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qQQQQq m + + + + + + m ─ ⊙ ─ fqQQQQQQQi m \\ // m /│\ ffqqqQQQQQi m ====|==== m ┌─┐ ffooooQQQQv m ====|==== m │增│ cfooQQQQQ m ====|==== m │加│ f QQQQQo m ====|==== m │了│ fooQQQQooooss m // \\ m │解│ fooQQQooGooooGoo m /// \\\ m │·│ fooQQoooooffffooo m + + + + + + r │增│ feeQQoooooffffGGoo r ||| r │进│ eeQooooooffffooooo r ||| r │友│ eeee^oooffffoooooo r ||| r │谊│ eeee Vffffccccccc r // \\ r │·│ eeee fffffcccccccc r // \\ r │增│ fffffffffffffcccccccccJ r // \\ r │长│ fffffffffffccccccccccccJ r // \\\ r │知│ ssssssss ccccccccccccoooJ r + + + + + + y │识│ sssss ccccccc sssssssJ s y //====// y │·│ cccccccccccccccccc sssssssssssssss y // // y │增│ cccccccccccccccccccccccc sss c y |====|====| y │添│ cccccccccccccccc y |====|====| y │乐│ cccccccccc y |====|====| y │趣│ ccccc y // | | \\ y │·│ c y // | | \\ y ⊙⊙⊙⊙⊙ y + + + + + + y ───────────────────────────────────── 《美人鱼》(LITTLE MERMAID)杂志电邮版·1999年第6期·总第36期 ───────────────────────────────────── 国际统一刊号(ISSN):1398-179X ─────────────────────────────────────      ·1999年11月1日(己卯年九月二十四)出版· ───────────────────────────────────── 【本期目录】 ───────────────────────────────────── 【地方新闻】 丹麦新闻 …………………………………………… 供稿·报 童 冰岛新闻 …………………………………………… 供稿·话 声 【散 文】 孩子,你心中要有爱 ……………………………… 作者·艾晓明 巴黎的咖啡文化 …………………………………… 作者·小平头 【诗 歌】 秋叶 …………………………………………………作者·高 洋 永恒的夏 ……………………………………………作者·林 安 【漫游世界】 偷得浮生半日闲 …………………………………… 作者·麦 吉 【小 小 说】 妈妈的忘性 ………………………………………… 作者·董海燕 【百味人生】 “开口”难 ………………………………………… 作者·任智群 绿卡与律师 ………………………………………… 作者·泽 熙 【大千世界】 北欧人与威金时代 ………………………………… 作者·王 迪 【幽而默之】 小品·烹饪比赛 …………………………………… 作者·李 强等 悲剧 ………………………………………………… 供稿·报 童 两块甘草糖 ………………………………………… 供稿·庹旌生 天堂趣事(之二) ………………………………… 编译·吉健康 ─────────────────────────────────────── ─────────────────────────────────────── 【地方新闻】 ─────────────────────────────────────── (1) 丹麦地方新闻 № 1、创始人恢复党籍,现领导纷纷引退  丹麦进步党的创始人格里斯托普,曾经因一贯主张免交个人所得税并积极偷税漏税 而蹲了许多年的监狱,其党籍也自然被彻底开除了。出狱后的格氏不甘寂寞,先是在去年 的国会选举中猛拉选票,不成;又于近日成功地使其党籍得到恢复。但其党籍的恢复却在 进步党内引起了喧然大波。在全国威望颇高的党主席雅格布森立即宣布重新开除格氏的党 籍,但在党内遇到很大的阻力。最后,进步党以全国党代会表决的方式来决定格氏的去留 ,结果格氏获得微弱赞成优势而得以保留党籍。于是进步党主席雅氏和三个州委书记立即 宣布辞职。丹麦进步党的主要纲领之一是排斥外国移民,但并不赞成纳粹活动。格氏虽然 成功地使自己恢复了党籍,但却因为发表“穆斯林妇女应该被关起来并卖到巴拉圭去”等 言论而面临被起诉的危险,被起诉的罪名便是“搞纳粹活动”。 № 2、主席怪论出,党员甩手去  丹麦人民党的一位公社委员会成员因对该党主席凯鹅丝羔在国会辩论中提出的怪论 不满而当即宣布退党。凯鹅丝羔在国会暑假之后的首次辩论中主张,如果一个移民犯了法 ,其祖宗三代都有可能因此而一起被驱逐出境。以凯鹅丝羔为首的丹麦人民党是几年前因 党内斗争而从丹麦进步党分出来的,其主要纲领之一也是排斥外国移民,同时并不赞同纳 粹活动。在前不久发生的“丹麦论坛”事件中,一些丹麦人民党青年团的团员因涉嫌搞纳 粹活动而被清除出青年团,成为轰动一时的丹麦要闻。 № 3、一时冲动说粗话,长久被动遭开除  丹麦一足球俱乐部的一名丹麦球员,因在比赛过程中力不从心无法阻挡对方球员的 进攻而喊出了“干掉你,外国长工”的粗话。被他粗话侮辱的对方球员来自保加利亚,这 名丹麦球员自然又犯下了“搞纳粹”的大忌,因而事发之后,立即被其所在俱乐部开除。 目前,该丹麦球员将面临被进一步起诉的危险。 № 4、个人不服从组织,立即开除  以社会民主党为主的哥本哈根市政府准备在明年的财政预算中减少对公共教育等经 费约4%的拨款。这意味着,要么相关的公共设施水平下降,要么相关家庭的支出水平上 升。虽然这项预算立即引发大规模的抗议活动,但哥市政府似乎已经铁了心。这在市政府 内部的社民党成员之间也出现了分岐。在丹麦这样一个高度民主的国家里,出现分歧是再 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市政府依然对持不赞成意见的党员发出恫吓:如不举手赞成,必遭 就地开除。 № 5、欲强迫百姓互相揭短,遭耻笑曹哥难以如愿   丹麦内务部长曹哥·席梦丝最近提出了一项颇为荒唐的法律建议,欲提交国会进行 辩论。在该建议中,曹哥认为,如果政府要求某百姓对其邻居,或朋友,或同事,近期的 踪迹--比如,邻居是不是经常有女朋友来留宿--进行详细汇报,该百姓就应当有义务 按政府的要求去做,否则就会受到处罚。 № 6、福利社会养懒汉,北欧丹麦数第一  丹麦的社会福利制度使得丹麦的失业人员成为北欧国家中最消极和最不灵活的人群 。最近的一项调查表明,在丹麦,每四个失业人员中就有一个对寻找新的工作根本不感兴 趣。而同样的指数在挪威和瑞典只有十分之一。 № 7、五十年弹指一挥间,普天庆丹麦也争艳    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五十周年,中国驻丹麦使馆和当地各界华人、留丹学生 学者共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联欢会。10月3日下午,在留丹学生学者居住相对集中的灵比 地区的灵比剧场里,能容纳600人的场地里,不但座无虚席,凡能站人的地方也都熙熙攘 攘,许多来晚了的人只能在演员休息室里临时立足。联欢会场的布置也别具一格:50只虽 然看起来不起眼的气球却表达了当地一位华人盛赞祖国欣欣向荣50年的拳拳之心;20盏颇 具中国特色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在舞台的上方,竟是一位丹麦友人送给联欢会的。这位丹麦 友人把对中国的情结全系在这些灯笼上,他在自我介绍时说,一盏灯笼代表他一年的婚姻 。联欢会开始之后,先后有杨鹤雄大使,华人代表范岁久先生,和学生学者代表刘庆讲话 。接下来的是联欢会策划者们为大家准备的一台精彩的节目。不用说,一个接一个的精彩 表演把联欢会的气氛一次又一次推向高潮。台下,无论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笑意都禁 不住写到了脸上。一张张笑脸后面饱含的则是作为一个炎黄子孙的自豪感。所有与会者都 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愿祖国更加繁荣富强,愿祖国的人民更加幸福美满。 (以上丹麦地方新闻均由报童供稿。) (2) 冰岛地方新闻 № 1、冰岛开始新一轮通货膨胀   九月六日报导:过去12个月(1998年8月至1999年8月)的通涨率已经上升到4.2%,为1993 底年以来之最。如果仅仅看最近三个月的通货膨胀率,则高达6.3%。房价上升是物价上扬 的最大因素,对房产主来说,房价今年又上涨了7.9%无疑是个好消息,但越来越高的食品、 汽油及服务价格也造成通涨率上升,仅今年头八个月的油气价格就涨了17.3%(汽油涨了25%)。 № 2、 冰岛渔业展览会闭幕   九月六日报导:历时四天的冰岛首届渔业展览会于九月四日闭幕,大约500 多名代表 参加了闭幕式。该展览会由世界渔业杂志组织,冰岛“渔业新闻”和冰岛投资银行主办, 若干公司赞助举行。包括中国在内大约41个国家的17,000多人次参观了展览会,下届冰岛 渔业展览会将于2002年在Kopavogur举办。 № 3、 首都居民签名请愿保绿地   九月八日报导:反对在雷市绿色心脏──体育中心到家庭公园、动物园一带建房盖楼 的抗议组织在反对在该地区兴建新住宅区和国家电信总局大楼的请愿书上至少征得了三万 以上的支持者的签名,抗议组织希望得到市政府的答复。由于雷市周围已被各卫星城开发 割据,首都已无发展余地,故市政当局打起首都唯一一块绿地的主意。看来,在公共娱乐 区旁边建造商业建筑的任何企图都是不受欢迎的。据悉,市政府已放弃这一计划。 № 4、 米达冰川随时会发生火山喷发 冰岛政府设火山监测专款   九月八日报导:位于冰岛南部的米达冰川(Myrdalsjokull) 顶部出现了多处凹陷,由 于冰川下面的火山活动加强,导致大面积的冰川融化并下陷。目前,火山口的凹陷在进一 步加深和扩大,该火山随时都可能喷发。如果一旦喷发,位于山脚下的未克(Vik)城及其 周围农村将处于危险地带。 Katla 火山的日益严重的地热活动已引起政府的密切关注, 政府已拨出专款2千8百万克朗(378,000美元) 用于监视和研究今年底之前的火山动态。该 专款将由冰岛大学自然科学研究所、北欧火山研究所、国家能源局、气象局和海岸警卫队 分享。研究部门将负责研究地壳运动和冰川变化,监控火山气体的产生和由此而形成的冰 川洪水及其预警系统,海岸警卫队还要增加在冰川上空飞行监视的次数。 № 5、 卡车司机封锁公路交通抗议汽油涨价   九月八日报导:一群愤怒的卡车司机于九月一日下午封锁了首都到海港城Hafnarfjodur 的主要交通要道之一 Reykjanesbraut 达一小时之久。这次抗议活动是因为汽油价格无节 制上涨引起的,仅今年头八个月汽油价格就上涨25%。八月一日,95号汽油已从每升 77.7 增加到82.4 克朗($1.13), 98号油从每升82.4增加到8.77($1.2)克朗。不到半个月,95 号汽油又从每升82.4 增加到87.7克朗($1.2),98号油从每升87.1增加到92.4克朗($1.3)。 这样下去看来会没完没了。大 60 - 7 0部大集装箱货车和无数辆小汽车加入了抗议活动, 导致该地区交通瘫痪,警察也无能为力。冰岛消费者协会和机动车协会将和政府交涉。要 求降低汽油税。此后,政府部门于九月七日召开专门会议,决定降低汽油特种税IKR 2/升, 送交议会十月份复会时审议批准,此后汽油税将维持不变。 № 6、 冰岛组建第一所艺术大学   九月十三日消息:冰岛第一所艺术大学于九月十日正式成立。该大学初步由美术系( 已经招生)、戏剧系(2000年8月招生)和音乐系(2001年8月招生)组成。大学校址尚未确定 ,临时校址暂设在市立美术馆。冰岛目前共有五所正规大学。 № 7、 中央电视台摄制组到冰岛拍片   九月十七日报导:本刊消息:应冰岛外交部邀请,中国中央电视台“正大综艺”节目 摄制组一行四人于九月十三日抵达冰岛,在冰岛各地进行采访拍摄,制作一个长达50分钟 的介绍冰岛社会、风光、历史 文化及风土人情的专题节目。九月十七日,中国驻冰岛大 使王荣华接见并宴请摄制组和冰岛有关部门负责人和朋友,对他们的来访表示热烈欢迎和 衷心感谢。九月十六日和十七日,冰岛国家电视台和主要报纸分别报导了中国中央电视台 摄制组到冰岛拍摄采访的消息。冰岛有关部门对此次采访极为重视,冰岛贸易委员会赞助 全部经费并派出专车和驾驶员,冰岛驻华使馆专门派出翻译协助摄制组的采访。 № 8、 冰岛逼近世界捕鱼大国前十名   九月十八日报导:据最近的国际粮农组织(FAO)统计,1997年冰岛的捕鱼量位于世界 前十一名,达220万吨。根据FAO 的渔业统计的年度报告,1997年中国的总捕鱼量为世界 第一,超过1500 万吨。第二位到第十位分别是秘鲁,日本,智利,美国,俄罗斯,印度 尼西亚,印度,泰国和挪威。而按人捕鱼量, 冰岛27万人口人均八吨以上,而中国只有12 千克。冰岛渔业是冰岛主要产业,渔业产品出口占全国四分之三,赚取将近一半的外汇 收入。 № 9、 冰岛教育经费为北欧之末   九月二十九日报导北欧部长理事会发布的最新报告显示,冰岛的教育支出只占GDP的 4.7%, 低于北欧平均值5.7%和最高值6.1%。不过由于大约18%的冰岛人到国外上大学,从 而减少了冰岛的大学教育费用。冰岛是北欧国家中唯一不给学生提供奖学金的国家。 № 10、 中国国庆在冰岛    一九九九年十月一日下午五时,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冰岛共和国大使王荣华先生和夫 人魏松涛在冰岛暨大学图书馆大厅举行盛大国庆招待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辉 煌成就图片展开幕式。冰岛政府总理大卫·奥德松 (David Oddsson),外长哈尔多·奥斯 格里姆松 (Halldor Asgrimsson)等政要应邀出席了招待会。大约360多冰岛各界朋友, 外交使节以及在冰华人欢聚一堂,热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50华诞。   王荣华大使首先向各位来冰致欢迎辞。 接着,奥斯格里姆松外长发表热情扬溢的讲 话,盛赞新中国50年所取得的辉煌成就。   招待会上,旅冰华人艺术家许雯,林蔚,周南燕以及冰岛海港城 (Hafnarfjodur)儿 童合唱团为来宾演唱了极为精彩的节目。 席间, 王荣华大使和奥德松总理、奥斯格里姆 松外长频频举杯,共贺中国国庆和祝愿中冰友谊不断发展。 招待会上,奥德松总理还与 出席招待会的旅冰华人亲切交谈,合影留念。 № 11、 美国曾在冰岛秘密储藏核武器 十月二十日报导:华盛顿邮报今日透露,美国曾于1957-1959年在冰岛凯夫拉未 克空军基地秘密储藏核武器。消息源于美国原子科学家公告(BAS)的研究,该研究还透露, 在冷战期间,美国军方在15个国家秘密储藏数千件核武器,而政界领导人却被蒙在鼓里。 冰岛驻华盛顿大使馆一秘Fridrik Jonson 昨天说,冰岛政府以前也被问过这方面的问题, 而且也一直未意识到有这件事。冰岛具有公开反对北约核武器政策的传统,并且赞同无核 武政策。原子科学家公告研究还透露,美国至今仍在七个北约成员国部署了大约150个核 炸弹,美国是世界上唯一在其境外部署核武器的国家。 消息泄露后,冰岛总理大维·奥德松予以坚决否定。他说,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 坚持说美国从未在冰岛部署过核武器。奥德松总理在国会向提出质询的议员们保证说,有 关美国报刊的报导是不真实的。但是,冰岛晨报引用冰岛历史学家Valur Ingimundarson 的话说,他掌握了写于1960的美国文件,该文件是关于把核武器运离冰岛的建议;另一个 文件是美国1961年的备忘录,说要把核武器运离冰岛,必须得到冰岛政府批准。显然,如 果没有核武器,怎么会提出把核武器运离冰岛? № 12、 黄菊一行访问冰岛 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上海市委书记黄菊率领的中国党政代表团十月二十 二日到十月二十五日在冰岛访问。 冰岛总统格里姆松和总理奥德松分别于23日和25日会 见了黄菊一行。   格里姆松说,冰岛高度重视发展与中国的友好关系。50年来,冰岛在经济建设特别是 在海洋资源的利用、开发、保护以及洁净能源利用方面取得很大成就,冰岛愿在中国现代 化进程中与中国分享冰岛的建设与发展经验。   奥德松说,1994年访华时与江泽民主席的会晤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高度赞赏中国在发展对冰岛关系时始终坚持国家不分大小一律平等、共同发展的立场,称赞中国经济在短时间内迅速发展是一个奇迹,并祝愿冰中友好合作取得更大进展。 № 13、 温暖的十月 十月二十六日报导:今年冰岛十月份的平均气温高于常年。由于近来的低气压多 经冰岛南部数百公里的大西洋东移,冰岛受温和的大西洋暖空气影响。雷市十月份的头二 十天的平均温度从以往的4.4度升到6.2度,北方的阿库雷里的平均气温也从常年的3度增 加到4.7度。 (以上冰岛地方新闻均由话声报导。) ─────────────────────────────────────── 【百味人生】 ─────────────────────────────────────── ●任智群 “开口”难   诗仙李白曾为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而今我想化用此语:“开口难,难于 上青天。”我的这个开口难,是指我开口讲丹麦语难。具体一点,因为我发音不准,讲出 来的丹麦语除了自己明白别人大部份听不懂。以前我还有信心把丹麦语形容成“拦路虎” ,意在只要有勇有谋,这“老虎”总有一天会被我征服。如今若干年过去了,回首我学丹 麦语的“辛酸史”,我不得不用极不雅的比喻来形容,这发音不准的毛病对于我,是治不 愈的“牛皮癣”、生在头上的“癞疤疮”,无妨生命,却伤大雅。久而久之,发音不准成 了我的一块心病,最后形成了条件反射:与人说话时,只要看到对方拧着眉头、全神贯注 的样子就心里紧张;一紧张,脑子里排列的程序就乱了套;一乱套,就手忙脚乱,注意了 “耸鼻子”(发“M”与“N”的音)就忘了捏喉咙(发“R”的音),且不是加了“元音 ”就是吞了“辅音”,说出来的话经常阴差阳错,背道而驰。以至于酸(SUR)甜(SOED )不辩,七(SYV)病(SYG)不分,甚至吃“面包”(BROED)成了吃“兄弟”(BROEDRE )吃“球”(BOLD)吃“桌子”(BORD)。如果有心把我说错的东西编纂起来,可以成一 本“笑话”大全。   现仅择其二、三以示之:   一次,老师让我们用动词造句,轮到我时是“得到”一词。恰好先一天我收到婆婆 从国内寄来的包裹,其中有玉镯一对,戒指一只。有感于婆婆的一片爱心,当即说道: “昨天我得到了婆婆送我的戒指。”我说完后,大概老师未听明白,问我,“戒指是谁送 的”。我重复道:“婆婆”。哪知,话音刚落,全班已哄然大笑。原来我把“婆婆” (SVIGERMOR)说成了“猪妈妈”(SVIN-MOR),真是罪过,但愿隔洋的婆婆能原谅我这 该死的“无心之过”。   又一次,也是做动词练习。老师要求用恰当的动词填空。原文是:“彼特每天早上 ()他的儿子去幼儿园。”我想这括号里填一个“送”字应不会错。好家伙,这次“送” 字刚出口,慈父变成了凶神,原来我把“送”(AFLEVERER)读成了“杀”(AFLIVER)。 全句连起来,成了“彼特每天早上杀他的儿子”。“杀”一次已罪不容诛,还能每天去 “杀”--可见,这该死的发音不准,真应了那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成语。   再有一次,在做工的单位闲谈时,我说:“昨天晚上我住的公寓的地下室起火,来 了好几辆救火车。”同事听完后,大惊失色,急问道:“什么,你在中国的公寓起了火? !你在中国有房子吗?”待我重复一遍,他们才弄清原委:火警发生在丹麦的“地下室” (KAELER),而不是在“中国”(KINA)。--象这样的笑话,岂不要人老命?!   发音不准,自然导致听力不佳,正象哑巴大多数耳聋一样。这一点,又构成了我的 “每日一愁”。“愁”在我每日跟同事们共处一室,同桌喝咖啡、吃早餐的时候。单位习 惯于吃完了那小圆面包,就接着“侃大山”--天南地北、柴米油盐,无所不及。在这样 的情形下,闭目养神视为不敬,思想开小差惹人不快,看书看报又没有榜样,于是只得集 中注意力,捕捉那能懂的一句半句,以适时调整那没有表情之表情:别人笑的时候,跟着 笑;别人忧的时候,跟着皱眉头。   其实,要说我在学丹麦文上所用的心思,所花的精力,应该是“天若有情天亦老” ;如果把我上学路上留下的脚印连起来,可以铺满万里长城;把我所用过的课本纸张码起 来,可以砌一道埃墙。写书的人若花了这么多功夫,早已闻名天下,著作等身;读书的人 若花了这么多功夫,成个硕士、博士也不稀奇。简言之:有我这种精神,兵成了帅,媳成 了婆,水穿了石,杵成了针。   细数哥本哈根市区的语言学校,我没有光临过的不多。我即乘过“快快跑”,又坐 过“慢慢游”;若把教丹麦语的老师召集起来,谋过面的不下十之一、二。尤其那戏剧化 场面、繁复的过程与起伏跌荡的情节,都是有鲜明的“个性特徵”。就连我那不同凡响的 “留级历史”,也是一个“这个”。   记得那年在哥本哈根语言中心,第一次试考“VUF”(成人教育考试,相当于小学 五年级水平),成绩在“线上线下”徘徊,任教老师很有信心地说,下次考试有希望(半 年考一次)。没想到等到第二次试考时,成绩出来,连再次试考的资格都没有了。正象国 内的高中生考大学,第一年差一分,补习一年差三分,再补一年差一截。用我们家乡土话 叫“一年卖糍粑,两年卖粽子,越来越稀”。   后来,有感于发音不准带来的“灾难”,下决心去那学丹麦语的“炼狱”--KISS (哥本哈根强化语言学校)。这是一个有名的能把学生搞得神魂颠倒的地方。一个不适应 这样的环境的人进去,一年半载后,集上高血压、心脏病、神经官能症,决不是天方夜谭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的“留级史”又谱下了新章:由于学校有规定,无论入学前背景如 何,一律从零开始。于是我这个差点就要“小学毕业”的人再次进“幼儿园”重复那说过 、读过不只千百遍的“你好”“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之类。   前三个月效果蛮好。过关斩将,一路绿灯,一级级升到了“五”。也许这“五”字 与“哭”字的读音相近,我又与“留级”结下了不解之缘。在第五级的倒数第二次,本班 的老师病了,校方派来个代课的。此翁一进教室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看着他那如烛的 目光,铁板似的脸,下面的我们不由地“两股战战”。果然,背书时,由我们依次背改为 挑着背。平时,我们自己的老师要我们背书时,只要数着人头,熟记、死记轮着的段落就 可过关。如今可惨了,眼看着轮到了自己,他目光一调,指到了对方。再如,平时我们造 句时,可以自己选择时态;于今却要由这老头指定时态。于是,造“现在时”的幸喜过关 ,那造“过完成去时”的可就倒了大霉。指到我时就恰好“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求我造 那最可怕的“过去完成时”复句。尤其火上浇油的是,慌乱中又把形势一词(SITUATION) 读成了火车站(STATION)。这一下,我在老头的印象里“双料齐备”(语法差加上发音 不准),早上了他心目中的“黑名单”。   就这样待我们汗流浃背、颤颤惊惊地挨到放学。临走时,老头说明:如果下次LARS (我们自己的老师)依然未好,还由他代课。我们听到此话,那颗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再 次悬起来,不约而同地在心里祈祷上帝保佑我们那英俊、潇洒又和蔼可亲的LARS老师快快 康复。可事与愿违,决定升留的那一日,又是老头“光临”。他一走进教室,我们大家就 象大冷天喝了杯冰水,凉透了,就差手划“十”字、口叫“阿门”了。其结果当然是可想 的:除极少数向上“走”外,其余向后转--重读五级。我尤其惨,从五级降到第一级, 从头开始,再次“刷新”留级纪录。   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任谁上课,也不敢大意了。而且咬牙买了个日本产的录音机 。上课时,只要老师开口,就按键,连老师咳嗽都录了进去。第二天上班时,再“随身听 ”。因我的工作(做卫生)可以动手不动脑,我手里移着拖把,耳里听着录音,口里还忍 不住念念有声,惹得过路的老师、同学频频调头注视。要不是有两根细线吊在耳下,早以 为我发了神经。   说句良心话,我这样“种瓜得豆”地学丹麦文,不仅苦了自己,也严重影响了家人 。大多时候,全家都是支持我的。我过生日时,大儿子郑重其事地送我包装精美、价格不 菲的钢笔、圆芯笔各一只,给我的生日祝词是:“妈妈,愿你考试时不留级。”先生除了 给我“打气”外,关键时刻总要我先在他手里“过堂”(背课文及替换练习等)。就连小 儿子也经常帮我纠正发音。无奈,我留级留怕了。他们有考后问我“过了吗?”(指升级 )改为问我“留了吗?”(留级)。后来我乾脆与他们约定,如果我升级了,就买一束花 。于是进门时,只要我手上有花,大家都跟着喜上眉梢。