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freedns.us)(xys-reader.org)◇◇ 也跟找错商榷 Xiongtai 找错批评寻正（找错对寻正，针尖对麦芒，呵呵）的两篇文章，拜读了之后感觉怪怪的。给人的 感觉，怎么说呢，从文章看来找错这个人年龄比我大着至少一到两个轮，应该有三十五到五十岁 的样子吧，可是行起文来不说是为老不尊也算的上为长不尊了：什么“吃饱了就打滚饿了就撕咬 的畜生”、“开过刀，骂过娘”、“老子”、“他妈的”之类的词滚滚而来。这种人在我们那儿有一个 专门的词来形容：帅儿吧唧。我多年来在论坛上打过交道的类似的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那种 三言两语不和就问候别人父母的，找错的“我是在蹲马桶的时候拜读了你的大作，然后就把它扔 到粪池里面了”大有此特色－－你是否真的做过此事？另一种就是有一次朝我叫嚣“告诉你，国 家和政府支持，所以中医不可能被废除，十年之内不会，一百年之内也不会！”的一个人，找错 的“但我得非常失望地告诉你：你的报告摆到发改委主任的桌面上的可能性极小，我们的卫生工 作战略是几年前就已经制定好了，你的这些东西不会对它产生根本的影”与之非常类似－－何必 那么虚伪，你其实并不失望，反而为此洋洋自得的紧，所以说这种风凉话。也许我说这话有点装 老，但是一个人活到几十岁，涵养总是要有一些的；你不同意别人的观点指出来就是了，犯不着 一开始就出言不逊。 闲话不说过多了，找错的许多观点我是不能赞同的，下面仅就几点做以说明。 【寻正先生的文章又在道德层面上给全体医生来了一棒子----医生变成无赖乃是必然，理论依 据就是宏观经济学中的恶意推测，卫生部的官员在宏观管理上要首先假定医生是恶人】 我觉得这里有个误解，经济学的恶意推测的准确定义我不太知道，但根据我读寻正文章的感觉， 应该理解成“不要缺省地设想某人具有舍己为人的精神”。我觉得这个很自然，一个人如果善于 舍己为人当然值得赞扬，但是如果他没有这种精神也不必过于苛责，只要他不去反而害人。寻 正说的是不要期待医生会舍己为人委屈自己求全他人，这个我觉得再正常不过了，我们的医生 里面自然不乏道德高尚之士，但是制定一个给所有医生的政策，就要考虑最一般的情形而非那 些最好的情形。 现在让我来试解一下寻正的意思吧。“当医生因为收入低下而成为便宜资源时，医生就难以维持其 应有的尊严与医德医风”。这里牵涉到两点，对于管理人员来说，自然规律决定他们在管理机构 的时候不应该有善意的假定，而对于医生来说，社会则期待他们有更高一点的道德标准。例如 说，我们希望如果有人在大街上突发重病的时候，路过的医生可以伸手帮助一把，或者医生在 面对他的病人的时候能够态度更好一点讲解更细致全面一点。然而当医生自身的尊严不能得到 保证，比较自然地他们就会对病人态度不那么好或者从规矩上来说能避免的麻烦（对于病人来 说当然不一定是麻烦）就省略了。这样的医生在我看来只能算作是消极，而无论如何扯不上“无 赖”乃至“恶人”。 在我看来，上面所引的那段话犯了一个很多人在论坛上常犯的毛病：故意（或者非故意）曲解 别人的话为自己竖立莫名其妙的靶子。 【另外即使是用比寻正先生公正得多的类比方法来比较，我敢说从中国几乎所有的行业都可以 得出收入低下的结论。所以说不单在中国做医生太倒霉了，做一个中国人就很倒霉，至少在宏 观上都有为盗倾向。但谁让咱投胎到人人都难以尊重别人也难于获得别人尊重的发展中国家呢？ 咱们就难以活得尊严，咱们得认命。】 说句实话我的确觉得中国许多行业的收入都比较低下。比如说教师、农民工等等。我们家乡那 儿的教师工资就多年未变经常拖欠，以至于很多教师三心二意于自己的工作而去找其它兼职， 比如去私立学校代课、跑生意等等。在一个国民经济生产总值飞速增长的国家，人们的工资却 多年如一日的不变（至少在我们那儿是哦），在我看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发展经济的目的 是什么呢？难道不该是让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么？ 另外，我不知道你怎么得出人们宏观上都有为盗倾向的结论。以教师为例，当他们的薪水不能 满足他们的要求时，他们可以选择不作教师或者三心二意，但不见得就要去为盗吧？再强调一 次：道德不高尚不意味着道德水平低下。