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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神秘主义是人类最大骗局

老金在线

　　网上有不少人鼓吹“儒学复兴”、“东方神秘主义”什么的，我听上
去像是一堆白痴发出的梦呓。

　　先秦时期的诸子著述，充满了暧昧不清、神秘莫测的种种指称，令人
无法索解，后来的接受者于是有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六经注我，
我注六经”、“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言人人殊的热闹。

　　我以为这类古董，不过是精明的农民式的把戏而已，老子、孔子、墨
子、孟子、韩非子、鬼谷子、公孙龙子之流，莫不如是。不管他们是什么
“子”，其实他们骨子里都是农民。不像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斯多德
之流，居住在雅典城邦——那是一个国际化港口大都市。和苏格拉底们比
较，老子们显得特别土老帽。老子们一口一个“天下”，其实他们的天下
很小，不过局限在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等几个省份，与地中海
比，民族成分也不复杂，生产力、生产水平也不高（说中国五百年前或六
百年前，经济发展世界第一，实在是民族主义者的鬼话——你拿出证据来？
我断你活一万年也拿不出证据来，这是可以跟民族主义者或新民族主义者
赌一块钱的）。

　　流风所及，以至于几千年，有学问或有权力的大人物就总是不肯老老
实实讲话了。读他们的书，听他们的话，总是容易生出歧义来。诸如“王
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要下雨，鸟要飞，娘要嫁人”，
“放也行，不放也行”，这类让人费解的怪话，只要你是中国人，你就耳
熟能详。言说者弄着所谓微言大义，其实自己也不见得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法天、法地的，究竟要说什么呢？要飞、要嫁的，到底怎么解决问题
呢？放、不放的，到底放还是不放呢？我猜他们自己也不知所云，没有什
么底牌，糊弄，敷衍，玩玄而已，还要“示人以不测”，让接受者觉得他
博大精深，高深莫名，然后战战兢兢地去“仰止”，去“领会”。

　　中国人弄学问，于是有了皓首穷经、探赜索隐的乾嘉一派，弄政治，
于是有了揣测帝王心术的“希旨”一科。

　　读得多了，听得多了，也就这么个意思了。谁都可以根据现实或利益
的需要对“原教旨”作出解释。中国农民，好习的就是这个。你弄得东东
越神秘、越是让人没办法量化理解、准确接受，你就越能欺骗人，也就越
有成功的可能性。你解释得越神秘、越新鲜、越与众不同、越能引动别人
跟你“商榷”，你也就越能成名、成功。

　　儒学就很神秘，比儒学神秘的是道教，比道教神秘的是佛理，比佛理
神秘的是东方化的共产主义。——比这些东东更神秘的是对它们的解释。

　　儒学“原教旨”也就那么几句话，或者几本书，你看看弄到后来，有
多少人解经？到了宋明理学，不是越扯越神秘了吗？

　　道教开头也就张天师之流那几条咒语，弄来弄去，把老子、庄子扯上
不算，还弄了一堆据说可以称为化学著作的东东，《老子化胡经》、《奇
门遁甲》之类还不算。道教的东东汇到一起，称为《道藏》，竟有5486卷，
分装了512函。这些没几个人读得懂的东东，被民族主义者称之为“中国
文化的瑰宝”。

　　佛理一开始只有口头传诵的“说法”，没有留下文字，后来就有信徒
们开始了“结集”活动，据说先后有过四次“结集”。在后来，有了西天
取经的活动，中国人竟弄出了一部大书，统称之为“汉译《大藏经》”，
比《道藏》还诡异。

　　共产主义据说就是“各尽所能，按需分配”。这东东如此美好又如此
神秘，引无数革命家（或野心家）为它（或者说：假装为它）竞折腰。你
看后来的折腰人吧，写出了多少“经典”著作？让咱们多少亿人舍了天赋
人权，疯了似的要弄一片“红彤彤”的天地出来？

　　什么是儒学？
　　什么道教？
　　什么是佛理？
　　什么是共产主义？
　　——谁还能说得清？

　　也许，农民搞出的东东，只有农民能懂。农民如果不懂了，就会美其
名曰：东方神秘主义。我倾向于认为：所谓“东方神秘主义”，是一个骗
局，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超级骗局——不但骗西方人，也骗东方人；不
但骗创始人，也骗信徒；整体上来说，就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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