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要科学还是要极端的民族主义 　　贾湛 　　反中医与维护中医者之间的激烈争论实际上已迫使人们选择，要么要科学要 么要极端的民族主义。科学与《易经》为首的传统的乱联系思维尖锐矛盾，这已 在许多反中医反国学的文章中看到大量事例。究竟为维护民族虚荣放弃科学，还 是坚持科学正确看待古代民族文化，这已不是所谓的学术争论的问题了。古代几 乎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科学，中国古代更没有科学，把所有文化或所有知识都说成 科学，这是极其无知的。连北大哲学系的一些教授们都不尊重科学，这是中国的 悲哀。正是我国哲学界最高权威机构对科学的糊涂认识，导致我们整个社会真善 美的位置颠倒，把崇高科学，说成是“唯科学主义”“科学至上”，把政治临驾 于科学之上，一切服从利益，一切服从政治需要。为了利益，为了名誉地位，可 是放弃诚实，放弃真理，甚至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鹿说成马。实际上，只要 看看北大哲学系的一些教授们的表演就可以看出政治对他们的影响。我认真看过 江晓原以前写的一篇文章《《易经》与科学无关--兼论中国古代有没有科学》， 感觉他对传统文化有非常清晰的认识，可是这几年为什么他也与刘华杰刘兵等教 授一起转向反科学一边呢？我们从中隐约感觉到我们的学术界受政治的影响。 　　我们的学术界远远比前苏联受政治的影响严重得多。我们大学的政治课，可 以不惜挤掉最基本的对以后专业课影响极大的一些大学数学和大学物理的内容， 上了总数比这些基础课课时加起来还多的政治内容的课，宁愿不出人才也要思想 控制，如此大学能培养什么创新人才？苏联人几乎人人都知道一个臭名远扬的李 森科，而中国不知道有多少个李森科却没有人来揭露，甚至许多大学生都不知道 世界上有个李森科这个用政治来干涉科学的典型。搞科学最需要的是实事求是， 也就是说，搞科学一定要排除政治的干扰，排除传统意识、排除权威意识的干扰， 特别是排除民族意识。不可说符合政治的、符合传统意识的、符合某个权威观念 的以及符合民族感情的就是对的。如果不承认这一点，我们就不要搞科学，因为 这不是在搞科学，是在搞伪科学。李森科让前苏联的生物学远远落后美国几十年， 俄国人现在认识到了，中国人要再经过多少年才能认识到？ 　　如果说我们的哲学界是受政治的影响而落后那只是一方面。中国人深受《易 经》乱思维的影响是另一重要的一方面。乱思维特点就是象什么就是什么。“象” 等于“是”这是原始初民极易犯的错误，而中国的传统文化（因为注意力放在文 字游戏上）进一步加强了这种荒谬。“888”就是“发发发”，送礼不能送梨不 能送伞（预示离婚），不能送鞋（预示被人踩在脚下）。起房盖屋都要看风水， 生病请巫婆甚至跳大神，白色食品因为与肺同色所以利肺，心脏与火同色所以心 是火，红色食品因为与心脏同色所以有利于心脏，人参象人所以对人是宝，天上 流星坠落，地上皇帝就会遭殃。地震意味着老天爷对人间的惩罚，等等，这些所 谓“天人感应”天地人对应理论就是这么一堆现代人连弱智都能辨别的垃圾。这 样的混乱逻辑极易笼统思维，我们的哲学教授们也不例外，他们往往不去细致分 析整理体系庞大且相对中国人来说理解十分困难的西方哲学思想。笼统得连科学 这个概念都没有人去弄清楚。 　　从那些哲学教授们的文章中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真正严格的划分科学与技 术的不同。他们在讨论什么科学与技术的区别的时候会承认：科学是讨论“是什 么”“为什么”；技术是“怎么做”“做什么”，可是他们的文章不是说科学会 导致道德败坏就是说科学会破坏环境。并认为正是科学的这些问题，所以要反对 科学至上和唯科学主义，反对用科学打压传统文化。这样的语言明显感觉科学素 质不扎实。既然承认科学是讨论“是什么”“为什么”，不直接与“怎么做” “做什么”有关，从哪点上说科学破坏伦理和破坏环境了？明显把科学混淆成技 术了，这种不同的地方所用的“科学”概念意思不同的文章，极易让人迷糊，我 们的社会会因为这些哲学权威们的言论，让科学失去崇高地位。 　　比如说科学告诉我们能量除了机械能电能化学能等一般的能量外，还有非常 压缩的原子能，但这并不等于说，科学要你去造原子弹来让你搞恐怖活动。又如 科学告诉你化学能怎么转化为电能，至于你用这些原理去造电池，这是科学的运 用，属于技术，不属于科学本身，换句话说，学这些知识本身没有错，至于你造 出电池做不好的事，用后又不注意回收，导致污染环境，这不是科学的错，是你 技术运用的错。相反没有科学知识你根本就不知道废旧电池有什么害处，更不知 道如何处理废旧电池才能不污染环境。所以不打破中国人习惯的笼统思维，我们 就会让科学无故含冤受屈，让本来在中国没有什么地位的科学淹没在大量乱思维 的落后文化的汪洋大海中。