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朱相远先生犯了什么错误?   张功耀   最近,我从安希孟先生的一篇文章得知,一位叫朱相远的先生在《光明日报》 上撰文向读者灌输“中西医可以优势互补”。尔后,我又找到了朱先生的文章进 行了研判。实在说来,类似朱先生的这种近乎梦呓般的言论,我们已经听过不止 一次了。读了朱先生的文章,除发现他继续累积了前人的错误之外,实在没有发 现任何新东西。   据查,朱先生1956年以前学习生物学,1962年转为哲学(大约是马克思主义 哲学)。可惜,这位“马克思主义者”在为我们论证出中医的优势之前,就直接 跳到了他设定的“中西医可以优势互补”的结论上。这种讨论问题的方法,中国 的“辩证法大师”们经常采用,严肃的科技工作者是绝不会用的。一个严肃的科 学家必须从最基本的前提论证开始,即,要论证中西医优势互补,必须首先论证 出中医的确存在西医所不具备的优势。否则,一切没有前提的后续结论,都是无 源之水,无本之木。   由于科学方法上的错误,导致了朱先生的文章竟然“满纸荒唐言”。为简化 篇幅计,我拣出朱先生的几个主要论点,做一些简单的分析,供慎独的读者参考。   论点之一:“医学的特殊性决定中西医要互相配合”   朱先生有比其他一些先生可贵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他承认了医学是科学。 其他一些草菅人命的学者则公然唆使中医摆脱科学。可是,朱先生又说,医学是 一种“特殊的科学”,这就不免有些滑稽了。   “科学”这个词,已经对具体科学暗示了特殊性。否则,日本人在翻译 science的时候,就不用“科”字来概括这些分门别类的“学”了。物理学不同 于化学,化学不同于生物学,这些都是再常识不过了的。因此,说某科学具有特 殊性,等于说了一句废话。——不过,我国的“辩证法大师”们经常说这样的废 话!   至于朱先生说“医学的特殊性决定中西医要互相配合”,那完全是“中国特 色”的。在世界范围内,没有那个国家是没有土著医术的。美国可能是包容土著 医术最多的国家。中国土医,印度土医,韩国土医,阿拉伯土医,南美洲土医, 美国土生土长的土医,都可以在美国找到。但是,自科学医学兴起以来,除中国 外,没有哪一个国家把土著医术保留在国家医疗体制之内,也没有哪个国家的科 学医学在治病救人的时候,提出过“需要土医配合”。   科学医学是世界医学的主流。这不是任何国家、任何民族、任何政党、任何 阶级、任何宗教所能够否认和动摇得了。任何民族的土医(在中国有中医、藏医、 蒙医之类)只能是主流医学的一种补充,不可能,也不应该,人为地把它们纳入 国家主流医学范围。所谓“补充”,顾名思义,就是这些土医可以作为公民的 “应急选择”或“最后选择”存在。就像我国政府把“中医研究院”更名为“中 医科学研究院”,不能给中医增加任何科学内容一样,我国政府把中医纳入国家 主流医学体制之内,也不能使中医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主流医学。据2006年的调查 和统计资料,我国公民当中已经有87%在看病的时候首选西医,全国中医的年接 诊率,已经不到3%。这两个数据已经充分表明,中医在我国实际上已经处在了补 充医学的地位上。随着人们对中医中药的进一步觉醒,中医中药退出我国国家医 疗体制是完全可能的。   中医属于“补充医学”或“选择医学”,与朱先生所讲的“西医需要中医配 合”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主流医学需要选择医学作为补充,即允许“没有西医看 中医”或“当西医无能为力时最后选择中医”,但是,主流医学是不需要土医配 合的。在我国,有“中西医结合”医生在使用西医方法已经解决疾病问题之后, 还继续用中药“调养”病人的做法,无异于画蛇添足,而且增加了本不应该增加 的危害。这样的“中医配合西医”完全既是机械的又是多余的,有时甚至是非常 有害的。   论点之二:医学对象是混沌的,因而医学也是混沌的。   这个说法既忽视了科学史,也完全漠视了人类的认识发展史。   在科学还不发达的时候,许多事物在人们看来都是“混沌的”。但是,在所 有表面上看来混沌的事物之中都存在着有序。人类认识的目的,不是浮在事物混 沌的表面,而是要努力揭示蕴含其中的有序。这就是说,混沌事物之中并不是没 有规律的。找到混沌世界的规律,就可以驾驭混沌。只有那些不相信世界的有序 性,浮在事物混沌表面的人,才没有信心去追求世界的有序性。   