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作家、记者毛晓春剽窃本人文字 　　孙勇进 　　A： 　　拙文，网上随处可见： 　　活割黄文炳 　　在《水浒》第七十三回中说到，李逵闹东京后，和燕青回返，途中歇宿到狄 太公庄上。听说太公女儿房中闹鬼，李逵便冒充法师，骗了酒肉狂吃一顿，而后 闯入闺房，一斧砍死了那个装神弄鬼的后生，又将太公女儿揪到床边，一斧砍下 头来。接下来，只见： 　　（李逵）把两个人头拴做一处　，再提婆娘尸首和汉子尸首相并。李逵道： “吃得饱，正没消食处。”就解下上半截衣裳，拿起大斧，看着两个死尸，一上 一下，恰似发擂的乱剁了一阵。李逵笑道：“眼见这两个不得活了。” 　　将人砍死后，还要剁着血淋淋的尸体来助消化，来娱乐，次日还强逼狄太公 酒食相谢，这李逵可说毫无人性。李逵如此作为，和武松鸳鸯楼连杀十五人还不 完全一样，后者起码在最初是被道德义愤驱上行动之路的，而李逵作践人尸体， 却并不是出于对通奸二人的道德义愤，而是消遣娱乐，是赤裸裸的嗜血、野蛮、 残暴。而故事的讲述人便如李逵的哥们儿一样，说起这事津津乐道，趣味盎然。 　　其实水浒故事的讲述者已是不止一次讲述这类血腥行径了，如杨雄在翠屏山 处置潘巧云，“把刀先挖出舌头，一刀便割了，且教那妇人叫不的”“一刀从心 窝里直割到小肚子下，取出心肝五脏挂在松树上。”然后扬长而去。 　　此外，如武松的鸳鸯楼十五命，如清风山的燕顺等人挖人心做酸辣醒酒汤， 如李逵的活割黄文炳，等等，都是。书中细述了李逵炮制黄文炳的过程，“便把 尖刀先从腿上割起，拣好的就当面炭火上炙来下酒。割一块，炙一块，无片时， 割了黄文炳，李逵方才把刀割开胸膛，取出心肝，把来与众头领做醒酒汤。”偌 大的活人，绑在那里，如享用生鱼片般血淋淋边割边吃，在下不知若是列位看官 身当其境会有何观感。 　　说到这，也许会有哪位朋友提出异议，说这黄文炳本就是个反动人物，阴险 小人，本就该死，你替这厮叫甚么屈？ 　　是吗？如果这样说，在下倒要提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黄文炳是否真的该死？ 　　黄文炳人品是极差，说他是阴险小人，也是事实，但问题是，他身为一个官 府中人，发现有人公然在饮食营业场所题反诗，并且叫嚣要“血染浔阳江口”时， 是否有义务向当地官府报告并穷究到底清除隐患？这个问题古人便有争议，多数 是不认可黄的为人，但认可他的作法。那么今天这个问题该怎样看，在下不做答 案，请列位看官、列位朋友自己思考； 　　第二个问题是：就算黄文炳真是的该死，是否就该被如此残酷地活剐？ 　　如果说“是”，那么在下就提第三个问题，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即是否可以 为了一个高尚的目的而行使残忍的手段？ 　　如果有哪位朋友还说“是”，那么在下便提第四个问题：请问，什么是高尚？ 是上天厘定的一个放之四海的先验的准则，还是是非由人自定？事实上，古往今 来无数光天化日下的暴行有哪些不是在“高尚”的旗号下进行的？为了皇帝万岁， 为了日尔曼民族的纯洁，为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为了革命，为了保卫伟大领袖， 革命，革革命，革革革命，只要目的是神圣的，手段的卑劣和残忍就都不成其为 卑劣和残忍，就都是必要的，这样的逻辑，在人类的历史中带来的灾难难道不比 单纯鼓吹暴力的强盗逻辑远为巨大和可怕？ 　　而且，水浒世界里的很多血腥气冲鼻的行为，连追求正义的幌子都没有，完 全是为蛮荒的嗜血心理所驱使，如本节开头提到的李逵的所为。 　　