如果进门时空着手,全家就小心 翼翼。先生还在一旁补充:“只要每次留一级,就是胜利。”   上学路上,遇到熟人朋友,有的就说:“还在上学啊。”这句话可以作多种解释, 从正面想是褒扬精神可贵,从反面去想不无讽刺,从侧面想还是一种“幽默”。每当此时 ,我就强迫自己从正面去理解。俗话讲,石头总有翻身日,鸡毛也有上天时。我一千零一 次地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会学好丹麦文--坚持数年,必有好处。 ─────────────────────────────────────── 【幽而默之】 ─────────────────────────────────────── ■李 强等 烹饪比赛 (小品) 主持人:各位观众各位朋友,打断一下后面的演出,我先给大家安排一下吃饭的问题。今 年咱们大使从国内请来了五位特级厨师,专程来到哥本哈根,为我们今天的联欢 会现场烹炸煎炒,为您献上热呼呼的美味佳肴。 为了活跃一下现场气氛,咱们在这五位特级厨师之间,搞一个烹饪比赛。各位朋 友,今儿个来的就算您逮着了,您,就是我们烹饪比赛的裁判,一会儿您就坐在 台下,等着一道一道的热汤热饭热菜给您端上来,请您 挨个儿地品尝,吃完以 后给他们打分。各位朋友,好不好? 下面有请五位特级厨师上场! (北京人,山东人,四川人,上海人,山西人,依次跑步上。) 主持人:(向观众)真不愧是专程请来的特级厨师,多精神!稍息,立正,向后看齐! 众人合:向后看齐? 主持人:报数 依 次:一,三,五,七,九 主持人:(向观众)怎么听着有点儿别扭,重报! 依 次:二,四,六,八,十 主持人:怎么特级厨师都不识数哇。 山东人:毛病!俺们报的是单双数。 主持人:单双数?没听说过!各位朋友,下面我们先请各位厨师来做一个自我介绍,自报 家门。 主持人:(向北京人)请问您贵姓? 北京人:免贵姓张,张来顺。 主持人:欢迎您,张先生。请问张先生是哪里人? 北京人:您还听不出来吗,咱是北京人呢。 主持人:北京人? 北京人:没错儿,家住前门大栅栏儿…… 众人合:前门? 北京人:皇城根儿,还有南河沿儿…… 众人合:啊? 北京人:东单西单王府井,天坛地坛紫竹院儿。 主持人:您家到底住哪儿? 北京人:我们家在北京打游击。 主持人:好,谢谢张先生。(向山东人)有请第二位,您贵姓? 山东人:俺姓孙。 主持人:欢迎您,孙先生。请问孙先生是哪里人? 山东人:山东人。 主持人:山东人? 山东人:家住济南趵突泉…… 北京人:济南人? 山东人:上山下乡去过梁山…… 四川人:梁山好汉? 山东人:微山湖边打过日本…… 上海人:铁道游击队呀? 山东人:甲午海战的时候俺家住在威海边。 主持人:他到底算哪儿人呢? 山东人:俺祖上还算是胶东人。 主持人:好,谢谢您,孙先生。(转向四川人)请问第三位,您贵姓? 四川人:我姓刘。 主持人:姓牛? 四川人:不是牛,是姓刘。 主持人:好,欢迎您,刘先生。您是四川人吧? 四川人:我来自天府之国,四川。 主持人:请问您家住哪里? 四川人:我家住在歌乐山下,渣宰洞旁,白公馆里面。 主持人:这位是烈士的后代。 主持人:请问您叫啥子名字? 四川人:叫个刘-小-庆。 众人合:刘晓庆? 主持人:啊呀,大家鼓掌欢迎电影明星刘晓庆。 四川人:朗个搞的吗?我是刘小庆,不是刘晓庆。 主持人:这不是一样的吗? 四川人:我是大小的小,不是拂晓的晓。这是不一样的。最重要的是,性别不一样,你还 看不出来吗?我是男的,她是女的。 主持人:什么兰的绿的,今天咱们都穿的是白的。好,谢谢您,刘先生。(向上海人)请问 第四位,您贵姓? 上海人:阿拉姓洋。 主持人:洋先生是哪里人? 上海人:小地方,大上海。 主持人:上海可不是小地方。请问洋先生怎么称呼? 上海人:阿拉叫个洋泾滨 主持人:能告诉我们您住哪儿吗? 上海人:外滩… 主持人:外滩? 上海人:往西南京路… 主持人:住南京路? 上海人:乘无轨电车去城煌庙… 主持人:住庙里? 上海人:拐角的宇宙五香豆店… 主持人:住店里? 上海人:楼上的亭子间 主持人:地方也不大。谢谢您,洋先生。(向山西人)请问第五位,您贵姓? 山西人:我姓金。 主持人:姓鸡? 山西人:我不是姓鸡,我姓金,金子的金。 主持人:啊,是金银财宝的金! 山西人:当然啦,从小我妈就看我是宝贝疙瘩,给我起名叫金蛋。 众人合:鸡蛋? 山西人:不是鸡蛋,是金蛋,大名叫金不换。 主持人:好,欢迎您,金先生。请问您是哪里人? 山西人:山西人。 主持人:山西人? 山西人:家住山西省太原市太原县太原乡太原屯太原街太原号… 主持人:正宗的山西人呢。 山西人:当然正宗,俺爹俺娘俺爷俺奶全是山西人。 主持人:要说山西是个好地方啊。 山西人:当然好地方,俗话说得好,好山好水出美女,治国安邦靠山西人吗。 众人合:没听说过。 山西人:你看你看,俺山西,文的有寇准,武的有关羽,昔阳有个陈永贵,交城还有个华 政委。 主持人: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 山西人:当然当然,艺术家歌唱家就更多啦,象什么郭兰英啊,阎维文啊,还有金不换… 主持人:金不换?您也是歌唱家? 山西人:对,歌唱家,光歌唱俺们家。 主持人:太原屯那个家? 山西人:太原屯干嘛?山西都是俺的家。(唱)“人说山西好地方…” 主持人:好,谢谢您,金先生。 各位朋友,看咱们的五位特级厨师,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听他们讲话南腔北调, 我想他们的烹饪风格也一定流派不同,色彩纷呈。下面我们请五位厨师,报一报 他们的烹饪流派,拿手好菜,好不好? 北京人:还是我先来吧。我们北京好吃的东西最多,先说北京的老字号吧,北京有八大名 楼,九大名春, 还有还有… 主持人:我打断一下您好吗?是不是请您给我们光说吃的东西? 北京人:我们北京的名吃,有东来顺的火锅,全聚德的烤鸭,沙锅居的肉片,外加仿膳宫 廷,满汉全席,听说过吗? 众人合:听说过! 北京人:小吃有豆汁炒肝驴打滚, 还有王致和的臭豆腐,吃过吗? 众人合:没吃过! 北京人:没吃过就好办了。 主持人:您说得这么热闹,今个儿您准备为大家献上一道什么手艺? 北京人:我今个儿在这里给大家当众做一道…我最拿手的…热腾腾的… 众人合:什么? 北京人:面条。 众人合:嗨,面条哇! 山东人:我抗议。咱们是特级厨师,人家从国内专程把咱们请来,你不能光做面条哇! 北京人:这可不是一般的面条,我给大家做北京有名的炸酱面! 主持人:北京炸酱面,全国驰名! 北京人:哎,正宗的炸酱面做法非常讲究。 主持人:怎么个做法呢? 北京人:你首先得和面。 众人合:废话! 北京人:我是说,这面要和得好,不软也不硬。最关键的是选酱。 主持人:什么酱? 北京人:六必居的正宗甜面酱。 主持人:怎么炸法呢? 北京人:先要油起八分热,葱姜爆锅,再下肉丁。 主持人:还有肉丁? 北京人:这肉丁有讲究,要选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五分方丁,炒到肥肉透明,瘦肉发 红,远看就像一盏明灯,近看啥也看不清。 主持人:要掌握火候? 北京人:火候最有讲究,要炸得红里透黑,黑里透白,白里漂油,油里漂香啊。 主持人:嘿,这样的面条… 北京人:这面条也有讲究,一出锅,要用凉水一激,挑进碗里,一勺刚出锅儿的炸酱,撒 上黄瓜码儿,一个字,盖了。 主持人:听着就够馋人的。 北京人:对啦,别忘了准备两头新鲜大蒜啊。 主持人:今个儿人多,这大蒜就免了吧。 北京人:不行不行,就靠这个让各位回家坐专车呢。 主持人:回家坐专车呢? 北京人:大家吃我的面条,还有一个好处,只要您听我的,一会儿散了场,你从LYNGBY坐 公共汽车回家时,保证您有专车做。 众人合:怎么办? 北京人:上了公共汽车以后哇,打两个响嗝! 众人合:嗨呦! 主持人:北京的特级厨师怎么就这样啊?我们还是听听孙先生给我们讲讲山东的风味吧。 山东人:我们山东好吃的东西多啦。扒海参,铁板烧,还有贵妃鸡,听说过吗? 众人合:听说过。 山东人:小吃有济南的煎饼,周村的烧饼,张秋的大葱…沾大酱,吃过吗? 众人合:没吃过! 山东人:没吃过就好办了。 主持人:说的这么热闹,今天你准备给大家献上一道什么手艺? 山东人:我今天在这里给大家做…最拿手的…热呼呼的… 众人合:什么? 山东人:面条。 众人合:也是面条? 山东人:我做的面条和他们的可不一样。 主持人:怎么不一样法? 山东人:你想想,俺们威海是个啥地方? 主持人:啥地方? 山东人:俺们威海的家,出门就是大海滩,海滩上面都是海鲜,带鱼龙虾大螃蟹,活的死 的你随便拣。 四川人:(向观众)他可太能吹了! 山东人:我今天就给大家做海鲜面。 主持人:海鲜面也是很有名气的… 山东人:当然啦,这海鲜面做法也与众不同的。 主持人:怎么个做法呢? 山东人:首先得和面。 众人合:废话! 山东人:我是说,和这面要先加水。 众人合:还是废话! 山东人:我是说,不能加一般的水,要加海水。 众人合:加海水? 山东人:当然啦,要不然怎么能有海鲜味呐! 主持人:这位听起来也不象是内行,您还是先休息休息吧。我们下面请刘先生来给大家讲 讲四川风味吧。 四川人:四川叫“天府之国”,晓不晓得!天府就是天堂的意思,天堂吗,当然什么都好 吃啦:麻婆豆腐,鱼香肉丝,夫妻肺片,东坡肘子,宫爆鸡丁,灯影牛肉,你们 都听说过吗? 众人合:听说过! 四川人:小吃有钟水饺,赖汤圆,三大炮,还有已经风靡全国,正在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响彻宇宙的重庆火锅 ─ 麻,辣,烫!你们吃过吗? 众人合:没吃过! 四川人:那就好办了。 主持人:好,今天刘先生就给我们现场做重庆火锅啦,大家鼓掌欢迎啊! 四川人:重庆火锅?我没带调料!我给大家做…我最拿手的… 众人合:什么? 四川人:面条。 众人合:也是面条? 四川人:我做四川的担担面,与众不同的。 主持人:怎么与众不同的? 四川人:首先这吃法就不同。 主持人:怎么不同? 四川人:你到个四川面馆,要上一碗面,他要给你上两碗。 主持人:买一赠一呀? 四川人:那一碗是凉水。 主持人:凉水干什么用? 四川人:洗舌头哇! 主持人:太麻太辣! 四川人:担担面的做法也与众不同啊 主持人:怎么不同法? 四川人:首先要…和面, 众人合:又来了。 主持人:您呢,也先休息吧。下面我们听一听咱们上海的风味吧。 上海人:阿拉上海… 主持人:你讲上海话我们都听不懂,能不能请您讲普通话? 上海人:好的好的。讲普通话,我们上海的美食可是天下闻名啊。象什么高桥肉饼,生煎 馒头,老大昌的蛋糕…我就不一样一样讲啦,讲出来恐怕把大夥儿馋坏了,就说 说包子吧。 主持人:上海的包子有名啊。 上海人:南翔小龙包,听说过吗? 众人合:听说过! 上海人:上海的糖包子吃过吗? 众人合:没吃过! 上海人:那就好办了。这么跟你讲,上海的糖包子,好吃得能把你的后背给烫着。 主持人:怎么能呢? 上海人:热乎乎的糖包子,你咬上一口,糖水流到了胳膊肘,你赶紧用舌头去舔,就又流 到了后背上。 主持人:这么个好吃法呀!我看呢,还是来点儿实在的,那你今天准备为大家献上什么手 艺? 上海人:我今天给大家做…我最拿手的… 众人合:什么? 上海人:面条。 众人合:也是面条? 上海人:我的面条可是与众不同啊,我给大家做一道上海的“光屁股面”。 众人合:“光屁股面”? 上海人:光屁股面是俗称,好听的名字叫阳-村-面。 主持人:是阳春面,好吃啊 上海人:这面的做法与众不同啊! 主持人:也与众不同? 上海人:当然,首先是和面… 众人合:又来了。 上海人:我是说,和面…的不要,上街买去好啦。下面有讲究的,要二根小香葱,切的短 短的,细细的,称0.5克的盐,加3.5毫升的酱油,味精7,8颗… 主持人:7,8克的味精可不少? 上海人:不是7,8克, 是7,8颗, 就是7,8粒啦,把面条放进去,(学山东腔)搅呀个搅, 搅 呀个搅…… 山东人:(学山东腔) 搅呀个搅 ,搅呀个搅 ,怎么变山东味了。看来这位是个假冒的上 海人啊。 主持人:我看货真价实的还是咱们金先生。请金先生讲一讲山西的风味。 山西人: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就是俺们山西的… 主持人:什么东西? 山西人:醋。 主持人:对,山西的醋。 山西人:你问问台下的,哪位谈恋爱的时候没吃过醋? 众人合:不沾边。 山西人:所以我跟你说,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就是俺山西的醋,俺山西人走遍全世界腰里 都揣个醋葫芦,你看看你看看! 主持人:这位还真揣着醋葫芦来的。 山西人:俺爹那年当兵打仗,都是左手提枪,右手提着醋葫芦。 北京人:你爹当的是什么兵啊? 山西人:不算好兵也不算坏兵。 山东人:啥兵啊? 山西人:匪兵! 四川人:土匪啊? 山西人:谁说是土匪?官匪! 上海人:还有官匪? 山西人:阎锡山的队伍! 主持人:那是官匪。 山西人:他们长官说了,咱山西人打仗,宁可交枪,不交醋葫芦… 主持人:唉唉唉,打住打住,咱们还是言归正传。今天你准备给大家献上什么手艺? 山西人:我今天在这里给大家做…我最拿手的… 主持人:什么? 众人合:面条。 山西人: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主持人:我也猜到了。 