英国哲学家怀特海,在分析亚洲人为什么不能做出像欧洲人那么多的科学发 现的时候,特别指出了亚洲人缺乏关于外部世界具有确定性的信仰。爱因斯坦也 说:“西方科学的发展是以两个伟大的成就为基础的:希腊哲学家发明的形式逻 辑体系以及发现通过系统的实验可能找出因果关系。在我看来,中国的贤哲没有 走上这两步,那是用不着惊奇的。要是这些发现果然都做出了,那倒是令人惊奇 的。”   要揭露事物之间的形式逻辑关系或因果关系,都必须依赖一个坚定的信仰, 那就是自然界的有序性和这种有序性的确定性。很可惜,几乎所有古中国人都缺 乏这样的信仰。今天的中国人持有这种信仰的人也依然不多,这就造成了我国现 代公民热衷于以“既是又不是”的“辩证思惟”方式来判断外部世界的基本格局。 显然,用“既是又不是”的思惟方法去认识外部世界,是不可能真正理解外部世 界的。   自从系统论、整体论、复杂性科学传入我国以来,这些学科的基本概念遭到 了我国不少“学者”的断章取义和曲解。在某些伪学者看来,仿佛这些学科是背 离因果关系和普通逻辑关系准则的。有人曾经把中国文化比作一个“大染缸”, 并一针见血地指出,世界上任何事物一旦进入这个“大染缸”,都可能被染成 “一团漆黑”。这恐怕是我们回避不了的事实。然而,最不幸的是,就连科学进 入这个“大染缸”,也不能幸免于被染成漆黑!   自然界的确存在一些“混沌现象”,如“BZ反应”导致的振荡化学变化。但 是,在这些被称为“混沌现象”的变化中,却存在从无序到有序的变化规律。与 “一一对应”的线性关系不同的是,它们是通过系统相关、整体相关或非线性相 关的复杂性关系来实现的。信息科学、仿真技术才使得我们从这些复杂性中找出 “从混沌到有序”成为可能。   我已经在一些学术会议上说过,“我国还不具备研究复杂性问题的基本物质 条件。”现在看起来,不但我国进行复杂性研究的物质条件不具备,就是进行复 杂性研究的思想条件也不具备。究其主要原因就在于,系统论、整体论、复杂性 科学的许多基本概念已经被我国一些不负责任的哲学家和科学家搞乱了。值得特 别一提的是,带头搞乱这些概念的,恰恰是我国某些“著名科学家”和“著名哲 学家”。   同自然界的混沌一样,人体的疾病现象也经常表现出某些“混沌”。不过, 与其它事物的混沌蕴含着有序一样,在混沌的疾病现象中也蕴含了有序。15世纪 兴起的“病灶”概念,事实上已经回答了复杂性的整体和它的局部之间,的确存 在从无序到有序转化关系。它向我们暗示,疾病的整体症状(如发烧)都是局部 的病变(如炎症)引起的。只要解决局部的发炎,就可以解决整体的发烧。由于 “无序的”病变之中都存在着有序,这就可以使我们从无序的疾病现象中,找出 使无序有病的身体重新走向有序健康的实现条件来。医学(中医除外)从古到今 所走过的道路,至今还没有背离“从无序当中找有序”的基本思路。这意味着, 朱相远先生关于医学将要走向混沌的假定是完全错误的。   论点之三:中医是古代世界“唯一没有失传的医学体系”   我们中国,不但古代十分封闭,而且现在也依然十分封闭。像朱先生这样身 居全国人大常委,民建中央副主席的大人物尚且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其它小 人物就更加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世界”了。   事实上,几乎所有国家和民族都有自己的土医。而且,凡是有效的土医,都 是可以流传的。只有食古不化的中国学者才拘泥于文献记载,不进行任何实践理 性批判,囫囵吞枣地讨论某些“神效方”和“经验方”(如麻沸散)的继承、失 传与创新问题。   其实,没有流传下来的东西都有没有流传下来的具体原因。有的是因为在历 史上出现的东西没有生命力;有的是因为某种历史上出现的东西缺乏恰当的文化 土壤的滋养。在我国,科学的东西经常失传和夭折,迷信的东西却一直像荒芜的 野草那样疯长。这种现象只能说明中华文化的基本土壤特别适合于生长迷信,却 不适合于生长科学。因此,只要适合于垃圾文化生长的土壤不被铲除或更新,一 些在历史上形成的垃圾文化,就依然会在这样的文化土壤上蔓延滋长。这也是 《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针灸甲乙经》《脉经》《素女经》《麻衣相书》 《一善地理真诀》之类的文化垃圾,能够勾延到今天而未曾遭遇批判,甚至还有 不少现代人依然像苍蝇叮臭蛋一样对它们趋之若鹜的原因所在。   这表明,我们不能以“依然在流传”作为文化发展成败的判断标准。