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乡愿的“逆耳之言”
                          －－再答“杂文家”刘洪波

                         ·方舟子·

    “杂文家”刘洪波对朱海军之死以三次表示“悲痛”来反衬我缺乏“人文
素养”，这种乡愿的表演，我在前面一篇文章中已分析过。就好象为了证明我
的前文的结论似的，刘洪波一面故作高姿态声称“无兴趣与人作私人性的缠斗”，
劝人“一定不要与方舟子争议个人恩怨之事”，一面却连与《中国青年报》（？）
的编辑少华的私人通讯也公布出来让人看看他对方舟子的私人看法，这种虚伪
的表演，真是得了乡愿的真传。那位编辑说我“听不进一点逆耳之言”，按他
的逻辑，大概别人的批评不管有理无理都属于非听不可的“逆耳之言”，而刘
洪波向我的耳朵硬惯进来的，又是什么言呢？也没什么新鲜的，不过是理亏的
时候，就与你“作私人性的缠斗”，改说你的为人如何如何而已。归纳起来有
两条，一是说方舟子“聪明”“世故”得很：

    “方舟子是很懂得处世之道的，我看他放言无忌，界限却是清楚，什么力
量不能触动，哪些势力不能批评，内心里极为明白的，科学之‘实证精神’，
真是明白得很了。”

    “方舟子聪明，我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不了解国内人的生存状态，才在自
由世界大表其爱国心，后来看到他自己的站点被国内封锁后他‘没有怨言’，
我知道他的聪明达到很高的地步了，他不会对体制说什么的，他的快乐已经在
斥骂他人中找到了。”

    不过我看最聪明的还得属刘洪波，他连别人有什么忌讳、界限，内心如何
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真可谓有特异功能了。大概自己觉得生活在不自由世界，
所以就觉得在自由世界的人都有义务来替他触动他不敢触的力量，批评他不敢
批评的势力，了解他自以为了解的国内人的生存状态，和说他不敢说的体制什
么了。但是“杂文家”有没有想过，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要求别人？别人凭什么
要认同你的政治理想并为之奋斗、牺牲？真牺牲了，最多也就让刘洪波悲痛三
次，那待遇，是连与刘洪波不同道的朱海军都享受了的，有什么稀罕呢？

    方舟子如果真的如此聪明，新语丝主站点怎么又被封锁？新语丝主站点莫
名其妙被封锁，我的怨言是有的，在许多地方（包括在美国之音）都怨了许多
次，只不过，我没有因此被逼上梁山，怒而从此投身自己很讨厌的政治，却使
国内外的“民运分子”失望，这也是事实。因此就有无耻小人要造谣说“没有
怨言”了。我们的“杂文家”，对这件事故，不对封锁者说什么，却讥讽被封
锁者“没有怨言”，我看才是“聪明达到很高的地步了”。一面指责方舟子，
一面对着将刊登自己稿件的报纸编辑大拍马屁（“你（指少华）、李方和中青
在线站得高一点，就让读书论坛里方舟子和他的伙计们逞一番快意，没有什么
损失。”） ，如此“处世之道”，更是令人望尘莫及，非乡愿莫属了。

    刘洪波逆耳之言的第二条，乃是自打嘴巴，忘了方舟子已得“处世之道”，
而把方舟子当成还是个“任性使气”的愣头青，于是有先知似的高高在上的预
言云：

    “方舟子还处在任性使气的人生阶段，这与他生活经历一向顺利有关，而
且在网上大得乐趣，‘与人奋战其乐无穷’，他的文字也很不错，故而容易表
现一些，我想时间会改变他的某些东西，否则落到李敖的地步，越来越作秀，
就很可惜了。”

    这也是老套路。就象原教旨基督徒预言我以后会变成虔诚的基督徒一样，
无非都是理屈词穷时撂下的场面话。当孔子、孟子怒斥乡愿是德之贼时，恐怕
也正有乡愿对他们说着类似的预言，正是“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
如果时间真能使我改变，乃至于落到了乡愿的地步，象刘洪波似的连连作秀，
那才真是可惜。但是我想这是不会发生的，原因就在于“尧舜之道”与“乡愿
之伪”这二者“人文素养”的差异，犹如云泥。

2000.9.24.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