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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华杂忆

　　白山黑水

　　看了新语丝网上近期几篇关于清华力学系的文章，想起清华园岁月，忍不住
想说几句。我在清华学习、工作近八年，近些年又访问了英、法、意、奥、波兰
等国的若干所大学，根据我的印象，

　　清华的学风、教风，都是国际一流的；与国内其它院校比较，是少有的好。
我在清华曾数次监考学生的四、六级英语考试，没发现一个人作弊。年轻教师的
教风也很好。我认识一位朱小梅老师，她每年担任近170名本科生的微机原理实
验课，备课讲课都十分认真，还能在课堂上对每一个学生当面叫上名字。

　　以前90年代清华力学系的师生没人拼论文数量，那时黄克智老师在系里说话
分量重。黄先生担任职称评定分委员会主任时曾说：“评教授、看一个人的学术
水平高低，主要看一篇论文。好的论文只要一篇就够了。”因此那时大家都一门
心思往高水平国际杂志上发文章，“掺糠使水”的事儿从未听说过。

　　想想黄先生的“一篇文章主义”确实了不起，与诺贝尔奖的准则有相通之处：
诺奖的评选也是“看论文、并且只看一篇论文”。没文章肯定不行；如果没有
“拳头产品”，注水文章再多也是白费。

　　目前国内高端奖项如国家奖的评选，全然不看论文，比如王选院士等获奖实
际就没有论文；而许多“低端奖项”又全靠论文数量排位；这左右一晃就没了标
准。所以看到有人预测“中国本土科学家将在多少多少年获奖”，我觉得“玄乎”。
因为国家对本土科技工作者的导向不对。我倒是觉得：啥时候国家自然科学奖的
评选标准定为“根据一篇论文、且只根据一篇论文”，从那时起，大家都往这
“一篇论文”方向努力，再过若干年（十年、八年？），就该有“诺奖文章”出
现了。

　　在检索系统无比发达的今天，这“一篇文章”只要进了检索系统之后，所在
的刊物级别并不十分重要，一百多年前有个叫孟德尔的奥地利业余生物工作者早就
证明了这一点。2002年日本人田中耕一先生获诺奖只不过又一次证明了这一篇文
章与刊物级别没太大关系。

　　记得当年清华固体力学曾有“四大先生”，分别为“钱伟长先生、张维先生、
杜庆华先生、黄克智先生”，个个是了不起的高人。其中本人又最佩服钱伟长先
生。1984年钱先生辞去在清华的高位，去上海开创新天地，端的是“好气派！”，
确实是“胸怀大志、腹有良谋”，真英雄也！

(XYS2003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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