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再谈医疗问题的经济学解释兼回正和君   作者:猪头看世界   猪头的一篇评议文章遭到正和君的猛批,情理之中。猪头评议他的文章的原 因正是因为他端着“供求定理”大炮猛轰,过瘾归过瘾,但没落到实处。   供求定理是公理没错。经济学入门教材都有讲。猪头并没否认这一点,请正 和君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猪头的文章哪一句说“供求定理有缺陷”了——我的文章 明明告诉他“用供求定理分析医疗问题有缺陷”。真奇怪他哪来那么大火气,还 要给猪头上课,猪头谢谢这个好意,但明确拒绝。   为什么说单纯用供求定理分析医疗问题有缺陷?因为按照供求定理的朴素道 理,价贵是供给不足。因此正和君想当然地认为增加供给可以解决或部分解决这 一问题。然而诸多的卫生经济学文献已指出医疗资源(比如医生数量)供给增加, 费用(价格)反而会增加,原因在哪里?原因在于医生诱导需求。一种解释是, 医生数量增加,病人会分流,为维持收入不变,医生会诱导病人多消费。   医生诱导行为为何能“得逞”?因为医疗消费的特殊性——普通消费品的消 费决策由消费者做出,但医疗消费通常用两部模型解释,看不看病由消费者决策, 但消费者一旦选择看病,那么这个决策权(全部或部分)将转移给医生,由医生 决定病人消费医疗的品种和数量。在这个过程中,医生身兼二职——既是病人的 代理人又是医疗服务提供方(卖方),所以诱导需求不仅在理论上成立在实践中 也经常得以验证。   为什么消费者不能全程自主决策?因为信息不完全和信息不对称,前者简单 地说是,消费者对医疗知识掌握不够,后者可以概括为医生比病人更了解病情。   所以,供给增加并不必然费用(价格)下降。因为信息不完全和信息不对称 使市场机制(供求定理)失效了,经济学上称之为市场失灵。关于市场失灵的确 有争议,比如F.A.哈耶克、张五常之类的经济学家和他们诸多的FANS们,坚决认 为市场永不会失灵,国内这类“自由分子”基本受这类经济学家的影响。在专制 和垄断的背景下,这类见解很容易获得掌声和认可。尽管他们的观点并不一定符 合实际。   猪头以美国医疗的供求矛盾和中国相比只不过想说明,用供求定理分析问题 有缺陷,因为它并没将问题说清。猪头举这个例子的时候也意识到它的缺陷,一 个是所谓的背景(context)不同,第二个是不是“同一产品”。所以正和才笑 话猪头连简单的错误都算不上,呵呵。   医疗是不是准公共产品?公共产品能不能交给市场(私人)来搞?这两个问 题也有争议。医疗领域中的公共卫生这一块,大家公认是公共产品,猪头也就不 多说了。但正和君以医疗是私人物品来质疑猪头的观点是可笑的,因为除了国防 这类典型的公共物品之外,哪种公共物品不是由私人来消费的?公共产品交给私 人来搞行不行?传统教科书认为不行,但也有经济学家认为没有问题。对于这类 有争议的问题,只要能讲出合适的道理,没有谁对谁错,否则经济学也不会有这 个流派和那个流派、这种假说与那种理论之分。   强调医疗的准公共产品性质,在某种程度上是强调医疗的公平性问题,在市 场经济的丛林法则下,老弱病残是弱者,肯定会被市场淘汰。世界医疗体系有两 个极端,一个是英国全民健保(计划性够强),一个是美国搞的商业保险 (managed care)——市场性够强。但即使在美国,老人、穷人和残疾人也没被 流放到市场,他们或者由国家或者由州的社会保险计划所保障。   猪头举这个例子在于驳斥正和“作为私人物品的那部分医疗,市场化的商业 保险机制完全可以应付”这一观点。因为商业保险是利润驱动的,它在人群中难 免会摘樱桃和揩奶油——选择低风险的人群加入保险。认为“商业保险完全可以 应付的观点”是幼稚的。否则,世界范围内也不会只有美国等少数用手指头可以 数得清楚的国家,实行这种模式,而且还是改良的模式——一方面将弱者纳入国 家或州保障计划,一方面对商业医疗保险严格管制。   对于周其仁的观点,猪头不去评价,我看过他医改系列四十篇中的一两篇就 放下了,因为猪头觉得他对医疗市场了解得不够,但这仅是猪头的观点。   对于正和君以后的观点和文字,猪头也不再去评价,因为实在懒得理会这样 傲慢的自大狂。一方面指责猪头“至于“市场化不是万能药”,真是“万能药” 似的论证”,一方面又端着供求定理的“万能”大炮猛轰。 (XYS2008033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