一些真 正优秀的东西不能在后代流传,其原因不是被干瘪的文化土壤干渴死了,就是被 庸俗而腐朽的文化淹没了。那些本身就是虚假的存在物(如麻沸散和木牛流马) 不能在后代流传,则完全是历史的必然所造成的。   在欧洲,有许多科学的旧东西是被更加科学的新东西超越以后而“失传”的。 对于新事物超越旧事物,真诚淘汰虚假造成的“失传”,我们完全用不着痛心疾 首。对于那些本来具有生命力,只是由于文化的原因而被淹没和被枯死的厄运, 我们也用不着表示太多的惋惜。因为旧的有生命力的存在,必然会以某种新的更 加有生命力的存在形式得以继续保留下来。   科学事业是一个不断新陈代谢的事业。因此,在科学领域,旧东西被超越或 者被淘汰,是完全正常的,旧事物一直不被超越、不被淘汰,才是反常的。从这 个意义上说,中医作为古代世界“唯一没有失传的医学体系”并不是中医的光荣, 而是中医的耻辱!而且,不只是中医的耻辱,还是整个中华文化的耻辱。如果中 华文化具有某种先进性的话,它是不能容忍中医如此顽强地守旧的。   众所周知,人类征服疾病是从本能医学开始的,因此,没有任何民族的早期 医术是最古老的。就现有文献看,古印度吠陀医学和婆罗门医学是世界上有据可 查的最古老的医学。古拉丁美洲先民的医学是什么状态,我们不得而知。但是, 古拉丁美洲的先民曾经在公元前4000年前进行过头颅外科手术则是证据确凿的。 在古埃及,有三部医学草纸书流传到了今天。在古巴比仑,创始于公元前2100年 的《尼尼微医书》也流传到了现在。在日本,也曾经有以少彦名神为代表的古代 医学。所不同的是,日本的古代医学在公元10世纪开始与中医融合,形成了“皇 汉医学”。17世纪,兰学兴起以后,“皇汉医学”才开始走下坡路。直到19世纪, 日本终于废除了落后的皇汉医学。在欧洲,直接的医学典籍可以从《希波克拉底 文集》算起,间接的医学史证据则有《汉谟拉比法典》、《荷马史诗》和希罗多 得的《历史》的相关记载。相比较而言,中国早期医学的文献和文物证据都十分 缺乏。《黄帝内经》和《神农本草经》都只是东汉时期的作品,而且是穷极无聊 的落第文人伪造的文化垃圾。更加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古代早期的医学著作,如 《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针灸甲乙经》、《伤寒论》,都不是职业医 生写的。因此,这些医书的经验可靠性极低。中医从迷信和巫术开始,到了东汉 又走向了随心所欲的自我标榜,这种坏风气延续至今依然不能自拔,这就决定了 中医始终作为“有意或无意的骗子”(鲁迅语)和“一条没有罗盘的船”(孙中 山语)的坏名声。   有效的土著医术,并不会因为医学的进步而失传。也正因为这样,一些到美 国和欧洲工作的第三世界国家的穷人,都愿意选择自己本国的土医作为治病的首 选。到美国的阿拉伯人愿意选择阿拉伯土医,到美国的印度人愿意选择印度土医, 到美国的非洲人愿意选择非洲土医,当然,到美国的中国人也愿意选择中医(中 国土医)。世界卫生组织提供的统计数据显示,在世界范围内还有80%的民众在 选择土医治病。这就意味着,朱先生说,“中医是古代世界唯一没有失传的医学 体系”是一个错误判断。   值得顺便说明的是,由于全世界还有许多穷人在接受非常落后的土医治疗疾 病,尽管土医是一种民间医术,出于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的愿望,世界卫生组织 一方面在这些国家大力推广科学医学(西医),另一方面也加强了对世界各国土 医的有效性和安全性的研究,以帮助选择土医的民众,安全地使用这些土医。世 界卫生组织这个做法,与我国以牺牲科学医学的发展为代价,忽视中国土医的安 全性,在保守中国传统文化的名义下竭力保守中医,完全是南辕北辙。   论点之四:中国古代人口多,没有发生流行病,证明中国古代医学发达   朱相远先生和四川省的刘晓峰副省长,几乎异口同声地依据中国古代人口多, 没有爆发流行病,来证明中国古代医学领先于世界。   朱先生和刘晓峰副省长明显不懂进化论,不懂人口学,也不懂医学史。在我 国,许多大人物由于缺乏严格的科学训练而经常犯一些常识性的小错误。有趣的 是,正是这些常识性的小错误,往往使大人物的“大理论”一触即溃。   要解释人口的繁衍,需要社会学、数学、进化论和群体遗传学的有关知识。 到目前为止,人口学家还没有发现医学水平的高低与人口繁衍之间的相关性。一 个鲜明的例子是,我国的现有人口是美国现有人口的4倍。但是,我们并不能以 此为依据说,我国的医疗科学技术水平也是美国的4倍。