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禽流感之谜 追追追 世界日报记者韩杰 2004-02-15 世界周刊第1038期 　英国《新科学家》（New Scientist）周刊 2004 年 1 月 28 日刊出的一篇报 导让北京政府生气。这篇由 Debora MacKenzie 撰写的报导指目前蔓延亚洲十个 国家和地区，造成多人死亡的禽流感发源于中国大陆华南地区，且可能早在 2003 年上半年就已经开始。 　该报导引述未注明姓名的卫生专家的话说：“疫情爆发的时间可能早自2003年 上半年，地点很可能在中国大陆。官方隐瞒，加上有问题的饲养方法，酿成禽流 感蔓延。”报导说，H5N1 病毒广泛蔓延，原因可能是1997 年香港爆发禽流感扑 杀所有鸡只后，中国大陆开始为家禽全面注射疫苗，疫苗是使用灭活的 H5N1 病 毒。如果疫苗与预防的病毒不匹配，后者有可能在禽鸟体内复制，但不会引起症 状。 　该报导举出的证据是，现在的病毒株与 2002年后期在香港首次发现的类似。 它也与引起韩国和越南禽流感爆发的病毒株很相似。看起来好像所有的爆发是由 一个毒株引起的，世界卫生组织（WHO）流感负责人史托尔（Klaus Stohr）说： “我们熟悉这个去年早些时候采集的样本。它和这个毒株一模一样。” 　这个暗示中国大陆是禽流感爆发的源头的报导，自然引起北京政府的反弹。在 泰国出席关于禽流感形势部长会议的中国农业部副部长齐景发说，该杂志的报导 只是一种猜测。齐反驳说，凡是养鸡的人，如果鸡生病，他们一般都会知道。有 规模的农场都有这方面的知识，个别散户是另外一回事。他还说，虽然中国农民 的文化素质相对低一些，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章启月也斥责这种说法“是完全不正确、没有任何证据，而 且是不尊重科学的”。章指出，人类与禽流感抗争已有一百年的历史，这也是中 外科学家一直关注的课题。要想了解它的发病途径、来源需要大量的科研工作者 经过充分的试验和研究才能加以印证。 　自2003年12月以来，世界各地媒体有关禽流感的报导很多。但它们在给读者提 供资讯的同时，也留下了不少谜团。除了上述外，至少还有以下八个主要谜团值 得关注和追踪。 谜团之一： 本次禽流感始自何日？ 　截至2004年2月11日，亚洲共有十个国家和地区政府公布发现了禽流感。他们 是：南韩、日本、越南、泰国、印尼、台湾、柬埔寨、寮国、巴基斯坦和中国大 陆，几千万只鸡、鸭被扑杀，多人感染，19人死亡。但在“何日是头”这个重要 而敏感问题上，多数政府则是“顾左右而言他”。 　从公开报导的早晚来看，南韩是这次亚洲禽流感爆发的第一个国家。南韩农林 部官员于2003年12月 16 日向外发布消息说，南韩中部爆发传染力超强并可能传 染给人类的禽流感疫情，已扑杀数千只鸡鸭。检验发现，这波禽流感是由H5N1病 毒的变种病毒引起。 　日本官员于2004年1月12日证实，日本西部山口县一个养鸡场爆发禽流感疫情， 至2003年12月底已有大约六千只鸡死于禽流感。日本官员称，这是日本79年来首 次爆发禽流感。 　越南也于2004年1月12日透露，越南出现禽流感。越南政府宣布湄公河三角洲 的隆安和前江省以至北部的河西省为疫区。区内60 万只鸡染病死亡，并开始传 染至鹅和鸭。三人因感染禽流感死亡。但五天以前，也就是2004年1月7日，越南 官员说，越南南部两个省近四万只鸡已死于一种神秘病毒，还有40万只受到感染。 　随后，泰国、印尼、台湾、柬埔寨、寮国、巴基斯坦和中国大陆等都相继宣布 了禽流感疫情。到了 2004年1月27日，公布禽流感疫情的国家和地区达到十个。 但是《新科学家》周刊说，印尼承认禽流感早在2003年8月就开始流行。