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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这一切的症结

　　platinum

　　关于民主、科学为何难以推行，关于学术为何腐败，关于政治为何不公，关
于民众为何容易受骗，这一切的病症都是表面的。诸多的批评仅及于政策和制度，
似乎当政者只是出于私利或者愚昧，不肯出台利在千秋的政策。只要某一天良心
发现，换几个条文，制度就好了，政策就良了。

　　其实哪里有这么简单。

　　国境之内，是一个整体。人群之间虽有小集团的划分，但并没有森严的壁垒，
没有不可互相流动的种姓制度，互相之间的人员是渗透的，思想是交流的，行为
是互动的，利益是竞争的，水平是差不多的。政府按照GDP算政绩，大学里按照
文章数量发奖金，公司里按销售额计提成，工厂里按照成品数量领工资。表现虽
然不一样，其实质是一致的。整个社会文明的水平还在简单计数阶段而已，还不
习惯短期利益和远期利益的复杂权衡。

　　只能够一点点前进。并不能期望大跃进，政府忽然公仆了，大学忽然象牙了，
公司忽然google了，工厂忽然人道了。

　　如果一个东西得到普及，那一定是已经得到普遍认可，没得到认可的，最后
只会是阳奉阴违，回到老路上去。把现在不同位置的人对调，比如说，把政府公
务员和某个工厂的一线工人对调，结果其实是一样的，老的政策肯定会继续，说
不定还会更糟糕。因为现在的政府官员、现在的技术官僚、现在的公司企业管理
层，查查他们的背景，也就是三十年普通家庭里成长起来的。他们相对而言，已
经是整个群体里比较聪明的一部分。竞争在任何层面都存在，好的背景只是决定
了起点比别人高，但跑得快的人很快就会战胜这种差别。

　　顺带可以谈谈王小波、李银河的价值，甚至鲁迅、方舟子。

　　王小波在美国是否受欢迎，本身就是一个伪问题。因为他的作品纯属中国本
土，跟美国人的生活一点也不搭边。对于一个美国人来说，他之所以可能重要，
仅仅是因为他影响了中国，从而会间接影响到美国。

　　鲁迅、方舟子也一样。

　　这是没办法的。社会的文明程度有落差，一个社会的前卫思想，可能是另一
个社会100年前就已形成的普遍共识。不可能仅仅因为他们对中国重要，就希望
他们对全世界都重要。

　　怎么办呢？

　　也没有关系。

　　全球化的时代，先进的东西一定会普及。首先是形式上的，然后是实质上的。

　　新语丝(以及广义上整个互联网)是个吐口水的地方。口水的腐蚀能力堪比王
水。不要说石头牌坊，就算是不锈钢的，也挡不住所有人都往上吐口水。语言的
批评并不能立即改变现实，但一定是撬动现实成本最低、影响最深的方法。

　　所需要的，只是坚持(信念)、努力(推广)和等待(转折)。

　　与所有持有共同信念的新语丝读者共勉

(XYS2007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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