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北大哲学系副教授苏贤贵的谣言和妄言 ·方舟子· 给“反对敬畏自然派”扣上“科学主义”、“反环保”的帽子,是“敬畏自然 派”的惯用伎俩,却只下结论,不给证据。北大哲学系副教授苏贤贵试图为这些帽 子找证据,这个努力本来值得赞赏,可惜,他出示的证据,不过是一些谣言和妄言。 这就要比信口开河还要令人不齿,因为信口开河是文品问题,而散布谣言则是人品 问题。在这里我们只来看看苏副在《光有科学是不够的》一文中(载《科技日报》 2005年2月20日)是如何构陷我“反环保”罪行的。   苏副说:“从事网上‘学术打假’的某人士在环保方面的言论我没有留心,但 是就他极力鼓吹转基因作物没有环境方面的风险,而且给反对转基因食品的人扣上 ‘制造恐慌、煽动仇恨’的帽子,我对他的环保信誉也不看好。” 我写过许多篇与保护生态环境、保护生物多样性有关的科普文章,这些文章很 容易找到,苏副如果以前没有留心过,现在既然要来评我的环保言论,难道不该先 找出来读一读,才算有点学术态度,才对得起“副教授”这个学术称号?苏副显然 留心过我有关转基因的文章,在这些文章中,我反复强调的一点,就是推广转基因 作物可以减少农药的使用,有利于保护生态环境,这算不算“环保方面的言论”? 我也在多篇文章中详细地介绍过种植转基因作物可能存在的环境方面的风险,在 《如何看待转基因技术?》一文中,我指出:“任何作物、任何食品都有可能带来 环境或健康风险。没有人愚蠢到会认为转基因作物、转基因食品是例外。所以每一 种转基因作物在推广之前、每一种转基因食品在上市之前,要对其安全性进行评估。” 只不过我和生物学界的主流意见一致,认为转基因作物的风险是可以控制、可以接 受的,而苏副竟然要让我骂自己“愚蠢”,污蔑我“极力鼓吹转基因作物没有环境 方面的风险”,这不是造谣是什么?我也没有说反对转基因的人都是在“制造恐慌、 煽动仇恨”,我仅仅是指绿色和平组织之流的反转基因活动家,并且也给出了他们 “制造恐慌、煽动仇恨”的证据。 苏副说:“在本次辩论中,他反驳廖晓义的题目就叫‘难道搞环保就代表着正 义?’不知为何有此一问,环保是世界性的运动,这个事业的出发点无论是人类中 心还是非人类中心,客观上总是对人类有利,否则我们也不需要提什么可持续发展 了,所以它应该是标准的正义事业,有什么疑问?当然他真正想说的意思是‘反科 学’的环保就不是正义的。但是廖晓义反了科学吗?我从她的文章里读不出来。她 充其量是反了一种关于科学及其社会功能的观点,或者是通常被称作‘科学主义’ 的东西,但这不能说是反科学。” 我为什么质问廖晓义“难道搞环保就代表着正义?”我那篇文章里写得很明白, 是针对廖晓义自以为在搞“环保”,就以正义的化身自居,拿着“正义”的大棒乱 舞,给持不同意见的人扣上“伪科学”、“资本”、“强权”三顶大帽子。莫非苏 副在评论别人文章时,是只看题目,不看内容的?我在文中并没有质疑“环保事业” 的正义性,质疑的是某些“搞环保人士”言行的正义性。即使“环保事业”是正义 的,不等于“环保人士”搞的是真环保,更不等于“环保人士”的一言一行、吃喝 拉撒也都是正义的。“环保”与“搞环保”意思之不同,三岁小孩也该明白,难道 北大哲学系副教授的智力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苏副说:“该人士又提出环保要以科学为基础,否则用前面清华教授的话说就 是‘伪环保’(又多了一顶帽子)。在环境的问题上,也正如在其他问题上,科学 当然是很有用的,但是光有科学是不够的。就环境问题而言,往往是知易行难,因 为个人、企业、地方政府受利益牵扯太大。所以,奔走呐喊的道德勇气是最重要的, 让公众知情是最重要的,中国环保事业的艰难见证了这一点。” 我指出环保应该建立在科学的认识之上,而不是靠宣扬迷信来支撑。但是这并 不等于说光有科学就够了。正如我说人活着应该吃饭,并不等于说人活着光吃饭 就够了,这点逻辑,三岁小孩也该明白,难道北大哲学系副教授的智力连三岁小孩 都不如? 哲学在古希腊被称为“爱智”,原本是智力高超的人所从事的一项职业。北大 哲学系这些吃哲学饭的人,从吴国盛、刘华杰到苏贤贵,却连正常人的思辨能力都 不具备,与“爱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北大哲学系干脆改叫弱智系算了,否则, 乃是对“哲学”一词的侮辱。 2005.2.21. 光有科学是不够的 对“敬畏自然”争论的一点解读 北京大学 苏贤贵 科技日报2005.2.20 编者按:   关于“敬畏自然”的讨论现在是越来越热闹了。节前,本刊以《武松该不该 打虎?》为题,发表了刘华杰、田松、刘兵三位学者关于“敬畏自然”的对话 (见2月 6日1版)。今天刊出的由苏贤贵、辛普里两位学者撰写的文章,则从另 外的层面或角度,作了更多的论述。敬请读者朋友垂注,欢迎来信来稿探讨。   印度洋海啸发生之后,京城多家媒体掀起了关于人类要不要 “敬畏自然” 的讨论,新浪网最近更是开辟专栏,把对立的观点摆到一起,让它们针锋相对, 同台对唱,让观众(读者)也选择立场。