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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五周年纪念——911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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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911事件已经过去五年了。有人把911事件与珍珠港事件相提并论，后
者促使美国放弃袖手旁观，全力投入了反法西斯战争；而911事件则促使美国为了自身
的安全，主动出击阿富汗和伊拉克，一度被人认为一意奉行单边主义。五年过去了，世
界并没有变得更安全，相反，人们的生活被蒙上了更多的阴影，花样翻新的恐怖手法让
机场的安全检查变得更加繁琐和令人难以忍受。有意思的是，无论是实施恐怖攻击还是
打击恐怖行动的双方，都认定自己的事业是正义的。人类自身的固执己见,不能有效地
沟通和相互理解始终是一个导致灾难的根源。谨以此文纪念那些在911事件中失去生命
的无辜的人们）

二零零一年九月十一日, 星期二。

与平时一样, 我在每个工作日的早上按时于八点五十分起床, 打开电视, 看看新闻和了
解华盛顿特区周围的交通路况。 这天一打开电视, 就看到纽约双子楼中的一座在燃烧
, 换了两个频道, 仍然是大致相同的画面, 据称是一架飞机钻入了大楼里。 

不知是哪个倒霉的家伙,驾驶技术如此低劣, 这美国真是无奇不有，我心里想。

突然，电视画面上出现一架大型客机，转瞬间钻入了另一座大楼，熊熊大火和浓烟从大
楼里喷出。我旁边的公寓里发出一阵尖叫，邻居们也在看电视。电视解说员声音颤抖着
，变了调。一架飞机撞楼可以认为是偶然，而两架飞机准确无误地撞击相邻的两栋楼就
有问题了。是恐怖分子？！整个夏天以来都在警告将有恐怖袭击，但这两年来一直都有
这样的警告，所以也并没有引起特别的关注。

“知道纽约发生的事情了吗？”我打电话到学校，那里已经开始有人上班了。

“知道了，真是太可怕了！”他们在办公室听收音机，我建议他们去看看电视。

我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心中没底，但还是决定去学校，此时已是九点二十分。我所在的
学校在华盛顿特区，从我在维吉尼亚的家中到学校有十几英里车程, 途经五角大楼。

车开出后不久，突然在我左前方不远处升起一股巨大浓烟，那是阿灵顿方向，今天真是
见鬼了，我想。我连忙打电话给在阿灵顿的一个朋友询问情况，她几乎是哭着说，附近
发生了巨大爆炸，她们那里的房子都在摇晃，爆炸好象是出自五角大楼。

不错，那正是在五角大楼。此时的五角大楼已失去往日的庄严和神秘，浓烟向上翻滚着
，遮住了半个天空，人们还在往外撤，但并不十分慌乱。一位老者，被人搀扶着，好象
是心脏病发了。过往的车辆缓缓驶过旁边的高速公路，车里的人们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十点正，我到达学校，已经没有人在工作，学生们也不再上课，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天空中一架战斗机呼啸而过。几位国外来的同事在低声地嘀咕
着批评美国的外交政策。各种小道消息源源不断，说是有十多架被劫持的民航客机还在
天上，其中有三架正在向华盛顿特区飞来（事实上只有一架）。有人还称位于西维吉尼
亚州的FBI总部和马里兰州的戴维营已被袭，旧金山金门大桥也被破坏，还有学生甚至
说我们学校医学中心也是袭击目标，因为那里存放了很多种细菌和病毒。

大楼内咖啡厅里的大屏幕电视前已坐满了人，电视镜头不断地在纽约和华盛顿间切换，
在纽约，不断有人从燃烧着的大楼上跳下, 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过了一会，双子楼
相继倒塌，此时有人开始哭泣，但大多数人只是毫无表情地, 默默地注视着电视屏幕，
心中充满了忧虑，愤怒和茫然。

学校已通知所有工作人员和学生尽早回家，留在学校的则可在咖啡厅里获取免费午餐，
学校的心理辅导员在任何时候都可为大家提供帮助。第二天是否工作则等待网上发布新
的通知。

我和几位同事一起在咖啡厅里吃完午饭后，决定各自回家。市区内很多街道已被封锁，
平时回家的高速公路也不允许通行，所以只能从马里兰州取道495高速公路。平时繁忙
的495高速公路此时已是空空荡荡，收音机里已开始出现“恐怖攻击”、“阿富汗”、
“基地组织”等词句。一场战争已经开始了。

我将车停在一大型综合商场的停车场里，这里地势较高，可将整个市区一览无余。蔚蓝
的天空点缀着几朵白云，太阳像平时一样懒洋洋地悬挂在天上。头顶上, 不时有战斗机
呼啸而过。五角大楼的浓烟已减小了很多，它随风轻柔地飘过波托马克河，渐渐地消失
在蓝天里。

（本文作者曾经在华盛顿特区的乔治敦大学工作, 现任职国内某高校）

(XYS2006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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