泰国也 承认该国的禽流感流行始于2003年11月。有消息说，寮国、巴基斯坦等在公布疫 情前，都曾扑杀大量病鸡。 　廖明博士自去年10月起在纽约的西奈山医学院（Mount Sinai School of Medicine）微生物系做病毒学研究。这位来自广州的华南农业大学兽医学院禽病 学专业的教授和博士生导师认为，这次禽流感起始于去年11月的说法比较可信。 “因为禽流感的流行和人流感一样，自头年的11月至次年的4月是高峰期。此间 气候寒冷，适于病毒生存。”但究竟何日是开头，现在仍没有明确的答案。 谜团之二： 本次禽流感的源头何在？ 　2004年1月13日，日本动物卫生研究所分析确认，日本不久前发生的禽流感的 病毒类型，与去年曾在南韩等地发生的禽流感病毒类型一致。他们认为，可能是 候鸟把病毒从南韩传到了日本，即在南韩感染禽流感的候鸟通过鸟粪等形式把病 毒传到日本山口县的养鸡厂。其根据是在日本的山口、鸟取、福冈、熊本等七县 中，从南韩飞来的野鸭等候鸟“甚多”。 　的确，候鸟可以将禽流感从一个国家传播到另一个国家。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 心病毒所所长、研究员毕胜利在2004年1月29日说，从基因结果分析看，中国广 西隆安发生的禽流感与越南的禽流感基本一样，均为 H5N1 亚型高致病性禽流感， 中国禽流感实验室正对此进行全面分析。他认为，中国境内的禽流感很可能是候 鸟北迁过程中带入中国的。 　中国农业部编发的《高致病性禽流感防治知识问答》中也认为：禽流感病毒可 以透过空气传播。候鸟（如野鸭）的迁徙可将禽流感病毒从一个地方传播到另一 个地方。透过污染的环境（如水源）可造成禽群的感染和发病。带有禽流感病毒 的禽群和禽产品的流通可以造成禽流感的传播。 　美国疾病预防中心(CDC)的资料显示，甲型流感病毒能传染多种动物，包括鸟、 猪、马、海豹和鲸。野鸟被认为是甲型流感病毒的天然宿主。禽流感通常不会使 野鸟生病，但能使家禽得重病而死亡。受感染的鸟通过唾液、鼻涕和粪便传播病 毒。从粪便到口腔的传染是最常见的传播模式。 　大多数受流感病毒感染的野鸟无症状，或只有轻微的症状。其症状也因病毒类 型和鸟的类型不同而异。一些流感病毒，如H5和H7亚型，能在某些野鸟，尤其是 鸡和火鸡中引起大范围疾病和死亡。 　廖明教授认为，禽流感病毒除了可通过候鸟迁徙传播外，还可以在禽只饲养、 运输、加工和流通等多个环节借助人和物进行水平传播。从本次疫情看，短期内 多个国家和地区同时波及。而且，它们地理位置接近，人员交往频繁，边境贸易 活跃，很难查清疫情源头。他认为寻找候鸟就像中国成语的“刻舟求剑”。“你 找到的这批候鸟已不是传播禽流感病毒的那一批了。”他说。他怀疑搞到最后可 能是个“无头案”。 　西奈山医学院病毒学博士萧飒认为，禽流感病毒是个古老的病毒，世界各地都 有。从科学理论上说，找到源头是非常困难的，以目前的技术水平几乎是不可能 的。“何处是故乡”，依然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谜团之三： 禽流感是怎样传染上人类的？ 　按理说，人有人的流感，禽有禽的流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有纪录的最早的 禽流感流行发生在1878 年。当年义大利发生鸡群大量死亡，被称为鸡瘟。到 1955年，科学家证实其致病病毒为甲型流感病毒。此后此病更名为禽流感。但 1997年H5N1型禽流感在香港流行，共有18人感染该型禽流感，其中六人死亡。这 是世界上首次有证据证实禽流感可以由禽类传染给人类。禽流感病毒能从禽“高 攀”上人，表明它一定有什么“ 过人之处 ”。 　纽约血液中心 LFK 研究所病毒免疫学研究室主任姜世勃博士说，流感病毒可 分为甲（A）、乙（B）和丙（C）三型。