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7.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 冬日雾霾天气谈维他命D 作者：揭草仙 雾霾笼罩大地，带来交通，生活的极大不便和心情的极大压抑，几十年前我在中国 兰州生活时就有感受。只是今天雾霾却“照遍”华夏大部分城市，时间长，程度更 为严重。严重的雾霾危害，甚至可能造成大量直接，间接的死亡，绝不是夸大事实。 如此大气污染天气，原本鼓励市民户外活动，锻炼身体的政府部门现在劝告市民最 好呆在室内。 这就使我想到维他命D - 一种极为重要的维生素。 维他命D是输送钙和磷的关键。磷也是建立强壮骨骼和牙齿的要素。没有维他命D的 参与，再多的钙和磷也进不到人体血液中，达不到骨骼。维他命D又是人体唯一一 种可以通过自身皮肤在阳光紫外线照耀下合成得到，满足自身需求的维他命。 然而现代社会生活方式，大气污染和皮肤癌威胁，加上东方人以白为美的审美观， 等等因素极大阻碍了人体自身合成D的途径。更不要说雾霾或黄沙尘弥漫城市上空， 见到阳光都成了奢想。就算没有这些，冬日柔弱斜照的阳光加上城市上空雾气浓重， 身上衣服严实遮掩身体皮肤，要想通过皮肤在紫外线下合成D就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特别对北方城市居民如此。就算那些最爱户外活动的人群的冬季“晨练”，皮肤 又能得到多少阳光？ 受美国和加拿大政府委托，美国科学院下属医学研究院(IOM)负责向公众发布人体各 种营养素日摄入量建议。IOM在对广泛的医学研究调查基础上提出“官方”营养建议 量标准。所以，它更像一个“法官”，而不可能是自己去做实验。 2010年11月IOM发 布了更新的钙和维生素D的新建议量，D： 大于1岁，600 (单位：IU, 下同，不再注 明)； 大于70岁， 800。原因是老人吸收和合成D的能力较差。D 的新建议量较1997年 提高了一到两倍。安全服用量上限也从2000 提高到4000 (大于9岁)。详细信息见： http://www.iom.edu/Reports/2010/Dietary-Reference-Intakes-for-Calcium-and-Vitamin-D.aspx 维他命D是什么，从何处来？ D的化学结构是一类开环甾类化合物。目前己知至少有10种结构，都是甾醇的衍生物。 这些D中生物活性高的只有两种，D2(钙化醇)和D3(胆钙化醇)。D2存在在一些植物中， 像藻类，(晒太阳的)蘑菇等。D3是脊椎动物，包括人，皮肤在紫外线作用下合成得 到。研究表明，对人体的作用，D3比D2强得多。所以，现在美国市场上出售的D补充 剂，包括含D的钙片中的D都注明D3。如果没有注明，就是D2。美国市场已经很难找 到D2了。D3商品主要从羊毛中提取。 不像钙存在在许多食物，甚至饮水中，普通人几乎不大可能主要依靠从食物中得到 足够D。富含D食物，像三文鱼，沙丁鱼，虾，鸡蛋，牛奶等不在多数人日常食谱中。 就是这些富含D的食物中包含的D也不容易满足人体需要。比如，一杯牛奶中大约含D 40，强化牛奶100。一个鸡蛋黄20，等。通过食物那怕达到600的量都很难。晒太阳 能得到多少D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问题。和你居住地区，季节不同，皮肤色深浅，生 活方式和衣着情况等等有关。 现代人是否缺乏维生素D？ 在2010年IOM刚发布新的钙和维生素D日需要量建议时 - 尽管建议量和安全服用量都 至少提高了一倍 - 就受到一些医学专家质疑，被批评是：D太少，钙太多(Too Low on Vitamin D and Too Generous on Calcium)。有一种说法：维生素D缺乏是一个 全球性问题。比如，一种非常普遍的看法是，美国人缺D的情况达到40-60%。 那么缺D状况是不是真那么严重？按笔者看法，这是一个和国家，地区，人种，生活 习惯有极大差别的问题。并且和医学界为正常人体维他命D血液/尿液含量建立“最 低标准”是多少密不可分。 2012年美国疾病预防控制委员会(CDC)发布了美国人营养状况调查报告。其中关于维 他命D和以前看法大相径庭：缺D人占 8%，也就是美国多数人并不缺D。但是在一些 特定人群中，像黑人，有几乎三分之一(31%)缺D。这很大程度是因为黑色皮肤就像 是涂上了厚厚一层防晒油，阻止阳光紫外线达到皮肤，帮助合成D。 中国没有这种数据，那么美国人的情况可以作为在中国生活的人相似比较吗？笔者 非常怀疑。我自己在中美两国南北方都生活过较长时间，熟悉两国情况。在美国， 哪怕北方城市冬日只要是晴天也是阳光灿烂，但是现在中国许多城市就在一年中最 好的秋季 - 笔者常选择这时去探亲 - 天空也是灰蒙蒙。另外，美国许多人服用含 大剂量D钙片（一般能达到600-1000 D），甚至再加维他命D补充剂。比如，从2002到 2011年美国市场维他命D补充剂销售额增加了10多倍：从 $4千多万美元增加到 $6亿 多。并且几乎都是D3。 另外，许多美国人热爱户外活动，不少美国男女爱在烈日下光身子晒太阳。但是， 许多中国人，特别是女性，视阳光为可怕东西 - 主要不是怕皮肤癌，而是怕晒黑皮 肤。笔者甚至见到照片，一些女性创造的另类“三点式游泳衣” - 只留出眼睛，鼻 子，嘴巴三点，身体其它部位全部覆盖。