这样的情节，也不是《水浒》的专利，如唐传奇《虬髯客传》中的虬髯客豪 气冲天地将仇人心肝切了以后生吃了下酒，如清代夏敬渠的《野叟曝言》中说到 如何享用人脑：就是将早已打就的一支铜管伸入人脑，骨嘟嘟一吸，便如今日喝 酸奶一般，将脑髓吸进肚里。 　　列位看官不要把这些都当作小说家言，实际上，中华民族确实有悠久的吃人 历史以及虐杀传统。 　　首先，翻检史书，可以开出一长列吃人的名人清单： 　　如春秋时雄才大略的齐桓公，吃了红案大厨易牙先生烹制的婴儿肉，对这位 将自己儿子烧成大菜的厨子提出了表扬；如汉高祖刘邦，将开国功臣勇将彭越杀 了后，把他剁成肉酱“分赐诸侯”；如后赵石邃发明了一道大菜，以美女肉与牛 羊肉合而烹之；如隋炀帝在一次朝会上把一个不听呵（he）的大臣，烧成一道大 菜，分给百官；如明代太监高寀为使阳道复生，吃小儿脑千余；…… 　　除了这些身居高位者的“精致”吃法，因战乱饥谨而导致的大规模的吃人更 是史不绝书，正如鲁迅先生在给许寿裳的信中所说的那样：“中国人尚是食人民 族。” 　　除了吃人，中国历史上更有种种名目繁多的虐杀，如车裂，如凌迟，如腰斩， 如抽肠，如剥皮，如点天灯，如汉高祖的吕后将戚夫人弄成了人彘，如前秦时的 苻洪剥了人面皮后仍让人歌舞，如明代朱棣攻陷南京后疯狗一般地用剥皮术、轮 奸术残害建文帝旧臣及亲族，如张献忠大掠湖北、四川时剁下人手足堆积如山， 等等，这些内容在下实在不便做稍细致一点的描述，如果这样做了，说不定就会 有哪位朋友吃不下饭。 　　说到这里，想起了过去偶然读过的两本书。一本是作家梁晓声的自叙传《一 个红卫兵的自白》，书中说到文革时，一伙造反派将对方势力的一个成员扔进了 滚热的沥青锅里，被害者的亲人子女在旁急得用手伸到锅里，一捧一捧地往外捞 沥青；还有一本是美国亨利·莫尔上校的《越战纪实－－女人·战争的受害者》， 看这本书的时候，简直如在人间地狱，我并不是说书中描写得如人间地狱（当然 事实也是如此），我是说我自己当时便如在地狱中，压抑得透不过气，放下书， 如梦游般走到室外，好半天才恢复清醒。 　　前一本书说明虐杀的传统并没有随历史而远去，后一本书说明，人性中自有 凶残与狞恶，非独中国为然。 　　所以问题不在于故事的叙述里有没有嗜血凶残的内容，这本就是人性的真实， 而在于以何种立场来叙述，有没有反省。上面提到的两本书尤其后一本对此做了 比较深刻的反省。中国古人也不是没有对此反省的，如司马迁的《史记·吕后本 纪》写到： 　　太后遂断戚夫人手足，去眼、煇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 居数日，乃召孝惠帝观人彘。孝帝见，问，乃知其戚夫人，乃大哭，因病，岁余 不能起。使人请太后曰：“此非人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 　　正如夏志清先生所分析的那样：“尽管司马迁对吕后残害行为的描写颇为客 观，但当他写到吕后的儿子的强烈的反感时，已对吕后做了永久的判决。《史记》 肯定文明事业；而《水浒》在对英雄们采取的野蛮报复行为大加赞赏时，却并不 是肯定文明。” 　　不要怪夏志清先生喝多了洋墨水就回过头来挑中国人心目中的英雄梁山好汉 的理，实在是因为一部《水浒》中，值得我们今人深刻反省的内容是太多太多了。 　　B： 　　作家、记者毛晓春的一篇文字，见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5688da010004if.html 　　晓春歪批《水浒》之七 　　《水浒》中反映着中国人病态的发泄观 　　前段时间，网上纷纷流传着虐猫的画面。于是引起哗然一片。