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冷眼看环保 作者:此言 春节期间“回家过年,”没有上新语丝网,年后打开“新到资料,” 发现节前就争得热火朝天的“环保主义、”“敬畏自然”的话题 居然绵延不绝,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我本是一爱凑热闹之人,于 是放下手边事情不做,也说说看法。 如今“环保”这个词几乎像上个世纪的“革命”两个字一样了, 过去,不革命几乎就等于反革命,现在,不鼓吹环保就近乎无视 人类未来。谁都知道,革命曾把我们的国家革得一塌糊涂,结果 什么也不曾改变。我希望“环保”不会把我们的环境也保得一塌 糊涂。 写《乌合之众》的勒庞就对比过法国人和英国人的改革方式,他 认为,法国人是从抽象的理念出发,革命起来固然大操大办,但 因其民族性未变,虽人头落地,其结果亦不过换汤不换药。而英 国人就不讲究理念的完美对称,颁布法律,改进国策,都是基于 实际需要,稳步进行,不断有所进益。(这是十九实际以前的情 况,现在就未必了。) 中国人的思维习惯最像法国人,喜欢轰轰烈烈,容易被抽象的词 语和概念所激动。随着时代精神的更迭,我们也找到相应的词语 俯身拜之,比如:功名、替天行道、革命、成功、创业。每个时 代也不乏这样的人,总想轰轰烈烈地干一把。去年就碰到一个“ 环保主义者”(在北京,老是能碰到这类激情人士),她“为了 环保事业”离开了自己在中部一个城市的家,与丈夫离婚,辞去 工作,只身来京寻找环保的同道中人。 这种狂热的做派令我不免担心。我知道狂热的人对现实的理解往 往是扭曲而简单化的,即使干的是“正义”的事业,其手段和结 果也往往令人扼腕。对于这位环保侠士,我有一种很没有风度的 想法:我认为,是她的内分泌失调,而不是我们国家的环保状况, 促使她投入“环保事业”的。她这种人总会投入某种事业,全在 当下最流行什么。 至于敬畏自然,愚以为是对未知的一种情绪化的反映。今年在家 过年,除夕贴春联,家母就流露了这么一种态度。家门是防盗铁 门,有一门铃按钮装在门上,春联正好遮住了这个按钮。我建议 在春联上揭一小孔,露出按钮,或著文字以示之。家母便惶惶然 曰不妥。直到现在,客人来访,均得大敲其门。这铁门的隔音效 果甚佳,外面已经敲得势若奔雷,内里还无动于衷。 在这件事上,家母就流露出了对春联的敬畏心理,觉得其上一个 小小的破洞或者笔迹,会破坏该物的完美,进而影响到来年的运 程。其实这种心理并非老年人才有,家母的敬畏态度,对我们晚 辈就有感染力。过年时他老人家提出的种种禁忌,我们都尽量不 去逾越,这不完全是出于所谓的“孝心,”说实话,吃年饭时我 的筷子掉在地上,我还真有点惴惴然而惘惘然呢。 图腾、禁忌、崇拜、敬畏,我认为是人类的本性(请注意“祖国” 、“乱伦”、“成吉思汗”、“报应”这些词语是怎样在瞬间唤 起人们的情绪活动,根本不经过理性的过滤的),这些东西在 人类的早期历史中扮演过重要的角色,在当今的人类大多数中间 也是左右其行为的主要力量。 在一场海啸之后有人说“敬畏自然,”是一定能勾起无数人的恐 惧感的,它的作用与其说是唤起人们改造自然时更为谨慎更为全 面的态度,不如说更像刀郎的那首关于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的 歌曲,它在人群中一路传播开去,唤起一种情绪,一种激动,待 这阵情绪过后,便转而是“老鼠爱大米了。”除了气象学家,谁 会去关心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呢。 2005.2.28 (XYS20050228)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