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反科学文化人的目的   桂铭   江晓原教授的文章《再谈“正确”与“科学”》认定:“在科学发展的过程 中,没有哪一种模型(以及方案、数据、结论等等)是永恒的,今天被认为‘正 确’的模型,随时都可能被新的、更‘正确’的模型所取代”。这个逻辑就是: 从哲学上来说,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科学发展也不例外,所以,科学也就不 可能是永远的正确。   我们上中学课的时候,经常跟哲学老师开玩笑:既然万物没有永恒,认识永 无止境,哲学何以可以认为自己概括了自然与社会的一般发展规律?这是哲学的 怪圈、陷阱和自打嘴巴。   江晓原教授以曾经在天文台工作了15年的资历举例说明道:“不妨仍以托勒 密的天文学说为例,稍作说明:在托勒密及其以后一千多年的时代里,人们要求 天文学家提供任意时刻的日、月和五大行星位置数据,托勒密的天文学体系可以 提供这样的位置数据,其数值能够符合当时的天文仪器所能达到的观测精度,它 在当时就被认为是‘正确’的。后来观测精度提高了,托勒密的值就不那么‘正 确’了,取而代之的是第谷提供的计算值,再往后是牛顿的计算值、拉普拉斯的 计算值……如此等等,这个过程直到今天仍在继续之中——”。因为观测结果被 不断发展的观测技术的发展推动而不断得到修正,所以,江晓原教授想告诉我们, 科学并不是永远正确,简单说,科学不等于正确。   刘华杰博士认为:“正确对于科学既不充分也非必要”。江晓原教授高度赞 扬了这一观点,认为“其实这是一个完全正确的陈述”。其实,刘华杰博士说出 了江晓原教授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话:科学跟正确不搭界,不是什么权威的不容 置疑的东西。“完全正确的陈述”?江晓原教授忘记了他刚才的逻辑了吧。   无独有偶。田松博士在另一篇《绝对正确》文里,把科学设想成“是从寻找 绝对开始的”,而且断言,“科学在最根本的地方又和宗教联系起来,它们都需 要信仰”。因此,他肯定地认为“那些没有对自己的评判标准作过再评判的信仰 者往往会认为自己掌握了绝对知识,这时他们会产生一种傲慢,一种王小波所说 的‘我会钉扣子’之类的傲慢,他们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因而他们经常使用 ‘愚昧’、‘错误’、‘荒谬’这一类字词去描述与自己不一样的人,他们嘲笑 别人的显而易见的信仰,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在信仰着”。田松认为“以这种傲 慢传授科学的教师,他们可能传授了具体的科学知识,但是却损害了科学的精神 ——那种宽容的怀疑的理性的精神”。在他的眼里,传授具体的科学知识的科学 者,恐怕是科学教的信徒,所以狂热,傲慢,而且损害了科学的精神。因为他们 不容许哲学者对科学的正确性进行怀疑。   这点很重要,因为,要做反科学文化人,就要先除去科学的权威性,一个扫 堂腿,把那些搞实验科学的人,搞得站不住脚,然后可以为所欲为。看看北京大 学科学传播中心的网页里介绍的科学传播人物,尽管有不少人大学本科毕业于 理工医学类,可是,大都没有该专业的实验性科学论文成果。因此,在与真正搞 理工实验科学的人讨论科学问题时,必须要把科学弄成哲学那样的不可确定性, 才好凭哲学的逻辑,来评判科学及其发展。中国搞科学哲学的人,骨子里面都有 一种自命不凡:哲学是高于科学的思维和文化,可以指导科学的发展。因此,搞 哲学,当然比搞科学高一个层次。这种奇怪意识和动作,在计划经济时代,确实 是横行霸道和呼风唤雨的。所以,也难怪这些反科学文化人,尽管对科学知识和 科学研究不甚了了,却敢对科学颐指气使甚至胡说八道。   他们可是很会算计的。他们先把科学推到“永远”“绝对”“正确”的祭坛, 把科学抽象化,终极化,再用哲学的定律来似是而非地证明科学不等于正确。他 们可不是搞文字游戏。他们是痛恨别人说他们没有科学知识和科学研究经验的。 他们喜欢复杂、百家争鸣、富有“人情味”的浑水,好便于他们在对科学只知毛 皮的情况下对科学信口雌黄。   野人先生和赵南元先生已经很好地阐明了科学与正确的关系,在此不再重复。 其实,江晓原教授在文中再一次强调:“我们判断一种学说是不是科学,不是依 据它的结论,而是依据它所用的方法、它所遵循的程序” 。江晓原教授对可能 的批评是有备的,可是,既然知道科学的正确性在于它所用的方法、它所遵循的 程序而不是结果,为何还要用五大行星位置数据的不断修正,来企图说明科学的 非正确性?五大行星位置数据的不断修正历史,反而说明科学的可量化可重复可 修正的求实性,跟哲学反科学文化人喜欢的信口开河的浑水相去甚远。   这种机关算尽的聪明实在是自打嘴巴。反科学文化人还要继续努力。 (XYS2003061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