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 从到巴黎领事馆办事说起 瘦马 我跟巴黎的领事馆打的交道不多，但也说不上愉快。 第一次是1999年。当时在着手准备入学手续。需要一份国内大学成绩的公证。 有人告诉我领事馆会出这种证书。去到后大吃一惊，以为进了哪里的人民政府的 信访办。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有一个的窗口，来办事的同胞，跟为同胞办事的 祖国亲人，都在穷嚷着，仿佛在赛着要把对方的声音压下去。而那些窗口，几乎 到我的脖子高，在这里，虽然情形跟鲁迅进当铺典当不一样，可总让我忍不住往 这里联想。一些挤在我们当中的洋人，感觉到他们浑身的不自在。不过他们比我 们好的是，他们排队排出头后，窗口后面的工作人员脸色都很殷勤，手脚也很勤 快。而我们还得象陪大爷似地陪小心，并冒给大爷们喝孙子的风险。 排队排了两个小时，到了后，窗口里的官员在听明白我的要求后，说这里不 办，我的公证得在国内办。我觉得纳闷的是，为什么不设一个咨询和甄别材料的 窗口，硬是要每一个来办事的人，不管是一个一句话便能解决的问题，还是要填 不少表格的繁琐手续，都得排上几个小时，到头来，还经常地媳妇熬不成婆。而 在法国，几乎所有涉及公众服务的地方，都有一个叫INFORMATION的柜台。入乡 随俗是我们的成语吧？可怎么在法国还见到“国粹”？ 那些天，也因为办入学手续，还有居住及申请住房津贴等手续，没少跑区政 府的办事机构。两个地方一相比较，便明显感觉到东方西方，国内国外，姓社姓 资的区别。法国人虽然也不都是对外国人客气，但总还是能本着公事公办的态度， 只是有时候脸冷一点就是。至于办事时的环境，就让人觉得舒服。大厅里设着很 多的椅子，来办事的人取了号码条后，就都找地方坐着，有的看书，有的打瞌睡， 有的在轻声低语。若有人取的号码偏后，还可以放胆走开，过会再来。至于办事 的公务员，和前来办事的老百姓，中间隔着的就是一张办公桌，没有居高临下的 气势和翘二郎腿的特权，更别说嗓门要压过你。 我这个公证最后没有办，我用暗渡陈仓的方式解决了。我自己把成绩翻译打 印好，然后到大使馆教育处加盖公章。大概教育处的服务对象都是学生，而教育 处的官员基本上是由教育部外事司派出的，名义上他们也都可以给称为老师，所 以，相对来说还好打交道一点。接待我的官员姓刘，我便叫他刘老师。刘老师对 我翻译的法文成绩单很感兴趣，看了又看，还拿到隔壁复印了一张，然后很爽 快地盖公章，加意见，签字。加的意见是：“已与原件核对”，而其实，他正眼 没看我的中文原件一眼。然后，他说，认证费20法郎。还很厚道地做了解释，我 们教育处的经费很紧张，都独立核算了。 我拿着这张有了中国驻外法定机构认证的法文成绩单，到区政府的认证处去 办理复印件的认证手续。我只有这么一张“原件”，要申请的院系有好几个。我 自己准备了几张复印件。接待人员在对照过盖有教育处印章的“原件”后，也加 上了这么几个字：“已与原件核对”—— 这里的“原件”，与刘老师所指的有 差别，指的是刘老师黄袍加身后的法文原件，而非中文原始文件——，并加盖钢 印及签字。其中有一张她弄得不好，便起身去替我重新复印，还问我要不要多几 张。于是，我总共办了八张。全免费。 我因到教育处的这一趟而给刘老师留了点印象。过两天后便收到了他的电话， 请我去拍电影，《我的1919》，做业余演员。他很诚恳地说，请帮忙，这是建国 五十周年大庆的献礼片，经费很有限。他们教育处负责协助。现在需要一些华人 和学生做群众演员，演劳工和留学生。我是学历史的，知道1919年巴黎和会在近 代史上的意义，当然是有心出力。何况，刘老师在电话里说，你形象很好。 到了约定的时间和约定的场合集合，人头攒攒，到处是形象很好的留学生朋 友。我前后参加了三次演出。一次做学生，两次做劳工。一次从下午到深夜，一 次整个白天，又一次通宵达旦。拿了一次50法郎，一次200法郎，还报销了一程 的士，折合成那时的美金现在的欧元，约莫40元。有个给叫来帮忙的女学生事后 对我说：“他们真害人”，在电话里还尽打哈欠。 我一直没有看这部电影。因为男一号陈道明的一句话让我反胃：“放心，穿 不了帮。”他演的是顾维钧，当时受到留学生和华工围攻。可大家都下不了手打 他。于是，导演，还有他，招呼大家把他围在中间，举起雨伞晃着，做混乱状。 还因为，这是献礼片。知道献礼片的意思吗？我是机关干部出身的，我在上班时 间拿着公家发的票看了不少的国产片，这些大都是献礼片，或者，教育片。 而领事馆，在睽隔三年后我又去了。这回是陪人去办护照续期。办的是一件 事，前后却去了五次。其中的枝枝节节，这里也懒得去说它了。觉得它与时俱进 的一点是，大厅装修过了，比起以前亮堂了一点。再有，就是特别警惕FLG份子。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