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答寻正先生及一些建议 　　作者：小医生家属 　　我是“没时间结婚的小医生”的男友。她从不看新语丝，之前是我把帖子给 她，让她回的，投稿也是我帮忙投的。她对参与这种讨论根本没兴趣（今晚19日 还是夜班）。我也没多大兴趣，不过还是回一下。 　　下面先回寻正先生的文，主要目的是分享一下一个小医生“家人”的私人体 会；然后谈一下我对寻正先生在新语丝的众多文章的看法。相信在打持久战和投 入感方面比不上寻正先生，以后就不回了。 　　【寻正】最近西安的闲人又做了此类的事情，众多医生或者热心的网友又加 入了讨论，很多很中肯，但近期名为“没时间结婚的小医生”则不甚客气，以为 闲人多事，应当无保留地信任医生，对闲人下了一个“被害妄想”的断语。 　　【回答】 　　1.“被害妄想”只是指闲人文章中的第7点，重温如下：“7、出院病历里没 有检验的原始单据，我要求给我复印，大夫好像不愿意，最后让我看了一下，每 个化验上就盖了一个"阴性"而已，我怀疑他们根本没有做检验。可怜小儿抽了那 么多的血。”由于缺乏耐心，她没对此仔细评说，因此只是下了“断语”。 　　2.原文在闲人的几个具体问题上，指出要“尊重医师的专业”，“好好听医 生的”，“遵主治医生的医嘱”，不知道寻正先生怎么就推理到“应当无保留地 信任医生”？ 　　【寻正】寻正先生医生也当过，也有亲人朋友在当医生，还有亲人朋友的悲 惨就医经历，…… 　　【回答】 　　1.中国的变化太快，各地情况也不同，临床医学从教学到从业，这些年变化 极大。寻正先生“医生也当过”，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当的？怎么当的？在哪 里当的？寻正先生如今既然高谈阔论，那么有没有把上网发文之余的时间抽出一 部分，来对现在国内最新的医疗制度、行业实情、医患关系做点田野调查？ 　　2.小医生确实还见得不够多，因此她觉得有些提法不可思议。我猜想部分原 因是因为他们医院相对比较规范。 　　【寻正】而小医生暴露出来的医疗态度却着实让人不安，所以有此评论。 　　【回答】 　　1.又见“态度”，请问寻正先生是又以什么态度来对待医生们的文章和观点 以及他们在国内的亲身经验？ 　　2.君不见对方舟子先生的质疑声中，最多的就是“态度”吗？其实“态度” 不能脱离具体的实际来看。比如对方舟子先生的态度质疑，据我观察，相当一部 分是因为方舟子先生省略了一些理工人士熟知的常识性陈述，或者是他已经反复 讲过很多次的东西，结果被常识缺乏者、或缺乏经历者或不能换位思考者认为是 简单粗暴和下断语。如果真的了解情况，就会更多一些理解。 　　3.一个美国朋友曾经对我说，他最讨厌那些号称自己道德高尚并且要求别人 也如此的人。 　　【寻正】相对于患者们的“被害妄想”，其实医生的被害妄想更为严重，很 多时候以为社会大大地不公，而自己则是道德楷模。就比如说这位小医生的笔名 就取得如此矫情，以为她就是忙于祖国医疗事业而连结婚的的时间都没有了，真 有那么回事么？寻正先生觉得相信而犯错的机率要高于不相信而犯错的机率千万 倍。 　　【回答】 　　1.以为自己是“道德楷模”的只怕是寻正先生？不仅是“道德楷模”，而且 可以高高在上地评判谁是道德楷模，谁是道德低下，谁应该是道德楷模，谁不是 就该死。这从白衣咸饭与寻正先生的讨论文章中可以看出。其实我们凡夫俗子， 并不喜欢把道德挂在嘴边，各行各业都首先是一份工作。 　　2.笔名，只是我和小医生刚为结婚的事吵过架，也弄得家里老人不开心。她 现在的确没有时间结婚，结婚了也没时间生孩子带孩子，所以父母期望我在奥运 会前结婚的愿望落空。关于这一点，作为家属最知道其中的甘苦。不喜欢暴隐私， 但是我跟她在一起，我是用了很长时间才相信他们住院医的处境简直是悲惨，多 么辛苦和多大的压力，而最初我一直觉得“不可能、不可思议”，认为是她不懂 得自我调节，不懂得释放压力，或者是“被害妄想”。但是了解得越多，越认同 他们的体会。那是他们日复一日经历着的现实，不是“妄想”。她的同学也曾经 给我说：这么累这么大的压力，回到家当然只想躺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这一行婚姻不幸福者为数不少。