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女

   刘嵘

洗手的时候我想起一个少女
水凉谧地穿透我
我感觉麻木变得远钝
窗外的知了知道夏天到了
我知道
三百六十五日过了大半许
我想起一个少女
水熨过脸颊脖颈和胸口
一滴莹洁的昨日雨露
揪紧我胸膛探出的触须
象苹果上粉色的浅梦
我笑笑
不经意的意识象浆汁一样
从指缝流出
我忆起
我爱她
她不爱我
我以前常想她
现在不常想
一个少女
大概只是那鸟
在粉色的早晨于对面的屋顶雀跃唤噪
生日


窗外正下雨
我挟着伞出去
雨很大好似鸟松散的翅膀
覆住我的肩和湿漉漉的毛发
路很长
想着活到这把年龄
有今天的生日不容易
该点燃远处烛样的树
庆贺庆贺
有朋友遇到我
阴沉的脸使我联想死亡
可笑地笑笑
他在雨中
打开生日卡片说生日好
象一只鸟站在可怜的血泊中
我无法逃避他的握手和
祝福
看这只灰翅膀的鸟拂着
脸上的汗水和雨水
我也看生日卡片内白翅膀鸟美丽的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