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美俄三国时下流行的伪科学                ·泽 熙·   今年年初,有32名俄国科学家和哲学家联名发表了一篇檄文:《科学必须 征战伪科学》。近年来,伪科学流行似乎已经成为一个世界性的“潮流”,无时 不在科学的真空里冒了出来,以欺骗人们对超常能力,神秘能力的无知和着迷。 这使笔者想到了俄国的“超心理学”,中国的伪气功和美国的“科幻片”。现一 一列述如下: 首先看俄国   有调查表明,近年来俄国的伪科学泛滥成灾。一个知名的数学家在他新出版 的世界年代学中,中世纪和几千年的历史被删除,取而代之的是计算机处理过的 原始稿件和天文数字。不少伪学术还标有“信息科学”,“应用科学”等牌号( 《俄国的科学与伪科学》《怀疑者论坛》1999年1至2月刊)。还有人自称 是“非传统医师”,“UFO专家”,并“创造”了“生命能量信息学”,“U FO学”,“十大假设俱乐部”等“新学派”。有人称这是科学的耻辱。这些 “新时代”人物还要拿五亿美元来作“微粒场”测试,即“扭矩辐射线的生物性 影响对军队和居民的效果”。幸而被当时的苏联最高机构制止(《怀疑者论坛》 1996年7至8月刊)。   而重新复活的“超心理学”,其功能之大,流传之广,妙用之神可以和中国 的伪气功相匹敌。“超心理学”在俄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之高可以从下面几例中看 得出来。1990年6月,有40多名登山队员(其中包括四名以色列人)埋在 了列宁山的雪崩之下,达两个星期之久。而营救者除了搜寻以外,也没有忘记去 求教“超心理学家”。结果,还是幸存者和金属探测器发挥了作用(《耶路撒冷 邮报》1990年7月29日)。九十年代,乌克兰政府还拨款给一个叫作Bo vbalan的人,据说此人可以“呼风唤云,降甘雨给枯田。”而俄国总统安 全助理Rozozin的嗜好就是“研究神秘学,灵魂感应和星相学”,并“准 备预测俄国的领导人”(《莫斯科新闻报》1995年11月29至30日)。 俄议会的一些成员还邀请了一个“算命”的来“点评政府的过失”和“官员的适 职度”。   而导致这一泛滥的主要原因可以归纳为四个:一是军事导向的科学结构崩溃, 二是长期的社会经济动荡,三则是年轻一代出现了意识形态的真空,四是伪科学 肆意传播。   无怪乎今年年初,这32名俄国科学家和哲学家联名发表了这份檄文。作者 们呼吁,正在俄国和世界其他国家广泛流行的“占星术”、“炼丹术”、“手相 术”、“招灵术”、“生命场”、“命理学”、“神秘体能”、“千里透视”、 “灵丹医学”和“超心理学”等等,必须引起注意。因为它们都没有存在的科学 依据。因此,“俄国的科学家们要运用一切的力量来对峙这类问题。”1994 年以色列的怀疑者组织(ISS)也发表过类似反伪科学的宣言,大概那里也发 生了同样的问题。所不同的是,他们反的内容还包括美国人信赖的“笔相学”, 中国人常用的针灸和其他国家采用的“顺势治疗法”。 其次看中国   在当今世界上33个国家的92个怀疑者组织中,美国的超常规现象声明科 学调查委员会(简称CSICOP)是一个较有权威性的机构。他们的目标之一 就是用科学的手段来检测所有声称有“超常规”的人和事,其中包括“奇功异能”, “灵丹妙药”,“经历外星人”,“不明飞行物定位”,“彗星相撞预警”, “地球热寂预报”,以及“世界末日先知”等等。   1988年该组织就曾派人前往中国考察了中国的传统医学,包括气功,并 于1996年先后公开发表了两份颇为详尽的考察报告,即《中国的传统医学与 伪科学》之一和之二。在《报告之一》中提到,他们曾亲眼见过的几个有名“气 功大师”及其年轻徒弟们的“表演”。这些年轻“机灵”的徒弟当时被外界认为 个个具有“奇异功能”。他们宣称“可以改变一个封闭容器中的物体形状或颜 色”。结果CSICOP成员者发现,当他们受到严格观察以后,就不能达到他 们所宣称的效果。所谓“奇异功能”不过是师徒之间完成了一个并不复杂的花招。 而“气功大师”的“探病”高招却也没有得到证实。这就是CSICOP成员在 中国和“气功”的“初交”。   1995年他们又应中国科协之邀,与大陆的中国医生,专家和学者共同探 讨伪科学的问题,并在北京和上海进行了走访。因此,对“气功”有了一个较为 全面的了解,并最终在学术讨论会上鉴定这些“气功超人”的“奇异功能”为伪 科学。尽管他们都已经看到,不仅在中国,而且在美国等西方国家,气功正在风 行。   《报告之二》还提到,中国科协的不少科学家和他们持相同的看法。有人认 为,气功的所谓“外气”和“超心理学”的“神秘非物质外力”有异曲同工之妙, 都凭“意念力”并具有“外感应”和“千里眼”的魔法。有人认为中国人的“用 耳朵看”和西方人揭露的“盲读”大同小异。还有人认为,“气”纯粹一个无中 生有。西方人认为“气功”能够对身体以外的物体发生作用的说法是对科学的诋 毁(《怀疑者论坛》1995年9至10月刊)。这一点可以从逻辑的角度上来 看,应该把原因和效果区分开来。气功可能会产生某种效果,但原因不一定是 “气”。不能把猜测当成科学。西方人对西方武功的解释,如“劈木头”,“劈 石块”等就完全与“气”无关,可以用物理学来解释。