山西人:我做的面条和他们的可不一样。 主持人:怎么不一样法? 山西人:我给大家做刀削面。 主持人:山西风味。 山西人:山西刀削面可与众不同。 主持人:怎么不同? 山西人:你首先得… 众人合:和面。 主持人:又来了! 山西人:不是的,做山西的刀削面,你首先要洗乾净你的脑袋壳。 众人合:洗脑袋? 山西人:你要将和好的面往头上这么一扣,左手一把刀,右手一把刀,脑袋瓜儿对着一锅 滚烫的开水,就这样,左一刀,右一刀,左一刀,右一刀, 一刀一刀又一刀… 主持人:嘿,多危险哪! 山西人:这个手法很讲究的,弄不好会伤着脑袋皮的,我昨天晚上在家练习,就一不留神 儿,你看看你看看…(摘下厨师帽,示头上的带血绷带) 主持人:好,各位朋友!听了这五位特级厨师的介绍,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五位,全是走 后门来的冒牌。现在我宣布,全部红牌罚下。 众人合:谢谢。 (完) (该小品为丹麦华人华侨留学生庆祝建国五十周年联欢会而创作) ─────────────────────────────────────── 【散 文】 ─────────────────────────────────────── ●艾晓明 孩子,你心中要有爱 我的孩子,看见你在大热天里一身大汗,骑着车问我:妈我的书包在家吗?我就知 道有事了。你说:如果不在,那就是丢了。你的脸色黑沉沉,疲惫而没有表情。我想骂你 ,又不忍心。我们在家里团团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你说:肯定是丢了,我去交零钱给 看车的。回来我的车筐里就没了书包了。我说:这还能怪谁呢?你说说看。你怎么能锁了 车不拿包呢?里面都有什么?   你说:有钱包,里面有八十块钱。还有学生证、身份证。我说:要是有人捡了,按 你的身份证给你寄回来就好了。你说:那不可能,小偷肯定把钱拿走,书包背上,证件都 扔进沟里。我说:嗨,你得个教训吧。那包,还是妈妈的朋友从香港带回来送给妈妈的礼 物,也是将近二百块钱一个呢。   我们两个人的损失大概在三百块,你还要去派出所补办身份证,去学校教务处办学 生证。那八十块钱是你刚得到的稿费,到你手里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可是你盼这笔稿费已 经盼了几个月了。关于如何花这笔钱,你肯定已经有了好多次计划,例如买音乐碟,买球 袜,买给同学的生日礼物;买了所有这些,还能剩下不少。你本来只是去买一个吉他上的 小旋纽,现在却这样灰溜溜地回来。我理解你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么无能,这么渺小。你 觉得自己简直像一条可怜的狗一样,一下子就身无分文,没有人理你,没有人帮你的忙, 大街上熙熙攘攘,没有任何人来安慰你。你就只好推着你的破车重新在那拥挤的大桥爬上 爬下,可是这和你出去时的心情完全不同。你注定找不回你喜爱的书包,你的钱包,你的 稿费,你的证件……你说,你如果知道谁是小偷,你非拿刀子捅了他。   听到你的话,我吃了一惊。我相信,你说得出你就会干得出。那我问你:如果你捡 到别人的书包,你会按人家的地址把书包和钱还给失主吗?你说;当然不,你一样把钱揣 兜里,把证件扔掉。可是──我继续问:你这样着急,你为什么不体谅那失主的心情呢? 你说:可是怎么没人来理解我的心情,把我的书包还给我呢?   孩子,你的话让我想起上次我们一起坐公共汽车为你没给幼小的孩子让座的分歧, 你也是这样说的:为什么没有人给我让座呢?   不,让我告诉你,有人给你让过座的。你也许不记得了,但是至少妈妈记得。就算 你不记得任何人给你让过座,当你幼小的时候,难道不记得爸爸妈妈为你让过座的吗?你 是在长辈的关爱下长大的,你从来没有缺少过这个。何止让座,在你两三岁的时候,每次 妈妈带你从学校回姥爷家,姥爷会在车站等候很久,无论严冬还是酷暑,就只为了你看见 姥爷飞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姥姥一直身体不好,可是,即使是她发病的时候,也会记 得你爱吃汽水肉,她会颤抖着手,专门为你蒸汽水肉。姑爹带你坐飞机回老家,你还小, 不用买票,你是一直坐在他膝头上,你怎么能说没有人为你让过座呢?你为什么不像你的 亲人那样对待你那样对待比你幼小的人?   那次,我们为这个争论,我说:试想你和你们班上的女同学一起坐车,有一个座位 ,你就会让座的是吗?你说是的。我也知道,你当然会让。不给女同学让座,你将失去任 何女朋友,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一个不懂得女士优先的小伙子啊。可是,就因为这个更 小的女孩是你不认识的人,你就不给她让吗?   孩子,就是从那一次起,我想到,妈妈一直关照你要学习好,可是却没有强调,你 要善良,要学会爱,要有爱的能力。你看你,再过一年,就要考大学,就满十八岁了。十 八岁,是一个人进入成年的标志。你为你的成年做好准备了吗?成年你将有行为自主的权 力,有一个公民的权力,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你将要参与社会承担责任。我的孩子,你 以一颗什么样的心灵进入你的成年呢?   我不担心你的学习,不介意你进入一个普通大学,就算你高考失手,妈妈决不责怪 你。可是,如果你是一个没有爱心的人,你就没有做人的原则,你就不知道判断是非,那 是妈妈最担心的。   你会说,对强盗怎么能有爱心。你还说,像孔繁森、焦裕禄他们那样,生前吃尽苦 头,都是为别人活着。固然死后被人纪念,又得到了什么好,他们已经不知道了。我的孩 子,你的话妈妈不能同意,可是你能这样坦率讲出你的想法,我觉得很幸运;我听到了你 真实的想法,这就是说,你想表达你独立的态度,你不想认同我们的生活观念。我感谢你 的坦率,请听我以同样的坦率回应你。   对强盗不能有爱心,可是除了正当防卫,你不能有杀心。杀他不是你的事,需要法 律程序。而且你的原则是不对的,不能因为有人偷了你的书包,你就可以捡别人的书包昧 别人的钱物。这没有惩罚到窃你钱物的小偷,却伤害了不应该被你伤害的人。还有,你这 就叫以恶抗恶,这种反抗,增加了总的邪恶。在你成长的道路上,肯定还会遇到别的欺诈 、无意和有意的伤害;付钱买了假货、正直受到误解、竞争失去机会、仗义反被诬陷…… 可是你想想,因此你就要和坏人比着使坏吗?你就宁肯牺牲你自己善良的本性,去做一个 奸邪之徒吗?如果在我们周围,因为有少数人作恶,有另一些人受到伤害,后者就同样以 作恶来报复,这个社会岂不是会变得越来越坏吗?你有没有看到还有一些人,他们看到恶 ,却是在用自己的行为去传播善良,他们用爱心来改善我们的社会环境呢?   这样的人,就是你所说的为别人活着的人。你不明白为别人活着有什么乐趣。让我 给你讲三个小故事。   一个是我的亲身体会。妈妈前一周在《南方周末》发了一篇小文章,谈人到中年, 便感受病痛。其中讲到妈妈的一位同事,得了凶险的肿瘤,切除了乳房。她照样上班,精 神抖擞。妈妈发了文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这位同事看。妈妈希望她知道,她在妈妈眼 里,是多么的美丽。她依然是美丽的,因为她有这样健康的心,她承受了常人没受过的痛 苦,却能乐观地生活。如果有一天妈妈得了重病,她就是妈妈的榜样。因为她给了妈妈这 样的启示,所以妈妈要表示感激。妈妈买了一枝宝珠笔,连同报纸和一个字条一起送给她 。字条上写:送给美丽的黄冀,看了文章,你就知道为什么了。过了一会儿,她走到妈妈 改卷的桌边,她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她说:“谢谢你。”孩子,那一刻,我们两个人融 化在同样的心情中。如果你尝试一下对别的人表示你的爱,为别人做一件事,你就会明白 我们所能得到的,那种快乐,那种感动。那是生活中美好的一刻,任何物质的满足都没法 相比。   第二个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在弗吉尼亚,一个老人站在路边等着,看有什么人可 以带他过河。他的胡子被冬天的冷霜染白了,寒冷的北风几乎把他冻僵。有好几个骑手从 他身边过去,可是他都没有出声请求帮助。最后,一个骑马的人过来,老人已经像一个雪 人了。这个人越走越近,他与老人的目光相接。老人说:先生,你能搭我过河吗?这里好 像没有能走过去的地方。   这个人勒住马,回答说:没问题,上来吧。老人腿脚都动不了,骑者从马上下来, 把老人扶上马,他不仅送老人过了河,而且一直送到了几里外他要去的地方。到了那里后 ,骑者好奇地问:有好几个骑马的人从您身边过去,为什么您没有叫住他们,却等着我来 才开口呢?   老人说:那些人的眼睛让我知道,他们是不会帮我的。可是你的眼睛里有善良和同 情,所以我叫住了你。   那骑者说:我很感激你这样说。我将永远记住你的话。今后我一定不要因为自己事 物缠身而忽视别人的需要,不要忘记向他们表示善意和同情。说完,托马斯·杰弗逊掉转 马头,向白宫方向骑去。   孩子,你学过历史,知道托马斯.杰弗逊就是执笔《独立宣言》的那位美国总统。 这个宣言表明了人类自由总的原则,即人生来是平等的,他们有生存、享受自由和追求幸 福等不可剥夺的权利。   孩子,不懂得帮助老人的人是不可能参与创造伟大的思想的。而且,不是每个人都 能成为历史上的伟大人物;但是,帮助老人过路,却是我们力所能及的啊。试想想,这个 老人,也许就是你的姥爷;也许,就是你的妈妈,她可能会患上严重的眼疾,在车来人往 的马路,她拄着拐杖,等待一个明眼的小伙子牵她过马路,扶她上公共汽车。这时,你也 许在遥远的地方工作学习,你难道不希望有这样的年轻人来帮助她吗?如果你身边有需要 你帮助的人,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你也许会说:我愿意帮助人,但也要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让我告诉你,人在任何 时候,都能帮助别人。你听过这样的故事吗?   有这么两个人,都病得卧床不起了。他们住在同一间医院的病房里,其中一个人, 每天下午有一个小时,医生来给他从鼻孔里插管子到肺部吸痰。他的床能摇得高一点,这 样他就能看到房间里唯一的窗户。而另一个人只能整天都躺在床上。   这两个人每天都交谈一会儿,他们谈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们的家和上班的地方, 他们渡假的日子等等。每个下午,当那个靠窗的病人吸痰过后,他就对另一位病友描述窗 外的景色。他说:这是一个公园,旁边有一个可爱的湖,鸭子和天鹅正在湖里游着,孩子 们在湖面上放下小模型船,让它们在水上漂流。年轻情侣手牵着手,他们走在花丛中间。 雨后的虹彩是那么清晰,有那么多硕壮的绿树给这风景平添优雅,远处城市的轮廓隐约显 现。   这些描述让他的病友感到,生气勃勃的生活就在身畔,他闭着眼睛,想像着它的色 彩和喧哗,度过了单调的时光。   一个温暖的下午,护士进来给他们洗澡,却发现靠窗的病人已经停止呼吸了,他在 熟睡中平静地离开人世。护士把他移出去后,答应了他的病友的请求,把幸存者换到了那 靠窗的床上。他慢慢地,忍着病痛、费劲地用一个胳膊肘把自己撑起来,向窗外看了一眼 。他看见了什么?   一堵白墙。只有一堵白墙。   他问护士,是什么使那奄奄一息的病友对他描述窗外?那景色多么生动、多么美丽 。护士说:他是个瞎子啊,他根本看不见那是堵墙呢。   我的孩子,你认为呢?你肯定知道,答案在哪里:这个盲目的人,这个除了等死之 外什么也干不了的人,用他最后的想象力鼓励了他的病友,这只是因为他想帮助别人。只 要愿意,即使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也能有帮助别人的能力。人是能有这么了不起的啊。而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这样,他自己一定更快乐,他都来不及为死亡悲观。   我的孩子,在生命的路上,你已经长得比妈妈还要高,你正在成为一个漂漂亮亮的 青年。你会弹吉他,会唱张炬的歌,唱上整个下午;你会做的数学题妈妈从来没学过。而 你的妈妈,她已经要靠黑发油来抵挡那些新生的白发。妈妈可以为你买新书包,可以把你 丢失的钱补偿给你,可她不能伴随你一辈子。你在妈妈目力不能及的地方,依然能让她放 心吗?你懂得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从哪里起步吗?今天我说,你要记住,如果你对别 的人表达了你的爱心,你所有的表达都是安慰妈妈;如果你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你第一 个伤害的就是你的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妈妈过去、现在和将来永远爱你,而这一切,只 有一个希望,请你像妈妈爱你一样,爱别的人。