当然，寄希望于几年后，现在是最苦的时候。寻 正可能又要摆他自己以前的经历，其实今非昔比，近年来的制度变化导致新入行 的小医生更加艰难，另外各地以及各医院差别也较大。 　　3.“忙于……事业”只怕是寻正先生这么有崇高使命感的“道德楷模“的习 惯，“没时间结婚”于我们只是工作太累、没有自由时间而且压力太大而已，只 是一般性的牢骚，“道德楷模”要剥夺凡夫俗子的牢骚权利么？不要站着说话不 腰疼。 　　4.“寻正先生”的这一段诛心之论，不知道有多少机率不是“断语”呢？ 　　【寻正】小医生对中成药的态度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仿佛吃不出毛病就可 以随便用，单用无效，却又能起辅助作用，副作用的腹泻被她当成无所谓，仿佛 跟大病大治时代普遍的清泻疗法之理所应当一样。我觉得你还是改行算了，留在 医学界注定害人。有本事把中成药的辅助作用用科学术语解释一通罢。 　　【回答】 　　1.这一段我承认她有些话说得不妥，态度方面也需要反思。我原来帮她投稿 的时候也考虑过修改，但是后来想保留原貌更能提供实录性的价值。但是寻正先 生也对原文有过度阐释。“害人”云云，只怕言重了。不知道寻正先生本人是为 何“注定”转行的？ 　　2.“有本事把中成药的辅助作用用科学术语解释一通罢。”这句话真是很强 大。连方舟子先生也没完全否认中成药的药效吧？“有本事把……用科学术语解 释一通罢”，这个万能句式患者应该学习。但是请注意，临床跟理论跟科普是不 完全相同的，医生的首要任务也不是科普演讲家。 　　3.我想说一点我个人的经历。我也觉得，医生们在临床久了，见到的生老病 死多了，可能有时候确实冷漠一些。比如以前有一次我听到她说有三胞胎早产儿 住进他们病房，没有希望，劝家长放弃治疗，但是家长不愿意，她说现在养在病 房里也是等死（大意如此）。我当时听了觉得很冷，都是生命啊，说得这么稀松 平常……但是后来理解了他们。他们每天都接触那些，他们需要的首先不是一颗 多愁善感的心。这也让我想到之前西风独自凉对白衣咸饭文章“一尸两命“的指 责。其实只是各自的经历和表达习惯不同。医生真的有恶意吗？医生最需要的是 冷静，而且很多时候也是一种无奈。她也向我感叹过，要是医学再进步一些就好 了。 　　【寻正】小医生及其“老公”不喜欢患者对医生的质疑，因为他们都是高学 历出身的，一旦质疑了，就是对他们专业的不尊重，看来寻正先生的质疑还是大 有道理的，因为寻正先生的学历实在高出小医生不知多少，可不知小医生你是否 服气？ 　　【回答】 　　1.这段话又体现了寻正先生的“过度阐释”，还有最后这句话，这种话有价 值吗？ 　　2.强调“高学历”只是指受到较长时间的专业训练，临床专业相对于其他专 业受训时间要长。寻正先生则比起学历来了？要说临床专业的训练，我想寻正不 一定能“实在高出不知道多少”。 　　3.尊重“专业”，是指尊重“专业人士”的“专业知识”，这是在国内现在 对医生的过度不信任的大背景下提出来的（其实到其他行业，也有外行领导内行、 行政干预专业决策的问题），寻正先生扯到对个人专业的不尊重和服气云云，你 很满足于这种比较和指责所带来的快感吗？ 　　【寻正】医生当中歪瓜裂枣多着呢，比医生还牛的普通患者一抓一大把，不 要看不起只读了一两本科普的人，即使是医学上的见解，很多时候说不定都超过 你这种不读书的小医生。起码，常人吃了东西拉肚子知道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而 你么，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好。 　　【回答】 　　这段话就不评价了。 　　【寻正】科学的妙处就在于以理服人，连病人都说服不了，这种医生应当自 动贴上转行的标签，免得丢人现眼。不要以医患关系恶劣来为自己的无能打掩护， 更不要指望患者都是乖娃娃，患者在中国目前的体制下只知道盲目地听从医生， 事后才算账，恐怕医患打架不增加一倍，也得增加1/3。 　　【回答】 　　1.这段话在我看来，完全是误判国情，因而无助于解决“两败俱伤的医患关 系”。 　　