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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笑的严肃

良忠

如果说哪个领域中充满着智慧的比拼和角逐，置身其中的人们在探索的征途中奋
勇前行，在攀登不可能之峰的进程中步步为营，以不朽的功勋开创新时代的格局，
为人类的荣誉和尊严打下沉稳的基石，我想惟有科学能担此评价。

太蔟君说：“波普的证伪主义哲学不过是事后诸葛亮，是对正常的科学活动的一
个比较精炼的描述而已。”可证伪性是科学的重要特征，是科学之为科学的必要
条件。但与此相伴的白老鸹和黑天鹅的假想论证试图质疑科学定律的普适性则完
全是无效的。除非那些哲学家认为自然规律的存在是超验而不可证实的形而上学
假定。否则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执着于无穷次的测试结果。况且，他们也从来
没有论证过，对于假想中的Ｎ（这个数要多大就有多大）次观测或实验，会出现
充分多的完全不同的结果。所谓完全不同，按哲学家的意思就是彼此没有因果解
释上的联系，受制于不同的作用机制，而自然界在何时启用何种规律，完全是随
机的。好吧，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意识到自己在堕入困境，如果自然作用不存在稳
定的规律，而是在可察觉的短时间内任意变换，那么这个世界展现的稳定性难道
是幻觉？每次自然作用机制变换的同时都会擦除我们以往与之不相容的记忆？太
离奇了，这是极端非常的声称！既没有可观察的显示迹象，也没有理论上说得通
的解释。

那些纠缠于所谓归纳逻辑是否存在的辩论，和科学实践完全没有关系。历史上植
根于人的原始思维中的虚构的因果联系，正是被科学方法所否证的。哲学家真是
可怜，总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用休谟的心理联结、罗素的火鸡、波普的白老鸹
和黑天鹅来质疑科学方法的有效性。两个世纪了，一直都在炒类似的冷饭。归纳
逻辑问题完全是哲学界内部的争论，弄不明白也只是哲学家自己的耻辱。十九世
纪的科学家已在实验中娴熟地设计实验组和对照组用于他们的研究。仅仅倚赖哲
学家，科赫原则可能到现在都不会出世。

当然，这是两个不同的论题，那些哲学家不在乎实验的严密性。哪怕是再无懈可
击，尽管其成果被成功地用于工业和商业，他们仍然对自然规律的存在性感到忐
忑不安。天文学家能够回答关于太阳“升起”的一切你能想到的合理的问题。而
哲学家对此会说些什么？“哦，这不对，你不能把以往的经验外推到未来的情形，
这很危险，你看上去就像一只火鸡！”在此，我可以负责任地声称，在地球上的
哲学家灭绝之后很长一段地质年代里，太阳每天都照样“升起”。那时如果有幸
还有观测者的话，他/她会发现“一天”长于24小时。

科学界的同行评议中从来不缺乏魔鬼辩护士。哲学家想到的建议，如果是有价值
的，那么科学家早就考虑过了，甚至已经付诸实践。至于无价值的质疑，实在太
多了。不知道鸟毛异色论的信徒是如何看待能量守恒定律的可靠性的。对于惜命
者，“汝不得跳楼”显然是个乐于被接受的建议。痴迷于“Ｎ＋１次将不同”之
信念的哲人，是否认为这个忠告阻碍了热爱真理的人们以身试律去证伪万有引力
定律的探索之路？

哲学家的那股严肃劲一点也不好笑。

(XYS2007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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