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也说说中国科技管理部门的公务员 乔致 　　读了新语丝上劳克伟的文章《读〈中国科技需要的根本转变〉一文有感》之 后，我对劳克伟的一些说法有不同意见。 　　针对三位学者饶毅、鲁白和邹承鲁合写的《中国科技需要的根本转变：从传 统人治到竞争优胜体制》，劳克伟写成了这篇读后感。我个人支持三位学者的观 点，虽然对如何从人治改进成竞争体制，我并不认为是件短时间可以完成的事。 不过，根据我个人的经历，我反对劳克伟在这段话里的叙述： “对政府公务员的看法 　　我很遗憾的发现，文章作者对政府主管部门和公务员，尤其是下级公务员表 露出极大的不尊重，甚至蔑视，字里行间渗透着对他们的鄙夷。在文章中被统称 为“行政人员”。似乎“万般皆下品，惟有科学高”。给人的印象是，“行政人 员”几乎就是腐败的象征。似乎他们就是致力于“进行社会和学术政治交易”， “操纵或影响决策过程”，似乎是他们的存在“使庸才继续影响和统治科学前沿 人才”。等等，不一而足。公务员当中的确存在腐败行为，但绝不能一概而论。 政府公务员中绝大多数是好的，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有不少是硕士、博士，其 中不乏学成回国的“海归”，有着良好的道德操守。文章作者对他们这些同样为 了国家而辛勤工作的人实在是太不公平了，看了让人寒心。 ” 　　反对意见如下： 　　1． 称呼政府科技主管部门下级公务员为“行政人员”，并没有“鄙夷” 或者“蔑视”的含义。反倒是那些认为初级公务员也需要得到父母官般对待的民 众，需要反思一下，为什么公众要把公务员尊重成“非”行政人员？如果不是行 政人员的话，他们又是什么？他们的工作就是行政人员的工作，负责处理科技部 门的行政事宜，在中国政府体制内一个明确的说法是他们的工作就是要“服务科 技人员”。其实，根据我个人和这些主管部门（包括国家教育部这个相关机构） 的官员打交道的经验，他们连做好一般公司行政人员的基本工作都不称职。比方 说，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们在基本的电话礼仪，接受询问时的态度，提供公 开信息时的意愿等等方面，根本连做人的基本道德都缺乏。这种衙门作风，相信 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才有的体会。 　　2． 劳克伟在这一段文章中，频繁使用“似乎”这一字眼，这样的暗示和 猜测，并不能证明三位学者就是要“给人的印象是”，对下级公务员表达鄙夷的 态度。 　　3． “政府公务员中绝大多数是好的。”——这样的说法更加不严谨，在 我国的特定语言环境下，往往逗人发笑。通常我国政府在反腐败扫黄打黑过程中 常用这一说法，留给民众的印象反而是恰恰相反。劳克伟要强调的观点，只是反 过来提醒人们，政府公务员普遍缺乏公信力，不仅没有道德上的信服力，而且没 有专业操守。三位学者的文章，可以看做是对官员在这两个方面的失望情绪的反 映。 　　4． “政府公务员中绝大多数是好的，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有不少是硕 士，博士，其中不乏海归，有着良好的道德操守”。这种说法“似乎”缺乏逻辑 性。受过高等教育，拥有硕士博士学位或者海外学位，是否就自动具有良好的道 德操守呢？ 　　5． 我个人因为从前的工作关系，有机会接触到国家科技部和教育部的五 六个科技政策领域相关人士，我惊讶于他们视国家公器为私家财产的作风，至少 他们请客吃饭饭店长包房间做项目等等做法，非常不象一个发展中国家的行为， 不过，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不再惊诧。涉及到职业操守方面，我对于经费和科研 项目评审有亲身经验，做为一个旁观者，我都能够明显发现各种漏洞，那么大数 目的经费评审，听不到一句否定和负面的说法，岂不怪哉？给每个出席者送的红 包倒不少。而且更直观的是，各种会议名目繁多，遍布各风景名胜，这些机关常 见作风，确实反映了公务员“为了国家而辛勤工作”。 　　6． 对科技政策执行中的内幕，我没有办法举出实证（新语丝上有一些， 请自行参照）。但是，从日常管理和消费风格中，我至少有资格证明，国家科技 部门的公务员是没有“良好的道德操守”的，一来反映在办事作风上缺乏起码的 对纳税人的尊重；二来他们大吃大喝乱花公孥的作风绝对不会局限在消费方式上， 我有理由相信，这种贪污腐败的风气对他们处理科研经费申请海外合作等工作领 域，一样有非正面的影响。 　　综合以上几点说明，我倾向于相信三位学者的说法，即使他们的提议很难变 成现实。对于劳克伟为公务员辩护的这一段，我个人的态度是全部否定。我并不 认为我国科技部门的公务员有良好的道德操守，同时为了国家辛勤工作，我个人 了解的事实恰恰相反。我的经历虽然不具备代表性，但是毕竟是一些亲身经历， 在此做一说明。 (XYS20041214)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