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公民与何士刚争论的演化 　　作者：克己明德 　　经过这段时间的批驳与反批驳的争论，事情进展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从公 民发表的第一篇导火索式的揭露科研经费从申请到使用的过程中的不良现象到12 月24日的争论，我们可以看到这场争论中发生的变化正逐渐显露出来。 　　初看公民的文章，我的感觉是这个人揭露了科研经费从申请到使用过程中存 在的腐败现象，心想难怪中国的科研事业进展缓慢，原来评委审批发放研究经费 不看项目的意义，只看谁把申请到的经费给自己多，把经费批给谁，科研经费全 让那些不干正经事的腐败分子拿去给无能的人挥霍了。这让我回想起以前看到的 一篇小小说。在小说里，某单位要建一个什么项目进行了公开招标，结果让出价 最高的承包商中标了。原因是这个承包商准备雇用出价最低的承包商承担工程， 多出来的钱他和该单位的负责人分了。不过，我对公民一文的其他地方没有太多 印象，也没有关注他的批判范围。因为人们经常这么说：“当官的全是腐败分子， 没一个好人”，“在中国当官不腐败没办法生存下去”等等，且新语丝上又揭露 了一批无能的造假的骗子竟然获得国家大量科研经费的事实，所以深以公民的观 点为然。 　　之后看到何的文章，觉得这个人说的也是蛮有道理的，对他及他的朋友和同 事能公正审核申请经费的项目以及在申请和使用经费的过程中，保持科学家的道 德，合理使用国家的公共资金感到钦佩。对于他的认为打假要用真凭实据切实揭 露确实的腐败现象和腐败分子的看法深以为然，这个看法我在以前的文章中已经 阐述过了，在此不再赘述。然而事情的发展确实让人感到吃惊，紧接着就有人一 面倒地对何进行讨伐，认为他是在粉饰太平。我对这个说法感到很诧异，何只是 阐述自己的观点，认为自己所参与的几种项目的科研经费的申请和使用过程中都 没有那么严重的腐败，虽然文中对公民把腐败看作他所知道的几个国家级资助项 目的研究经费的审批和使用过程中的常态颇为不满，但却绝谈不上为腐败现象粉 饰。 　　随着不少人把自己对腐败的深恶痛因何的文章绝转嫁到何身上，对何甚至他 的专家身份表示了明显的不屑，继而就有人开始怀疑何要粉饰太平，斥何对到处 都是的腐败现象充耳不闻，以如果腐败不是普遍的，新语丝上怎么揭露了那么多 的腐败分子的论据来批何，完全根据何文的一些个别字句来借批何表达自己对学 术界腐败的不满。更有隐居多年的世外高人站在看破世间万象的高度对他认为的 何派进行贬斥。这场争论中，批何的人往往斗志昂扬，表现出维护正义铲除邪恶 的宏大气势，而被他们认为的挺何者则“战战兢兢”地“喏喏”而言：“不要这 样子，要看清楚再说嘛，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要发牢骚发错了对象嘛”（注：引 号中的短句不是引用，是比喻说明）。在争论中，我们会发现有一部分人借批何 来批评社会上的丑陋现象，与其说实在批驳何及他认为的何派，不如说是在批判 社会的不良现象，本来可以直接写成一篇不错的揭露不良现象的杂文，可是偏就 要卷到这场争论中东拉西扯，把事情弄得倒模糊起来。于是，本来应该清楚地争 论就变成了一场混战。 　　这场混战到现在，截至看了24日不亮和何的文章，我感到似乎混战要变得清 楚了。在教导我们先学学中文的文章中，不亮网友实在忍不住了，把自己的观点 以最简洁的语言表达出来了，他与何分歧的焦点是“在于中国科学界学术腐败是 ‘大规模发生的'还是‘可能是比较特殊的’”，并举何文“想从公民先生文章 逐点分析，看看哪些是大规模存在的问题，哪些可能是比较特殊的情况。”予以 论证。其实啊，如果离开何士刚的第一篇原文，单看这几句话是会觉得何真是个 混蛋，怎么能对中国学术界这么严重的腐败视而不见呢？