希望我们的哲学权威不要再发表那些弱智的文章来损 坏科学的地位。 　　关于真善美的位置，我专门写过一篇文章。我认为真是第一性的。如果习惯 传统的笼统思维，又会有人给我扣上科学至上或唯科学主义的帽子。其实“真是 第一性的”从我们常说的真善美一词的顺序就可以看出许多人早已默认了，并不 是我的发明。我只是看到我们的社会经常说的与做的不一样，利益总放在求真之 上而气愤不下才写了那篇《论真善美关系》。中国人乱思维的习惯，常常在不同 的场合观念相反。哲学教授们当讨论真理与利益冲突时，会强调利益服从真理， 但在讨论伦理与科学冲突的时候却科学服从伦理（伦理与利益在哲学上都属于善 的内容）了。科学与伦理究竟应该是怎样的关系？我认为，正是因为搞不清楚这 个问题，导致当前许多大辩论陷于疆局。搞清楚科学与技术的区别就利于端正科 学与伦理的关系。伦理是什么，是人与人冲突时，内心的束缚。有行为才讲伦理， 科学只是了解世界“是什么”“为什么”，并不直接指挥人的行为。科学就象阳 光，虽然它的能量能伤害怕见阳光的生物，但对长眼睛的动物来说它主要是照亮 大地，提供信息。虽然科学活动过程中有伦理问题，比如人体干细胞实验胚胎研 究等，确实需要伦理的限制，但绝大部分实验和几乎所有科学的理论思维与伦理 无关。至于剽窃他人成果，科研人员之间相互合作相互尊重问题，属于纯伦理问 题不属于科学本身知识体系的问题。所以伦理主要是限制技术而不是限制科学。 相反科学对伦理有指导作用。康德的“道德命令”虽然在历史上功不可没，但 “道德命令”并不遗传，即道德不是天经地义的。既然好的道德是人的好的行为， 则什么是好的行为的研究还是要靠科学去把握，因为唯科学才能胜过感觉，正确 的找到感官不能感觉到的复杂的因果关系。可见伦理虽不是科学，但对伦理的反 思和伦理变迁的研究还是科学内容（这就如体育本身不是科学，但用现代基础理 论研究体育则是科学道理一样）。许多人不愿接受当科学与伦理冲突仍坚持科学 第一，这是缺乏科学素养的一大特点。但只要能暂时抛弃自己已形成的观念稍微 动脑筋想想就会发现，若不去科学地研究新的伦理，那么我们就会在宗教的冲突 中不知道该不该吃猪肉，同样我们有关胚胎学遗传学的等一系列科学技术无法开 展。伦理是绝对不变的吗？是伦理第一还是科学第一呢？ 　　一样的道理，科学的地位也高于政治，因为实际上是与伦理类似，政治也是 科学(社会科学)在社会上层建筑中的应用，政治干涉科学的不好在于一个国家的 政治水平是受统治阶层的社会科学知识水平限制的，而科学本身受到低层次的限 制必将难以发展。 　　科学第一极易容易理解为科学至上，“科学至上”在这个习惯笼统思维的国 度，已经被人们根深蒂固的认为是贬意的。其实科学至上作为一种贬意，只有理 解为凡科学的东西才是正确的时候才成立。显然这样理解的科学至上就是唯科学 主义。我在《什么是唯科学主义 》中说道：“那些一提什么什么不是科学就紧 张的人才是真正的唯科学主义。因为他们骨子里认为只有科学是正确的。否则紧 张干什么？科学工作者一直认为不科学的东西错误的概率远大于科学知识，但从 来没有说不科学的东西就一定是错误的。”显然分不清科学第一和唯科学主义又 是传统的笼统思维的结果。科学方法是集中人类最精华的知识，是“知识的知 识”。它在探索真理上的有效性让科学成为最接近真理的知识，因而理所当然 “临驾于其它知识之上”（注意这里的意思是，当科学知识与其它知识冲突时毫 不犹豫的先选择科学知识，只当科学知识不能解决该问题时，尝试其它知识，如 果其它与科学有冲突的知识尝试成功，则是科学发展的机遇，即用科学方法研究 这些非科学知识的道理就产生了新科学）。不仅如此，又因为真善美，真是第一 性的，所以科学具有十分崇高的地位。只有在科学知识的基础上才能搞清楚复杂 的善和复杂的美，光凭我们的直觉是不够的。事实上不管是伦理还是美，不懂科 学方法去讨论，则它们连半步也进步不了，永远会停留在古代。中国古代的伦理 学确实非常发达，但几千来来没有进步（甚至后来儒家的伦理理论还不如孔子当 初的）。如今这个领域，西方已经大大超过了我们（大学里伦理学内容大多是西 方的理论），这说明了什么？还不能明白真的第一性的道理吗？ 　　只要不去反对《易经》、中医等为首的中国传统的乱联系乱思维，则我们就 会发现哪怕是最简单的问题也不可能能争论出结果，也就是说所有的讨论在中国 都是多余的。因为维护国学维护中医的人们总是用笼统思维，不去细分邻近概念， 也不会认为偷换概念、以 “象”代替“是”是一种反逻辑，与反逻辑的人争论 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所以科学与我们的传统文化有着强烈的冲突，迫使我们的社 会要么选择要科学，要么就选择极端的民族主义。 (XYS20070624)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