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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舟子批中医有鲁迅遗风

　　张坦

　　最近比较关注两件事，一是有关鲁迅的评价问题，另一个就是以方舟子为代
表的一批生命科学学者对中医的批判。方舟子批判中医，实在是在给自己找骂。
中医首先是一种传统，一种生活习惯，任何一种试图打破人们生活习惯的尝试都
必将遭遇到非常大的阻力。中医同时也是一种信仰，具有一定的宗教特征，这些
阴阳五行、脉络理论虽然在人体中根本不存在，但千百年来的信奉让人们没有勇
气去怀疑它。再则，中医是一种文化，代表了一定的中华文明特征，从这个意义
上讲，抛弃中医，就是破坏传统文化。这样不仅愤青们不会答应，政府也不会答
应。

　　所以多数网友当看到有关中医批判的文章时，一般不会仔细的阅读批判的理
由和论据，而仅仅是怀着一种朴素的“情感”去判断是非。所以，批判中医者往
往被人骂为“数典忘祖”，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支持中医的网友们一般不愿意在中医的理论基础上进行讨论，相信多数人对
阴阳五行这些东西并不相信。多数人支持的中医主要是指针灸、中药这些治疗方
法。如果不支持中医理论，只支持中医方法，我认为这一部分人还是有一定科学
精神的。只是被长久以来的固有观念束缚住了思想。根据经验而来的中药方子，
在很多时候是有效的，这点我也相信。但更多的方子是骗人的，我想这句话也没
人反对。如何去区分哪些方子正确哪些方子错误呢？指望看本《黄帝内经》就行
了吗？当然不行，肯定要经过严格的科学验证，利用具有统计学意义的数据进行
分析才能得出结论。科学上每一个重大的进步都是由很多“微不足道”实验积累
起来的，科学工作者们阅读文献，设计实验、然后发表论文与全世界相关研究领
域的研究人员共享结果，然后会有大批后继者去验证这个成果的真实性。有效的
结果又会被成千上万的后来者所用，大家共同努力，最终促进人类攻克一个又一
个未知领域。这就是严谨的科学。

　　科学的一个特征是严谨。而中医是一种经验产物，不具有严谨的特征，因此
绝对是不科学的。我们为什么要排斥“经验”？经验本身是一个很好的东西，没
有经验的人做事情往往一塌糊涂，没有“经验”的大学毕业生找工作往往就要犯
愁。但经验本身具有模糊性，是一个人潜意识里留在大脑里的回忆，由于涉及到
很多细节在里面，经验一般很难用文字表达出来。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读书读不到
“经验”的原因。但人的记忆毕竟不像电脑存储数据那样精确，会随着时间流逝
而遗忘甚至扭曲。因此通过经验而得来的结果具有不可信性。

　　当你面对的是一个不可信的结论的时候。正确的方法就是采用可信的方法来
验证它，然后确定它的存留命运。这是唯一的方法，任何想逃过科学检验这一关
的中医中药都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然而中药多是从各种天然有机物质如植物中
获得的，而这些天然有机物本身组成复杂。要从分子水平上判断它的活性成分和
有害成分就显得非常复杂，这将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很多时候中医们也想将中
草药研究透彻了，但无奈所需成本过大，他们根本无能为力。为了养家糊口或发
财，他们只好在不知原理的情况下继续沿用老祖宗们的药方子。

　　想想感觉历史挺有趣的，当年国民政府很多方面都是很保守的，又是祭孔又
是信宗教，却偏偏对中医发封杀令。人民政府革命出身，这革命那革命，却偏偏
不革中医的命。然后，尽管获得很多的官方支持，中医依然摆脱不了他们衰败的
历史程序。中医们往往不愿意承认这种衰败是一种必然的历史命运，而是千方百
计的寻找各方的支持，当然也获得了不少捐助。现在的国家973课题中就有很多
中医相关的研究课题。但我相信花再过的钱去研究根本不存在的“脉络”“气
血”，最终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方舟子先生说他所做的主要工作是为了科普。我想这份工作是我们这样一个
没有科学渊源的民族所最需要的。即使今天有很多人误解他，辱骂他，这只能说
明我们科普的工作还没有做好。鲁迅是一个作家，是一个思想家。一个有思想的
伟大作家所写出来的文章是那种能够切中要害、针砭时弊的文章。鲁迅的笔触到
了中国人的很多劣根性。有时候会触的人感觉到痛，但不感觉痛又怎么知道改正
呢。

　　鲁迅的笔墨还没有干，还会从一只手传到另一只手，去批判一个又一个的民
族缺点。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国富民强。方舟子接过鲁迅的笔，在中国历史上
写了一句话，“科学要严谨，中医不可信”。

(XYS2006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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