
到温馨的，可以安慰人．因为环顾四周，我们看到，更多的是对于金钱的追逐远胜于对于美好的爱
情的追逐，是拿来做买卖的性的交易．因此，我们就更需要用这样温馨的话，来安慰自己和别人
了．只是千万记住，说的东西，有时候在现实中，不是一定会对应出现的．
并且，谁又有这样的权力，规定徐志摩必须要拿自己一生的幸福作赌，来实践自己的诺言？－－幸
福不幸福，当然只有徐志摩自己能判断，也只有他自己能知道；对于社会来讲，也不会因为有一个
要实现自己的诺言而独守“空闺”的徐志摩，会变得更加美好．其实，连圣人都觉得，旷男怨女多
了，是件不妥的事情.
然而，观念在更多的时候是能够左右人的，而人则成了观念的囚徒．金庸大侠曾借小说中的人物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情自然不是物，是观念而已，但这种观念却能叫人生死相
许，那么，如此看来，人们有时候岂止是观念的囚徒了．美国小说家福克纳有一篇著名的小说叫
《献给爱米丽的玫瑰》，故事里一位年轻的女子杀了背叛她的恋人，并与那具尸体厮守到老至死－
－这位小姐称得上对爱至死不渝．可是这种爱假如并不是叫人生活得更加幸福，叫人只是为了证明
一种爱而爱，恐怕也只是神仙能够享有了，凡人是应该远离这种爱的．小说家言可能是有点夸张，
但事实不是这样．前几年上海曾有一桩泼硫酸案，这个女凶犯因被情人抛弃才出此毒招，她或许是
因为觉得自己的“爱”被玩弄了，也可能是出于报复的心理，但是，她怎么就以为自己是受了那么
大的损害（在她与情人间，不涉及任何经济利益，所谓损害只是种精神上的评价）？
这些事情还只是老百姓生活中的事情．还有更大的，比如，中东某个国家就可以叫老百姓跟着领
袖，一起为实现什么“大巴比伦梦想”而奋斗．
但是，如今岸都在漂移了，未来何人又能轻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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