不仅是对你的亲人,你的朋友,更重要的 ,是对你不相识的但却需要你帮助的、弱小无助的人。生活中最高的快乐是什么呢?我等 着你自己去尝试和回答。 ─────────────────────────────────────── 【诗 歌】 ─────────────────────────────────────── ●高 洋 秋叶 (一) 秋风, 刮断了亲情依恋, 无可奈何地飘零, 不知道终点, 也没有止休。 (二) 褪去了浓绿, 只剩下憔悴与疲惫, 枝头枯萎了青春, 根下埋葬了梦寐。 (三) 书本里藏满了秋叶, 却存不住岁月年轮, 拾起一串叹息, 苦涩的希望, 飘落纷纷。 ─────────────────────────────────────── 【小 小 说】 ─────────────────────────────────────── ●董海燕 妈妈的忘性   她的女儿会坐了。年轻的妈妈欣喜若狂,准备给女儿加加餐。前几天她看报上说常吃 西兰花对身体有好处,特别是经常吃可以防癌。她自已非常喜欢吃西兰花。   此时此刻,她正在想趁宝宝睡觉的时候独自去市场买几颗回来,放油在锅里炒一炒 ,生脆。想起来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宝宝太小,不能吃得太硬,那么就炒完后再与饭煮 一煮吧,别提多香了!   宝宝早上喝完奶后玩了一小会。自会坐一来,宝宝自已也很开心,毕竟再也不用成 天看天花板了,而且可以伸手去拿自已想拿的东西;乐起来,坐在那儿,两腿直蹬,小屁 股在地面蹭来蹭去,两只白嫩的小手在空中抓舞着,可爱极了。渐渐地,宝宝开始揉眼睛 ,妈妈这时马上把她抱起来说:“噢,小乖乖,该睡觉了,睡个好觉,等一会儿妈妈给你 做好吃的东西。”宝宝仍是在妈妈身上乐着,不停地动。可宝宝一着床,就习惯地用右手 抓上她的音乐小太阳,左手的大拇指也塞进嘴里了。妈妈想,这下可要真睡了。她轻手轻 脚地下了楼,贴在门上听了听,的确没声了,这才自已梳理一番出门了 。   这位妈妈真的很年轻。刚剪的短发显得神采奕奕,光洁的皮肤,姣好的身段,穿着也 颇讲究。出门不带孩子,人家都叫她“Mademoiselle”(小姐),每次她听了,漂亮的面 孔笑成一朵花。而今天,她是出去专门为她宝宝买西兰花的,况且宝宝还是一个人在家呢 !她得快点才行。   市场里人不多,因此她很快挑选了两颗绿油油的新鲜西兰花,付了钱,不顾旁人地 快步走回家。她的动作那么快以至于宝宝实际上刚睡着没多久。她仍然是蹑手蹑脚地,换 了衣服来到厨房,松了口气。   厨房与宝宝的房间还隔着一间冼澡间,况且宝宝的房间还在楼上,不过她仍是小心 翼翼以至于不弄出声音来。她麻利地洗菜,切菜,打开炉子,放上油,把洗好的西兰花倒 进油里,听见“呲”地一声,顿时满屋子散发着西兰花的香味。她关上炉子,很快盛起来。 西兰花仍保持着油绿的色泽,晶莹透亮。她忍不住尝了一口,味道真好,宝宝一定喜欢。   炒完菜后,安静下来,她又去宝宝门前听了听,宝宝仍睡得很香,她甚至可以听见 她的呼吸。那就让她再睡睡吧,小可怜。妈妈想到。回到厨房另外给自已炒了一碗饭,坐 下来一个人默默地吃。脑子里开始想着别的事:丈夫下午有会,中午不会回来吃饭,就算 回来,也会有吃的……   她想着,同时不停地吃着碗里的西兰花,真香,真好吃,宝宝一定会喜欢的,她还 在睡呢!妈妈吃着吃着,脑子里仍不停地在想别的事,突然她怔了一下,好像忘了什么, 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开始毫无目的地吃着西兰花,一边吃一边想,仍是想不起来,而 且越想越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呢?   饭和菜都吃完了,还是没有想起来。她开始洗碗,同时皱着眉专心地想,是什么呢 ?这时她突然听见宝宝“呀呀”的声音,是宝宝醒了!她兴奋地跑上楼,以她熟练的动作 给宝宝换好尿不湿,然后急不可待地把宝宝抱到厨房,在进厨房的那一刹那,她猛然想起 来,原来给宝宝买的西兰花都被自已吃光了! ─────────────────────────────────────── 【漫游世界】 ─────────────────────────────────────── ● 麦 吉 偷得浮生半日闲 ──西班牙度假小记   早在大学时代,当三毛与荷西那段绯恻缠绵、刻骨铭心、生死相随的浪漫爱情故事风 靡大江南北的时候,这块孕育着剽悍的斗牛士和刚劲奔放的西班牙土风舞的古老国度就深 深地吸引了我。我期待着有一天能踏上这块神奇的土地,探访三毛与荷西携手并游的足迹 ;看一看见证过他们不朽爱情的山川大地;听一听铭记着他们爱情誓言碧浪涛声。当巴塞 罗那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随着飞机的平稳降落越来越清晰地印入我的眼帘时,我知道那个 久远的期待就要成为现实了…… ☆ 沙滩·日光浴 ☆ 我们一行十三人经过十二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顺利地到达了西班牙Brava海岸落月滩 (Llorret De Mar)──我们的目的地,开始了为期两周的度假生活,因为抵达旅馆的时候 已是凌晨一点多,再加上旅途的兴奋与劳顿,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外面的太 阳火辣辣地晒着,令我们这些久居冰岛缺乏充足日照的人们激动了好一阵,个个摩拳擦掌 ,涂防晒油,戴太阳镜,穿着泳装拖鞋,浩浩荡荡地开赴海滩,为了在沙滩打持久仗,大 部份人还专门添置了草席和太阳伞,一付不晒成沙丁鱼绝不收兵的架势。 海滩在两座小山的环抱下,绵延数公里,万倾碧波,温柔地拍击着沙滩,到了海边, 这里早已是一片伞的海洋,浅黄色的沙滩上早就躺满了各种肤色的旅游者,皮肤白的那是 刚来的旅游者,还没拉开架势猛晒;皮肤黑的那是住了一段时日的游客了,晒得已经很够 火候了,有的人晒得后背连皮都脱落了,无法令人产生美的联想。这里更是泳装的世界, 各种身材的人,向人们骄傲地展示他们迷人或并不迷人,青春的或衰老的身体。各种花样 ,各种款式,各种色彩的泳衣云集、汇萃,或保守,激不起你任何的暇想;或开放,从三 点式到无上装,甚或全裸,争奇斗妍,异彩纷呈,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海上,橡胶艇、快艇千帆竟渡,各种游轮也往来穿梭;海里,“弄潮儿勇向涛头立” ,悠游自在地嬉戏海浪。看着别人怡然自得的样子,我们赶紧见缝插针,安营扎寨,也加 入到这沸腾的人海中。 有人陆续下海了,我们也不甘落后,亦步亦趋,随波逐流玩的不亦乐乎!个别不谙水 性的女士先在水边驻足观望,渐渐地受这种气氛感染,也跃跃欲试,纷纷下海一游了。我 们时而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时而下海小游一会;时而三五成群追逐嬉戏;时而静静地看看 蓝天碧海,听涛声喧哗,数点点风帆;时间在这种一刻仿佛停止了,人更仿佛溶入了大自 然一样,心灵中再也没有了工作,没有了烦恼,只有海风轻拂的适意,海鸟欢快的鸣叫, 孩童们浪里沟沙的欢愉和游人们舒心惬意的笑脸。这一切的一切都舒展放松了我们的心灵 ,令我们深深地陶醉了。在这一刻,我仿佛领悟到了正是这山这水的灵气;这海浪的生生 不息,才孕育出西班牙人热情奔放,淳朴开朗的个性,才孕育出三毛与荷西那段超凡脱俗 ,令人荡气回畅的悠悠恋曲。他们用全部的激情诠释着生命的意义,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 对生活的热爱。 在Brava 海滩呆了十几天,天天与海作伴,不光领略了海的美丽和温柔,更切身体会 到了海的个性与威力。我们习惯了海的柔顺,却不知海也有那么强烈的个性,平静时,任 由孩童戏水;汹涌时,摧枯拉朽,势吞天地。地中海的海水又苦又咸,一个浪头打来,满 嘴苦涩,眼睛更叫海水浸得张不开。记得有一次正赶上大风浪,老远就能看到白浪涛天, 心里很害怕。正犹豫是否下海,却见男女老幼无一畏阵,在海水中劈波斩浪。我岂能做个 胆小鬼?但一下水我就暗叫不好,这潮头又高又猛,刚避过一个大浪,还来不及喘息,第 二个,第三个大浪就接踵而至,劈头盖脸地打来,我一下慌了手脚被大浪打翻在水底,还 呛了一口又咸又涩的海水。好不容易挣扎着游到岸边,人还没站稳,就被一个大浪打倒, 又卷回了海里。幸好当时人还算镇定,虽然在水里又翻滚了几下,但脚总算踩着沙地了, 尽管此时人还未浮出水面,可心里却踏实多了。我想若再游出水面,势必还被海浪卷走, 不如顺着沙滩从水底爬上去,可能要容易些,憋着一口气,手脚并用,顺着海底沙滩迅速 地爬上岸。因为这次重心低,虽然被海浪卷拖了几下,到底还是让我挣扎着爬上岸来了。 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游泳衣里少说进了一公斤沙。再瞧同伴,也都好不到哪去,有的 上岸时被浪打得头都插进了沙里,来了个倒裁葱,吃了满嘴沙;有的游泳衣都被浪打得穿 不住了,大家彼此彼此。 虽说出了不少洋相,但总算有惊无险,也算彻底领教了大海的威力,这以后两天,看 见浪大,我都吓得没敢再下海! 或许是受了西班牙人热情天性的感染,也许是海的感召,也可能是西班牙潇洒的魅力 ,我们这群素来矜持稳重的中国人,也不甘沙滩上的平静和悠闲,一扫往昔温文尔雅的斯 文劲,要奔向大海,潇洒地搏击一回,痛快淋漓地渲泄一次。 八个中国人,不论长幼,不论性别,更不论水性优劣,七手八脚穿戴好救生衣,相互 帮扶着爬上橡胶艇,准备英勇无畏地搏击海浪了。快艇开始起动了,加大马力,全速前进 ,托着橡胶艇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大海。只见白浪翻飞,八个人紧紧拉住扶手,低低地俯身 于艇上,跟随着橡胶艇一起急转,奔腾,跳跃……。他们象闹海的哪吒,骑着蛟龙,乘风 破浪,勇往直前。他们搏击海浪的英姿也令沙滩上的游客们大饱眼福,连声叫好!可惜好 景不长,许是体力不支,许是开快艇的小伙子故意要考验中国人的毅力,在驶到第二个来 回时,快艇突然掉头转了个急弯,一下把橡胶艇掀翻了,八个人象竹筒倒斗地一样全被一 古脑儿从艇上甩到海里去了,艇仰人翻,好不狼狈,惹得岸上的游客们也情不自禁地哈哈 大笑起来,好在他们早有思想准备,自我调整了一下,又重新爬上了小艇,开始了新一轮 搏击,虽然有失败和挫折,但人生能有几回搏,这种奋勇一搏的经历,无论结果如何,都 足值得骄傲和纪念的。 虽然敬畏大海,可我们对海的热爱仍不改初衷,每晚我们必沿着绵长的海岸线赤足在 沙滩散步。阵阵海风吹来,三五好友,一杯啤酒,观点点渔火,闲话今古,趣聊人生,适 意舒怀,真希望时间就这么延续下去,直至地老天荒。在西班牙这么一个工业化的国家, 竟还能有这么一块世外桃源的地方,供我们抛开世俗的杂念,掘弃一切烦恼,一心一意地 融入自然,享受人生,真是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闲敲棋子落梅花。我期待着这半个月 的休闲生活会给我们平淡的生活注入新的活力,增添新的色彩! ☆ 古城留连 ☆ 除了在海滩上享受阳光和海浪,我们也常坐着游船沿着Brava海岸去脱撒(Tossa)和布 兰内斯(Blanes)这样的小镇观光游玩。那秀美的小岛,巍然屹立的古城堡和依山而建风格 各异的度假别墅,构成了一道道迷人的景观。在布兰内斯,坐观光火车穿行小镇,小渔村 的宁静,海港的繁忙,人潮涌动的露天集市和沙滩上摩肩接踵,追逐嬉袭的游人,令你目 不暇接,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象走马灯一样频繁地变换着场景,仿佛进行着时空大转移 ,古老的、现代的相交合,静止的、流动的相融会,令你困惑,晕眩,赞叹和欣赏;令你 思续万千而又留连忘返。 信步登上古堡,脱撒小镇尽收眼底,山头上的古炮及隔峡相望的塔楼似在向我们讲述 那烽火狼烟的历史;曲折的小径引领我们步入古老的街道,那些古朴的店面和极具西班牙 特色的工艺品令我们驻足;在绿树掩映的庭院就当地啤酒和葡萄美酒品尝西班牙海鲜,那 种神仙般的暇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在到过的众多古堡小城中,我最钟情于北方府吉罗那 (Gerona),在去吉罗那的路上, 路边的向日葵,先就激发了我对小镇的热切向往,它们成片成片地怒放着,令人想起凡高 的名画《向日葵》,使你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徜徉在异域文化与艺术的空间。进入山区,绵 延起伏的丘陵,带着亮丽的绿色和盎然生机将你团团围住,西班牙山区小城以它独特的丰 采紧紧吸引住了我的目光。据说西班牙著名的画家达利和伟大的建筑师高地都曾与这座溢 满灵气的山城小镇吉罗那大有渊源,他们深厚的艺术功底与源源勃发的创作灵感都来源于 这里。进入小城,沿着古老的护城河,逆河而上,越过一座古朴的小桥,十七世纪的教堂 ,街道及民宅,就赫然映入眼帘,那狭长的石板路,静宓的小巷,沽沽流溢的古井及教堂 管风琴悠扬的乐曲,仿佛在向人们诉讲着它的辉煌历史。