大家众起而声 讨那惨不忍睹的始作佣者。其实，《水浒》中对这样病态发泄的描写就更多了。 如《水浒》第七十三回中说道，李逵闹东京后，和燕青回返，途中歇宿到狄太公 庄上。听说太公女儿房中闹鬼，李逵便冒充法师，骗了酒肉狂吃一顿，而后闯入 闺房，一斧砍死了那个装神弄鬼的后生，又将太公女儿揪到床边，一斧砍下头来。 接下来，只见： 　　（李逵）把两个人头拴做一处，再提婆娘尸首和汉子尸首相并。李逵道： “吃得饱，正没消食处。”就解下上半截衣裳，拿起大斧，看着两个死尸，一上 一下，恰似发擂的乱剁了一阵。李逵笑道：“眼见这两个不得活了。” 　　将人砍死后，还要剁着血淋淋的尸体来助消化，来做饭后消遣娱乐，次日， 还强逼狄太公酒食相谢，真可说毫无人性。他的行为已完全背离了我的正常行为， 完全是变态的行为。 　　另外，他为了给宋哥哥报仇雪恨，活割黄文炳一段描写： 　　“便把尖刀先从腿上割起，拣好的，就当面炭火上炙来下酒。割一块，炙一 块，无片时，割了黄文炳，李逵方才把刀割开胸膛，取 出心肝，把来与众头领 做醒酒汤”。 　　即使黄文炳该死，这种活割挖心掏肺的做法也够残忍的。尤其，一边割一边 还在炭火烤着人肉吃，这简直是虐杀，岂非正常人所为。 　　李逵在闹江州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连宋江都看不过批评他时，李逵竟说“即 使无功，只要杀人杀得快活”就成。 　　还有燕顺等人将人心肝做醒酒汤，孙二娘做人肉饱子、张横的“滚刀面”、 “下馄饨”，杨雄的杀潘巧云“先割了舌头，再掏出心肚挂在树上”…… 　　武松在血溅鸳鸯楼中，不但杀了张都监、蒋门神等主要设谋陷害他的人,而 且到见人便杀的地步,一连杀了十五人,连妇女,马夫都不放过,只杀得“血溅画楼, 尸横灯影”燃后他才觉得“泄了心头之恨”,才觉得“心满意足”. 　　这些在《水浒》中，作者竟是站在欣赏的角度，津津乐道地描述着。 　　确实，翻看中国的历史，到处记载着吃人肉和虐杀的变态行为，据陈洪、孙 勇进二位先生《漫说水浒》种描写道：春秋时雄才大略的齐桓公，吃了红菜大厨 易牙先生烹制的婴儿肉，对这位将自己儿子烧成大菜的厨子提出了表扬；汉高祖 刘邦，将开国功臣勇将彭越杀了后，把他剁成肉酱分赐诸候；项羽随时抓住人就 烹油锅；后赵石邃发明了一道大菜，以美女肉与牛羊肉合而烹之；隋炀帝在一次 朝会上把一个不听呵斥的大臣，烧成一道大菜，分给百官；如明代太监高寀为使 阳道复生，吃小儿脑千余；…… 　　除了这些身居高位者的“精致”吃法，因战乱饥谨而导致的大规模的吃人更 是史不绝书，连鲁迅先生都一语双关地说：“中国人尚是食人民族。” 　　除了吃人，中国历史上更有种种名目繁多的虐杀，如车裂，如凌迟，如腰斩， 如抽肠，如剥皮，如点天灯，如汉高祖的吕后将戚夫人弄成了人彘，史书上说， 燕太子丹为了讨好刺客荆珂的欢心，荆珂盛赞美人的双手，他便马上剁下来献上； 前秦时的苻洪剥了人面皮后仍让人歌舞；明代朱棣攻陷南京后疯狗一般地用剥皮 术、轮奸术残害建文帝旧臣及亲族；张献忠大掠湖北、四川时剁下人手足堆积如 山，等等。 　　就拿近的来说，据梁晓声的自叙传《一个红卫兵的自白》，书中写道：“文 化大 革命”时，一伙造反派将对方势力的一个成员扔进了滚热的沥青锅里，被 害者的亲人子女在旁急得用手伸到锅里，一捧一捧地往外捞沥青…… 　　且不说他们复仇的正义性，单就这种手段，不但冷酷、无情、残忍、恐怖， 而且《水浒》中的犯人一旦犯了罪，就得脸上刺两行金印，不但要便人人格上永 远受到侮辱，而且，每到一处，还得受太祖武皇帝传下的“一百杀成棒”，更无 有人权可言。 　　