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我影响最大的十本书                 ·远山·   《幼苗集》(浩然著)   在我刚上小学不久,父亲带我去新华书店,踮着脚尖,隔着柜台,不知怎么 就对这本书一见钟情。后来的几年,我和妹妹几乎就将它翻烂。70年代初是艳 阳高照、金光四射的日子,《幼苗集》里却难得地有着温馨家常的气息。北方农 村淳朴、浑厚的田园风情曾让我久久向往。   《战地新歌》   我是把它当书籍看待的。在革命过剩,物质与艺术匮乏的年代,《战地新歌》 为我打开了一扇音乐的窗户,可惜基调太过宏大、空旷、粗疏。我至今没有一双 敏锐、多情善感的耳朵,伏笔在从前已经埋下。   《傅雷家书》(傅雷著)   傅雷对儿子的成长真用了精雕细琢之工,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傅雷在道德 操守、技艺精进方面一丝不苟的要求一定让今天陶醉在放任、嬉游空气中的一部 分人觉得迂阔、拘泥。不过,如果两个少年站在我面前,一个桀骜不逊,一个温 良严谨,我肯定欣赏后者。没办法,我的审美观在读《傅雷家书》时就定型了。   《宋词赏析》   对沈祖芬的迷恋曾一度使我很想当一个研究唐宋文学的学者,这当然已是依 稀旧梦。宋词的清丽轻倩由文笔和洞察词都玲珑剔透的沈祖芬来解读,真是相得 益彰。难得的是,沈本人也是名冠一时的词人。   《红楼梦》   有时候我不免设想,假如我独自被抛向孤岛,只能带一本书,那么,毫无疑 问是带《红楼梦》了。要论容量丰富、要论百读不厌,谁能超过她呢?这是一本 我读得最多的书,每次都有所发现。生命的趣味与无常,韶华的旖糜与短暂,爱 情的醇甜与无奈……风云、风月、风情、风土,真真是包罗万象。   《简·爱》(夏洛蒂·勃朗特著)   对古典爱情抱幻想的女学生说:谁不喜欢简·爱呢?记得读大学时,听说高 年级的一位女生要求他将来能当教授夫人。我们班上的女生一脸的不屑:她怎么 不要求自己成为教授呢?这就有点简·爱的味道了。   《野火集》(龙应台著)   我对龙应台一贯的喜欢是从《野火集》开始的。犀利、深刻、脱俗、大气, 没有一点小女人的偏狭和造作。这样的作家是男人和女人共同欣赏的。她的知识 结构和视野使得她的人生姿态率真、本色、富于勇气。我以为文人的入世,当以 此为最高境界。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米兰·昆德拉著)   昆德拉,来自东欧国家的背景使我们读他的小说有一种亲切感,仿佛是血缘 上的近亲。但昆德拉之于我的意义不止这点。以前一向以为,成长和成熟的过程 就是日益沉重与寻求解脱的过程,而每一次顿悟,都意味着卸去生命中不能承受 之重。昆德拉看似矛盾的一句“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犹如醍醐灌顶。重未必不 轻,轻未必不重。   《艺术哲学》(丹纳著)   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性质、面貌都取决于种族、环境、时代三大因素?那 时丹纳在让我感到新鲜的同时向我强调了一种思维方式,他让人渐渐远离简单, 片面,孤立。他和译者傅雷一道用清朗俊逸的文字向我们证明理论不一定非是灰 色的。   《猎人日记》屠格涅夫著   我的俄罗斯情结是从这里开始的。白杨,桦树,雪原,骏马,泥土的清香。 屠格涅夫对大自然的感情里有着温柔细腻、可触可摸的质感。他把俄罗斯原野宁 静、浪漫、广阔的性格勾画得诗意盎然。浮躁紧张的世纪末呼啸着逼近我们。诗 化的自然和悠然的心境都日益逼近。《猎人日记》因此尤显珍贵。 (寄自中国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