那种浑厚的,沉淀了几百年的文 化底蕴,仿佛已弥漫在空气中,让你时时处处体会到这个山城小镇的钟杰灵秀,人杰地灵 ,街上的店铺古朴、清静而雅致,更让人体会到小城深厚的内涵,坐在临河的一家古色古 香的餐馆吃快餐时,两岸有上百年历史的民宅、古楼尽收眼底,倚窗凭槛,观游鱼戏水争 食,其情其景,令我恍如置身于《清明上河图》所绘的古老的街肆中,耳边依稀传来小贩 的吆喝叫卖声,仿佛时光倒流了几百年。当我们不得不告别这别具特色,有着雄厚文化素 养的小城时,我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爱上它了! ☆ 大快朵熙尝美食 ☆ “民以食为天”,中国人走到哪都离不了个吃,特别是旅游度假,“吃喝玩乐”吃首 当其冲,在冰岛受地理气候条件所限,蔬菜水果是奇货可居,这次能有机会去西班牙,“ 吃”更成了首中之重。行前特意租了带厨房能自已做饭的公寓房,为的就是大显身手,弘 扬中华美食文化。尽管旅游日程安排极满,活动也很多,但我们仍力争百忙中抽空探巡各 超市,搜寻各种美味菜蔬,晚餐必煎炸炖煮,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地摆上一大桌,坐在阳 台上, 饮着葡萄酒,听任海风徐徐,一边品尝珍肴佳酿,一边饱览海滩秀色,旅游之乐, 人生之乐,莫过于此!晚餐过后,三五好友海边散步归来,必瓜子、水果、啤酒地再在阳 台上边吃边聊上一阵,直至酒酣耳热,夜深人静,不亦乐乎?! 除了发扬光大中华美食文化,我们也不错过任何一次机会享受西班牙美味,落月滩小 店的烤鸡肉串又长又大,货真价实,吃得人垂涎欲滴,无法忘怀;夹肉饼辛辣可口,吃得 痛快淋漓;布兰内斯海港的炸小鱼,煮小贝令人口齿生津;脱撒古堡的西班牙菜虽上得姗 姗来迟,可却香甜可口,令我等大饱口福;巴塞罗那的牛排套餐物美价廉滋滋有味;吉罗 那的炸土豆条连河里的鱼都闻香而至;最吸引人的还是临别西班牙前的那顿海鲜大餐,临 海而坐,先使人食欲大开,鲜甜的海贝、大虾更令人大快朵熙,口齿留香,饭后更佐以冰 激淋、西瓜,只吃得酒足饭饱,动弹不得。西班牙之旅,我们确实吃得了无遗憾了。 短短十五天的休闲之旅,我们参观了许多象吉罗那、脱撒这样的古城;也造访过巴塞 罗那这样的现代奥运之都;品尝了西班牙的美酒佳肴;欣赏了斗牛和土风舞;享受了得天 独厚的日光浴和海水;听过海鸟欢鸣,涛声阵阵,看过日出日落,潮涨潮消;寻访过三毛 、荷西相恋的足迹,也神往着他们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浪漫风采;霍利教堂和高地公园使 我们感受了西班牙古典艺术和文化的熏陶,达利博物馆让我们体味到了它现代文明的气息。 这种以休闲为目的的旅游,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返朴归真,既无旅途奔波的劳顿, 又使人纯洁心灵,放松情绪,开启思维,真正起到了度假休息的作用。特别是良朋好友共 聚,闲谈趣话,友情历久弥新,更是人生难得。虽然良辰苦短,但美好的记忆已深深地铭 刻在我们的心底。那温馨惬意的时光将伴我们渡过冰岛的漫漫严冬,让我们的心灵永远洒 满和煦的阳光……。这正是: 偷得浮生半日闲, 新朋故友聚海边。 碧海青波戏游子, 清风明月照无眠。 对酒当歌唱心曲, 世外桃源意气闲。 何当再聚续同游, 草长莺飞待来年。 (黄艳玲输入) ─────────────────────────────────────── 【诗 歌】 ─────────────────────────────────────── ●林 安 永恒的夏 那是一个 北国罕有的晴朗的夏天 你和我象天空中的两朵孤云 热烈地化成一片 晨雾里 我们相约在 路边那块开满黄花的草地 暮雨中 我们漫步在 楼旁那片挂满红果的林间 起伏的山坡上 嵌着一条宛延的小路 路边的夕阳 拖着我们拥吻的影子 一直延伸到天边 啊,我远方的爱 你可记得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午后 临窗听雨时 我曾轻轻地用手捂着你的双眼 在那个海边幽静的石台上 凭水远眺时 你曾紧紧地将头靠在我的胸前 啊,我远方的爱 你可知道 我几次梦中见到的 是你拭泪时 调皮地向我做出的鬼脸 我记忆中永恒的 是你吻别后 凄然地向我挥手的瞬间 ─────────────────────────────────────── 【幽而默之】 ─────────────────────────────────────── ■报 童(供稿) 悲 剧 克林顿总统到一所小学视察时赶上一班小学生在上识字课。受宠若惊的当班老师便请 克林顿总统为这堂识字课开个头。 “好吧,同学们。”克林顿总统略微沉思了一下说,“我们就来学习悲剧这个词。有 哪位同学可以试着给我举个例子来说明‘悲剧’这个词的含义吗?” 坐在前排的一个小男孩勇敢地举起了手:“苏菲娅放学回家时骑自行车过马路不幸被 骑车撞死了,这就是一个悲剧。” “嗯……”克林顿总统微笑着说,“这不能算是一个悲剧,这只是一个事故。” 坐在中间的一个小女孩很激动地举起了手:“三年级十班的全体同学乘一辆大客车外 出旅游不幸翻车,全班同学无一幸免,这就是一个悲剧。” “这还不能算是一个悲剧。”克林顿总统开心的笑着,“这可以算是一个巨大损失。” 课堂上沉默了。克林顿总统觉得该由他来给小学生们讲解“悲剧”的含义了。“还有 谁愿意再作最后一次尝试吗?”他想再给小学生们送个人情。 还真有一个坐在后排的小男孩怯生生地举起了手:“总统先生、总统夫人还有总统夫 妇的女儿乘坐空军一号去别墅度假的途中被一枚导弹击中,机上所有人员全部遇难。这肯 定是一个悲剧。” 克林顿总统脸上的笑意还没完全消退,强忍着咽了一口唾沫,镇静地问那个小男孩: “你能给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是一个悲剧吗?” “因为那既不是一个事故,也肯定不是什么巨大损失。” -★-★-★-★-★-★- ■庹旌生(供稿) 两块甘草糖   早期丹麦的商业以街角便利店为主。店面很小,很多商品都放在高高的架子上。一天 一家店里来了三位小男孩。   店主问:“你们要买什么?”领头的男孩答道:“我要一块甘草糖。”店主从后屋搬 来高高的梯子,爬上顶层取下一块糖,收了十个予尔。“现在轮到你了,你要什么呢?” 第二个男孩指着上面说:“我要一块像他那样的。”   店主爬上顶层时回头问最后一位:“你是不是也要一块?”最小的男孩摆摆手。店主 收下十个予尔后又问他“那么你要什么呢?”“我要二块那样的。” -★-★-★-★-★-★- ■吉健康(编译) 天堂趣事(之二) “欢迎大家进入天堂!” 上帝看了一眼成千上万准备进入天堂的人们,开言道:“女人们请跟随圣·彼德走; 男人们请排成两队,在家里男人说了算的站到一队,在家里女人说了算的请站到另一队。” 大家很快挪动起来。一会儿功夫,女人们都走了,只剩下两队男人。在家里女人说了 算的队伍排了有一百公里长,而在家里男人说了算的队伍里却只有一个人。 上帝看了非常生气,他指着在家里女人说了算的队伍说:“你们这些男人难道不感到 羞愧么?我按照我的意志创造了你们,可你们倒好,全被自己的女人管着。”上帝又回头 看了一眼站在另一只队伍里的那位,说道:“我为我有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你们都应该 向他学习。” 他转身走向那位令他骄傲的儿子并深情地说道:“我心爱的孩子,请你告诉他们,你 是怎样成为这支令我自豪的队伍里唯一的一员的。” “我也搞不清楚,”那位答道:“是我老婆命令我站到这里的。” ───────────────────────────────────── 【百味人生】 ───────────────────────────────────── ●泽 熙 绿卡与律师   不久前,我读MBA时的同学兼好友牛伟告诉我,他刚刚拿到美国绿卡。这使我想到, 来美国如果结交一位当地的律师朋友无不受益匪浅。三年前,牛伟申办绿卡,就结交了这 样一位华人律师。 律师楼   临近毕业,偶然收到一封来信,里面有一个小册子。尤力爵,一个律师的名字印在扉 页上。当时,牛伟一门心事找工作,几乎没有想到有拿“绿卡”的可能,也就没有关心这 当子的事情。不过几天以后,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并约好了面谈时间。   第一次见面是在尤律师的事务所。情况并不显得乐观,牛伟一没有工作,二没有博士 头衔。一般情况下,这是很困难的。但刘伟曾经在大陆发表过不少文章,尤律师询问了一 下便回答到:“先看看文章再说吧”。   回来后,牛伟就挂了长途给大陆。请父亲发快件,把他所有发表过的论文,包括获奖 证书、研讨会的邀请函、文库收编函等全部寄过来。尽管牛伟已经出国,但是他的文章依 然在国内的各种文集、文库、文汇里再循环。   “数量上是够了,可以试‘第一优先’。不过文章摘要全部要翻译成英语。先付一半 的费用,办成以后再付另一半。”尤律师说着,起身从会议室走到办公室给牛伟打印了一 份摘要的格式。我们知道,“第一优先”和“第二、第三优先”的区别就是没有工作也可 以申请,主要看学术成果。一般,有硕士以上学位的中国人大多由公司资助申办“第二优 先”。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说干就干。这时,牛伟碰巧找到一份临时性的工作。只好白天上班,晚上翻译。付过 律师费,心里还是老犯嘀咕。不知可成度到底有多大。   翻开尤律师的网页,本科是环境专业,以后曾在美国Forture500的一家大公司里工作, 并在职修完了MBA,说起来还是牛伟和我的校友。以后又在职修完了J.D.。在美国,J.D. (JusticeDoctor)与其说是“司法博士”,还不如说是律师受训的头衔。   “我刚刚办过三个‘第一优先’,都成功了。没有八分的把握我不会接手。”牛伟脑 子里盘旋者尤律师的话。   翻译摘要,牛伟不得不拿初稿。听尤律师说汉语,根本不可能猜到他不识汉字。牛伟 半个晚上翻译一、二篇,接着E-Mail给尤律师。没想到,尤律师改得很仔细,一字一句地 改,第二天准给牛伟伊妹儿(E-Mail)回来。这种认真的态度倒让牛伟觉得踏实了许多。   不到一个月,翻译结束了。牛伟就到系里找了几封推荐信,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了尤律 师。由于工作上的事情正忙得不可开交,牛伟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上头。当然,有机会 他也会不失时机地问一问身边的朋友,比较进展。不过,我们几乎都是申办第二或者是第 三优先,而且大部份由公司帮助申请。牛伟的“特殊”情况,我们也分析不上来,只有看 尤律师的本事了。   一个月以后,尤律师将准备好的厚厚一叠文件给牛伟看,牛伟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尤 律师就把一份填好的表格和材料一同寄给了移民局。 中餐馆   在等待的过程中,牛伟和他的律师也常常由绿卡谈到其他的事情。高兴起来就到附近 的一家餐馆里“享受”一番。借此机会,牛伟也想对尤律师有更多地了解。每次吃过以后, 只要牛伟付帐,尤律师就要付小费;后来牛伟也学会了,只要尤律师付帐,牛伟就付小费。   尤律师对附近的中餐馆了如指掌。在新城,一个只有三十六万四千人口的美国中部小 城市,就有一百多家中餐馆。他们以“夫妻店”和“家庭店”出名,洋女婿、洋媳妇也有 来当班的。如果不是听尤律师谈他的“美国梦”,牛伟是不会一个人在外面这样“奢华” 的。   尤律师并不是专门的移民律师,主要业务与环境有关,中餐馆挂牌是另一笔收入,给 国际学生办绿卡和工作许可,只是“副业”而已。他从小随父母移民美国,从印尼华侨成 为美国公民。一个人经营的那幢“律师楼”,已经有九个年头。   “中餐馆打工”的老戏也在新城不断地重演着,老的去了,新的又来。和我一样,牛 伟有“全奖”,自然不用外出打工。校外打工一般需要学校批准,否则会有麻烦。我们有 一个新来的校友被人告到学校里,好久都不敢轻举妄动。尤律师的太太是早些年从台湾来 的留学生。“早期来的台湾学生大多也是辛辛苦苦地在外面打工。”她曾对牛伟这样说过。   尤律师告诉牛伟,很多中餐馆挂牌找他,散伙找他,有内讧也找他。一些老板英语不 好,甚至一点儿都不会,找美国律师可能说不清楚。一次,一家从外地搬来的中餐馆和本 地的一家中餐馆偶然遇到了同样的餐馆名,不免打起官司来,双方却都找上了尤律师的门, 竞相抬价。那个场面正好让牛伟碰见。   在中餐馆里,偶尔也会遇到一些找过尤律师的中国服务生。一对夫妻闹“别离”,先 生回大陆了,太太苦撑在这里。结果在旅游签证转为学生签证上出了麻烦,找到了尤律师。 当然,这类事情尤律师是不会和外人详谈的。   尤律师感兴趣的话题莫过于孔子,因为他在附近的一所大学里教授有关的课程。有一 次在餐馆里,牛伟邀我和尤律师一起吃饭,不期遇到了一个美国服务生,“你上次的孔子 课非常有趣”,这个美国学生向尤律师笑着说到。