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   关于汶川地震的某些争论答复网友   文/水博   看到晓朝网友在新语丝上的《也谈紫坪铺水库与汶川大地震——与水博教授 商榷》感到非常有必要做出一些必要的说明。首先我对网友对本人文章基本肯定 的态度表示感谢,其次对于网友的不同意见,我也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希望与 大家交流、探讨。   网友说“本来我是来网易探索栏目从中,学习如何分析、探讨问题、进行科 学思辨。而该文对于“对方辩友”却缺少一个起码的礼貌,把“对方辩友”称为 “谣言“专家”、“冒牌专家”、“造谣天才”,甚至揭发,作为“冒牌专家” 的“对方辩友”是“中专学历”。我们去探索栏目看一些科学问题上不同意见的 争论,实际就像欣赏武术比赛中的“高手对决”,是在品味一道精神大餐。结果 若因某位选手缺少“fair play”精神,搞成一场街头莽汉的“打架斗殴”,确 实非常令人倒胃口。此文得到各地很多网友的嘘声,也就不足为怪了。”   网友的这种说法,我非常理解。对于那些我们与伪环保争论的历史毫不知情 的人,有这种看法一点也不奇怪。然而,对于了解这一历史的人来说,我们与伪 环保之间的争论,从来也不是什么“对方辩友”的问题,而历来都是编造造谣与 揭露谣言的斗争。我随后发表的“《科学》杂志的失误不仅是搞错了范哓的职称” 一文,更能说明这一争论的历史。对于范哓这样一个一贯造谣,被揭露之后居然 全当没事人一样的人士,我这样的写文章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因为这 不是什么辩论,而是对一个造谣惯犯的必要揭露。   对于我文章中提到范哓的中专学历,网友似乎很不满意。其实,这大可不必。 2009年2月24日《科学时报》那篇著名的“谈对紫坪铺水库与四川地震关系报道 的客观性”文章中,就这样阐述过“科学新闻报道的惯例是,在提及一位科学家 时,会首先明确指出这位科学家的学术身份,即他的学科、所在机构、所在部门 和具体职位,以说明他的意见的可信度。这篇文章中介绍说“克里斯汀·克劳泽, 哥伦比亚大学的地球物理灾难研究员。”而事实上克劳泽本人目前并没有可以信 赖的专业职位。”   这说明“科学家的学术身份,即他的学科、所在机构、所在部门和具体职位, 以说明他的意见的可信度。”是科学界的判别科学理论的一个参考方面。《科学 时报》也故意提到范哓的学历问题,恐怕也是在于这一目的。对于这一点,我自 己也特别有体会。一个人的科学水平与其专业经历和学历常常有着重要的关联。 不是我们看不起一些民科,我在工作中经常要接待很多民科人士。他们的认真和 执著真的让我感动,但是,有时候他们的幼稚和固执也真的让人很无奈。坦白地 说,我也是一个兴趣爱好非常广泛的人,在我专业之外的其他领域,我也常常会 扮演某种民科的角色。但是我决不会像有些人那样,非要一条路走到黑,总幻想 某一天自己能搞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发明。所以,我非常理解和同情民科们。   然而,同时我确实能发现,一个受过系统的科学训练的人,与一个完全自学 成材的民科确实存在着某种差别。这也许并不是正规学历教育的教学结果所决定 的,而是以前我国较为严格的入学考试,已经对一个人的基本逻辑思维能力进行 了甄别。所以,在我国教育制度下能够受过正规理工科教育经历的人和一般有机 会但不能考取大学的人,确实可能存在着某种逻辑思维能力上差距。   与科学时报的文章所说的一样,我国的伪科学、伪环保人士不仅很多都是没 有正规高等教育的经历。而且普遍都喜欢掩盖或者虚构自己的学历,工作单位和 职务。那个自称是北京大学毕业的汪XX,号称经常到世界各地的大学里去讲学。 人们不知道她讲的是什么学,网友戏称讲的是“故事”学。有了解她底细的网友 曾经告诉我,她在恢复高考后连续多年报考文科大学,不幸一直都没有考上。后 来搞了个业余学历,通过在新闻界当干部的家长的关系,到了一般正规大学生也 不太容易进去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工作。后来又通过自己在国家环保总局的高官 亲戚,成为誉满全国的环保明星。