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中国的卫生医疗体系的危机(4)医生的合理收入”补遗   作者:探歪   寻正说“经济学在常人眼里显得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确实如此。也如传统 金融学概念的搬弄,对常人来说是很痛苦的。传统金融学揭示了金融领域中的理 性概念和规律。虽然,中国有无商不奸之说,但在理性概念和规律中,难以有所 表露。然而,近年来行为金融学的崛起,对非理性繁荣的理性分析,从而形成的 行为金融学震荡了金融理论界。金融经济市场中的非理性繁荣在社会万千世界中 也体现其普遍意义。      寻正是国内医科科班出生,于二十世纪末出国,在二十一世纪初既取得了 MBA学位,也取得了卫生经济学方面的博士学位,对中国卫生医疗体系的危机问 题中有关医生的合理收入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寻正说得好,医生该有何样的收入 是一个关“天” 的问题,一个人很难回答,无论这个人是“专家”,还是“高 官”。而且,医生应该得到多少收入,而实际又得到多少收入都是很难回答的。 医生的合理收入实际是指医生应该得到多少收入而实际也得到预期的收入,因而 预期值和实际值接近而趋于合理。实际值与预期值相差的绝对值越大,就越不合 理。实际情况中,以中国发达地区(如北京,上海,广州等)的医生收入就没有 合理性。在这些地区医生年收入的差距跨度极大,估计在40倍以上。这种不合理 性主要是因为,医生的收入分理性收入和非理性收入两大类。如果这些地区刚工 作的医生年收入在五万人民币(刚工作的医生理性收入为主,非理性收入也有, 比例在5%左右),那么高端的高收入者年收入达到二百万人民币以上(理性收入 为辅,比例在10-20%,非理性收入为主要来源)。医生理性和非理性收入的介分 有一定的难度。就法律而言,理性收入是指符合国家税收的合法收入,而非理性 收入就显而易见是不符合国家税收的非法收入。不符合国家税收的非法收入不一 定是不合适的收入。 医生的实际收入来源于:1 供职单位 (理性收入);2 药商的回扣(非理 性收入);3 病人的酬劳费(非理性收入,可以是病人住院时给的,也可以是医 生走穴时得到的)。 药商的回扣,实际上是一种贿赂,是违法的收入,也是药商和医生共同对病 人的犯罪行为。因药商的回扣而被逮捕,起诉和判刑的例子举不胜举,涉及的金 额达几十万到几百万。由于药商的回扣普遍性,很难有良策解决。而且,违法的 金额标准也没有办法认定。如果以万元回扣为界限,大概在中国发达地区,三级 甲等医院里工作两年的医生,都不能幸免,多么壮观(实际上,有些在门诊的医 生,高产者有一到二个月的时间就够了,多么高效)。万元户可是改革开放初富 裕的标准。只要是勤劳致富,把该交的税交完,不论多少都行。可回扣致富,还 逃税,怎么能这样呢?因药商的回扣而被逮捕,起诉和判刑也没有明确的标准, 一如国内的规矩,如你撞上了,又没有人保你,你就玩完。上海的高官陈良宇, 倒台前保了一片贪官,陈良宇一倒台,一片贪官没有人保了,就都出锅了。去年 上海涉嫌受贿逮捕的第一人民医院心脏科主任孙宝贵,就是落马的例子。孙宝贵 在上海的心脏科主任中不是最大的鱼。因为无人保,就得落马。同是海龟,同是 心脏科主任,同是上海政协委员。一个有人保,金额比孙宝贵大,手段比孙宝贵 狠,照样骑马。 病人的酬劳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红包),病人住院后的恐惧心理,给管理 他病床的医护人员酬劳费,是行贿和受贿行为。行贿方病人,受贿方医生。这种 行贿和受贿行为与通常的方式有明显的不同。通常的方式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 或非法的利益而行贿,这种例子在当今世道太多了。而病人行贿医生,只是为了 得到应该得到的医疗质量和合法利益。而医生在得到医院雇用时,是应该给病人 得到应该得到的医疗质量。这种行贿和受贿行为值得法律界研究,不能用通常的 行贿和受贿法律来界定。 医生走穴得到病人的酬劳费是一个更加复杂的课题。按照寻正的观点,有供 给,也有需求,供给与需求相遇,就是一个大家认可的价格。何况能走穴的医生 都是高手,病人得到的是高水平的医疗质量。从经济角度讲,病人还在一定程度 上节约了开销,即使给医生的费用在5000到数万元之间(发达地区,三级甲等医 院的走穴价起价至少在5000元,现在看来可能会低估)。在脱离了社会法规的前 提下,上面的说法没有错。可是,在社会法规的前提下就要分析一下了。1 医生 的行医执照是在指定的医院里有效,目前还没有医生的行医执照没有指定医院的。 如果跨医院行医,按行规应该有医院之间的医务处办理手续。2 医生走穴是非法 的个人行为,接受走穴医生的医院是为非法行医提供场所。 3 走穴的酬劳费实 际是病人支付,超出目前医疗收费标准,为非法。4 走穴得到病人的酬劳费是属 于医生的收入,但没有申报,没有交税。对医生走穴获取病人的酬劳费是否合法, 说法不一。有些医生有些担心,所以只收现金,不写收据。而有些医生认为因劳 所得,所以也有用银行帐户来处理的,你把预定的酬劳费打到制定的银行帐户, 也就是缴费预约,然后就安排走穴的日期。由于走穴的医生是高手,即使飞机来 去在国内也就是3小时左右,但是跑一趟不容易,而且病人需求量大。所以走一 趟穴要多搞定场,几个病人合起来可以节约用在走穴医生的开销,又能节约一些。 所以,一次成功的大走穴,两天(周五晚上出发,周日晚上回来)处理十个病人, 每个按5000 到 10000 计算,每次可得5万到10万。每月按三次走穴计算,每月 得15万到30万,每年按十个月计算,每年为150万到300万。而且,走穴的医生高 手也是得取药商回扣的高手。用一个进口器材或高级进口药物等,实名填写产品 反馈信息单,药商会将回扣返回给医生,绝不敢马虎。没听说有误差的事,可见 敬业精神。如果有遗漏,可能药商的麻烦大。 按照国情,在发达地区三级甲等医院里,医生的理性收入不能算高,与发达 国家比差距很大,这也是早年开放时,很多医生出国留学美国后不归的原因之一, 因为差距太大了,那时没有非理性的收入来源。由于有了非理性的收入,情况就 不同了,大家也有目共睹。 因为医生的非理性收入是在帐幕下的收入,像用银行帐户来处理的非理性收 入的极为少见。所以,医生的收入,寻正说得对,是一个关“天” 的问题,一 个人很难回答,无论这个人是“专家”,还是“高官”。本文中提到,也是中国 发达地区,三级甲等医院中的医生年收入的差距跨度极大,估计在40倍以上。收 入中的非理性部分是引起差距跨度的根本。 (XYS20080117)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