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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人不对己的“学术规范”

                            ·方舟子·

    杨玉圣在《我的六点说明》中称：“我自从见过方先生后，就从不访问他的
网站了。那次见面不愉快的原因，就在于他的网站转发了不少学术批评网上首发
的文章和我本人的文章，当我提出希望他注明他的网站系转发时，他是颇动肝火
的。”事实上，他当时摆出“中国学术打假第一人”的派头指责我不符合“学术
规范”，主要是针对我澄清“陈章良抄袭案”的实际情况，这一点他已不好意思
提了，所以把“首发权”问题当成了唯一原因。对此我当时已给他解释过，我们
在转载文章时，是尽量注明出处的，在文章的前面、后面或作者名字底下可以找
到。但是对直接在网上发表的文章，原始出处难以认定，有的是作者或读者寄来
的，原来就没有注明出处，我当然不可能去追踪其出处加以注明。而且，我认为，
作者将文章交给某个网站发表，该网站的主人并不因此就对该篇文章拥有了某种
版权（除非是获得授权），无权提出任何要求。对网文注明出处是一种礼貌，不
可也无法强求。比如，在新语丝网站首发的文章，被普遍转载，有的注明出处，
有的没有注明，我们也没有因此找上门去算帐（我们只对《新语丝月刊》的文章
提出了要求）。杨玉圣拥有版权的，只是他本人的文章，他既然不愿意被转载，
我就把以前从《中华读书报》转载的他的文章链接，都给删了。

    今天又去杨玉圣的网站看看是否又有为王铭铭辩护的文章登出，结果却意外
地发现四篇在新语丝网站首次登出的批评王铭铭的文章：

Qixun《读北大学子为王铭铭辩护有感》
atuzai（作者被改成了“海岩”）《北大的博士骄子们，请自省自重！》
kina《北大做得到，复旦也能做得到！》
七把叉《许多中国学生的误区——关于抄袭》

    这些文章都是作者寄给我或张贴在新语丝论坛上，由我做了整理后登出的。
然而杨玉圣注明的出处却是“教育与学术”（即那个臭名昭著的骗子论坛）和
“北大新青年”。其实是从新语丝不注明地被转载到那些论坛，哪有有点自尊的
人会在骗子论坛张贴正儿八经的文章？（不过杨玉圣对这个骗子论坛倒是相当推
崇的，还建议“有兴趣的朋友”去那里读骂我的张贴）当然，这些作者并没有把
版权交给我，我没有权利对这些文章的转载提出任何要求，作者们想必也不在意、
甚至乐意被转载。我不过是以其道治其身，对杨玉圣本人套用一下他自己制定的
“学术规范”而已。自己做不到的，就别要求别人去做。

    杨玉圣制定的“学术规范”当然不止这一条，有的也和这一条一样是根本行
不通的，所以他本人没能做到，倒也情有可原。本有行得通的公认的学术规范，
但是他本人却不愿遵守（例如转载文章时出于个人恩怨偷偷地做改动）。他的那
些“学术规范”，本来就是对人不对己。反正他现在是不做学术研究了，也就不
必遵循什么吓人的“学术规范”。他的本行是美国研究，但据北师大的人说，由
于树敌太多，功底又差，怕被人反过来打他的假，所以不敢再写本行的论文了。
他自称“主要学术著作”的《学术批评丛稿》一书，收集的大多是曾在大众报纸
上发表过的杂文、评论、图书简介，还有就是专业研究情况介绍，有何学术可言？
如果像我这样脱离学术界，当个自由人，想干吗就干吗，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但
还在学术界混，却不做研究，专职打假，就只能说是不务正业了。莫非北师大的
历史系新建了个学术打假专业？

200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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