每型又分多个亚型。其中甲型最易变异， 可造成大范围流行。乙型变异较小，可在小范围流行。而丙型几无变异，仅有零 星病例。禽流感病毒属于甲型。流感病毒内有病毒RNA（遗传物质）。其表面的 棒状糖蛋白结构是血凝素（Hemagglutini ），而蘑菇状的糖蛋白结构是神经氨 酸(酉每)（Neuraminidase）。甲型流感病毒的血凝素（H）有 15 个亚型，从H1 至H15。其中 H1、H2 和 H3可在人群中传播。神经氨酸(酉每)（N）有9个亚型， 其中仅N1和N2亚型能在人群中传播。 　甲型流感病毒的抗原性会不断发生变异。其变异可分为两种：第一种变异称为 抗原性转变（Antigenic Shift），也称片段变换。它由两株不同病毒株同时感 染一个细胞，造成病毒基因片断重新组合，有时H 和 N 同时发生变化，导致新 型流感病毒的出现，如人与鸟流感病毒的重组。第二种变异称为抗原性漂移 （Antigenic Drift）。它是指在体内免疫的压力下，血凝素（H）上的某个氨基 酸突变，使病毒能够耐受人群中的中和抗体，从而导致流行。 　禽流感病毒可由H的15个亚型中的一个和N的 9 个亚型中的一个的组合而成 （如 H1NI）。该病毒在凉爽、潮湿的条件下可存活很长时间。病毒在干燥的尘 埃中可存活两周，在摄氏4度可存活数周，在冷冻的禽肉和骨髓中可存活10个月 之久。它可以在候鸟的体内存活，但候鸟没有症状。当这些候鸟将其中高致病性 毒株（如H5或H7）传给没有抵抗力的家禽时，家禽就会迅速地出现病征甚至死亡。 　过去，人们一直怀疑禽流感病毒能够由家禽直接传染给人类。例如，发表于 2003年11月2日的医学杂志《柳叶刀》上的论文“流感”依然把问号放在家禽和 人之间，表明作者对禽流感病毒传染给人持怀疑态度。但是这样的病例逐渐增加， 且感染禽流感的病人病前都有与病鸡接触史。现在看来，禽流感病毒禽传人是可 能的。人类感染禽流感有两个途径：一是直接接触受到感染的家禽及其粪便；二 是通过空气受到感染。 　廖明教授说，禽流感病毒有可能直接传染给人，但最终确认还需要更多的实验 证据的支持。他说，证实禽流感从禽传人需要做三个实验。一是能从病人体内分 离出病原，即从人体中能分离出禽流感的病毒。二是做动物回归试验，也就是在 实验动物体内能培养出禽流感病毒。三是做免疫验证，用培养的病毒与受感染的 病人血清做免疫试验。反应阳性才能证明病人感染了禽流感。这是因为若人感染 禽流感，人体内会产生相应的抗体。若能查出抗体，则可以反证此人感染过禽流 感。他说，目前尚未见到有关的科学报导。 　禽流感为何越轨“恋人”，至今仍是一个谜。 谜团之四： 人传人的机率有多大？ 　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和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于今年1 月27日在日内瓦发表联合声明，就禽流感病毒扩散发出严重警告。声明引述世卫 专家担忧：如果亚洲禽流感和目前流行的人流感混种产生变异，将有可能变成人 与人之间互相传染的疾病，从而引发全球性的疾病。因为对于变异后的新型流感 病毒，人类尚不具备任何免疫力。 　“愈多人类感染禽流感个案发生，病毒愈多机会变种成人传人病毒。”正在越 南协助控制疫情的世卫组织西太平洋区主任尾声茂警告。目前人类的H3N2流感正 由欧美扫向亚洲，人流感病毒有可能与禽流感病毒混合变种，届时将造成数以百 万计的人受感染死亡。但是尾身茂也表示，暂时难以估计两种病毒混合变种的机 率。 　西奈山医学院微生物系主任、美国流感权威帕利士（Peter Palese）于2002年 7月号的《临床调查》（Journal of Clinical Investigation）上发表论文“流 感免疫：现在与将来”。