我脑海里不禁闪出一念,不少在海外长 大的华人,虽然不知道中国是个什么样子,但长成一付中国人的模样,总会有一点“中国 情结”的。 美国公司   去年,在尤律师家里参加了一次家庭聚会,我和牛伟也去了。在那里遇到的都是在美 国生活了多年的中国人。尤太太在一家美国的大保险公司里工作。由于公司里的老朋友在 别州找到了另外一份更好的工作,这次聚会多少有些告别的意思。   茶余饭后,大家不免谈到了“找工作”这个话题。谈起来才知道,大部份的人都是从 别的专业转过来做计算机的,一份工作腻味了就换一份,有的还正在考虑自己回大陆开公 司的问题。尤律师主张自己“单干”,并多次鼓励牛伟再拿一个J.D.,与他联手,作与中 国有关的商业、法律业务。牛伟知道,这一提议并非套辞,他还为此特地带牛伟造访了他 曾攻读过的法学院。这里不少人早已是“三P”到手、“五子登科”了。大家谈得兴起, 而当时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在喧闹中,心里反倒异样,不禁一阵子迷惑,这就是“美国梦”?   一个公开的秘密,现在美国99%的公司都不愿资助非移民人士,除非有绝对的需要, 如专门技术,国际业务或相对减少成本等。因为他们弄不清楚相关的法律问题或者不愿支 付相应的费用。如宝洁(P&G)公司就一般不招收没有“绿卡”的国际学生;莫托罗拉公司 招收了一大批中国和印度的计算机学生是因为他们有专门的技能。不过,同时还规定了要 统一办理绿卡,这样就可以限定他们至少若干年为公司效力。   为了帮助牛伟找工作,尤律师也煞费了一番苦心。他不仅给牛伟改简历,还专门对牛 伟按美国人的方式进行了“模拟训练”。在美国找工作,首先是准备一份漂亮的简历。简 历是为了面试,有了面试才可以说距工作是一步之遥了。简历需要“广泛撒网”,面试可 能没有几个。   情况似乎并不算太遭,牛伟从第一份临时工作跳到第二份永久职位前后不到一周的时 期,而且都是与中国直接有关的投资或贸易业务。公司同意为牛伟申请工作许可。不料, 他的绿卡申请却似乎受到了挫折。今天的美国,反移民的呼声时而高涨,移民的大门有关 闭的趋势。对第一优先的申请者来讲,要求也越来越高。即使申请被批准了,等上一年半 载拿到绿卡就算不错了。然而,有国际眼光的美国公司不惜代价引进国际人才也是屡见不 鲜的“逆动”。   三个月以后,移民局对牛伟的答复是“材料不够充份”,牛伟觉得有些意外,尤律师 却瞒沉得住气。他说:“以前办理的几个‘第一优先’都曾经这样退回来过”。不过,他 也抓紧办了三件事,一是为牛伟申请工作许可,这一次他没有收律师费;二是重新写了一 份陈述报告,说明牛伟绿卡申请的理由,并补上了牛伟用英文发表的文章;三是找到牛伟 的公司老板,要了一封推荐信。三个星期以后,牛伟拿到了移民局寄来的绿卡批准函;余 下的只是手续和等待了。   去年,牛伟搬家到了一个距离公司更近的地方,当他还经常和尤律师保持着联系。今 天的牛伟已经不再去想J.D.的事了,但常常想着如何帮助中国公司打开美国市场。 (1999年4月28日于美国) ───────────────────────────────────── 【散 文】 ───────────────────────────────────── ●小平头 巴黎的咖啡文化 海明威曾说:“如果你有幸在年轻时待过巴黎,那么以后不管你到哪里去,它都会跟 着你一生一世;巴黎就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此言不虚,并且常泡巴黎的咖啡馆,是参与这场“流动的盛宴”的不二法门。力普咖 啡馆是海明威在巴黎当特派记者时常光顾的咖啡馆之一,而《小王子》的作者安东尼·圣 修伯里也常来此参加文艺沙龙。98世界杯期间,我受聘为国内一家体育大报的特约记者 在巴黎看球写稿。我发现巴黎街头的露天咖啡座是写稿的好去处,一小杯咖啡,一小块方 糖,一小张圆桌,可以泡一个下午。饿了买份法式面包,抹上鹅肝酱,经济实惠。写稿之 余,还可以一览繁华闹市各色人种拼凑成巴黎的国际色调。 我尤其钟爱塞纳河畔的左岸咖啡馆。这里位置极佳,闹中取静,不远处便是艺术之桥。 艺术之桥是巴黎第一座铁桥,也是塞纳河上唯一的人行桥,左岸是法兰西学院,右岸是卢 浮宫。入夜,桥两端的宏伟建筑亮起桔黄的灯光,抬眼望去,顿觉历时感从左右两岸辐射 而来,艺术在历史的夹缝中,孤独而自得。 常来常往,我每次来都见我邻座有位气质高雅的法国老头,衔着烟斗,手持报纸,独 啜法式咖啡。是仲夏的一天,我刚从王子球场看球归来,正点杯咖啡,展开手提电脑写稿。 其时正值午餐时间,馆内宾客满座,那个法国老头和我共用一张桌子。他吃着简食,眼睛 不时地描向我的电脑,并且细细朝我打量。后来经不起好奇心的驱使,终于问我:“小伙 子,您在写作?”我回答:“正在给中国发送世界杯稿件……”经过这次的邂逅,我们时 常相约在左岸咖啡馆聊天,结成无所不谈的忘年交。 这位法国老头名叫让·莫里斯,总是身着剪裁得体的西服,满头长发梳理得纹丝不乱。 并且总是声称自己只有六十岁,然而从他那泛黄又朦胧的眼珠里,我却读出他大约有八十 岁。莫里斯宛如文化宝典,时时带我到拉丁区访古寻幽,波特莱尔驻足的伏尔泰咖啡馆, 普鲁斯特、雨果、佐拉钟爱的拉贝罗斯咖啡馆,萨特与西蒙波娃探讨存在主义的花神咖啡 馆,里维拉与加缪德满都菁英咖啡馆,以及毕加索、王尔德时常光顾的和平咖啡馆,都是 我们常聚之处。在那里品味咖啡,仿佛与先哲心灵交会,更有一番思古幽情。莫里斯也经 常自豪为诗人,时而即兴赋诗、朗读诗作,时而低唱法国老歌,时间洪流好像凝固在二十 年代。 莫里斯的脸上虽然已经刻下岁月的痕迹,却不掩年轻时的倜傥风流,令人猜度他应有 多彩多姿的罗曼史。他闻之浩叹一声,浅啜一口咖啡,充满了逝者如斯苍凉地说:“年轻 总是美好的!……风蚀残年,只有每天独品咖啡了。”言毕,他的眉宇间锁着一股孤寂…… 想起他时常孤寂一人独啜咖啡的情景,心中顿悟:人生的孤独是否恰似一杯咖啡,香 醇中包含着苦涩? 巴黎的露天咖啡座是散漫的,体现了拉丁民族享乐主义的普及盛行。在露天咖啡座坐 下来,一杯咖啡在手是一件相当惬意的事情。法国人的咖啡杯都是小小的容量,像我们喝 白酒的小酒盅那么大,品味的是那种悠闲、那种韵致,一如闽南、潮汕人喝功夫茶用的小 小茶杯,喝的是那种感觉,不是剂量。我在紧张的采访写稿之余,呷一口咖啡,先在舌尖 上打个转,让味蕾感受其个中香醇及热度,再抽根烟,紧张的情绪会一下子随风而逝。 人生不可能每分钟都循规韬矩,偶尔在人丛中散漫下来在看人生,是很愉快的事。或 许法国的文豪、哲学家,就是在浅啜咖啡的散漫中,才咂品出写作灵感或哲学断想的真髓 来。 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九日于哥本哈根 ─────────────────────────────────────── 【大千世界】 ─────────────────────────────────────── ●王 迪 北欧人与威金时代 由于北欧远离欧洲中心地区,生存条件恶劣,他们的文化相对发展的较慢。直到公元 100年前后,斯堪的纳维亚人才有了自己的文字。而直到公元1000年左右,这个地 域的语言才逐渐成熟起来。长期以来,人们对北欧人的过去很模糊,最早一本关于北欧人 的人类学著作是塔西图斯于公元98年写成的《日尔曼亚志》。但是塔西图斯是以一个文 明人自居,从俯视的角度把古代北欧人描写为不开化的野蛮人。这与事实是不符的。北欧 人自己的文字作品要到13世纪(即海盗时代结束2世纪后)才出现,主要是大量的“埃 达”和“萨伽”。 不管塔西图斯还是北欧人自己,在他们的作品中最关心的总是人本身。那么我们就从 威金时代为下限,探讨一下古代北欧人。 我们先粗略地到神话传说中去寻找一些信息。 在北欧神话与英雄传说中,我们可以发现有许多形像都带有显著的气候环境特徵。比 如霜巨人赫莱斯崴尔格,外形是一只煽动双翅的秃鹰,它是大风的象征;由蛆虫或泥土所 变、遇光就变为石头的侏儒是挪威西南海岸磷峋奇异的怪石的由来;由于北欧地处高纬, 光照少,太阳因为入射角小而显得绵软无力,月亮反而在黑夜中明亮皎洁,因此在北欧神 话中,太阳的代表是个女性,月亮则是个男性。这些都反映了古代北欧人对大自然的观察 与认识。 另外,我们从神话传说中还可以发现许多动物。有善也有恶。善的动物出现频率较高 的是猪、牛、马、羊和鹿。北欧人很偏爱猪,至高神奥丁有一头叫赫利姆尼尔的神奇公猪 ,白天割去肉,晚上又能长出来;阳光雨露神弗雷的坐骑也是一头猪,名叫古林布尔斯提 ,是天界三宝之一,据说跑得比马还要快,而且浑身金毛,所到之处亮如白昼。牛、马、 羊、鹿也多为众神的坐骑或神物。恶的动物主要是狼。北欧人对会吃牲畜以及人的狼非常 痛恨而且恐惧。他们感到除了恶劣气候外,狼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之一。神话中洛基就是一 只狼,奥丁则是被狼吃了而殒命,战神提尔的一只手也被狼咬去,连世界末日拉克纳罗克 之战时太阳、月亮也被狼吃掉。可见狼的狰狞。从这些动物与神的关系,不难看出,北欧 地区从古代开始畜牧业就很发达。 我们再来看看与这些神话传说有关的区域。主要在今天的丹麦、挪威、瑞典、冰岛, 并且在苏格兰、英格兰、德国北部、荷兰等西北欧地区也受其影响。这些地区都沿海。虽 然地处高纬度,但因为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海面不结冰,这使这些地区的航海业非常发 达。而航海业的发达,使这些北方人都富于冒险精神。 独特的环境蕴育了独特的神话传说,同时也蕴育了这个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种族。斯堪 的纳维亚人属于日耳曼的一支,从人类学来说属于欧罗巴民族北支中的大西洋--波罗的 人。纯正的斯堪的纳维亚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金发碧眼,头发细软呈波状,体毛发达 ,体形健美,脸较长。这种体质显然充满了力量。 到了公元8世纪,北欧人通过航海贸易已发现南方的富庶。他们不满足于单纯的贸易。 强健的体魄、高超的航海技术与冒险精神,使他们变成了海盗。到9世纪初,随着查理曼 帝国的崩溃,西欧社会陷入封建割据,这为强悍的北欧海盗提供了抢掠的好机会。于是8 世纪到11世纪下半叶,欧洲最落后的一群人反而成为欧洲中心最强大的敌人。 从北欧神话传说以及西南欧人民对北欧海盗的描述中,我们可以发现海盗时代(包括 在此以前)的北欧人凶狠、残暴、蛮横、易怒,但也十分直率、质朴、自信、忠诚。这与 我们现代的北欧人十分不同。现代的北欧人温和、理智,比较平易近人。他们的性情为什 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原因一定是多方面的。 在基督教传入以前,奥丁是北欧早期宗教信仰中一位重要的天神。在海盗时代之前, 北欧实际处在氏族部落阶段,部落之间打斗不断。北欧人认为奥丁是个好斗的天神。他在 仙界阿斯加尔德建造了三座宫殿,其中第三座叫瓦尔哈拉,专门召集战死的亡魂。这些亡 魂被称为归天英烈,由瓦尔基丽娅女战神引入仙界。到了瓦尔哈拉,他们白天复活为奥丁 而战斗,夜晚又死去。而奥丁为了对付他的敌人,需要许多归天英烈帮助他,所以他不断 在人间挑起战争。北欧人也就认为他们部落间的争斗是奥丁所决定的。由于奥丁神凶暴而 多变,挑起战争时往往不择手段,因此北欧人对他的崇拜确切地说是一种敬畏,而真正在 人们心目中占有地位的是战神提尔和雷神索尔。他们为人正直、坦率、十分忠勇,当然也 十分好斗,长期以来一直受到人们的崇拜。这三个大神的相同之处是都很英勇善战、易怒 好斗。这说明古代北欧人是一个十分尚武的民族。从瓦尔基丽娅女战神以及女英雄的神话 传说中可以看出,不仅是男子连女子业经常参与武力斗争。除了这三位大神外,阳光雨露 神弗雷和爱神弗蕾娅也是人们信仰的重要天神。人们对他们的崇拜实际是一种生殖崇拜( 这一点后文会有议论,暂不展开)。 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北欧人此时期的信仰,可以发现是多神信仰,彼此相互交错。他们 之间有什么联系,与北欧人的性格有什么关系?人类学家通过对人名和地名的考查发现, 在丹麦,战神提尔曾广受崇拜。丹麦和瑞典南部也信仰过奥丁,而索尔几乎在整个斯堪的 纳维亚受人崇敬。弗雷在瑞典盛行,在丹麦、挪威也很出名。通过这些资料可以发现索尔 是最受欢迎的,接下来是奥丁,然后是提尔。历史学家也对这些神进行了研究,认为除了 弗雷另当别论外,提尔是早期的神,然后是奥丁,最后是索尔。信奉索尔神的时期正是南 方基督教向北方渗透的时期。通过这些关系以及变化,可以看出北欧人性格的转变。战神 提尔在神话中是一个纯粹好斗的神;奥丁代表着有计谋的尚武,增加了智力因素;而索尔 则代表着一种忠勇,这里狡猾奸诈阴谋诡计不受欢迎,道德观念加强。可以看出,虽然好 斗易怒是他们的主要性格,但诚实、坦率的品质也进入了他们的性格观念中。另外,许多 英雄传说中的主人公开始变得冷静沉着,也说明他们急躁的性格在转变。 我们再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些神话传说。