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专家白痴”还是“书呆子”?请教各位这个词该怎么译   白衣咸饭   这几天都在谈论李丽云案,不过我的写作习惯是写好之后再放两天(学术文 章甚至放的时间更长),看看有没有笔误和失误,然后再贴出去。前贴写好之后 就贴出去,是有些说法实在看不过去,才急忙出来应个急,所以很毛躁。这个话 题太沉重,还是换一个无关紧要的老话题吧,不过帖子虽老,但是是第一次出现 在读者面前。   在德语中,有个合成词叫Fachidiot,特指某一领域的专家,却缺乏很多最 基本的常识。几本厚厚的德汉字典都没有收这个词,但在一般的德英字典中,都 有收录。在德英字典中,将这个词译成one-track specialist,强调的是这类人 在学术上的成就,但似乎没有译出这类人在日常生活中是个白痴。汉语中也没有 对应的译法,最对应的一个词我个人觉得用“书呆子”来翻译比较准确,但却无 法反映这类人在学术上的成就。虽然没有这个词的准确译法,但我们生活中却不 乏这样的人。钱学森就是一例典型。他从理论上证明亩产万斤粮的可行性,却不 知道用小学4年级的算术算一下,在面积一亩的土地上,堆放万斤粮食,会有多 厚?稻谷的比重是恒定的,难道以他的数学物理基础,还算不出这么简单的问题? 可偏偏就出了这么个“历史污点”,说不清,道不明,是为典型。几乎将哥氏猜 想证明出来的陈景润先生,也缺乏很多常人的生活常识。列举这两个人所共知的 典型例子,有望加深大家对这个词原意的理解。这里丝毫没有贬损两位大科学家 学术成就和人格的意思,恰恰相反,我对这二位的学术成就崇拜有加,陈景润先 生在文革中宁可被人误解为 “疯子”,也不愿意出来揭发同事。其人格令许多 同时代的大科学家,甚至历史学家汗颜。我只是说他缺乏一些生活中的常识。德 语原文也没有任何骂人的意思。加上这句话,是怕引起人的误解。   我之所以将这个问题拿到这个论坛里来讨论,是因为这个论坛里阅读能力很 高的人很多,几乎都是某一领域的专家。但在你我同事、同行之间,这样的专家 见过得还少吗?所以有提出来讨论的必要。   第二个理由是我们的教育体制培养了越来越多的这样的专家。文理过早分科 (这里强调的是过早而非分科本身)、一考定终身所导致的学生学习上的单一战 略和少年班模式,是产生这类人的摇篮。尤其是少年班模式培养出来的天才,在 他们研究的领域中是精英,但不具备基本的人际交往和生活常识的比例较高。这 些人到了社会上,有些人要好长时间才能适应。更有个别人一辈子都无法适应, 这无论对天才本人还是他们的家庭,都是一种痛苦。他们在事业上的非凡成就, 并不能给他们的家庭和个人带来比凡人更多的快乐。   第三个理由是这样的人在国内特别容易因“学而优则仕”而被提拔。不提拔 倒好,他们在自己的一片天地里,在自己的学术领域内,还是可以有一些作为。 但把他们推上领导者的台阶,却实际上是终止了他们的学术生涯,他们自己本身 对社会的贡献,也不再有,有时甚至闹出笑话。   如果你家的孩子,有这个倾向,你是希望他成为像你我这样的凡人呢,还是 成为一个如前所述的精英呢?我不仅希望得到你们的翻译,更希望得到大家的回 答。 (XYS20071205)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