游泳也不愿曝露皮肤，更不要说平时了。 关于人体血液维他命D的正常值最低标准 人体血液D含量是通过测量血清25 - 羟基维生素D（简称25（OH）D）浓度来测定。 IOM建议，其值大于 20 ng/ml 为正常。这是根据健康骨骼的要求，通过对骨折情况 的双盲随机控制实验(RCTs)对照数据确定的。但是批评者根据更为广泛的CDC 国家 健康和营养调查数据库(NHANES)信息指出，只有在D浓度远超过20 ng/ml ，才可能 保证好的骨质密度，避免骨折。这点从年轻人和老年人骨质密度和血清D浓度关系也 能看出。他们建议设定最低门槛标准应为 30 ng/ml。当然，IOM是“法官”，20 ng/ml是 “官方标准”。 到底20 或 30 ng/ml 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可能一般人很难领会。笔者自身检查虽 然不能作一般情况，但是可能能给读者一个数量概念。笔者生活在美国南方一个大 城市，终年阳光强烈。热爱健身活动，身体健康。平时虽不会主动去户外晒太阳， 但是接触阳光是日常避免不了的东西，并且从来不用防晒油。平日通过钙片和多种 维他命片大概额外得到约 1000 维生素D。血检由著名的LabCorp 公司实验室作 出(全美连锁店)。其标明的正常范围是 30 - 100 ng/mL。我的结果(二月分做)是 34 ng/ml， 仅在正常范围低端。设想一下，如果我不是生活在冬日仍然阳光灿烂， 空气干净的美国南方，不是仍然每日补充约1000 D，我的血清D浓度肯定到不了 30 ng/ml， 甚至可能达不到 20 ng/ml。 维生素D的其它生理功能 如果仅仅考虑D对骨骼，牙齿的作用，也不至于引起医学界很大争论，更不会在美国 掀起一股巨大维他命D热 - 在沃尔玛超市甚至出售 5000 IU 一粒的维他命D就是一 个例子。这种维他命D热是因为近年来医学界对维生素D对人体其它功能研究的广泛 开展，似乎给人们带来更大的对健康好处希望引起的。 单从逻辑考虑，既然D对骨骼，肌肉系统如此重要，那么，难道它对心脏和血管系统 就没有作用 - 心脏血管系统和骨骼肌肉系统有相当的相似性呀。再比如，30年前医 学界就注意到这样的事实：结肠癌的死亡率和地区分布有关。居住在高纬度地区结 肠癌患者死亡率比低纬度地区患者高。这和高纬度地区冬季阳光斜照不足的事实有 关吗？这导致一些医学家产生这样假设：低D水平可能增加患结肠癌风险和死于结肠 癌的可能。当然，这并不等于说只要增加D摄入，就能够降低结肠癌患病和死亡率。 1型糖尿病是另一个和纬度有关的疾病。一个芬兰孩子比委内瑞拉孩子患1型糖尿病 可能大400倍。再比如，为什么冬季人体免疫系统显得低下？如果仅仅说是温度低造 成，显然和现代人可以造就一年四季相同生活环境温度的事实不符。 维生素D3的结构和睾丸激素，胆固醇很类似。近年来研究发现，具有生物活性的D是 一种类固醇激素，不仅在调节人体的钙，磷水平，骨骼矿化方面发挥着极重要作用。 大量研究观察到，D在人体多种细胞中存在受体。也就是说，D的生物作用可能远远超 出我们过去认识到的仅仅控制骨骼矿物质代谢。它在调节细胞生长，神经肌肉和 免疫功能，以及减少炎症方面都可能起重要作用。 这些看来非常令人振奋的医学研究给人们无限暇想，因而引发了维他命D热。但是并 没有打动IOM的专家。他们提醒人们，过多的维他命D摄入可能增加肾脏的负担和组 织损害。和所有“好东西”一样，太过份了就不是好事。IOM说： “目前的研究还 不能支持D对其它方面的好处。” 怎样才算太多D？因为IOM建议的最高安全摄入量是4000 IU/天。这对不是D的狂热 迷信者，大概都不必担心。有人每天摄入 5000 IU 甚至更多，那才是应该冷静想一 想的。虽然IOM建议每天600 到 800 就够了，但是仍然有许多专家建议为了得到 D的各种好处，每天 1000 到 2000 更好。 其实到目前为止医学界并没有完全搞清楚D 的作用和我们应该补充的剂量。 许多 大型医学研究正在进行中，笔者都曾受到过这种邀请。一项由美国国家健康研究院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主持的，有2万人参加的关于每日服食2000 D 会不会降低癌症和心血管系统疾病的研究将于2016年给出研究报告。到时我们将 有更多的科学依据，到底日服用量多少才真正对我们健康有利。 摄入过多维他命D的担心显然和中国人无关。笔者一年半前回中国探亲特意去药店查 看维他命D供应情况，发现只有一种A，D合剂。其剂量非常有限且一定不是D3。那么， 根据中国目前大气污染情况，又是冬季，人们能够得到足够维他命D吗？ 不要过于迷信“补钙”。其实在正常饮食情况下，除一些特定人群可能仍然缺钙外， 多数健康人，特别是健康男性并不缺钙。笔者骨质密度结果就表明骨质密度相当大， 因而停止了服用钙片。但是，你是不是缺D就不好说。 民间早有说法：“爱晒太阳的人健康”。在可能条件下多些户外活动，不要视阳光为“死光”。 正确看待“白即美”。阳光确实是万物生长不可缺少的东西，包括人本身。当然，在特别强 的阳光下涂抹防晒油是非常有必要的，特别是家族中有患皮肤癌情况者，可能有遗传基因。 (XYS20130207) ◇◇新语丝(www.xys.org)(xys7.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