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九 第一次转动头颅 刘嵘 妈妈听到一种声音 一九六九年的秋天很荒凉 饥饿让桌椅和床都发些呓语 那一句话可供永久寻觅 可供敬意或者仇恨 声音象雾气象氤氲 转动着刘嵘的头颅 那时刘嵘仍没被命名 爸爸检视着面包上的霉斑 他正思考为儿子准备个 永恒的病态 爸爸知道名字会象一只手的 手相指引人生的纹路 你为何人 吊篮和墙上的毛主席画像重复一次 呓语 刘嵘自觉地转动头颅 同意或者不同意 大家和秋天肮脏的云一起问 很长很长的啼哭象烟轻松地升起 以后二十岁的时候 有本书摊开在头颅跟前 幽深艰险如隧道 且孑立寂然 纯粹的光色记录着前面那一句话 你为何人 刘嵘又一次转动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