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 市 处 女 绿                 ·李华新·   一位七旬的诗人在他的散文诗中把城市的洒水车所及之处,是生出了许多的 处女绿作比,而我也的确感受到,城市的绿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这不断出现的 绿色而保持了城市的生机和活力的。城市的绿色实际上,是属于街树的,是属于 城市绿地草坪的,但是当我读到“一辆车驶出了夜的腹地”这样的句子时,我能 够感到,红彤彤的轮子沾满了湿漉漉的雾这种意象表达的。   都市的处女绿,是在说都市的绿色是在不断地从复苏的唤醒状态进入蓬勃状 态的;是说城市中的发现是属于常见常新生机的,而不是说非要用这种比喻才足 以说明的绿色是由人们的目光所及而发现的。因为都市真正的绿色的存在,是在 南部山区不断推出的新翠迭生的树冠上,而在市区人们所见到的那些被人工所催 生出来的绿色总是感到一种被动的感觉。因为城市的处女绿其真实的含义不是一 种未被目光所巡视的羞涩,当然也不是藏于雅室的芳兰之香,而是一种真正的为 目光所吸引的心仪大方。   我有这样的感觉还是生发于近日到千佛山的几日学习的感慨,在初夏的清风 吹拂中,只要你的目光环顾四周,你就一定被那近处、远处的山坡上,被新绿所 尽染的簇簇绿色生机所激动,你会感到我们离大自然的生命很近,而我们就是处 在这种生命的氛围和环境之中,我们会感到一种出自内心的清新和澄澈,在不断 地洗涤我们的心灵,当然和所有的属于初始的生命一样,我们所感到的是一种物 天一致的境界,是一种从天籁之声之中淘洗出来的感觉。而在这个时候,我们所 能感到的就是从沉积之中显现的生命的平静的美,和为了达到绚烂的境界而出现 的抖动在绿色枝头的愉悦。   而都市人少有这样的兴致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平静上,都市人习惯绿色这是 不言而喻的,都市人会用惯用的做法来奢侈地享用绿色,不管是刚刚萌发的处女 绿,还是枝横展沧桑百年的老树新枝,都市人总是想用一种近乎疯狂与戕害的浪 漫,把人工小心翼翼呵护的生命,滴出委屈的绿汁来。城市的绿色,在人们的等 待和人们同时便摧残的虐待中,开始一个比较艰难的生存,但依然在被都市人所 看中的季节中。因此,城市的处女绿,仅仅是证明一个花开的浪漫季节到了,而 不能说城市的绿色就已经在城市永驻。   城市的处女绿,象是为那些初婚的年轻人准备的,因为都市的时尚,已经把 绿色的拥有与对绿色的珍爱看成年轻的象征;城市的绿色象是为那些为了城市的 发展付出辛劳的人而用绿色的含义来表达的,他把一个新旧交替的命题,用委婉 的方式,同时用一个主题表达。   这种表达,我在山上几日似乎感觉到来,这就是随之而出现的,以清新和纯 净而涤荡肺腑与胸襟的气息,让人感到的生命的存在与不能取代的存在,生命从 处女绿出发,走向孕育新生命和取代旧生命的历程。   都市初始的绿色,很快就会被生长的渴望所覆盖,而城市就在每年每年的从 现生命之绿的翠绿枝头开始,然后什么呢?是城市的年轮,是我们在抚摸着孩子 臂膀时的那种茁壮和苍老并存的感觉,是情人们彼此把对方的手放在手心紧紧地 握出的激情,是离开和刚到这个城市的怀旧与新识同时发生的场景……都市的绿 色,以少女的心情久久等待一种呵护,一种情怀,永远天长地久般地存在。 (寄自中国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