否则就会自欺欺人。这里 有一例:   刊登在1994年9月《英语杂志》上的“气功草药枕”广告说“该枕可以 强肾,健脾,止痛,去风湿,助消化,以及激活大脑。”而在其风靡了三年以后, 1996年中国卫生机构发现该枕不仅引起高血压和失眠,而且导致大脑,心脏 和血管等多种疾病。其生产厂家的“科学依据”就是:该药枕为一“著名气功师 所发明”,是一个“小型雷达气功生命器”,并“具有高能量的气功通道”,可 以“综合作用于地球和人体磁场之间,并磁化中草药。”还可以“激发人体的特 殊潜能”。美国观察者认为这只不过是对“巫术能力”的优雅说法。   早在1995年中国十大科技新闻中就有这一项:中国科学界和新闻界联合 反击伪科学。不少伪气功的危害公诸于世。最近,由海外学者方舟子在万维网上 发起了海内外中国学者《声援何祚庥院士批判法轮功宣言》的征集签名活动。笔 者相信,通过论战,可以使更多的人看清伪科学的真面目。 最后看美国   美国的情况又如何呢?看看几项调查结果:根据Gallup公司1998 年的测试表明,48%的人相信“大脑阅读”,“招灵会”,UFO,“灵魂附 体”和精灵传说是真的,换句话来讲,几乎一半的美国人都抱有伪科学的信念。 该公司在1978年以前发现的结果是:51%的美国人相信有“体外感应”, 64%具有大学程度的人相信“超感觉”。   另有调查发现:三分之一的美国人认为“星相学”里含有“科学成分”,其 中七个人里面有一个按时阅读“星相预报”,十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接受“星相学” 的建议来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向。   根据1985年北伊利诺州立大学对全美2000个成人的测试结果表明: (1)大部分美国人不懂得科学的基本概念,如“生物分子”,“DNA”和 “射线”等等;(2)很多人分不清科学与伪科学的区别;(3)43%的人相 信乘UFO来的“外星人”造访过地球。1996年Harper调查还发现, 49%的美国人认为美国政府隐藏了“接见过外星人的事实”。   这些结果都大大出乎美国科学家们的预料。原因之一就是这些科学家们往往 采取一种防守的方式,而不主动地向伪科学挑战。仅就医药学而言,实际上,在 美国国内每年都要拿出大笔经费来检测“另类治疗法”,除中国的传统中医中药 针灸外,还有如欧洲流行的“脊椎按指法(Chiropractic)”, “接触镇痛法(Touch)”,“顺势治疗法(Homeopathy)”和 “螯合疗法(Chekation)”等等,并企图找到它们的科学解释。按照 他们的理解,这些疗法中既包含着科学,也包含着伪科学,甚至是反科学的成分。   再一个原因就是好莱坞制造的伪科学广泛流传,如“外星人绑架”、“飞碟 登陆”、“预知力”、“心理定量”、“幽灵游荡”、“灵魂出体”、“死亡经 历”以及“魂灵感应”等等。这类影片几乎成了美国电影的一大特色。如美国广 泛发行的“大战吸血鬼”电视连续片“X Files”,就把一切荒诞不经的 事情作为“正经八板”的故事情节来表演,目前已成为美国人争论的热点。而播 放这些“节目”的大小电视台,如ABC,UPN,NBC,PBS,CNN和 CBS等,则无一例外地对外播出这些好莱坞制造的伪科学。科学家们认为这些 影片给青少年带来的危害最大,让他们误以为真。不少报刊上还有专门的每周每 日“星相预报”栏目,却看不到科学的专栏。   美国人对“超心理学”是怎么看的呢?可以说美国政府、军队、医学界和学 术界对此都有长期认真的考察,如斯坦福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加利福尼亚大学 和杜克大学等都有过这类“研究项目”。而研究的“PSI现象”主要包括两个 部分,一是“超感应(ESP)”,二是“意念力(PK)”。持怀疑态度的人 认为要铲除这类伪科学,而相信它的人则希望有更多的时间来“研究”。   这些研究者们相信“新的发现可能会找出蕴藏在人体身上巨大的,迄今尚未 发现的潜在能量。”而一旦控制了这种“灵一般的能量”,就可以“用于战争, 抓贼,指导新的考古学发现,投资盈利和发现新的能源(《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 1978年7月31日)。”听上去如同“超心理学”将会给人类带来一条“捷 径”,而不是“死胡同”。20年前,有些美国人甚至怀疑前苏联的研究“领先” 于美国,并把“超心理学”当作了“秘密武器”。中国也有人对此传得神乎其神。   而今天,这些美国人才发现,他们这种“水中捞月”似的“研究”早已是较 之俄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所庆幸的是,这类研究都只是关在学术的小圈子里, 不象中国的“气功”和俄国的“超心理学”在社会上肆意泛滥。此类“研究”的 副产品还包括“睡眠学习法”和“睡眠听力法”等等。直到今天这类研究还没有 得到科学的证据,也许永远得不到。 (1999年4月2日于美国) (1999年6月4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