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也谈老树新花   Tangduoling   这一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是得过诺奖的82岁老科学家临娶28岁新妇的消息。   本来这是件简单的事情。恋爱结婚是你情我愿的私事,吹皱一池春水干卿甚 事;几十年恩情的夫人是一年前刚去世的又如何,娶新未必就代表了忘旧,多情 未必就代表了寡义;就这个角度对杨先生横加指责,并不妥当。   不过话又说回来,某些人对这件事的奇怪的赞同角度,仍然令人不安。这里 面最奇怪的,是为报章引用的所谓某“物理学家回信给杨振宁,举例西班牙大提 琴家卡萨尔斯八十一岁时和他的二十一岁学生结婚”的事例。这里奇怪的有两点, 第一,发之以情,并(打算)束之以法(明媒正娶)的事情,何需 justification(申辩),哪怕没有先例;第二,这个先例不妥当得很,“卡萨 尔斯”是艺术家,只区分美丑,不代表正误,社会上既没有“德高望重的艺术家” 之说,主观不论,客观上他也不对群众起表率作用。尤其是和“学生”结婚,让 人不由得想到近来某些高校教师的丑闻;私情妨碍公正,在学界是大忌。前面说 了,恋爱结婚是私事,“私事”是杨先生免责的唯一理由,含义是这并非名人公 共生活的一部分,不起表率作用,也没有责任接受任何人裁判。但是如果举这样 的例子,大有要上升到“名人均可老树新花”或者“某些名人娶21岁女生,因此 可以仿效”之势,这就触及立论思辩,反而不由人不裁判了。   笔者一直奇怪杨先生强调对方“没有心机”。我倒是觉得,即使一定需要解 释,落落大方一句“我喜欢她”即可,也即哪怕对方就是藏有心机,我一样愿者 上钩,君子好色,取之有道,真性情乃大丈夫。非要强调“没有心机”,小心避 开对方求利、己方求色、愿打愿挨的可能性,反而让人多想。对方果然“没有心 机”么?当事人和读者都是心智健全的成人,人格吸引力和性吸引力还是分得清 楚的。性吸引力是爱情的必要条件。有白米饭的人会不会认为观音土是美味?82 岁鹤发鸡皮的老人对一个年轻人是否可能会有性吸引力?大部分人和既没有相关 经验也尚未到达这个年纪,不好乱说。但是笔者能想到的唯一例子,是前段热播 的《sex and the city》里,从性如流而且普适的Samantha,为了钱和虚荣和一 个老老头上床,偶然看到他松弛晃荡的臀部,连她也几乎当场呕吐并且当即逃离 现场。当然从科学的严谨角度讲,一个例子只是一个例子,不是科学证明。但是 这不说明仅从常识(common sense)出发不可以推知一些东西。当然有人提出心 老和身老的区别,好像心不老就足够了,好像人家这不是要结婚,是要给迪斯尼 公司合写卡通。笔者倒是觉得,Samantha他们双方没心没肺但也不矫揉造作的游 戏行为,比听人教育什么“没有心机”,仍然教人好受些。   私事是私事,笑骂由人笑骂,倒也不失光明磊落。而如今要为其正名,又要 “卡萨尔斯”,又要这么多人自发“祝福”,好像得了诺奖,或是生就天才,就 可以掩饰婚姻的不般配,甚至恨不能立牌坊了。另外,据说有人猜测这会带来 “学界震动”,笔者看来学界管好自己的算微分查史料的正事,并把目光从年轻 女生处收回,哪有什么功夫“震动”,哪有什么功夫听“没有心机”之类的大课。 (XYS20041220)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