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告诉你一个真实的裘法祖（二） 　　——从“肖氏术”的炒作看裘法祖的科学素质 　　作者：毅成 　　做医生的都知道任何一项外科手术都有适应证和禁忌证；搞科学研究的都知 道严密论证加实践检验；当领导的都知道发扬民主和尊重不同意见。这些作为外 科专家和中科院院士的裘法祖应该知道得比谁都清楚。但是，在肖传国诉方舟子 一案中，裘法祖院士的所作所为大失水准，让人跌破眼镜。有人说裘法祖院士是 让弟子肖传国教授绑上战车的。我倒是觉得冤枉了肖传国教授和吕瑛法官。君不 见，如果没有裘院士把尚未公认的“肖氏反射弧”写进外科学教材(裘法祖主编)， 肖教授也不至于忘乎所以，听不得半点批评。如果没有裘院士说：“这次肖传国 起诉他，院士们都拍手称快，说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话了”(来源：湖北日报报业 集团)，肖教授也不会明知有错也要拼个鱼死网破。如果没有“裘老在工作人员 的搀扶下慢慢走进法庭，坐在旁听席第一排。庭审过程中，他一直十分严肃地注 视着审判区”(来源：湖北日报报业集团)。吕瑛法官也不会那么没水平，颠倒黑 白，指鹿为马，损害法院尊严。而且庭审后，“裘老接受记者采访时十分激动。 他怒斥方舟子子虚乌有的一面之词，不仅诬蔑了肖传国，还诬蔑了众多科学家， 诬蔑了中国科学界，是“唯恐天下不乱”。”可见，这起诉讼案应该是裘法祖院 士亲自导演的。不管裘的本意如何，实际效果是开创了用司法来干预学术批评与 舆论监督之先河。历史将证明真正搞乱学术界的是裘法祖而不是方舟子。你看， 现在不是有武汉市江汉区法院关于：“国际期刊应当是在国际上公开发行的期刊， 包括中国在国际上公开发行的期刊，而不是国外期刊”的新定义吗？不知道吕大 法官在宣布前是否向裘法祖院士咨询过？也不知道裘法祖院士将如何执行这一新 定义？ 　　平心而论，看过肖传国教授2006年发表在欧洲泌尿杂志上的综述也觉得挺好。 至少人工建立“皮肤－脊髓－膀胱”神经反射弧其手术有创意。只是缺乏实事求 是的评价。因为“肖氏术”从1989年创意，1993年动物实验，1995年上临床(1)， 迄今已十多年，仍未见独立的第二家重复(有肖传国名字的研究报告都不能算是 第二家)。肖教授也为“肖氏术”的推广办过若干期学习班，可洋人就是只看不 做。国内上海长征医院侯春林教授倒是做反射弧手术，但侯教授说他做的叫“腱 －脊髓－膀胱”人工反射弧，和肖传国的“皮肤－脊髓－膀胱”反射弧从机理到 手术都不同(2)。方舟子说“肖氏反射弧”网上搜索不到，这一点没有说错。 Dr.Sievert在对其综述的编辑评注中写得很清楚：“目前，该学术报告(指肖传 国的报告)来自一个医学中心。为了证实这个报告的成功率(指肖传国报告中87% 的成功率)，另外的医学中心应该能够做这种手术。术后密切随访是需要的”(1)。 你再看看裘法祖院士的评价：“作为中国最早的一批外科医生，我认为他在泌尿 外科方面做出了杰出贡献。上世纪30年代我们在读医学的时候，体神经和自主神 经是严格分开的，肖传国把它们结合了起来，通过连接体神经和自主神经，形成 了一个新型反射弧，让大量高位截瘫的病人能自主大小便，让先天脊柱裂的小孩 子能控制排尿，这受到国际医学界众多权威专家的盛赞，还被南方医科大学、上 海长征医院等成功应用”(来源:新闻晨报)。这不像是外科专家院士的评价，因 为这些话既不符合事实，而且涉嫌新闻炒作。 　　首先，学医的都知道体神经和自主神经到现在也是严格分开的。