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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儿志在四方
——从科学创新到文化创新

李铽 (habpi@yahoo.de)


刚看到新语丝转载的江才健先生访谈，觉得有必要加几句。我十分赞同杨振宁先
生和江先生对中国大陆培养自己的人才的期望。但我这里“鼓吹”的是“好男儿
志在四方”，有担当的中国大陆的年轻人十分应该到海外学习。

近年来中国大陆对科研投入的增加有目共睹。然而要建设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科学
界，一个能对自己和社会负责的科学界，我们必须建设一个遵守科学精神、维护
科学精神的环境。这不是靠金钱投入或核心一声令下就能完成的。整个系统必须
认可和尊重独立的思想。这和大陆以往的体制是不相容的。这和近两千年来中国
的政治传统是不相容的。

独立思想的精神是文明进步的必要条件*。在科研上，这种独立精神是科学家和
技术员的区别。而优秀的科学家，必须具备独立审查社会和学界流行思想的能力
和品质。科学创新，乃至“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最终要依靠每一个个人来
实现。当前的中国大陆是否具有培养这些个人的条件？

江先生谈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大陆在学术上也作出了出色的工作。我们
（当前）这代人和那时的学界有两个根本区别。我们是严密控制下意识形态工厂
的产品，大多数人思想极度狭隘。许多前辈们从学时有着建设一个新国家的激励，
而当今的校园少有人知道“理想”为何物。扭曲的价值体系、愚昧的信息封锁，
无疑进一步限制了精神的发展空间。

当前这代人，如果要在这个国家的未来中承担重任，必须彻底反省受过的学院教
育。这种教育已经成功地阉割了无数人的创造力。留学会对反省这一个困难的过
程有所帮助。

审视历史提供给我们这代人的机遇，那将不仅是一个golden Ph.D.。也不仅是一
套真正的科学体系。

中国文化的创新力，自秦汉就开始萎缩，到明朝已经衰势毕露。19世纪与西方碰
撞的，仅仅是死而未僵的躯壳了。中国文明要步入现代，必然要经过个体的重新
发现和对科学精神的吸收融合。然后才可能有杨、江所谈的对世界文明的贡献。
经过风雨飘摇的一个多世纪***，我们这代人终于有了完成这一文化使命的机会。

所以我鼓吹，有抱负的年轻人应该理解科学，从事科学；“好男儿志在四方”，
应该出来留学。


* Only the individual can think, and thereby create new values for 
society, nay, even set up new moral standards to which the life of the 
community conforms. Without creative personalities able to think and 
judge independently, the upward development of society is as 
unthinkable a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dividual personality without 
the nourishing soil of the community. (Albert Einstein)
** 见于某届党代会报告
*** The assertion of freedom seemed sufficiently noble to justify 
violence; the violence duly ensued, but freedom was lost in the process. 
(Bertrand Russell)

(XYS2003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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