然而从整篇文章来看， 何本人并没有说过中国学术界的腐败现象是特殊情况，他主要针对的是公民所提 到的几个国家级项目。根据何的文章，他本人所接触到的那几个项目范围之内没 有发现过腐败，虽然会有腐败现象被揭露出来，但是难以证明在那几个资助项目 上存在普遍的腐败。从何的文章来看，他自己没有标明写文章是为自己的清白辩 护，但是很多人对他的反驳嗤之以鼻，并揣测他的动机，为此我才在12月17日的 文章中就这个方面提出了不能把何“为自己和其同事的辩护”看成是为腐败粉饰 太平。这里，我确实只根据何文提供的他及他同事朋友的清白的信息而做出这个 判断，如果这里有出入的话，那是我的错了。 　　24日何士刚撰文指出“写那篇文章的本意并不是想表明自己的清白，而是想 通过自己的经历说明，公民的指控中有很多不实之处，最主要的是在基金委和科 技部 973项目中主管部门预留20%或必需返还20%并不是系统、大量存在的（再次 重申只指基金委项目和973项目）。”在这里，何也用最简明的语言把自己的观 点清晰地表达了出来。这时候再看看不亮网友自己认为的跟何的分歧，我们就发 现不亮网友对何的看法理解错了。如果不要追究何说这话的动机，不说“你明明 是这个意思吗？” 那么这个争论就要改一下论题了，改成“基金委项目和973项 目中的主管部门预留20%或必需返还20%的腐败现象是否普遍”。如果再把何的原 文拉出来，在其中不一致的地方找漏洞，说何某人逻辑有问题，甚至他人格有问 题，亦或何某人为了什么目的把自己的观点改了揣测他的动机，那么就没有争论 的必要了。 　　不亮网友在24日的文中大胆假设我或者他认为支持何士刚的人在读何文前 “有了不可更改的预设立场”，可是实际上从何自己的话来看，倒是不亮网友自 己一直在跟一个不存在的对手辩论。在不亮之前的文章中他的观点很明确，我对 他的看法也深以为然，可惜对腐败深恶痛绝的感情让他不能看清何的真实观点， 于是他一直在跟他想象中的何进行辩论。据说毛泽东为了证明刘少奇错了，就建 议他好好学习理论。当然在新语丝里争论的网友们既不是毛泽东也不是刘少奇， 举这个例子是想说争论中不要动辄教人去学学什么，只要指出他的错误就行了。 如果认为对方太幼稚，那就不要跟他争论就行了，没有必要贬低争论对手。这种 高高在上贬低对手的争论不是弄清楚问题的好方法。 　　从整个争论过程来看，批何的没有一个人真正抓住了何的核心观点，往往是 根据自己的想法抓上何文的一两句话，抑或把他的观点扩大化，甚至通过挖苦何 的专家身份来进行批判。所以在争论中人们当前最紧要的不是学学中文，而是能 静下心来听别人把话说完，不要纠缠于字词句的把柄，真正去理解别人想表达的 意见。再有一个就是要让人说话，从对何的批驳来看，很多人明显表现出不让人 说话的意思。我自己之所以撰文参与到这场争论中来，就是因为人们一窝蜂似的 不让何说话，为了批何只抓他的话柄，把他的观点扩大化，把他置于学术正义的 对立面。甚于有人把公民的文章看成是一幅漫画，认为何对公民的反驳是小题大 做，然后对何予以批驳，对他嘲笑讥讽。整体来看，批何的人们持有不止一个观 点，而何只有一种观点。由此可看出其中确实存在把对腐败的情绪宣泄在何身上 的倾向。24日的何文，基本上就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没有批判什么，但是他的 “该得经费的人都得了经费（当然会有不该得的也得了）”将给他惹来麻烦，因 为肯定有人认为自己该得没得到。如果有人继续抓何的话柄，只看他的表述方法 而不看他想要表达的观点，那么这场将何置于学术正义对立面从而对他进行批驳 的争论就不会有终结。 　　2007年12月26日 (XYS2007122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