体神经司感 觉运动而自主神经管内脏平滑肌(包括管大小便的肌肉)，但是它们在调节内环境 的稳定上又是互相整合的，统一受大脑中枢神经支配。其次，接受“肖氏术”治 疗成功的病人不可能像裘法祖院士说的自主大小便，只能有不同程度的功能改善， 因为膀胱仍有一定的残余尿。而且大小便时需要人工给予局部皮肤强刺激。因为 病人受中枢控制的膀胱反射丧失而靠人工建立的反射弧，即靠“刮”皮肤引发排 尿。长期靠刺激局部皮肤控制大小便是否可行是一个问题。另外，人工建立反射 弧需要把脊椎中部分管腿部肌肉的运动神经拿来与管大小便的自主神经吻合。因 而部分先天性脊柱裂病人的腿部功能会有障碍。这是由于部分腿部肌肉丧失神经 支配。据肖教授报告约5%的病人会有这种情况，但可恢复(1)。最后，接受“肖 氏术”治疗的病人是否成功要等上6个月甚至更长。因为神经细胞再生需要时间。 目前，“肖氏术”仍缺乏必要的基础研究，根据其综述文章，动物实验做得十分 有限(24只大鼠，若干只猫)(1)。临床远期疗效也有待观察。尽管肖教授报告 “肖氏术”治疗有效的病人膀胱感觉功能也恢复，但机理不清楚，而且临床上只 有自身对照，不可能设空白对照。这就更需要多家医学中心来评价。哪里现在就 有裘法祖院士说的“受到国际医学界众多权威专家的盛赞”的道理？更重要的是， 如果其他治疗方法在疗效上比“反射弧手术”更好且副作用少的话，“反射弧手 术”可能没有推广就淘汰。 　　遗憾的是，新一轮更强劲的新闻炒作“肖氏反射弧”之风正在中国括起。8 月13日上午，肖传国教授等在郑州神源泌尿外科医院为一名叫小善善的病孩实施 了“反射弧手术”。几家媒体竟相报导。你看，“从来没有体会过淋漓畅快排尿 感觉的4岁的善善，终于可以离开从出生一直陪伴他的尿不湿了”“在6个月的恢 复期后，他将第一次尝到正常“尿尿”的滋味”(来源：东方今报)。“大约半年 以后，善善的排尿症状就会发生明显改变。随着时间的推移，善善的排尿情况会 越来越好，大便也会随之正常，最终将完全恢复正常”(来源：中国广播网)。这 可真是大开眼界啊，半年以后的事情，现在就敢吹，而且吹过了头。不是还有 13%失败的可能吗？过去只知道物资可以提前消费，没想到科研成果也是可以提 前消费的。都什么时候了，搞科学的还不讲真话，医生也像卖狗皮膏药似的瞎吆 喝。病人不是商品，作为医生邀请多家媒体进行新闻炒作，这样做道德吗？ 　　中国科学院院士科学道德自律准则：第三条“坚持严肃、严格、严密的科学 态度，反对学术上的浮躁浮夸作风。”第四条“积极发扬学术民主，充分尊重学 术领域中的不同意见，不武断、不唯我，警惕和反对学霸作风。”第五条“反对 参与谋取不正当利益的行为。抵制和反对对科研成果进行新闻炒作。”第八条 “反对为个人或小团体的私利而损害国家或他人的利益。”裘法祖院士和肖传国 教授有没有违反这些准则？应该是很清楚了。 　　主要参考文献 　　(1) Xiao CG, Reinnervation for neurogenic bladder: historic review and introduction of a somatic-autonomic reflex pathway procedure for patients with spinal cord injury or spina bifida. Eur Urol. 2006, 49(1):22-8; discussion 28-9. 　　(2) 上海长征医院侯春林教授-脊髓损伤后膀胱功能重建 　　http://www.dxy.cn/portal/article/284/1252.html (XYS2006082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