否则,许多中国的达官 贵人就不会寻求到美国去治大病了。   从进化论的角度看,有两个例子可以充分说明,医学水平的高低不能从动物 口数的增长中得到论证。   一个是达尔文举过例子。达尔文先生曾经在《物种起源》第三章指出过,生 物个体的数量现状,与许多生存竞争因素有关。南美洲一些家养动物,家养时增 长很慢,返还大自然后增长却很快。在南美洲生育缓慢的马和牛,在澳洲的增长 速度却相当惊人。另外,理论上讲,生育快的生物,其口数应该比生育慢的生物 多。可是南美秃鹰每年产卵两枚,鸵鸟每年产卵20枚,在同一地区,南美秃鹰的 口数竟然比鸵鸟的口数多得多。一只管鼻鹱一年只产一枚卵。但是,人们相信, 它是世界上口数最多的鸟。   另外一个例子,想必是大家都看得见的。野山羊一胎只生育一只,老虎一胎 可以生育3到5只。老虎的生命周期比野山羊要长。而且,老虎的生存竞争能力也 要比野山羊强得多。可是,世界上野山羊的口数要比老虎多得多。   显然,正如一只管鼻鹱成为世界上口数最多的鸟,以及野山羊比老虎多,不 能归结为一只管鼻鹱和野山羊的医学发达一样,一个国家人口的多少,也不能用 这个国家的医学是否发达来解释。可见,朱先生和刘副省长用中国古代人口多来 反演中国古代医学发达,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朱先生和刘副省长的第二个观点也是非常荒唐的。他们认为,因为中国没有 爆发过类似于欧洲黑死病那样的流行性疾病,所以中国古代的医学比欧洲先进。   欧洲14世纪的确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死于“黑死病”。这个死亡原因和死亡人 口的统计数据至今没有被推翻。它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当时欧洲医学界在病因判断 和和疾病统计方面,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   中国则不同,中国人的“草民意识”至今根深蒂固。加上中医本来就是“有 意或无意的骗子”,中医生只统计并渲染“有效”,从来都是掩盖无效的。中医 迄今还没有一个标准的疾病名称,也没有相应的疾病诊断标准,至于“尸检”, 中医至今也不会做,——这也是我主张中医生不得参与法医鉴定的理由。不用说 中国的普通老百姓死于何种原因不清楚,就是历朝历代的皇亲国戚的死亡原因, 也从来都是不清楚的。如此既缺乏标准的疾病概念,又不会做尸检,也没有医学 统计标准的国家,能够说明它的医学发达吗?由此可见,中国没有爆发流行病, 不是中医比西医发达,而是中国历史的尘封状态比欧洲更严重。一个离我们不远 的例子,可以说明这种“没有爆发流行病”究竟意味着什么。2003年,在我国爆 发的SARS。起初,我国卫生管理部门对这种新型的疾病进行隐瞒。可是,现代社 会是信息社会。一些在通讯不发达的旧中国可以隐瞒的东西,在信息社会就不能 再进行严密的隐瞒了。如果不是这样,以旧中国那种文过饰非,努力遮羞的方式 来掩盖SARS,也可能造成“中国没有爆发SARS”的假象。   中国是不是真的没有爆发过流行病呢?   远的不说。笔者举出以下两个史料来说明我国曾经爆发流行病的严重状态:   —— 1932年,中国曾经疫疾流行,死人不计其数。当时的学者杨辛之先生 在他的论文中说:“再如疾疫,即就去岁虎疫而言,死人亦已不可数记。陕西华 阴一县死千余人,潼关一月中死千一百余人,西安两月中死800余人;山西染疫 者达45县,死亡近万人。……,估计去年一年之内,死于疫者当亦在百万人以 上。”(《论中国现代化》)。   —— 又,1935年,我国江北“黑热病猖獗,127户中有121户感染”。(据 1935年5月卢于道先生所撰《科学的文化建设》)。   1932年和1935年中国尚且爆发过如此严重的流行病,中国古代反倒没有?中 国人在以往的历史上,无论是死了动物,还是死了人,都没有人去追究其中的死 因,甚至没有找到追究死因的方法,也从来不进行死因统计。已经进入21世纪8 年了,中国临床毒副作用报告制度、不同病因的死亡统计制度和不明原因疾病的 报告制度,至今还严重缺失,这哪里有中国医学“早已完善”的半点迹象?!   朱相远先生拥有“大人物兼学者”的头衔,虽然他的言论荒谬绝伦,却非常 容易欺骗那些惟权是瞻的庸人。为避免更多的读者受欺骗,我斗胆做了如上的命 笔。 (XYS2007042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