其中的人物自然总是分男性与女性。他们之间 的关系又如何?反映出一些什么呢? 前面,我们提到过生殖崇拜。生殖崇拜是一种十分原始的行为。这在世界各民族的早 期行为中是很普遍的。但北欧人的生殖崇拜,或者说是生殖观念,却和许多地方为求子嗣 多有一些不同。对于生殖,男性要比女性重视得多。他们崇拜弗雷神,虽然也是为了能多 生育,但在根本观念上却是因为他们认为一个男人拥有的子女越多,就越强壮,越精力充 沛。也就是说这是炫耀力量的一种方式。北欧人的婚姻是一种不严格的一夫多妻制,他们 的两性关系很自由。基督教传入以前的北欧妇女显然比其它地方的妇女幸福得多。她们十 分自由,甚至有权宣布离婚。这在以男子为主的社会中是很罕见的。一个妇女若觉得自己 的丈夫老了、不强壮了或者其它不顺心了,她就可以自由地离开,而男人们也不太关心自 己的女人们怎么样了,他们对女人们跑来跑去习以为常。比如,845年西班牙摩尔人王 国阿卜杜勒·拉赫曼二世派出到北欧的使节扎加尔所记述的。他来到北欧国王的大海岛上 ,带给王后十分珍贵的礼物。王后对这位勇敢文雅的大使大有好感。这使这位大使受宠若 惊。起初他的耳朵十分紧张,一直提防着国王的突然闯入,但王后向他保证说北欧人在猜 忌问题上很开明,北欧妇女可以随意离开她们的配偶,于是他才放下心来。可见婚姻关系 在古代北欧并不是一种稳定的社会关系。虽然妇女们很自由,但显然那些十分勇敢、强壮 、战功赫赫的青年武士总能拥有最多的女人。这种现象带有浓厚的原始色彩,但因为两性 关系的自由,这种类聚正真实地反映了北欧人对力量的重视。 这种对力量的重视显然带有明显的性别特徵。考古方面,发现男性特徵明显的神像。 如在瑞典出土的弗雷神、索尔神,都雕刻着过份夸大了的生殖器。而神话传说中几位大神 及英雄的形像全都是高大强壮,魁伟彪悍,并且有着浓密的络腮胡子。这是一个重要标志 。在冰岛一篇题为《高特里克的萨加》中写了一位古代著名武士斯塔尔卡德。为了说明他 异乎寻常的强壮,文中写到:“尽管他只有十二、三岁,可是他已经有了络腮胡子,个子 高大、强壮,完全和成年人一样。”几位大神,奥丁有着红色浓密的络腮胡,雷神索尔有 着十分张扬的虬髯。男性光长几根胡子已经不够了,在古代北欧男子的心目中又浓又厚的 大胡子才能显出男性的魅力。女性的情况有些特别。北欧人也认为女性应该美丽动人,但 他们显然更在乎她们的健康能干。神话传说中出现一个骠悍的女性是不足为奇的。如在《 赫瓦尔拉尔萨加》中有一个叫赫尔沃珥的女性形像,十分勇猛强悍,不仅做了海盗还成了 海盗头领,受到人们尊敬。还有前面提到的瓦尔基丽娅女战神。这种尚武精神在别的民族 中是不多见的。我们在这些神话传说中几乎找不到一个女性形像用体态轻盈、娇媚柔弱等 词来形容。说到美丽的女性,除了说她头发如何,眼睛如何,便说她面色红润,健康又结 实。这种标准下的美女多又会生下强壮英勇的儿子。很难找到有关女子死于难产的内容。 这些除了能证明开头所说的北欧人种的强健,还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北欧民族是一个非常 男性化的民族。 力量,这一原始的价值标准,在古代北欧社会甚至超过了智慧标准。这倒不是说古代 北欧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北欧人与南欧人对智慧的看法是不同的。南欧人,即古希腊 、古罗马人都对智慧无比崇敬,但他们把狡猾、奸诈也当作智慧。而北欧人则不一样,他 们赞赏有智慧的人,但不赞成为达目的而去欺骗说谎。最好的例子就是13世纪萨克索编写 的《丹麦人行止志》中一篇出名的记载“阿姆莱特复仇记”。他显然与莎士比亚笔下的丹 麦王子哈姆雷特有关系。但“阿”是一个喜剧,阿姆雷特通过自己的努力机智地为父报仇 ,除却政敌,登上王位。与哈姆雷特不同,阿姆莱特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未说一句谎话,他 始终是诚实的。这个形像很典型,说明了古代北欧人心目中的理想英雄。除了有强健的体 魄、高超的武艺,还得有诚实的品质和过人的才智。另外,在神话中还有一个与奥丁等阿 斯神族相对立的神--恶神洛基。就是这个恶神,却是众天神中最聪明的神。他之所以被 人们讨厌,被称为“恶”神就是因为他虽聪明却奸滑。阿斯神们因为需要他的智慧,而容 忍了他很久,但最终忍受不了他的奸滑而与之决裂。可见北欧人并不反对智慧,而是反对 狡诈。 我们再回到北欧人的性格问题上。从以上所述中可以看出北欧人性格本质还是单纯的 。但这一点并不容易被人发现。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威金人出没的时代。海盗们再怎么样也 不可能让人觉得他们忠厚淳朴,更谈不上温和善良了。既使在北欧人自己记述的海盗英雄 故事中,也有各种各样血腥的场面,比如被万箭穿心啦,被放入毒蛇坑中活活咬死,甚至 在人死了以后尸体还被剔开示众,惨不忍睹。 但我们仔细地从威金人的角度想一想,一个落后贫困而富有冒险精神的民族,一个有 着优良的航海技术并且有着强健体魄的民族,一个善于格斗的男性化的民族,在道德标准 远及不上力量标准的时代中,面对富庶的南方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他们怎么可能不动心 ?正如丹麦人自己说的“丹麦人成为了因抢劫教堂和修道院而恶名远扬的威金海盗,但这 背后还有着更多复杂的政治背景和文化因素。”从人类历史发展来看,北欧海盗的出现是 占尽天时地利,是顺其自然的。如果单纯地认为北欧海盗的出现是北欧人道德的败坏,我 想这是不公平也是不合理的。 北欧海盗的凶恶残暴是很原始的,是他们原始的本能所驱动的。这也是全人类共有的 。这并不难理解。北欧人和世界上任何一个种族的祖先一样,都是猎人。狩猎活动是早期 人类的重要活动。这种原始经验经过漫长的岁月仍体现在我们现代的许多活动中。特别是 竞技活动中。比如赛跑、摔跤、射击、举重等都是对狩猎技巧的模仿,而群体性运动如足 球、篮球等非常象围猎。人们通过力量与速度、身体的对抗、对目标的追逐来满足一种本 能需要。许多人虽然不直接参与运动,但也会情不自禁地喊叫、激动、感到失望或快乐。 这实际都是对这种原始经验的重温。如果从本质上来认识这种经验,我认为这是一种对目 标的挑战和征服。人,作为自然的产物,有征服的欲望是很正常的。随着人类的发展,这 种征服的方式无非是野蛮的或文明的。当历史到了威金时代,北欧人与南方文明程度较高 的民族一比,自然就显得野蛮了。所以不能简单地说这是北欧人的品质问题。 我们肯定了北欧人,接下来谈中心问题,为什么海盗们的性格会改变。 从英雄传说里我们知道海盗们通过劫掠富庶的南方实际与欧洲大陆联系了起来。这种 野蛮的沟通方式对一个落后民族来说却是进步的有效方法。海盗们的实际身份其实是贵族 、农民、商人、手工业者、自由民的组合体。他们有大海船,是用来贸易的,而轻巧的小 船自然是抢掠用的。他们什么时候贸易什么时候抢掠完全看机会情况而定。而在劫掠的同 时,殖民也在进行之中。可以说威金人虽然是欧洲中心地区的抢劫者,实际上也是欧洲文 明的俘虏。这种趋势是不可阻挡的。另外,由于这种方式很容易致富,而北欧的男子又很 喜欢这种方式(这符合他们当时的价值标准,使他们因此获得荣誉与地位),因而越来越 多的男人出海去打劫,越来越多的财富也被带回北欧。从这不平等的交流中,我们可以强 烈地感受到海盗们的观念在受到冲击,在变化。海盗们在劫掠中看到了发达地区的文明。 作为人,他们不可能不羡慕那些生机盎然的城市,不可能不向往那种有条有理和平安逸的 定居生活。漂泊总是让人感到疲倦和痛苦的。何况海盗们并不总是一帆风顺。他们会死于 海难,会被那些南方人抓住,被狡死,被砍头,做苦役,受折磨。所以,当这个民族积累 到一定的财富,拥有一定的势力范围,足以有力量建立起一个大王国(1055年,丹麦征服 了英格兰,建立了包括丹麦、挪威、瑞典、英格兰在内的庞大北方帝国),海盗时代便结 束了。这300年中,文化的融合使北欧人文明程度迅速提高,使他们的性情也有所改变 。而宗教信仰的改变是使北欧人性格发生转变的重要因素。 基督教在威金时代以前就已开始与北欧人接触了。但那是索尔神盛行的时代,人们并 不接受基督教。有些海盗到了南方信了基督教,可一回到故土又改回原教。但无可争辩的 是,基督教确实在北方产生了影响。在北欧神话中,《洛基的吵骂》是非常有名的故事。 这位恶神在这个故事中一反常态,义正词严地指责众位天神。他指责奥丁对人类战争的安 排是不公平的,奚落雷神索尔和战神提尔的自以为是,指责爱神弗蕾娅和天后弗里格的不 忠和淫荡。洛基的这些话显然已带有基督教色彩。许多学者也根据这一点而确定这个神话 产生于威金时代的中晚期。这说明索尔神已失去他的许多信徒了,但基督教也并未取而代 之。那么谁成为了他们两者的中介者?历史资料在这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空白。但在这模 糊之中,神话故事为我们射来一线曙光,他就是光明神巴尔德尔。 巴尔德尔的故事与索尔神相比少得可怜。他很可能是北欧人信奉基督教之前最后一位 受人崇拜的阿斯天神。巴尔德尔是奥丁与天后弗里格的儿子,善良、聪慧、理智、谦虚, 非常英俊。传说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完美的。他是所有天神中唯一一位没有过错的神 。他的另一重要品质就是十分诚实,并且对自己的妻子南娜一心一意,而南娜也与他同生 共死。从外貌上说,他显得文弱,而且在描写中没有写到他的胡子(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胡 子)。他最大的缺点是不会战斗。这个形像与男性味道十足的天神相比,差别是显而易见 的。但他深受天神和世界万物的喜爱。如果我们与前面的论述相联系,就可发现,此时期 好战的一面已不再是主要性格了。善良、温和、平易近人进入了北欧人的性格中,特别是 善良。这说明道德标准已将力量标准比了下去。 北欧神话中天界最令人悲伤的事就是巴尔德尔被恶神洛基设计害死。恶神从来都以光 明神为敌。(光明神虽然光明,这只是因为他司掌白日,与他司掌黑夜的盲兄霍德相对而 言。实际上光明神更应当是善神。)巴尔德尔在世界末日之后,重新复生,而奥丁几位天 神却已永远逝去。一个新的世界产生了,到处是阳光与和平。这个情节,无疑让人感到多 神信仰的时代已经过去,北欧人希望过和平的生活。 另外一点,我们也应注意到,北欧在这段时期农业国的地位不断加强,而巴尔德尔的 品质是非常符合农民的道德标准的。巴尔德尔因此深入人心,从而为北欧人接受温和的基 督教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如果不是丹麦青齿王哈拉尔德在十世纪末强令全丹麦信奉基督教 (出于政治、经济上的目的),人为地把基督教提前带入了北欧,也许在很多地名和人名 中还会出现巴尔德尔这个名字的影子。 随着海盗时代的结束,基督教的胜利,北欧人的性格与文化也开始了新纪元。正如巴 尔德尔的复活一样,单纯质朴的北欧人的性情在以后不断向着与海盗时代相反的方向发展 着、巩固着,直到今天。虽然他们现在仍保持着古代先人们那样矫健、强壮的身体,但经 过了1000年,友善与随和、理智与谦虚已抹去了人们对他们遥远过去的仇恨与恐惧。 ─────────────────────────────────────── ─────────────────────────────────────── ☆☆☆☆☆☆☆☆☆☆☆☆☆☆☆☆☆☆☆☆☆☆☆☆ ☆                      ☆   ☆      《美人鱼》杂志电邮版      ☆   ☆    刊载留学生自己创作或编译的作品 ☆   ☆    以及其它报刊中的个别精采片段    ☆   ☆ 与《美人鱼》杂志印刷版同时发行    ☆ ☆ 欢迎投稿·欢迎各种建议      ☆ ☆                      ☆ ☆☆☆☆☆☆☆☆☆☆☆☆☆☆☆☆☆☆☆☆☆☆☆☆ ☆                      ☆   ☆     编辑出版:《美人鱼》杂志社    ☆ ☆ 国际统一刊号 (ISSN):1398-179X    ☆     ☆ 订阅地址:E-mail: meirenyu@image.dk   ☆ ☆ 网上取阅:http://www.image.dk/~meirenyu ☆ ☆                      ☆ ☆☆☆☆☆☆☆☆☆☆☆☆☆☆☆☆☆☆☆☆☆☆☆☆ ☆                      ☆    ☆      本期责任编辑:刘凤海      ☆   ☆ (E-mail: lf@com.dtu.dk) ☆ ☆                      ☆    ☆        本期编辑:         ☆ ☆     庹旌生·王华胜·吉健康      ☆ ☆     孙少波·张志伟·李庆峰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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