这位美国科学院院士在文中确切地说，当宿主同时感染 动物流感病毒和人类流感病毒时，人类流感病毒就会通过重组吸收动物流感病毒 的基因。这时新的亚型就会出现。他举例说，甲型流感病毒（H1N1）从 1918 年 流行到1957年。然后，它就被 H2N2 亚型所取代，该亚型流行至1968 年。在 1968 年以后，H3N2 病毒开始在人群中出现。 　世界各地的禽流感主要由高致病性的H5和H7两种亚型引起。H5N1型病毒过去被 认为仅在禽类中传播，但1997年香港禽流感使人感染并致人死亡的事件，使人们 改变了传统的观念。但香港的病例都是禽传人，没有发生人传人的。 　 2004年1月23 日，一对越南姐妹染上禽流感而死亡，似乎提供禽流感可以人 传人的例子。两姐妹参加哥哥的婚宴后病倒。31岁的哥哥于1月14日死亡，因尸 体火化无从确认是否因禽流感死亡。两姐妹分别为23岁和30 岁，均证明为H5N1 病毒感染者。世卫组织发言人狄特兹（Bob Dietz）说，调查人员查不出病禽接 触史，也无其他环境因素可提供解释，因此不排除“人传人”。幸运的是，世卫 2月11日说，己查明俩妹妹禽流感病毒均来自鸟类，不含人类流感基因。 　中国大陆畜牧兽医学会禽病学分会理事长周蛟2004年1月29日说，禽流感是完 全可控可防的，一般民众感染禽流感的机率微乎其微。周蛟表示，从禽流感传播 情况来看，它主要适用于禽类，人和人之间没有证据证明是可以互相传染的。 　正在帕利士指导下做病毒学研究的廖明博士认为，能否人传人取决于禽流感病 毒的适应性，即禽流感病毒对人体组织细胞的侵染能力、抵抗人体免疫系统的能 力以及在人体内稳定复制的能力。目前的人员感染的病例还只是以个位数的速率 增长，说明禽流感病毒对人体的适应性与人流感不同。 　迄今为止，已有几例怀疑为人传人的禽流感病例。但禽流感病毒如何跨越生物 种群的界限进行传播，又如何在人体内复制，仍然无解。 谜团之五： 上千万人死亡的可能性有多大？ 　 2004年1月27日，日本《朝日新闻》引述其厚生省资料说，如果现有的禽流感 病毒变种出新型病毒并且蔓延，可能造成30亿人受感染，六千万人死亡。最坏的 情况全球可能有五亿人受感染而丧命。近日香港卫生署专家推算，假如禽流感病 毒突变，成为可能人传人的病毒，在最坏的情况下，香港可能会有30 万人感染 死亡。这真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么，实际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美国疾病防治中心的资料显示，历史上流感的全球性爆发都是源于新的人流感 病毒的产生。20世纪的三次流感的全球性爆发曾导致流感的高发病率和高死亡率。 发生于1918年至1919年的“西班牙流感”（H1N1），是人类因感冒传染而引起死 亡最多的一次。全世界估计有二千万至五千万人死亡。美国有五十多万人丧命。 其中许多人在感染后的几天内就死亡，其他人则很快死于并发症。死去的近半数 是年轻健康的成人。 　但感染禽流感而死亡的人数则相对少得多。1997 年，香港禽流感（H5N1）传 染给18人，其中六人不治。1999年香港两个儿童患上禽流感（H9N2），无人死亡。 2003年，香港发生了几例禽流感感染的病例。一个香港家庭去中国大陆旅行，其 中两名成员发生禽流感（H5N1）感染，其中一人康复，一人死亡。另一香港儿童 被证实感染禽流感（H9N2），治疗后康复。同年，在荷兰爆发禽流感期间，80多 人被证实感染禽流感（H7N7），但仅有一名曾去感染农场出诊的兽医死于禽流感。 但从1997年至 2003 年的几年间，受禽流感感染的人数达一百多，死亡仅八人。 　姜世勃博士对日本厚生省“感染30亿、死亡六千万甚至五亿人”的预测“不能 理解”。