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 　　再评连岳的《爱科普，用爱科普》 　　作者：草民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d6bd4d10100c8zu.html 　　关于连岳先生给科学松鼠会的科普文集写序，给自然科学科普作者提出了诸 多要求和政治任务，笔者工作性质应该属于自然科学范畴，因此要简单回应一下。 其他先生的回应也看多几篇，这里再狗尾续貂。以下【】中的内容是笔者评论。 　　《爱科普，用爱科普》 　　连岳 　　如果我们认为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重要力量，科普就是需要的。严格来说，多 数文章可以算成科普，不过有的在普及社会科学，有的在普及自然科学。科学松 鼠会普及的，是后一种。但无论是哪一种，罗素先生说的人生三要素，是好文章 追求的要点：爱、知识以及对人类苦难的同情。 　　【这三个要点没什么不对，说是好文章追求的要点也没啥错的，但是如果要 求每一篇文章都要追求全部三点显然就很过份了。比如说专业性很强的研究论文， 它很难把爱和同情柔和进去，也没见过哪篇理论物理的论文会把“爱”当作关键 词。倒是“心灵鸡汤”可以做到句句充满爱，字字灌着同情，知识也可能有，但 算不算科普文章，笔者看值得怀疑，请“鸡汤”作者也谦卑一次。】 　　曾经有个老太太在罗素演讲后发言，声称宇宙像一只乌龟驮着一群乌龟，而 罗素的说法不太正确。乌龟说当然不太符合主流科学，在哲学史、数学史及文学 史上都占据重要地位的罗素先生，兴致勃勃地开始和老太太探讨宇宙是不是乌龟 家族。他并没有以现在的时髦作法，对这个老太太怒喝一声：愚民！疯狗！傻逼！ 然后在观众的掌声中以漂亮的科学背影退场。 　　【据方舟子先生说，“鸡汤”作者在这里讲错了故事树错了典型，真实的主 人公压根就没有“兴致勃勃”地跟老太太探讨宇宙乌龟模型。煲“鸡汤”需要考 虑受众的口味，喜欢辣的要加点辣椒，喜欢姜味的要加点大姜，科普同样需要考 虑受众的接受能力，能做到跟任何人都“兴致勃勃”地探讨科学问题，那这个科 普的人如果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图谋不轨。 “愚民！疯狗！傻逼！然后在观众 的掌声中以漂亮的科学背影退场”，从来没见过如此科普的人，即使专业性很强 的报告，有些情况听众并不同意主讲人的观点，可能引起激烈的辩论，但是，以 “鸡汤”作者所言那样方式退场的人，还从来没见到过！不知道“鸡汤”作者所 言何指？难道他亲历过？ 如果所言无据，“鸡汤”作者这么写就很刻薄和无理 了，显然与“爱”、“同情”靠不上边。】 　　一个写普及性文章的人，应该像罗素一样，平静面对所有的疑问，哪怕其毫 无知识含量。这种做法才合乎逻辑科学：正因为他没有知识，你的普及才有价值， 如果他跟你知道得一样多（或者比你更多），为什么要来看你的普及文章？在现 代社会分工极精细的背景下，优秀的科学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这个问题，我 不知道。"科学的进步使人谦卑，科普作者，应该也把谦卑放在第一位，因为他 们最知道，在自己身后，其实有海量的更内行的专业人士，只不过，他们没有写 文章罢了。科学松鼠会的模式，志同道合者的聚集，其实是科普比较有效的存在 方式：每个人都只写自己的专业，这既增加了文章的公信力，又避免了在所有科 学议题上发言的尴尬——因为科普告诉了我们一个常识：没有任何人知道所有种 类的科学 。 　　【关于科普与谦卑，方舟子先生已经在新语丝上发文讲解了，这里只稍微唠 叨几句。