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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与不当

　　黎日工

　　外出数日，回家第一事自然是看新闻看新语丝了。

　　路上一直惦着的游行事似乎一下子划上了句号，只看到一些逝去的新闻及照
片。我们这里不谈政治只谈现象，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此事关乎全体国人的
感情，感情这东西一旦掀如长江黄河之水，它怎么会突然消失？它跑到哪里去了？
它会从天上掉下吗？

　　河道浚通，长江黄河方能款款流入东海。说到这里，索性谈谈技术上两点可
议之处。一是游行批准要合乎情理。游行通常两类，一是庆祝狂欢之类，对这类
游行审批要严，除非是俗定喜庆节假或中国足球得了个世界冠军，一般不应批准。
因为你一游行就要影响交通影响他人生活，造成他人不高兴，与游行本意“庆祝、
狂欢”相背。另一类是示威抗议或呼喊正义，如此次声讨日本的游行，应该一概
照准。即使游行中阻断交通造成不便，也在游行的本意“示威、抗议及呼喊”之
中。如果一场示威抗议或呼喊正义的游行如天上流过的片片白云，它还有什么示
威抗议或呼喊正义的作用呢？所以，要么你公开宣布不准任何示威抗议或呼喊正
义——相信正常的人不会如此——你就没有理由不批准。

　　另一可议之点是报导问题。游行已经发生，无论从谁的利益看，报道比不报
道好。日本是欠中国债的，因为以往某些人不明智或出于谋略，没有坚持公正严
肃的态度处理此一中国外交大事，把中日关系搞成一笔糊涂帐。天下主动还债又
付清利息的人本来不多，何况日本？所以，事情搞到今天，日本是元凶不错，但
也要检讨我们自己的做法。比如窗外游行了，你报纸不写一个字，就是不明智的
做法。你的谋略成功于一时却有损于正义，迟到的正义永远不会令人满意。

　　当讲不讲不对，不当讲却讲也不对。再聊新语丝登的这篇“司马南在云南大
学的讲演”，司马先生把中日问题与怒江建坝合在一起讲，就是不当讲讲了。这
是两件互不相干的严肃的事，要讲也必须分开讲，合在一起讲是不妥的，先谈中
日后谈怒江就更不妥了。可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一提醒，司马先生也许就
明白了。

　　怒江建坝是一个有关经济、社会、自然保护等等的综合问题，只有用民主的
理性的态度对待才能解决各种矛盾，民主也是理性，归根结底要用理性解决问题。
在这件事上不能感情用事。人们为什么无法认真对待某些反对建坝者的意见，就
是因为他们用感情代替理性！
　　靠打动人心如何能证明勾股定理？
　　靠打动人心如何能改善生活？
　　靠打动人心如何能解决各种实际问题？
　　所以，司马先生在此先谈中日问题，“申张正义”，后谈怒江，没有让听众
把感情与理性作适当的分离，与理性解决问题的精神也是背道而驰的。

　　如果要讲正义，日本自是不义，那“怒江流域的傈僳族、独龙族、怒族同胞，
很多人生活在20度到70几度的山坡上，…牲口会掉下山去掉进江里，种地的农民
时常也有人掉下去”的非人生活又是如何造成的呢？住在怒江边上的人还有指望
的一天，那些与怒江无缘的过着类似生活的人，也许更多，他们的正义又在哪里？
如果司马先生一定要谈中日，比较合题的是接着谈这个问题而不是怒江建坝。
　　（2005年4月23日）

(XYS2005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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