这位病毒学家认为，对禽流感的死亡人数预测得这么精确几乎是不可能 的。他认为，现在的防疫水平比过去要高很多，研究能力比过去强很多，病毒疫 苗生产快，效果好，再发生1918年“西班牙流感”所造成的人类大面积死亡的可 能性很低。人类防治SARS的胜利就已证明了这一点。 　“死亡预测”是官员们“善意的谎言”，还是精确的科学计算结果，局外人仍 然无从知晓。 谜团之六： 染上禽流感的病人有无办法治疗？ 　“人类有什么办法能够预防或者控制禽流感？” 面对电视镜头，世界卫生组 织狄特兹的答案直接和明确。“不要靠近鸡，”他说。“我知道那是可能的。” 人、畜以及病毒，迄今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之道。“所以，我们十分担忧（禽流 感）。” 　这位世卫官员的担忧不无道理。人与鸡的关系几乎是“零距离”。鸡肉鸡蛋是 人们每日的主食之一。鸡还是华人的十二生肖之一，与华人有文化意蕰上的联系。 我们没有必要因噎废食。在养鸡吃鸡的同时，必须注意防病治病。 　但禽流感的症状与人流感有时很相似。美国疾病防治中心说，禽流感在人身上 的症状包括：从一般的流感样症状（发烧、咳嗽、喉咙痛和肌肉疼痛）到眼睛感 染、肺炎、急性呼吸困难、病毒性肺炎及其他严重与危及生命的并发症等。 　该中心建议，如果你有上述像流感一样的症状，应当采取以下步骤：好好休息， 喝大量的水，不要喝酒或吸烟，避免与他人接触以防止传给其他人。在咳嗽或打 喷嚏时用纸挡住嘴巴和鼻子，以免感染他人。注意不要给儿童或青少年服用阿司 匹灵，因为服用该药可导致Reye 综合症，表现为急性发病、发热、反覆呕吐及 惊厥。其死亡率高达40％。 　同时，中心还建议服用抗病毒的药物三环癸胺（amantadine）、金刚烷胺或金 刚乙胺（ye mantadine）和神经氨酸抑制剂（osltamivir)。以上三种药物都是 处方药，在用药之前应当询问医师的意见。 　姜世勃博士说，预防人流感的疫苗包括减毒活疫苗、灭活疫苗及亚单位疫苗， 在流行期也可服用金刚脘胺和金刚乙胺来预防。为了预防禽流感，他还建议注意 以下几点：一、尽量不到疫区旅行；二、不与活禽接触，例如不养鸡、鸭、鸟作 为宠物；三、不要吃生的或半生不熟的禽肉。 　姜提醒说，以上的药物和疫苗主要是针对人流感而不是禽流感的。对禽流感患 者是否有效，目前尚无证据证明。现在使用的禽流感疫苗对禽类是有效的，但并 没有在人身上做过试验，效果不得而知。 　姜还说，用抗人流感病毒的药物来预防和治疗禽流感可能是有益的。至于治疗 人流感病毒的药物和疫苗对禽流感究竟有多大效果，目前仍是未知数。 谜团之七： 禽流感会重创美国吗？ 　美国对此次亚洲禽流感疫情似乎不太紧张。美国政府有关方面的最高官员、美 国疾病防治中心主任茱莉葛柏汀2004年1月27日表示，在东南亚造成八人死亡、 数千万只鸡被扑杀的禽流感对美国没有立即的威胁。美国当局已加强侦测措施， 如要求医师检查流感病人是否曾去亚洲旅行，并对进口的家禽进行隔离。 　该中心表示，亚洲的禽流感对美国到东南亚的观光客影响很小，“主要原因是 不会因为人与人接触而传染”。故他们建议，到有疫情国家旅游的观光客，只要 远离养鸡场和开放式市场即可。美国养鸡业者也认为，禽流感蔓延到东西两岸、 威胁美国的养鸡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们相信，亚洲因为从西伯利亚南飞过冬 的野鸭接触而感染禽流感。这种野鸭所带的病毒从未在西半球被发现过，而且美 国大多是在建筑物内饲养食用鸡，这些鸡不会与野禽接触。 　曾在世界卫生组织担任亚洲区主任的洛杉矶加州大学（UCLA）公共卫生教授法 利（Robert Kim Farley）说，美国也曾发生过禽流感。美国宾州曾在1984年发 生禽流感，扑杀1700万只鸡。