当年,我写《总统与女村长》的时候,就是想 要褒贬这样一种弱智人用环保和家庭关系成名的社会现象。   最近,那个跟我打官司的记者所采访的造谣专家,死活不肯告诉公众他已经 退休8年多的事实。记者章轲为了欺骗公众,一再强调刘树坤是水科院水力学所 的总工程师。我当然知道当年为了安慰从所长位置退下来的人,单位给某人一个 这样的名誉称号也未尝不可。但是,如果有人非要拿这个名誉称号,掩盖自己早 已经退休,单位对其根本就没有任何约束力的事实,我们就不能等闲视之了。我 曾经问过中国水科院的院长,你们单位是否还聘有编外的总工程师?他们明确说 没有。最近,搜狐网记者公布的一份刘树坤与章轲的电话录音,刘自己也没敢再 说自己还是总工程师。但是,他们却一直认为我披露了刘树坤已经退休八年多的 事实,也是对他们的一种攻击。大家想想,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还有另一个被伪环保集团经常吹捧成地质专家的杨勇。先是自称自己是中国 科学院成都山地研究所的客座研究员。我去成都开会才了解到,该所十几年前曾 经与杨勇有过一次合作,想不到十几年以后,他还要以该所的客座研究员到处招 摇撞骗。该所人员告诉我,已经给他发去了律师函,如果他继续招摇,将要追究 他的法律责任。于是这个杨专家又开始改用中国荒漠化治理基金委员会专家委员 会的副主任的头衔。大家可以查查看一个基金委员会的机构里的专家委员会是什 么机构?最多只不过是个业余咨询组织,不可能有什么正式聘用的人员。所以, 在杨勇代表NGO参加阿海电站的环境评价的时候,不得不以绿家园NGO组织成员的 名义出席。因为,他以前使用的所有单位和职务都是虚构的,经不起正规活动的 检查。只有汪永晨自己的绿家园可以随时接纳这位所谓的专家。严格地说杨勇只 是绿家园组织才能正式承认和聘任的地质专家。不仅如此,网上搜索其学历,似 乎也说是地质大学专业毕业,后来有了解其底细的人告诉我,他也是西南地区某 中专的毕业生。但不知道受否后来接受过地质大学的业余教育。   那位曾经以某某单位总工程师的身份,在凤凰卫视上侃侃而谈的范晓,如果 不是这次科学时报和新语丝网友的揭露,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他也是一个中专生。 这些信息汇聚到一起,我已经得到一个强烈的启示。那就是科学时报所指出的要 搞清楚“科学家的学术身份,即他的学科、所在机构、所在部门和具体职位,以 说明他的意见的可信度。”是非常重要的。那些想造谣骗人的家伙,难免首先会 在这些问题上骗人。因此,科学时报和我在揭露范哓的谣言的时候,阐明一下他 的正规学历也并不是没有意义。这对判断一个人的逻辑思维能力有一定的参考价 值,起码以前我就不知道范哓的实际情况。我相信公众中不了解范晓真正水平的 人可能更多,对于一个经常造谣惑众的人,我们为什么不应该让大家知道他的真 实底细呢?   至于网易网友的一些评论,我们不必过分的在意,因为,国内的言论确实不 够自由。一些人找个机会在一些可以争论的技术问题上,发泄一下对官方宣传的 不满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况且,我们毕竟在水库地震问题上,还有很大的不确 定性。发生争论也是正常的。   对于具体的科技问题,网友说:水博文中提出“随着底层深度的增加温度不 断的升高,所有岩石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网友也许会注意到这也 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说法。我曾经是学力学专业的,根据我以前的力学知识对水 库地震问题的理解,我觉得要想从理论上完全排除水库对地震的影响是非常困难 的。因此,我以前的态度与那些专门研究水库地震的专家是有差距的。我一直都 不敢说不是水库引了地震。倒是地震专家们的态度比我坚决、明确,包括著名的 嵇少丞教授。   就在我写那篇文章前几天,我有幸和几位水库地震专家(院士)一起去拜访 了中国地震地质研究所,与雷兴林、马胜利以及该所的有关院士进行了当面交流 沟通。在与这些高层次的地震专家交流和沟通中,我才有点理解为什么他们敢肯 定地说,不是水库引起了这次汶川大地震。   他们主要认为:由于我们还不能实际的探测地下十公里以下的情况,谁也说 不清楚地下岩层的确切特性。