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关于人与自然的关系与王冰商榷 　　水博 　　看到中国思想网上2007-11-7作者王冰的《人类是万物之长吗？对于环境保 护的不同看法》，本来无意回复。但是，结合最近国家公务员考试的“人与自然 平等”观点，我倒是觉得应该就某些关键问题答复一下王冰网友。本文也可以算 是我对给国家公务员考试出题人员的进一步解释。 　　王冰说“针对水博的人类中心主义，瑞典生态学家Arne Naese提出了一种 “深生态学”（Deep ecology）的理论，他认为，自然是相互依存的各种物种和 元素构成的高度复杂的系统。自然寻求所有子系统间的均衡，一个领域中的任何 干扰力量都可能产生广泛的、不可预期的影响。环境恶化是产生于启蒙运动的以 人为中心的世界观造成的，这种世界观将自然视为应该为了人类目的而可以加以 操纵的事物（这种操纵同我们中国人熟知的“人定胜天”的口号多么相似，只不 过程度不同而已）。深生态学提出了一种以生态为中心的自然观：人类只是大生 态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人类有责任以尊敬和谦卑的态度对待自然，并且将环境 保护置于消费和经济增长之上。深生态理论认为应该赋予所有物种以平等的权利， 包括动物、昆虫、植物，一些更极端的深生态主义者甚至认为无生命的泥土、沙 石、山脉也应被包括进来。深生态主义者同普通的自由环境保护主义者也存在分 歧，自由环保主义者主张保护自然是为了使世界对人类更有用，其实质仍然是一 种人类中心主义（水博、还有一些科学家，如何祚庥、方舟子等可能都属于这一 类自由环保主义者），而深生态主义者则认为世间万物同人类有着同样存在的权 利。毫无疑问，持深生态观念的环保人士同水博和方老师在内的人类中心主义者 是很难达成一致的，因为他们的分歧不是某个论据的正确与否，而是价值观的根 本不同。” 　　首先，我必须说明，我不是一个人类中心主义者。我承认自然界是人类产生 的根本，而且人类仅仅是自然发展到某一阶段的产物。所以，如果用唯物主义的 观点看，自然界应该是中心。但是，我们作为人类的一员，是有生命、有思想的 生命体。尽管我承认自然界的中心地位和重要性，但是，我不会像一块是石头一 样任凭自然界摆布。其实任何生物都有这种反抗自然的本能，否则，这种生物的 生命体就不能延续，这个生物本身也就不存在了。人更是特殊的高等生物，不仅 要像普通动物一样为了生存抗争、竞争，而且还具备了使用工具、改造自然的能 力。 　　王冰说的“深生态学提出了一种以生态为中心的自然观：人类只是大生态系 统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也赞同。但是要说“人类有责任以尊敬和谦卑的态度 对待自然，并且将环境保护置于消费和经济增长之上。”，我不能同意。在你求 神拜佛请求河水不要泛滥的时候，你说用尊敬和谦卑的态度对待自然，我不会反 对。怎么去对待自然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当洪水已经到来的时候，你会不会 还用尊敬和谦卑的态度任凭被洪水淹死呢？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你还要以 “尊敬和谦卑的态度对待自然”标榜自己，我就要说你是一个虚伪的人。 　　同样的理由，如果你真的做到“应该赋予所有物种以平等的权利，包括动物、 昆虫、植物，一些更极端的深生态主义者甚至认为无生命的泥土、沙石、山脉也 应被包括进来。”那么，你凭什么要靠吃掉与你平等的动物植物，维持你的生命？ 因此，只要你吃饭，你就不可能和被你吃掉动物和植物平等。所以，任何鼓吹所 谓深层生态学的人，其本质必然是虚伪的、骗人的炒作。否则，他就不可能活在 这个世界上。我（包括你说的方老师在内的人类中心主义者）与鼓吹深生态学的 极端环保人士的区别，决不在于价值观念的不同，而仅仅在于是不是诚实。因为 真正与我们对自然的价值观念不同人，是根本就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王冰说“其次，水博一文也谈到，“做任何事情都会有利有弊，关键是看利 多还是弊多”。这种说法是典型的经济学中的“成本收益分析”。一个项目，包 括怒江大坝，利大于弊，就应该上马。然而这种决策方法存在着重大的理论缺陷。 怒江大坝、三峡工程这类项目的利主要是发电、防洪、航运等看得见的利，而它 们的弊是看不见的长远的生态、环保等损失。经济学中现在有一种理论，非市场 资源理论（nonmarket resource）。环境、生物、文化等物品是一种非市场资源， 它们的价值除了经济价值以外，还有存在价值，这种存在价值是无法在市场上充 分估价出来的。三峡工程沿岸淹没的文化遗迹，它们的价值是多少？你不考虑这 些文化的价值，那么三峡工程就是利大于弊，但是，如果考虑这些文化的价值， 那到底是利大，还是弊大？本人是研究经济学的，曾经深深地敬佩市场在繁荣物 质生活方面的力量，但现在越来越认识到市场的局限，这种局限不仅仅是经济学 里面通常所说的“市场失灵”，而是更根本的市场在伦理方面的局限。