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 莜面栲栳栳 Latino2 “交城的山来交城的水,不浇那个交城浇了文水。 灰毛驴驴上山灰毛驴驴下,一辈子也没坐过好车马。 交城的大山里没有好茶饭,只有莜面栲栳栳还有山药蛋。” 这民歌是俺刚来美国时从山西人老董那里听来的。那时俺和两老访共住一个apartment。 老访们平时不上课,好互相串门聊天。晚上周末常来串门的就有山西人老董。老董每每 讲到他晋北老家的主食莜面栲栳栳时,总是手掏着脚丫子,两眼放光。后来他们说老董 的“毅然”主要是因为媳妇出不来。俺倾向于认为他是让“莜面栲栳栳”馋的。 山药蛋好理解。俺在四川不比小二黑、李有才他们吃得少。印象深。但这“莜面栲栳 栳”老董描绘了好几次俺还是没印象,不明白是个什么好吃的东东,主要是缺乏感性认 识。 转眼间多少年过去了,现在老董这名字已不能再随便乱叫,国内正规场合大家都叫“董 老”。 到了北京,“董老”要亲自带俺去认识“莜面栲栳栳”。 老董开着奥迪在四环上走了好久。天快黑时远远看见一栋四五层的楼,楼上硕大的霓虹 灯招牌写着“西北莜面村”,老董说到了。 进得门来,见楼里装饰得象西北的农舍风格。红对联,红灯笼,红辣椒,金黄的玉米棒 子,鼎沸人声中,混杂有清唱的西北民歌。老董说顾客大都冲着莜面来的。且老顾客 多,俺寻思他们里面有不少跟“牺盟会”,延安抗大等有关系。 楼上包间后面都有一小厨房,清洁整齐。一位中年农村妇女在那儿现炒现做。顾客也可 以去现场观摩。小姑娘服务员说做饭的是她姑姑。来自内蒙,但是汉人。包间里的装 饰,服务员的服装,神态,表情都给人以西北人纯朴,友善的感觉。 老董说莜面栲栳栳是燕麦(农村叫莜麦)磨面蒸制而成的。燕麦耐寒,耐旱,适合西北高寒 地区。据说燕麦营养价值很高,食后经久不饿。“四十里的莜面、三十里的糕、二十里 的玉米窝窝饿断腰。”农忙季节,西北汉子劳动量大,须得莜面吃了才有气力。所以这 “栲栳”由“犒劳”演变而来。老董这话俺信,俺知道老美肯塔基那旮瘩饲养赛马就用 的燕麦。赛马那家伙你不犒劳好它肯定不学好。进而推想,难怪老美早上也要吃燕麦片呢。 “栲栳栳”端上桌来,黑黑黄黄的一堆小卷卷,上面浇着卤子。俺满怀崇敬地吃了几个,除 了感觉质地较粗糙外,真不觉得有什么好的地方。倒是桌上的羊肉蘑菇汤,拌野菜、烤 羊腿说得上是风味独特,即使以俺老饕挑剔的标准。 老董问俺莜面栲栳栳怎么样。迎着老董探寻的眼光,俺除了口是心非,别无选择。这俺 理解,俺在成都时也有类似老董的经历。那回是跟一老美同事,吃的是成都名小吃之一 的酸辣肥肠粉。饮食习惯是根深蒂固的。没有可比性。 “二月里来乱春风,五哥放羊在山顶。莜面窝窝蒸满笼。心急不过人等人。”可见“毅 然”与媳妇和莜面都有关系。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