说到这里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我小时候经常听人赞 扬教师的时候用安于清贫来形容，结果就造成了人们认为教师就应该安于清贫的现象了。 医生和教师是对于社会发展相当重要的职业，所以我觉得应该给他们较高的薪水以保证能够把 优秀的人才留在这两个流域（当然要引入竞争机制）并且让他们全心工作。现在很多地方就有 这样的现象：教师水平低下，工作不认真，教学质量下滑。以我家乡为例，自从学杂费减免以 后，公立中小学基本门可罗雀，好教师们涌向收费较高的私立学校，像样一点的家庭也会把孩 子送到这些私立学校。同样是在我的家乡，很多医生脱离原单位自己单干，门诊里面生意偏偏 都很好，我的感觉是，去私人诊所所得到的服务往往比公立医院好（当然，去私人诊所都是看 些小病）。这些不都是市场规律主宰的么。就是去饭店吃饭，小费给的多了服务都会相应的好 一些，何况是医疗和教育？ 【很难想象在抗日战争的艰苦岁月里中国人会不当汉奸，很难想象居然有那么多人抛开的国外 的优厚的待遇参加新中国的建设，很难想象当今中西部那么多的贫困人口没有沦为罪犯……】 抗战不当汉奸还有许多其它因素吧，比如对自己民族的维护，和对于伤害自己亲人的敌人的仇 恨等，这个我觉得跟医生的事情没有可比性。 说到抛开国外的优厚待遇回国，我想问一句，这种事情为什么现在不多了？为什么这么说的人 里面很多都是骗子（如新语丝揭露的这许多位）？说白了，建国初期海外人才回国，除了对于 国家劫后重生的热情之外（好像那时候贪官也没有现在这么多），所受到的尊敬和得到的待遇 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吧。试想，如果想到生病以后没钱就只能等死，大多数人们会在没有较好待 遇的情况下回国么？ 至于中西部人口的问题，牵涉到地域歧视，本不该多说。我只想问一句，如果去深圳调查一下 飞车党扒手卖淫女之类的，会不会有比较明显的地域分布？呵呵。 【护士长要么是个老太太要么是个小丫头，她可以做保洁，把玻璃上的麻雀屎擦一擦，把墙角 里的老鼠粪扫一扫，让大家工作的地方干净点，让所有的人活得尊严点。一个弱女子尚可如此， 一个站着撒尿的大老爷们儿却溜掉了】 还有专门的护理人员要管理大小便失禁病人的排泄吧，是不是作为主治医生的也要在旁边帮忙？ 我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的合同里面有打扫卫生这一项，如果没有人家不干有什么可以厚非的？如 果有人家就不能抱怨一下、拿美国的例子比较一下了？我们不是老嚷着要与国际接轨么？为什 么没有钱请保洁员？为什么政府不可以多一些投资？我们每年增加的GDP哪儿去了？为什么只拿 出2%来用到医疗这种重要的领域来？ 真的是“当所有的人都需要做这个事情时，这就不涉及什么尊重不尊重的了”么？我不这么认为。 几十年前，所有的人都把劳动所得交给国家自己仅足温饱，但是我觉得这就是对所有人的不尊 重，还是现在按本领吃饭的好。 【　　关于2%和22%的对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寻正理解为22%的人只得到了2%的资源， 这是中国人的耻辱。光荣和耻辱我并不关心，但我们得面对这2%和22% 的事实。国家穷困，只 给了这让寻正蒙羞的区区2%，怎么办？是从这块不大的蛋糕上多扣下一块给医生造就一个高收 入的阶层，还是让那22%人普遍都受点实惠？……2%确实不高，但以我的历史知识来看，中国人从 未享受过如此好的卫生保健服务。如何把2%提高到3%甚至30%，这个问题的解决恐怕要从两方面 来下手，一是国家总体经济水平的飞跃，这需要每个人的努力，二是国家加大对医疗行业的投 入的份额，这得看卫生部官员如何去游说人大。寻正的意图显然是后者，你罗列了医生悲惨的 境遇，但你不能把医生的道德也押上，这不是属于你的赌博筹码，而且也很危险】 不要总拿国家贫困做借口，都做了几十年了。我们现在不是总GDP超英赶美么？怎么还哭穷？ 不错，人口基数大，但只有2％的相对数值这个事实怎么解释？既然你也清楚寻正的意图是后 者，还说前面那一段怎么用2％解决22％的话干什么？寻正是不是说了要从那2％里面多拨给医 生些了？ 【他们的努力让这2%惠及了22%】 我认为这话说的不对，很大一部分人口其实并没有被惠及。 【从卫生工作角度来讲，我们确实创造了奇迹，占了“多”“快”“省”这三点，“好”肯定是谈不上 了，但也不能说坏，至少是不赖。