随着我国 市场经济的深入，这种经济学思考问题的方式深深地渗入到大多数人的思维模式 中，包括水博。经济和市场需要一个坚实的伦理学基础，而我国在建立市场经济 的过程中缺乏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过程中的宗教、传统的制动，因此导致了当前 整个社会的道德沦丧，这种道德沦丧的表现之一就是用市场和货币来估价一切本 不应该由它们来估价的东西，如肉体、道德、灵魂、正义等等。经济学是典型的 价值一元论（value monism），即它将一切事物折换成市场价值来进行比较 （trade off）。然而，还有一种伦理学观点是多元价值论（value pluralism）， 也就是说，人类社会存在多种价值判断标准，他们之间是不能折算的。试问，西 藏文化、朋友亲情价值多少呢？” 　　很多极端环保人士都喜欢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态度指责别人。其实他们自己非 常糊涂。所谓利弊当然可以代表经济学中的“成本收益分析”，但是，也可以代 表“看不见的长远的生态、环保等损失”。把我们所说的利弊强加说成为经济学 中的“成本收益分析”，不过是极端环保人士诬蔑别人的一种手段。 　　即便就按作者的例子来说，你凭什么就能断定，我们在三峡工程的建设中没 有考虑“三峡工程沿岸淹没的文化遗迹，它们的价值是多少”呢？而事实上三峡 工程和一切水利水电工程中，生态环境恰恰是最重要考虑因素，远远大于它的发 电经济效益。例如，对生态环境造成不利影响的早期三门峡根本不能运行，必须 要进行改造就是最好的证据。 　　作者和极端环保人士的糊涂就在于一厢情愿的把别人对利弊一词的使用，局 限到了济学中的“成本收益分析”。尽管存在“人类社会存在多种价值判断标准， 他们之间是不能折算的。”但是，人们在对任何一项行动进行决策的时候，必须 综合的对各种价值作出总体的判断。这个综合判断的结果，用文字来表示就是利 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说了半天，作者也没有发明出任何新的词汇来取代利弊 这一表示。你们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使用利弊来表示对事物的综合判断呢？ 　　王冰说“第三，毫无疑问，大坝的最大好处就是发电，以及替代化石能源减 少污染排放。” 　　这又是一种异想天开的胡说。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大坝根本就不具备发电能力， 即便就是我们的三峡工程，其首要目的也是防洪。不错，一般来说大坝可以通过 发电可以获取经济效益，但是，大坝的最大好处是保护生态环境，保证人类对水 资源的调节能力，而不是发电。还是上面那个例子。对生态环境造成不利影响的 早期三门峡根本不能运行，必须要进行改造，决不是因为它不能发电。最后我们 的改造恰恰是大大降低了它的发电能力，来发挥它的水资源调节功能。这能说 “大坝的最大好处就是发电”吗？所以，作者假设是不存在的，辩论的内容全都 是一堆废话。 　　最后，王冰说“在现代民主社会，利益集团的力量是强大的。水博作为中国 水利水电学会的副秘书长，其观点可能要维护水利水电行业的利益。由该学会出 资邀请何祚庥、陆佑楣、司马南、方舟子、张博庭等人参加的怒江考察团，其观 点也有可能受到出资方的影响。当然，我从阅读方舟子老师的《直击伪环保反坝 人士》的演讲辞以及他的其他一些文章中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他是一个具有独立 思想、高尚人格、道德良心的学者，是我辈学人的榜样。但是，谁能保证每个人 都是他那样不受自身所处的利益集团的干扰，完全从客观事实出发进行发言的 呢？”。 　　王冰的说法表面上看似乎是非常公正，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首先受到出 资方的影响的正式是一些极端环保组织。像汪永晨之类的极端环保分子你知道他 们去游览过多少次怒江吗？你知道他们阻碍我国怒江开发获得成功之后能获得多 少奖金吗？ 　　我们学会邀请何祚庥、陆佑楣、司马南、方舟子、张博庭等人参加的怒江考 察团，只不过是在国外极端环保组织资助的极端环保人士，已经极大的欺骗了全 国人民的情况下，出于对社会负责的态度，要把怒江的真相告诉全国人民的一种 举动。再说我们仅仅请方舟子考察一下怒江，让他看看事实真相，还不能就算是 把方舟子拉进了利益集团吧？可是你能保证国外环保组织的数万美元的奖金，难 道不会鼓励极端环保人士造谣的积极性吗？ 　　综上所述，我奉劝作者和一些极端环保人士应该注意二点问题，第一做人要 诚实，第二不要太糊涂。如果脑子不够使，对于自己理解不了的内容千万不要自 欺欺人的去卖弄，骗人的哗众取宠总有别揭穿的时候。 　　原文《人类是万物之长吗？对于环境保护的不同看法》参见： 　　http://www.sinoth.com/Doc/article/2007/11/7/server/1000007463.htm (XYS2007121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