根据露出地面的地层观测,在高温和高压的作用下 很多岩石可能会像面条一样的塑性变形。水在高温下也可能早就不是普通液体形 态。这是对我以前看法的巨大冲击和转变。我以前考虑分析水库地震的发生都是 建立在弹性理论的基础上的,然而,一旦进入到塑性状态,原来所设想的板块间 的摩擦力和岩层突然断裂假设都已经失去了意义。我觉得这就是为什么地震学家 反倒坚定的断言,这次大地震不可能是由水库引发的原因吧。   具体来看,原来我设想水对板块间的摩擦力起到了润滑作用,现在看来水可 能已经不是原来性质的液体了,我们怎么能去断言它会对板块间的摩擦力起到润 滑和降低的作用呢?   至于“高温下岩石的塑性变形将会吸收一切所谓的压力变化”的说法,也是 非常顺理成章的。因为,在弹性体上压力的变化理论上可以传递到无限远。但是 在塑性体上由于可以任意的变形吸收能量,其传播的范围却非常有限。特别是针 对汶川大地震的具体情况,目前所有的研究者几乎都认为,引发地震的压力还不 是蓄水的加载,而是水库放水的卸载。显然,一个卸载的压力对于塑性体的作用,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我说“高温下岩石的塑性变形将会吸收一切所谓的压 力变化”,不存在任何问题。即便就是正向压力的变化,塑性体和弹性体的影响 结果也会有很大的区别。如果我们假设地下10公里处岩层已经变成了塑性,那么 要想让压力的变化传过9公里的塑性区域去引发地下19公里处的岩层爆裂,几乎 是难以想象的事情。所以,当我听到地震学家的这一番解释之后,我根据自己的 力学概念基本上才真正认可了地震学家们的意见。即:紫坪铺水库不可能是触发 汶川地震的诱因。   网友的问题二是“浅层地震的影响范围小,但是,就是因为“浅”,危害更 加大得多,更加应该引起人们关注。虽然“最大的水库触发地震只有6.5级”, 因其浅,又距水库很近,造成的危害要远远大于比其震级高许多的大地震。”   我在这里所要强调的并不是要讨论地震的破坏力如何,而是一个需要提醒大 家注意的客观的事实。即在地壳的浅层内不可能积蓄起8级地震的能量。如果, 再加上前面水库蓄水的影响深度也不可能超过十公里的话。我们就自然可以得出 这样一个结论,即水库不可能引起8级大地震。这也许就是以前地震学家们比我 更坚决的认为,汶川地震不可能是紫坪铺引发的一个重要原因吧?请网友务必注 意,我文章所要说明的对象是什么,再作评论。   网友的问题三说“这里中心思想就是:建坝后可减轻地震灾害,“要么没有 发生作用,要么会有助于减小该地区地震强度的作用”嘛!但是把其中的一些文 字稍微往深处想一想,道理再往深处推一推,却是可以得出“水库可能引发汶川 8级大地震”,这样一个水博教授不愿意看到的结论的!”   网友误会了。“水库可能引发汶川8级大地震”并非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结论。 我以前一直强调的是“即使水库诱发了地震,也是提前释放地震能量的好事情”。 现在,得到了地震专家们的一些启示之后,才有了水库一般不可能引发8级地震 的概念(理由如前所述)。   网友的“通俗的说,是地壳中的“弱岩,软岩”“吃不住力”,而让“力” 都“流向”到地壳中的“强岩”处,而使之得以“强岩”处集中造成的。”的解 释,完全是一种缺乏力学概念的直观想象。“吃不住力”的软岩,决不会是让 “力”都“流向”到地壳中的“强岩”处,而是在用自己塑性变形中吸收一部分 能量,最终未必就一定还有“力”流向别处。这也是强岩强震、弱岩弱震所依据 的基本科学道理。   理解了这一点,网友最后所引用说的:对于“紫坪铺水库与汶川大地震”关 联的分析,绝不像压倒骆驼的一草,或者走在大街的突然倒地男人,是否因他长 了一根胡须那么简单。”的说法。感觉完全是一种牵强附会,可以说是一种违反 他自己的逻辑的结论。如果,弱岩自己不能吸收一定的能量,完全的传递给强岩 的话,那么水库就应该有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们只有理解了弱 岩的自身变形吸收了大量的能量的概念,你才不会相信19公里以外一个稻草,也 会压垮一个大骆驼的事情。 (XYS20090321) ◇◇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