尤其，当《水浒》中描写或讲述者讲述十字坡的人肉饱子；李逵的割人肉烤 着吃，杨雄的掏心肝，是何等痛快淋漓，大加赞扬，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这 就是一种病态的发泄观。这是人类发展史上的耻辱。绝不是好的东西应该宣扬的。 而在《水浒》种未见作者对这种行为贬损一字，只是津津乐道地写来，真不如 《史记》作者的高明，《史记》中当写到吕后残酷折磨戚夫人成“人彘”的惨状 时，吕后的儿子说了一句“岂是人母所为”，巧妙地对这种行为进行了批判，而 《水浒》不是这样，更可耻的是千百年来许多人看到这一切，竟作为“英雄”的 作为，而大家宣扬，这才是真正的悲剧。 　　2006年6月 　　该作者简介： 　　http://www.szqnzj.net/renwu/maoxiaochun.htm 　　毛晓春、笔名雨枫，甘肃天水人，1974年8月9日生。记者、作家，已出版的 杂文随笔集有：《伤逝集》、《生命风景线》、《智者无为》、《与鬼对话》； 纪实采访集《记者带着老百姓告状》、《我是记者》；长篇自转体三部曲小说 《崛起的咸太阳》、《混在北京》（暂定名）等。 　　http://www.lunwen18.com/Article_Show.asp?ArticleID=683 　　毛晓春、青年学者，作家，记者、编辑、中国传统文化论坛常务副秘书长、 毛晓春一直以锐劲的风格活跃在杂文界，被誉为杂文界 杀出的一匹黑马。新时 代民族劣根性的呐喊者，已出版的杂文随笔集有：《 伤逝集》、《智者无为》、 《与鬼对话》、《文学老头和文学青年》《生命风景线》等；毛晓春先生的随笔、 散文被文坛名家誉为“有着诗话的语言，有着中国传统散文和鲁迅散文的精髓”。 　　C： 　　半年前就发现了上列被剽窃事实，查了下剽窃者个人资料，一时不忍：一个 人辛苦成名不易，雅不欲因其一念之差便致身败名裂。因此，在网上搜到毛的电 子信箱，发去一封邮件： 　　日　期: 2007-05-07 09:58:35 　　发件人: gudaiwenxue2003 添加到通讯录拒收 邀请 　　收件人: maoxiaochun19@126.com [↑隐藏信息] 　　主　题: 请将某文从各处博客上撤下 [举报垃圾邮件] 　　晓春歪批《水浒》之七___《水浒》中反映着中国人病态的发泄观 　　请将此文撤下，并致歉。 　　观君辛苦成名不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望君过而改之。 　　D： 　　八个月过去了，致歉不见，博文仍在。 　　前一段时间又发现了一篇，使我失去了耐心。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5688da010004ie.html 　　又见于： 　　http://column.bokee.com/149386.html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反映了中国人粗俗的人生观 　　以前看《史记》，见《项羽本纪》里有一段描写，大约是在鸿门宴上描写刘 邦的大将樊哙的。说项羽赐他一条猪腿，他竟架到肩膀上大吃起来，连叱咤风云 的项羽因他这一壮举而称赞他是真壮士。为他赢得了万世英雄的美名。后来，看 文人的杂记，也有对吃的记载，《世说新语》里说张季鹰在外地好好地做着高官， 忽然思念起故乡的鲈鱼炖菜，就干脆辞官不做，起驾回乡；苏东坡则有诗云“我 生涉世本为口”将吃上升到了人生哲理的境界。吃，成了中国人无法回避而躲不 开的话题。圣人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割不正不食”的讲究；诸侯竟将 煮饭的大锅作为权力的象征，什么天子九鼎，王七鼎、侯五鼎、大夫三鼎、士一 鼎等等。