“科普作者，应该也把谦卑放在第一位”，这句话，没有看明白“鸡汤” 作者的意思，“第一位”跟谁比是第一位？比如说，“谦卑”、 “知识”、 “爱”、“同情”，一定要把“谦卑”放在第一位甚至可以牺牲知识的准确性吗？ 诚如是，那好文章追求的要点除了罗素的三要点，还要加上“鸡汤”作者的“谦 卑 ”，而且这一点还是“第一位”的。 “没有任何人知道所有种类的科学”， 这句话那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大白话，这个常识用不着“科普告诉我们”， 但它比并不等价与“每个人都只写自己的专业”，也不等等价于每个人除了他的 专业其它都不能懂，比如说，连岳先生专业是鸡汤，但是，他同样可以给科普文 章写序，而且还是“一大乐趣”。鸡汤作者担心的“又避免了在所有科学议题上 发言的尴尬”，鸡汤作者在哪里见过哪位牛人在所有科学议题上发过言？那位号 称“百科全书式的学者、被誉为21世纪最有希望的、公认的学界新秀丁小平教 授”，已开设课程也不过才“一百三十多门”，可开设课程也仅仅才达“六百门 以上”，这位本世纪最牛“教授”也没敢说自己可以在所有科学议题上发过言！ 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丁教授更“牛逼”的任何实例，“鸡汤”作者的担心岂不是杞 人忧天了。杞人忧天、夸大其词，好像是某些作者的写作手法，这倒是见得多 了。】 　　一个科普作者始终面临的危机是，科普文章的可替代性太强。仅仅为了得到 科学知识，可以非常方便地查问维基百科及更专业的资料库，他为什么要看你的 科普？因为他感觉到你除了有知识，还有爱，还有同情心。这就牵扯到科普作者 为谁代言的问题了，科普作者的人文关怀更是不可或缺的，要确定自己得站在弱 势群体这一边，他们申张自己的权利、维护自己的利益、甚至推动社会的进步， 都需要科学知识的帮助，也希望自己在面临专业疑惑时，有科普作者能出来帮助 他们。强势群体不需要你的背书，在任何时间，他们都有足够的力量将不科学的 东西包装成科学的样子。随便抓一个弱势者，你都能从他身上发现诸多不文明、 没科学的印迹，用科普的名义暴打一顿，又轻松又愉快，每次都能技术性击倒。 但是这种文章你多写几篇，读者就抛弃你，因为他觉得你不过是借了几个科学术 语自大而已，你其实并不在乎他缺乏科学知识的痛苦，你甚至希望以他无知的丑 陋来衬托出你英俊的科学脸庞。 　　【“要确定自己得站在弱势群体这一边”，这句又很不明白，笔者才疏学浅 得很，希望“鸡汤”作者兴致勃勃地科普一下。作者这里的意思是科普文章的 “观点”站在弱势群体的一边呢，还是说科普作者本人要站在弱势群体的一边？ 看来作者的意思更像是后者。这么说，科普作者在写文章之前，先要以阶级分析 的观点剖析一下自己究竟属于哪个组织群体，得首先站好队，然后才能写文章！ 如此繁琐，谁也别想科普了。 “随便抓一个弱势者，你都能从他身上发现诸多 不文明、没科学的印迹，用科普的名义暴打一顿，又轻松又愉快，每次都能技术 性击倒”，“鸡汤”作者有见过如此科普的？嘿嘿嘿，真不知道“鸡汤”作者是 在给科普写序，还是在给科普作者准备“黑锅”，他煲鸡汤用惯了的“黑锅”。 难道意欲借扣在别人头上的黑锅，来衬托“鸡汤”作者充满“爱和同情”的仁慈 的脸庞？ 】 　　科学松鼠会具有知识，这个毫无疑问，他们也在强化爱与同情的特质。但愿 他们很快可以成为一只罗素喜欢的松鼠，成为弱势群体信任的松鼠，成为最让人 喜爱的科普吉祥物。 　　【科学松鼠会也强化爱与同情的特质，那“鸡汤”作者恐怕要失业了。】 (XYS20081231) ◇◇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