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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谈中国自然科学基金的评审

　　北帆

　　我就中国自然科学评审中的问题在新语丝上谈了自己的看法后，得到了南帆
和老王1953的回应。其实我和南帆没有分歧。我不但不否定南帆提出的内线问题，
相反，我也了解到自然科学基金的内线问题，没有提及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说
明其普遍性。另外，有些没有后门的人也拿到了资助。我主要想说明的是评审水
平太低，我看到的评审意见中对项目标书理解错误的大有人在，甚至超过一半以
上，而粗浅、粗暴的评审则超过大约70%。自然科学基金的评审远远不到某些人
的文章给人的印象：该拿到自然科学基金的人都拿到了。

　　老王1953提出的双盲评审，虽然在美国没有实行，我认为对中国很有必要。
双盲评审不仅对主动走内线关系的人造成的困难，而且给想公平评审又怕得罪人
的评委提供了躲避内线人物要求走后门的借口。中国科学界已经滥到这个程度，
需要特殊的方法。问题只是老王1953所提到的双盲评审和投诉仲裁在评审成本上
的可行性。

　　双盲评审需要实行而且也容易做到。虽然好的项目标书也可能是抄袭和抢手
代写的，但一般同一科研团队内部的代写当有情可原，因为这些人的科研思路基
本上是天天在一起交流的，其或者是团队的共同思想，或者人们不同的贡献在团
队内部有目共睹。而好的原创性科研思路较少在同一领域的不同科研团队中交流。
另外，我坚持认为要求评审人员准确地复述标书的思路、内容和方法也是可以做
得到的，而错误地复述（即对标书的误解）应该成为投诉的靶子。评审人对于没
有评审把握的标书可以弃权，换人评审。至于作弊的内线人物，一经揭露，证据
确凿，则按刑事犯罪处理。

　　我想与老王1953商榷的是中国现有的评审水平可能造成大量的投诉，仲裁的
成本可能太高而不太现实。我的意见是由评审人员首先对投诉进行回复，把工作
量返回到评审人员手上。粗暴错误的评审在面对投诉时会遇到很大的回应难度，
而且回应投诉是评审人员自己的Defense，不再被支付评审回应费。不能回复或
者回复的没有道理，将被记为失误，项目申请通过。累计评审失误率（失误/成
功）达到一定的比例后，便取消评审专家的资格。如果投诉是胡搅蛮缠，被评审
回复驳倒，则投诉方支付评审回复费和自然基金委相应的管理成本。评审专家只
管评分，不谈资助与否，而资助单位（基金委）则向美国NIH那样，根据评分的
多寡和当年的经费决定资助与否。当然，打分时还应加上基金委对申请人科研条
件的评分，但这项评分在整个评分体系中的权重是限定的。

　　另外，我对自然科学基金重点和重大项目采取和科技部863、973那样的资金
集中、指南细化的方式很有意见。自然科学基金是用来推动科学发展的。科学原
创怎能事先规划出来？所谓国家需求更是某些有势力的专家个人的需求。拿生物
技术来说，近年来两项最重要突破性工作是RNA干扰素的发现和皮肤细胞的干细
胞化。这样的突破性、原创性的、技术意义无比重大的工作绝对为国家科技发展
所需，但完全没有可能事先规划出来。好容易有个和科技部不一样的自然科学基
金，钱稍微多点的项目就采取和863、973一样的做法，实在让人失望。

(XYS2007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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