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关于人体香味,与司马南先生商榷   李东赫   上个月在网上看到反伪斗士司马南先生的一份网络聊天纪录,是2002年9月 27日搜狐视线的“名人有约”,题目为“邪教和恐怖分子是一丘之貉”。其中有 如下对话。   QQ:我母亲念佛50年了,她身上能闻到一种奇异的香味。   司马南:这是一个陈述,而不是一个客观事实。人的感官除了对感觉现实外, 还会对幻觉产生真实的体验。你母亲的身体没有什么香味,但你接受了某种暗示。 如果确实有一种物质在你母亲体内散发香味,那么无论谁都应该可以闻到同样的 味道。而实际上,张三闻到茉莉香,李四闻到面包香,说明这个香味是源于人的 心理。   关于香味,这样的说法是司马南一贯的主张,没什么特别的内容。问题是在 这种场合,面对这样的问题这样回答合适不合适?能否起到预期的效果?   司马南曾在和著名主持人崔永元合作拍摄的《实话实说》特别节目揭秘版第 十四集中就观众闻到的“花香”如是说:   “这个心理暗示需要一个过程,铺垫的时间长,暗示的效果才会好。刚才那 个闻到花香啊,这个其实在中国这些年经常看到。有些人早晨起来,老头、老太 太,香,香啊香!有人就闻到了,回家孩子说没闻着,这个老人还不高兴。但事 实上呢?并没什么香味,如果真有香味散发出来的话,那我们大家闻到的应该是 一样的,比方说都是茉莉花香,可是早晨练功的老太太、老头,他们闻到的是什 么香呢?崔大爷闻到的是茉莉花香,这位赵先生闻到的是一种香皂味的。” 【《实话实说》节目组,中视传媒编《揭秘》第197页,中国青年出版社2002年 10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   司马南在节目里说的话没什么毛病。因为正如参与节目的苏州广济医院医生 马维祥解释的那样,先给观众闻的是真花,然后用香烟和水进行一系列暗示后, 再给观众闻的是“根本没有味的塑料花”,“大家闻了以后还感到有味,并且这 个味会越来越浓,实际上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同上】   人嗅着塑料花觉得香,自然应该说是心理暗示的结果,但在上面网络聊天的 例子中,网友所说的发出香味的是活生生的人体,简单地说成“心理暗示”,其 实也就是说对方产生错觉,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提问的人、听到的人,只怕不易 接受这样的论断。   1980年代,我在一本气功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作者拜访青岛崂山上清宫的 匡常修道长,闻到一股未曾闻过的奇特的香味,便到处找香源,周围却没有什么 花。匡道长笑着告诉他,是自己身上有香味,练功久了,就有这样的香味。作者 大为感佩,觉得应称之为“丹香”云云。   匡道长享年90多岁,当年是中国道教界顶顶有名的人物。他说因为自己练功 才散发出香味时,想必是很真诚的,正如念佛老太太的儿子认定老太太是因为念 佛才发出香味一样。可是这样的解释合理不合理?我觉得大有问题,但也不会跟 他或她说这仅仅是心理暗示,错觉而已。因为这样争论下去的话,恐怕吵上一百 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会建议先收集他或她身边的气体,再用精密仪器分析, 看看是否有什么特殊成分在里面。   一个真正的唯物论者,应该惯于用物质的方法解释现象,解决问题。   实际上,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一些气味,只是浓淡不同,香臭有别罢了。据说 日本有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极受女人欢迎,原因居然是他身上的气味令女人心旷神 怡。这大概和荷尔蒙分泌有关系,乃是一种特殊状态。人人掩鼻的狐臭则是一种 病态。一般人的体臭受到人种、饮食结构、卫生习惯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念佛, 练气功的人大都吃得清淡,又经常入静,体臭与常人不同,应该是有可能的。可 是把与众不同的体臭解释为念佛的效果,内丹发出的香味,就有些离谱了,除非 从他或她身边的空气中分离出特殊成分,我是不会相信的。至于香功诱导修炼的 人“练出芳香,闻到香味”,则近乎胡闹。我接触过一些为香功着迷的人,从未 闻到什么香味。   还有,各人闻到的香味不同,除了真正受到心理暗示的影响之外,似乎还可 以用每个人的经历和描绘能力的差别来解释。1988年夏天,我在大连第一次看到 大海。不久之后,来到北京的燕山石化公司。闻到石化企业特有的臭味时,我脱 口而出:“跟海风的气味差不多。”要是我没去过海边,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不是有人说“像个臭鸡蛋味”,也有人简单地用“臭死了”概括吗?十多年来, 我到过很多地方的海边,闻到各种各样的海风,现在是不会把石化公司的气味比 喻成海风的了,可见阅历有多么重要,让一个从未见过茉莉花的人闭着眼睛嗅茉 莉花,他绝对说不出“茉莉花香”四个字啊。更何况每个人的嗅觉灵敏度都有不 少差别呢。   想来想去,总觉得司马南用一套固定模式解释太多复杂现象的做法不够完善, 最好加以改进,才能让更多的人口服心服。   上面这些想法在脑子里转悠一个来月,前几天写出草稿,还未整理。今天 (12月3日)刚好在《参考消息》上看到一篇有趣的文章,照录于下。   让牧场散发玫瑰香   【路透社伦敦12月1日电】牛打嗝和放屁造成了甲烷污染,但英国科学家说 他们研究出一种食谱,能使牧场散发出玫瑰花香一样的气味。   生物化学家约翰·华莱士在一次电话采访中对路透社说:“在一些实验中, 我们(将甲烷排放)降低了70%,这是十分惊人的。”   华莱士是阿伯丁罗伊特研究所微生物化学小组的领导者,他说让牛的气味变 香的奥秘是一种基于反丁乙烯二酸的食品添加剂。反丁乙烯二酸是一种自然产生 的化学物,对动物组织的呼吸非常重要。   对这种添加剂的一项为期12个月的商业和科学评估刚刚开始,但他说如果成 功的话将会对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很有帮助。   华莱士说:“全球的甲烷中中共有14%来自农场动物的体内。应当采取一些 措施了。”甲烷的其他来源有垃圾场、煤矿、稻田和厕所。   随着人们越来越关注牛羊排放出的温室气体,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科学家也 一直在研制类似的产品。   由于农场动物排放出的甲烷超过了该国温室气体的一半,新西兰政府在2003 年提出了一项“放屁税”计划。这项计划最终因为受到普遍的反对而取消了。   华莱士说:“我们比他们(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科学家)取得了更大的成功。 每个人都在尝试不同的方法。我们只是运气好一点。”【《参考消息》2005年12 月3日第七版】   和日本人前几年发明一种名为“礼貌”的药片,让人吃了之后放屁不臭比起 来,英国人的研究更有实用价值。看了这篇报道后,我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尽 管他们现在的研究重点放在改造动物排放气体的成分上,但是按照这样改换食谱 的思路研究下去,不是完全有可能用食品添加剂改变人体散发的气味吗?甚至可 以达到订制体香的地步么,比如我今天要发出玫瑰香,明天要散发菊花香……   想着想着,又产生一个念头:要是某些邪教组织抢先利用改善人体气味的东 西,来宣扬其古怪荒唐理念的话,反伪斗士们将会老革命碰上新问题,非得用新 的方式进行打击不可。司马南先生以为然否?   2005年12月3日 于北京 (XYS20051205)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