1992 年新墨西哥州也有禽流感，扑杀6500万只鸡， 一直到1995年才平息。但美国养鸡场的卫生要求较严，一般人不可随便接近，工 作人员也须穿戴特别的装备。 　至于禽流感传染给人，曾在亚洲居住七年的法利说，这次禽流感发生在亚洲， 主要是因为亚洲地区人与禽类住得太近。例如在后院养鸡，或是小孩子在养鸡场 附近游玩。踩到鸡粪，或是摸到鸡的排泄物，又不洗手，就容易进入人体。 　廖明教授认为，美国的养鸡模式与亚洲许多发展中国家不同，采用的是工厂化 饲养，其疾病防疫系统较完善，卫生措施做得好，因此爆发禽流感的机会不大。 　“但美国也不是一块净土，” 他说。美国与外国人员及货物交流量大，很难 做到万无一失。因此，美国发生禽流感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过去，人流感曾多次传入美国并导致美国大量人口死亡。“亚洲流感”（H2N2） 在1957年2月下旬于中国发现，当年6月传至美国，在美国引起了七万人死亡。 “香港流感”（H2N2）于1968年于香港发现，当年晚些时候传到美国。两年之间， 该流感在美国引起了3万4000人死亡。 　目前，世界已经变成一个地球村。美国离禽流感的距离，说近也近，说远也远。 当禽流感在亚洲横行时，与其联系密切的美国能否独善其身，实在令人怀疑。 谜团之八： 疫情所在地政府为何隐瞒疫情？ 　亚洲国家政府掩饰爆发禽流感的行为，已引起各界的不满和指责。报导称，几 乎所有国家被证实或怀疑隐瞒了禽流感的爆发。例如，泰国、印尼、越南、寮国、 巴基斯坦等国政府，原本都死不承认曾扑杀大量病鸡，最后都承认曾掩饰真相。 有关专家指称，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把一场原本是地区性的感冒流行的疾病， 扩大到可能造成严重的全球性卫生危机。 　泰国政府隐瞒疫情，导致人感染禽流感而死亡的惨剧。泰国六岁儿童巩差于 2004年1月26日在泰国鼓世洛省医院去世。死者父亲责备政府隐瞒传染病，使他 误事。当他的儿子吃过鸡肉后发烧时，他以为是普通感冒，未紧急送往医院治疗， 等到病重送医院后，证实患禽流感，但救治已来不及了。这位父亲说，孩子的母 亲曾在家乡素可泰省内向村里索取死鸡，煮后母子食用，结果母亲先去世，死因 待查。 　自泰国公共卫生部2004年1月22日证实禽流感侵袭后，已有两名男童因食用鸡 肉而感染禽流感致死。另有五人疑是禽流感，以及五名死者尚待证实与禽流感有 关。 　印尼农业部经过多时的沉默后终于在1月25 日承认，爪哇和峇里等地的许多养 鸡场也被禽流感所攻占。有报导指出，印尼在两个月前已发生禽流感，但印尼政 府却一直否认，可能延误了对疫情的控制。《苹果日报》等香港传媒则报导，中 国大陆的禽流感爆发比官方公布的要早，但政府开始时矢口否认爆发疫情，无法 隐瞒时才公开少许疫情，但否认是祸源；至情况变化，外界压力增加时才低头招 认，然后成立总指挥部，公开进行全国防疫。 　这些国家为何隐瞒禽流感疫情呢？专家解释说，亚洲国家刚经过 SARS病毒的 惊恐，经贸活动一度停滞不前，还让全球都担心被 SARS 传染，因此不愿面对又 一场潜在的大流行疾病。许多政府对禽流感的第一直觉反应是掩饰，毫不奇怪， 因为他们担心经济增长率和投资者的信心会受影响。澳洲国防学院的亚洲问题专 家莎耶（Carl Thayer）说，这些国家以为这种事会不了了之，现在才知道这是 一场跨国界的大事，需要国际合作才能解决。 　这位澳洲的亚洲问题专家是否解答了这个谜团，仍然不得而知。也许亚洲各国 各有隐情，不便现在出面说明。但是，时间终会说出一切真相。 (XYS2004030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