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周老虎的演出越来越象指鹿为马 　　陶世龙 　　自从陕西镇坪县城关镇文彩村村民周正龙宣称他于2007年10月3日下午，在 文彩村神洲湾拍摄到野生华南虎的珍贵照片，陕西省林业厅随即组织有关专家确 认照片中的老虎是华南虎，并于10月12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后，村神洲湾拍摄 到野生华南虎的珍贵照片，陕西省林业厅随即组织有关专家确认照片中的老虎是 华南虎，并于10月12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后，这只周正龙拍摄的华南虎，登上 了众目睽睽之下的社会舞台。 　　10月12日，陕西林业厅宣传中心主任关克在他的博客发出他写的《周正龙讲 述惊险的华南虎拍摄过程！》，当然也是为了引起公众的关注。 　　陕西省林业厅的宣传做得不错，果然引起了轰动，陕西镇坪县发现华南虎的 消息迅速为众多媒体所传播。（2007年10月12日新华网陕西频道报道《最新照片 证实:野生华南虎再现陕西巴山腹地》，专家证实：陕西省镇坪县确实存在野生 华南虎(图)(2007年10月12日 22:46 来源：中国新闻网)。遗憾的是，不久就被 网民发现，周正龙提供的那些虎照中的老虎，不是老虎的活体而是平面的纸老虎。 周正龙不承认，坚持说是拍的真老虎，双方争执不下，闹到以脑袋打赌的程度。 而一般也就以闹剧视之。 　　本来周正龙要坚持说他拍的是真老虎，一般的情况下也拿他没办法，犹如有 人说他看见了鬼或外星人，他坚持说看见了，反过来要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他没有 看见，你如何能证明呢。当然周正龙说的不只是看见，还有照片为证，但这种照 片要造假是不难的。上世纪三十年代，我在一位长辈家中的神龛上，就见过供在 那里的一张据说是张桓侯显圣的照片，和真人照的一样；台湾宋七力“分身” “发光”的照片更多的是。因此，网上争得很热闹，实因带有娱乐性之故，大家 并未那么当真，这只纸老虎得到“周老虎”之名。 　　但事情渐渐有了变化，变得逐渐严肃起来了。 　　原因就在于陕西省林业厅乃至陕西省省长奇怪的态度。 　　本来如果是当初失察，纠正过来就是了，科学家也有失察的时候，何况非专 业人员，问题在于事情已经相当清楚的情况下，陕西省林业厅还要力挺周老虎； 如果你们有过硬的证据拿出来也好说，但拿来拿去还就是那个已失去信用的专家 鉴定。（因为后来揭露出参与鉴定的大部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更严重的是，一再 表示没有再鉴定的必要，拒绝了请其他专家来作鉴定的要求。 　　陕西省袁纯清省长在此时表示：“考察华南虎的踪迹，比辨认华南虎照片真 伪更为重要。至于照片事件，相信不久就会有结论，因为国家林业局已组织专家 到陕西做考察。”（陕西省省长袁纯清：华南虎照片不久会有结论 ，2007年11 月14日10:42 文汇报记者卓建安、刘扬）虽然我对袁省长前一句话不以为然，但 将他的后一句理解为没有否定再做鉴定的要求，曾予以肯定。可能许多人也是这 样想的，大家都在等待国家林业局的专家拿出个结论。但等了很久才知晓，这些 专家仍未管那虎照的真假；在国家林业局责成陕西省林业厅邀请国家级权威鉴定 机构对虎照再作鉴定后，又过去了许久，这个鉴定却还没有开始，而袁省长在被 记者提问时竟回避这些问题，而以“陕西省政府对华南虎事件的态度是明确的， 但我们现在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政府工作报告上。”来回答就不能不使人感到遗 憾，事情也起了从个别人的闹剧，转为涉及政府公信力的性质变化。 　　特别是出现了陕西代表委员大都不愿就虎照问题发表看法，并有不要追究 “虎照”结果了的表示；加上陕西华南虎论坛3月7日被关闭的“巧合”。还有专 家指国家林业局去镇坪调查华南虎时机不当浪费资金，是“明知山无虎，偏向虎 山行。”不能不使公众怀疑有权力的介入。 　　至此，我不禁想起约两千二百一十五年前上演的指鹿为马，丞相赵高将一只 鹿牵到金殿上献给秦二世皇帝，硬说这是匹马。本来这也是无关国计民生的小事 一桩，当他胡闹就是了，然而这实为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所以太史公的史记篇 幅不大仍要把它记下来。 　　当然，今日之事有很大的不同。那次是赵高要把鹿牵上金殿；今日之周老虎 则是尽量避免被拉上金殿。 　　比喻总是蹩脚的，不过全国人大是中国最高的权力机构，以人大会堂来比拟 金殿，我看可以。 　　黔首当然不同于赵高，但将指鹿为马作为一种测验手段，则是一种客观存在 的功能，那时有“或默，或言马以阿顺赵高，或言鹿者。”（《史记·秦始皇本 纪》）今天似乎也跑不了这三种态度。 　　因此，周老虎的确说不上是什么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但事关诚信，也不是 小事，或可称之为一堂政治考试。 　　从网上的舆论看，我感到网民日益成熟，多数人对周老虎是穷追不放，但并 不希望在国家领导人被境外记者问起这个问题，怕有失国家体面，也不想用这种 问题去惊动他们。这种考虑是有道理的，即如在古代，也是“有司”处置即可， 有司不察，那就处置有司，不能也不必事事躬亲。 　　但这也只能是我们自己的想法，如果有外国记者要问，那也拦不住。再说国 家的体面，一个周老虎拖了这么久，仍骑虎难下，要说丢面子，早丢了；真要被 问到，如葛剑雄教授所言，“相信我们的新总理是有这样的智慧”，我也认为不 必担心。 　　另一方面，的确是如方舟子所言，“如果这个很小的事在中国都得不到解决， 政府的诚信怎么保证。”因此，我相信总会解决，但也不能低估遇到的阻力，因 为这是对积弊多年的潜规则的触犯。有的人似乎是有恃无恐，不见得是因为存在 现实的具体利益相关，而是无形的潜规则仍在起作用。但从广大网民对追查周老 虎真相的执着，可以感受到冲破阻力的潜在力量更为强大。诚信立国是我们民族 的传统，指鹿为马这类行为从来就是过街老鼠，而现在有了这网络，更能充分地 表达个人的意志，一个诚信的中国终将经过大家的努力而建立。 (XYS20080313)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