如果医疗行业的从业人员是道德堕落或者行将堕落的一群， 能做到吗？】 那你说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要我说跟医疗人员的道德好坏没什么关系，关键在于中国人能忍 耐，不仅仅是性格上能忍耐，而且是身体上能忍耐。实际上国家一分钱不投我估计结果也差不 太多，其实很多农民得了小病就去私人药铺子里拿点便宜药，得了大病很多就省钱不看了，至 少这在我们那儿是很普遍的情况的。 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二爷爷二奶奶三爷爷三奶奶，除了三爷爷是几十年前壮年去世的，其他人 都是近几年到了七八十岁才去世，其中有几位都差不多九十岁了。他们没有住过院，平时病了 也往往是去村里药铺子（那可不是公立的！）拿些简单的药（多是中药，唉，估计中医们有的 说了）就过去了。我们那儿的老人们大多是这样。找错是真不知道这些还是装不知道地把医疗 和人均寿命归功于我们的医疗体系（“我们的人均预期寿命就说明了中国的医疗体系的保障作用 是可靠的，我们医生的医德医风是靠得住的”）？当然，我这里给出的反例不足以证否找错的结 论，但它说明，找错如果想要证实自己的结论，那是需要拿出点可靠数据的了。 我个人认为你说的那个奇迹有点亩产万斤的感觉。 【中国太辽阔了，人口太多了，地区差异太大了，问题谈起来难，解决起来更难，解决问题不 仅仅需要智慧，很多时候更需要时间。有人喜欢把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写得很严重，然后给政 府支招。那些招数其实都不具有可操性，非常可笑。比如说：如何提高医务工作者的地位保证 他们的尊严？岂是简单的发钱所能解决得了的。在大多数人刚刚过上温饱生活正琢磨着奔小康 的情况下，大幅度提高医务工作者的收入是相当危险的，十有八九会让医患纠纷更加激化。比 较好的做法是让医护人员在收入上受一点委屈，获得社会公众的同情和认可，然后再缓慢提高 他们的绝对收入和相对收入。】 有人喜欢把不想解决问题归结为问题太复杂了，以此推卸自己的责任。 国家的事情，人人都可以出谋划策，你把你的策略拿出来大家看看，可行则行，不可行则抛弃。 没有任何人的聪明才智可以完全解决国家所面临的问题，但是群策群力总是好的。有人愿意把 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抛砖引玉，另外一些人却总爱在一旁说冷话，自以为高明地认为别人很可笑 去耻笑别人打击别人，这又是出于什么心态呢？ 你的观点难道就对了就可行了？让医务人员在收入上受委屈，他们有可能全心全意提供优质服 务么？如果不会，有如何能够得到公众的同情和认可？现在医务人员在收入上可是受了委屈了 吧？公众同情他们了么？莫不是你认为现在医务人员在收入上没有受委屈，所以按照你的建议 还要再削减他们的工资？ 我不知道找错是出于什么心态，听人外科男医生抱怨自己就感到非常“厌恶”，合着人家就该任 劳任怨就不能抱怨？还“老娘们”，老娘们怎么了，是不是在你眼里老娘们就是嘟囔的象征？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二来他们都比较老实，虽然嘟嘟囔囔，但一听到收入低就跳起来不干了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非 业内人员听到医生收入低就来声援医生的可能性更小。冒着生命危险抗非典都去了，收入低点儿、 闹点儿医患纠纷就根本不算个事儿。】 是不是就仗着这些人不会也不敢起来抗议一直压着他们的工资？呵呵，有驯顺就必然有压迫。 【　　关于你让我不要在看电视的时候看你的文章，这实在是很没有道理。就是方舟子这种生猛 的家伙也没有提出过这种要求啊】 当然有道理了，你如果不认真读别人的文章，曲解了别人的意思，别人还不能要求你弄懂了他想 说什么再讨论？方舟子也不止一次要别人弄懂自己的意思以后再发表评论吧？你把法院要求你出 庭的通知当手纸没关系，但如果你非说那上面不是你的名字、是你邻居的并以此拒绝出庭，就有 问题了吧。 (XYS2007090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freedns.us)(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