菜也有了各种菜系，什么淮菜、湘菜、粤菜、四川菜、潮州菜等等。直 至民族大融合的“满汉全席”。将中国的食文化推向了至高境界。当然，《水浒》 从头到尾也就是一部众好汉喝酒吃肉的小说。 　　初看《水浒》，好似众好汉上梁山是为了“替天行道”，反对腐败，反对贪 官污吏，其实也不尽然，就晁盖智取生辰纲一节，他们本意似吴用说三阮撞筹时 “取此一套不义之财，大家图一个一世快活”，果然，黄泥冈上，这一伙好汉得 了十万贯金珠，而后经过坐地分赃，晁盖、吴用等回了晁家庄园，三阮则“得了 钱财，自回碣村去了”，随后并没有听见说他们有济贫的打算，也没有见他们准 备扯旗造反，要“替天行道”。如果不是东窗事发，保不准他们真的就此真心做 了富家翁。 　　尤其就吃酒的描写，有人说吴用一两银子的饭菜钱，收伏了三员水军大将一 辈子的忠诚，这是有根据的。 　　三阮的落草，和林冲、宋江等完全不同，导致他们身份改变的唯一因素，就 是生活。林冲、宋江作为政府军官、公务员衣食无忧。但是三阮不一样，他们的 生活基本就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小说中阮小二率先登场亮相，不过却算不上什么“光彩照人”的模样。头戴 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而后续的小七和小五，也基本和大哥 着装标准看齐。三个住所也只是几间破草房，门外晒着一张破网。三兄弟中，只 有阮小二结婚了，两个弟弟尚处于单身状态。不管从哪方面看，这个家庭都绝对 属于贫困户级别。 　　但三阮虽然贫困，为人相当豪爽，吴用来游说他们入伙，三阮在身无分文的 情况下，依然赊帐给吴用吃了两顿饭。 　　四个人坐定了，叫酒保打一桶酒来。 店小二把四支大盏子摆开，铺下四双 筋，放了四盘菜蔬，打一桶放在桌子上。阮小七道：“有甚么下口？” 小二哥 道：“新宰得一头黄牛，花糕也似好肥肉！” 阮小二道：“大块切十斤来。” 阮小五道：“教授休笑话，没甚孝道。” 吴用道：“倒也相扰，多激恼你们。” 阮小二道：“休恁地说。” 催促小二哥只顾筛酒，早把牛肉切做两盘，将来放 在桌上。 阮家三兄弟让吴用吃了几块便吃不得了。 那三个狼餐虎食，吃了一回。 　　阮小五动问道：“教授到些贵干？” 阮小二道：“教授如今在一个大财主 家做门馆教学。今来要对付十数尾金色鲤鱼。要重十四五斤的，特来寻我们。” 阮小七道：“若是每尝，要三五十尾也有，莫说十数个，再要多些，我兄弟们也 包办得；如今便要重十斤的也难得！” 阮小五道：“教授远来，我们也对付十 来个重五六斤的相送。” 吴用道：“小生多有银两在，此随算价钱。只是不用 小的，须得十四五斤重的便好。” 阮小七道：“教授，却没讨处。便是五哥许 五六斤的也不能彀；须要等得几日才得。你的船里有一桶小鳖鱼，就把来吃些。” 阮小七便去船内取将一桶小鱼上来，约有五七斤，自去灶上安排，盛做放在桌上。 阮小七道：“教授，胡乱吃些酒。” 四个又吃了一回，看看天色渐晚。 　　吴用借口“来而不往非礼也”，立马又请三人吃了一瓮酒，二十斤牛肉、两 只鸡，顺便还将阮小三的赊账还清。 　　就因这两顿饭、几翁酒，吴用仅花了一两银子，他们三人从此踏上了不归路。 　　三阮以外，其他好汉如鲁智深、武松、李逵等人的人生旅程中也无一不时散 发着酒肉的气息；鲁智深在五台山下的小酒店里放怀大嚼，吃了十来碗酒后，要 了半只熟狗肉，“用手扯那狗肉，蘸着蒜泥吃，一连又吃了十来碗，吃得口滑， 只顾要吃，哪里肯住”；燕顺等清风山好汉款待宋江，“杀牛宰羊，连夜筵席， 当夜直吃到五更天”；再如写武松的十回中，不知多少处在写武松饮酒吃肉；…… 　　好汉上了梁山，更有吃不完的接风酒、饯行酒、庆功酒、压惊酒、欢庆酒…… 众汉攻破大名府，救了卢俊义上山后，“连回杀牛宰马、大排筵席”，“端的肉 山酒海”。