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由对上海杀猫的报道再看《新闻晨报》的无聊小报本质 文／桓二心 （前记：现在流行说什么“2006年度第一文”，我也恶俗一回，在此宣称：这就是我的 2006年度第一文。） 　　这个冬天，上海的媒体和猫干上了。先是复旦大学生张亮亮虐猫事件被广泛报道， 然后是上海商贩偷抓流浪猫并卖给“挂羊头卖猫肉”的不法商贩被曝光，而且至少后一 件事是有上海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在背后策划的。恰巧，过了农历年就是狗年，我想以动 物保护主义者的头脑，是一定可以想到利用这个机会宣传爱狗护狗不杀狗吃狗的，到时 候上海的媒体会不会又和狗干上，不得而知。 　　闲言少叙。这次上海商贩偷抓流浪猫并卖给不法商贩的事，是上海《东方早报》最 先曝光的（注1）。《新闻晨报》这家无聊小报，自己挖掘不出新闻，拾别人的余唾当 成燕窝的本事还是很高明的，上次拾了《京华时报》的余唾，报道北京赛马场杀马的 事，我已经写过评论文章（注2），这次又拾《东方早报》的余唾，发了篇《猫贩自揭 流浪猫被溺死剥皮内幕》（注3），和《东方早报》的报道对比阅读，更显出其无聊小 报的本质。 　　何谓小报？这里当然不是就发行量而言。以我之见，新闻伦理的原则有很多，但我 最重视两点，其一是新闻应有客观性，其二是新闻应能产生正面的社会影响。违反第二 点的新闻，虽然有时令人不快，但如果没有违反客观性，还不算泯灭了起码的新闻道 德，比如新浪网的“社会新闻”板块每天都会有一大堆的强奸、卖淫、杀人、碎尸之类 的新闻，有的新闻还格外注意报道这些案件的细节，有诱导人犯罪的不良影响，但另一 方面，也可以让我们见识这个社会的阴暗面。而违反第一点的新闻，特别是故意违反第 一点的新闻，则是泯灭了起码的新闻道德。以这种没有客观性的新闻为卖点的报纸，不 管发行量再大，都是小报。 　　新闻的客观性有两层含义，其一是对事实报道的客观性，其二是报道中的中立态 度。事实不客观的新闻是假新闻，乃是最可恶、最无良的新闻；报道不中立的新闻是煽 情新闻，算不上无良，却可以称之为无聊，而可恶是一样可恶。《新闻晨报》有没有假 新闻，我不知道，但在杀猫事件的报道中，却沿袭了之前对北京杀马的报道中的强烈倾 向性，这就是我称之为“无聊小报”的原因。 　　《东方早报》对杀猫事件的报道一共三篇。这三篇报道的中立性是很明显的，基本 没有掺入记者自己的感情，因此我相信，《东方早报》对于上海小动物保护协会对杀猫 人易某的骚扰的报道属实。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看到前往和易某“对质”的动物保护 主义者的行为已经有了侵犯他人人身权利的倾向。尽管就这次事件来说，由于易某的 “坦率”，反而使动物保护主义者自讨不快，无果而终，但如果易某没有请动物保护主 义者进屋，双方在门口发生争执的话，易某完全可以向公安机关控告这些人违反了《治 安管理处罚条例》第二十二条第五款。这使我想到今年五月一个美国FBI官员因美国的 极端环保人士多次制造纵火之些危害公共安全的案件而得出“美国目前最大的威胁来自 极端环保组织”的结论，他并表示这些人下一步也许就将杀人（注4）。与此相比，中 国的动物保护主义者不过处在上门骚扰的低级阶段，以后究竟会在何时升级到打砸抢 烧，我们拭目以待。 　　再来看《新闻晨报》的报道。且不说被采访的猫贩看过了《东方早报》的报道之后 居然是和《新闻晨报》联系，让人怀疑其实是《新闻晨报》主动找了个合适的人却伪称 是对方“主动联系”；单就这篇新闻本身来看，这几乎是一篇小说，里面充满了主观性 的、夸张性的词汇，如“金盆洗手”、“对‘猫肉串’表示一番不屑”、“眉飞色舞、 兴奋异常”、“专跟猫过不去”、“毛骨悚然”等等。新闻不是不能用主观性的形容 词，因为很多情况下把现场的气氛和人物的神情、行为如实地传达给读者是十分有必要 的，这个时候当然只能靠记者本人的主观印象。但是，主观性的词汇的使用也该到这里 为止，即只能用于对记者亲眼看到的、听到的东西进行描述，而对于他人转述的东西， 只能照录原话，或进行中立性的改写，而不能添油加醋。上面所引的词中，“金盆洗 手”就是记者的改写，尽管这有可能是被采访人的原话，但报道中并没有用加引号之类 方式表明这一点，这即是对读者情绪有意无意的误导，无形之中也暴露了记者本人的倾 向。“毛骨悚然”也是记者的改写，我不太相信这么文雅的词是被采访人的原话。而 “专跟猫过不去”完全是记者本人强加给被采访人的一个主观性描述，至此，这篇新闻 的倾向性已经表露无遗了。而像这样违反新闻中立性的不恰当的主观性用语，在《东方 早报》的三篇报道中几乎是没有的。 　　遗憾的是，这回上海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发难，不是找的《新闻晨报》，而是找的相 对来说还有点品味、号称是和《新京报》一样瞄准了中产阶级的《东方早报》，未免还 不谙炒作真谛。据网络检索，《东方早报》发行量不过15万份，而《新闻晨报》已经达 到60万份，爱煽情的动物保护主义者们的最佳选择，显然应该是像《新闻晨报》这样的 无聊小报才是。当然，也许过不久我们就可以等到二者紧密合作的一天了。 2006.01.08 注： 1.《东方早报》的三篇报道，分别见： http://news.sina.com.cn/o/2005-12-28/15437841790s.shtml； http://news.sina.com.cn/o/2006-01-03/09197882422s.shtml； http://news.sina.com.cn/s/2006-01-05/01237895348s.shtml。 2.见2005年12月6日新语丝新到资料，我个人博客上这篇评论的地址是： http://blog.sina.com.cn/u/4759eb04010000mu。 3.见http://news.sina.com.cn/s/2006-01-06/02517905756s.shtml。 4.我的相关评论见2005年10月7日新语丝新到资料，我个人博客上这篇评论的地址是： http://blog.sina.com.cn/u/4759eb04010000j5。 (XYS20060109)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