1月27日下午,新浪的嘉宾聊天室还现 场直播了几位争论参与者的对话,进一步把讨论推向公众。   新浪就“敬畏自然”设计了一个投票站,截至1月28日凌晨3:35,有16735 人投票,赞成“人类必须敬畏大自然”的占73.24%,主张“人类无须敬畏大自然” 占24.28%,前者可以说是压倒性的多数。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它反映“敬畏自 然”在中国老百姓当中成主流意识了吗?我不好妄作判断。但从对垒双方的阵容 也许能看出点什么。   支持“敬畏自然”的一方几乎是清一色的京城环保人士,有“自然之友”的 梁从诫先生,“地球村环境文化中心”的廖晓义女士和“绿家园志愿者”的汪永 晨女士。这几位环保人士以及他们所领导的环保团体,在最近多年的中国环保事 业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口碑极好,他们站在“敬畏自然”一方,无疑使这一观 点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与之对垒的科学主义阵营在环境方面的观点却难以让人接受。比如何祚庥院 士的著名论点之一是以核弹炸喜马拉雅山,调雅鲁藏布江水到西北来改善生态环 境,初衷虽好,但这么大的改造自然行为,能达到预期目的而不会造成新的生态 破坏吗?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放心。   清华大学自动化系某教授在环境保护上的观点一向让人震惊,比如他提出一 个见解:动物是没有痛苦感觉的,因此怎么虐待它都没有关系。还给主张动物权 利的人戴上里通外国的帽子,被人称为“残忍教授”,以致有人怀疑清华拿硫酸 泼熊的学生是不是得了该教授的真传。这位先生的另一个高见是以吃猪肉导致养 猪事业兴旺发达的模式来作自然保护,一种动物如果有人爱吃了,那是它的福分, 肯定不会灭绝了。但就不知道人类的猪圈有多大,能否把所有的濒危动物都装进 去,也不知道把自然放在猪圈里保护算不算自然保护,大概叫“非自然保护”更 自然些。   从事网上“学术打假”的某人士在环保方面的言论我没有留心,但是就他极 力鼓吹转基因作物没有环境方面的风险,而且给反对转基因食品的人扣上“制造 恐慌、煽动仇恨”的帽子,我对他的环保信誉也不看好。在本次辩论中,他反驳 廖晓义的题目就叫“难道搞环保就代表着正义?”不知为何有此一问,环保是世 界性的运动,这个事业的出发点无论是人类中心还是非人类中心,客观上总是对 人类有利,否则我们也不需要提什么可持续发展了,所以它应该是标准的正义事 业,有什么疑问?当然他真正想说的意思是“反科学”的环保就不是正义的。但 是廖晓义反了科学吗?我从她的文章里读不出来。她充其量是反了一种关于科学 及其社会功能的观点,或者是通常被称作“科学主义”的东西,但这不能说是反 科学。   该人士又提出环保要以科学为基础,否则用前面清华教授的话说就是“伪环 保”(又多了一顶帽子)。在环境的问题上,也正如在其他问题上,科学当然是 很有用的,但是光有科学是不够的。就环境问题而言,往往是知易行难,因为个 人、企业、地方政府受利益牵扯太大。所以,奔走呐喊的道德勇气是最重要的, 让公众知情是最重要的,中国环保事业的艰难见证了这一点。   对环境的影响是由每一个人造成的,需要每一个人改变行为方式,以及价值 观念,这首要也不是科学问题。俭朴生活、减少污染,比污染之后用科技手段去 清理这些污染,效率谁高谁低,一望而知。再说,不可能人人都成为环境知识的 专家,但却可以人人都参与环保,因为教导人和自然打交道,除了现代科学,还 有日常的生活智慧。   此外,保护自然的理由也不一定是科学的,比如蕾切尔·卡逊有言:“对这 千百万人来说,大自然的美丽和秩序还具有一种意义,这种意义是深刻和必不可 少的。”环保有时还会质疑科学的发展,如阿尔多·利奥波德谈到他的父辈创造 了舒适的生活却灭绝了旅鸽时问道:“新发明给我们带来的舒适要比鸽子带给我 们的多,但是,新发明能给春天增加同样多的光彩吗?”如果坚持每个人都要考 环境科学知识合格之后,才是“真环保”,那环保大概就只能是某些“科学精英” 们才能享有的“特权”。但是,这样一来,他们难道不是太累了吗?   这次围绕“敬畏自然”的对垒发生在科学主义者们和环保人士之间,也许会 让人看出点深意。当代科学在环境问题、生命伦理问题上引起一般民众的不信任 感,恐怕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并已经引起有识之士的忧虑。科学界需要作一些 “公关”的工作,或“公众理解科学”的工作,就像某些国际大企业需要在环境 记录方面作公关工作一样。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科学需要强调自己人性的一面, 它是以不剥夺普通人的美感、关于生命和自然的意义,以及对公共事业的参与感 为前提的。 (XYS2005022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