2.“连病人都说服不了”云云，在专业知识方面不是靠“说服”的。就像新 语丝与伪科学和人文学者的争论，谁能说服谁？如果一定要说服了对方才不用转 行，我看新语丝也要关闭了。 　　3.医生的首要工作是对患者做科普吗？另外工作强度之大，使得他们没有那 么多时间去特别耐心地对某些一知半解者进行充分解释说服。 　　4.还有，“有本事请把一倍和1/3用科学术语推理一通罢”。 　　【寻正】不要嘲笑患者是“理科傻妞”，因为他们可以嘲笑回来，称你为 “医科傻妞”。而你确确实实是一个“医科傻妞”，多补点科普罢，免得寻正先 生再次嘲笑你。 　　【回答】 　　1.“**傻妞”是指不具备专业知识时却对于专业问题指手画脚的人，不知道 你的理科傻妞和医科傻妞所说何来。 　　2.你的嘲笑我相信还有几万字，随你了，你喜欢就好。 　　总评：寻正先生请就事论事，不要过度阐释，引申偷渡。国内的医患关系之 糟糕，是积弊沉疴，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小医生之所以称“小”，更是 一种无奈。医生当然也有责任，但其根源乃是制度层面，对医生、特别是小医生 苛责，没有好处。 　　【最后对寻正文风一事说几句】 　　对寻正文风的不满是早已有之，并不因寻正对我们的批评而增减，只是因此 事而有机会表达出来，这只是一个触媒。 　　我看新语丝的新到文章已经看了很多年了（可能是2000年之前就开始的）。 以前每篇都看，后来只选择看一些，现在主要是看方舟子先生的科普文章、新语 丝月刊，还有涉及到本专业的文章。最近则看白衣咸饭的系列文章。 　　而寻正先生的文章，在开始看了几篇了解之后，则基本是略过的，或者点开 扫一眼，实在没法读完。对寻正先生，白衣咸饭曾经给过的评价（大意是寻正先 生从文史哲到经济、管理、法学、医疗等等样样精通，而且喋喋万言诲人不倦）， 我认为非常到位，只是说得还不够直白。而我想也不必这么多顾及，不如说得更 直白一点儿。那就是，寻正先生的文章是最下等的一种文字，就是“举轻若重”， 真的是又臭又长、面目可蹭；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诲人不倦”的机会，但是 能有多少人看完呢？每每看到寻正先生自鸣得意，自以为又有什么高见，说起三 皇五帝、天圆地方，“龇牙裂齿”一定要让大家看到他从牙缝里露出来的一点肉 屑，我就想：人和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方舟子的小品文，太簇的文章，实际有 货，又要言不烦，各有各的可读性，都很好啊。 　　我想大约因为寻正先生“无所不通”的假大空风格、盛气凌人的难惹姿态、 给人贴标签的极大热情，——特别是那超多的时间和旺盛的指点他人的精力，让 大家都望而生畏，因此即使对寻正先生的文章有意见，也不敢惹，而愿意做“沉 默的螺旋”中的一员。 　　我的朋友和同学同事里面因为大都从事工科的缘故，看新语丝者众，我调查 了一番，基本都是这个看法。 　　——“寻正先生的文章？我们都是跳过了。实在看不下去。” 　　——“寻正先生？简直是中国最NB的丁小平教授般的人物。全知全能，方先 生的笔名只是方舟，而寻正先生简直是个航母战斗群了。” 　　寻正先生花这么多时间写文章，总不至于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和获得自己想像 的诲人不倦的快感吧？能不能多探讨点实际问题，多就事论事地讨论？如果对国 内的情况已经不熟悉了，那么能不能多分享一点你在国外的经历和观察？有信息 量的经验讲述只怕比你说好听是高屋建瓴说不好听是假大空的没人看的帖子有价 值得多？在医患关系方面，我还是觉得大家如果能多分享一些多角度的私人经验 （这里的“经验”不是某位善于走关系的“教授”的“经验”，而是指个人的经 历），更有益于增进互相的理解，更能带给人启发。 　　睡前看新语丝，熬夜写成。以上是我看了新语丝后独立写的，本人喜欢直来 直去，情绪话或错误与医生们无关。 (XYS20080220)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