排座次后，重阳节菊花会，又是“肉山酒海”、“开怀痛饮”…… 　　就连梁山好汉破了呼延灼的连环马后，被钩镰枪钩伤的大半战马，书中也特 地交待，都被梁山做了菜马。 　　据汪远平先生《水浒拾趣》一书统计，《水浒》中写得“酒”珠一百一十二 处，点明名称的肉食描写有一百零三处。 　　作者在《水浒》中刻意写“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有着丰富的民族文化内涵， 梁山好汉们不但有着惊人的肉量，更有着惊人的酒量。如书中提到的三阮和吴用 喝酒，粗算起来也报销了几十斤酒肉，写武松的喝酒更是有声有色，好似他打死 老虎和这酒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还有鲁智深，每次大闹五台山，第一次在山腰 上喝了一桶酒，第二次在山下，先喝了二十碗，又要了一桶，无片时，又喝光了。 智取生辰纲，酒是不可少的道具，没有酒，似乎要夺生辰纲很难。这样给人造成 的结果就是只要是好汉，有本事、武艺高强　，首先是“酒囊饭桶”，要有惊人 的酒量和肉量，这是中国侠客英雄的一贯作法。作者这样刻意描写，究竟反映了 怎样的社会形态呢？ 　　其实，从阮小七发出的感慨，已包含了当初下层老百姓的社会理想“人生一 世，草生一秋，我们学得他们过一日也好”。 　　这反映了一种社会底层分子对物质丰盈能尽情享受口腹之乐的人生梦想。其 实，现在出现的所谓暴发户，有钱人动辄一桌饭几万、几十万，正是反映了这种 下层人一旦暴富后对口腹之饮无限的放纵。 　　出现这种心态的社会根源是：中国以前属于一个农耕社会。肉类确实短缺， 《礼记?王制》中记载：“诸候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羊，士无故不杀犬豕， 庶人无故不食珍”，如果能够保证一般的平民七十岁以上可以吃到肉，在孟子的 眼中就是王道乐土了。 　　因此，也有说书人以白日梦的方式来番精神会餐。你可以想像；当说书人口 沫乱飞地讲述鲁智深如何吃了十来碗酒后，又要了半只熟狗肉蘸着蒜泥吃的情景， 不知会有多少听者，直听得目瞪口呆，舌底生津，心底生出无限的艳羡之情。 　　但是因当时中国属于农耕社会，物质匮乏，社会现实的限制，却使这一粗俗 低级追求的想法成为中国人生存中追求的最高境界，也一直成为社会的最高追求 目标，岂不悲哀。 　　现在还缺一顿鸡肉、一顿酒渴吗？但这种东西已发展成为一种奢侈惊人的浪 费，成为中国人充门面、摆阔气的手段。 　　是问，几十万一顿午夜饭有必要吗？几十吨啤酒搞酒池内林是什么心态。为 什么一道菜非要做到几万元才肯罢手。再现满汉全席为了什么？ 　　2006年6月 　　这篇文字的第二段，剽窃自拙著《漫说水浒》的第六章《金银话题》，网上 也可见到，如： 　　http://www.qingyun.com/column/zhuanti/shuihu/shuihu601.htm 　　其它各段，多剽窃自拙著《漫说水浒》的第五章《酒肉话题》，网上也可见 到，如： 　　http://www.qingyun.com/column/zhuanti/shuihu/shuihu5.htm 　　http://www.qingyun.com/column/zhuanti/shuihu/shuihu501.htm 　　有兴趣的朋友不妨自己对照。 (XYS20080128)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