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郭翔鹤是合格的记者吗?   柯南   今天,喜欢鼓吹伪科学的上海《新闻晨报》的记者郭翔鹤又在他的blog上贴 出了一篇题为《方舟子老兄,科学的真伪法院不可判定?》的文章,称方舟子具 有“暴戾、张狂、粗鲁的网络人格”。然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郭翔鹤的此文本 身表现出来的就是“暴戾、张狂、粗鲁的”人格。至于是不是仅限于网络人格, 这还真不好说。   郭翔鹤在文中说:“反伪打假的光荣舞台……只属于尊重科学、严谨求证、 理性质疑、客观冷静的中国知识分子”。据说记者也算知识分子,即便不算,记 者当然也应该“尊重科学、严谨求证、理性质疑、客观冷静”。很难想象一个不 尊重科学、不严谨求证、不理性质疑、不客观冷静的记者是一个合格的记者。遗 憾的是,郭翔鹤本人恰恰是不尊重科学、不严谨求证、不理性质疑、不客观冷静。 下面我们从这四个方面来对郭翔鹤加以分析。   其一,郭翔鹤不尊重科学。几个月前,郭翔鹤无视热力学第二定律,鼓吹 “无偏二极管”等伪科学;无视科学界的规范,吹捧蒋春暄对费马大定律的“证 明”和所谓的“全息生物学”,这就是不尊重科学的表现。我在此前的《伪科学 记者的非非》、《调查〈新闻晨报记者调查“科技冤案”背后的事实 〉背后的 事实》以及《伪科学事件的放大》等文中已有详细分析,此处不再多说。   在最新的这篇文章中,郭翔鹤仍然不尊重科学。他说:“相信到庭采访过的 记者都还记得,那几十位病人术前术后排尿状况的录影资料吧,那大大小小,中 洋结合的病人们哪,方舟子在网上没有搜到你们,你们就是不存在的,方舟子还 想让高位截瘫,饱受病痛折磨的你们顶着烈日到火炉武汉没有空调的法庭里作证, 只是为了填补他的一个伪造的陷阱,让他继续动脑筋思索下一个欲加之罪啊!”   且不说病人是否存在与本案并无直接关系,这种“录影资料”不能作为可靠 的证据证明肖传国的“肖氏反射弧”是否在科学意义上有效。要确定一种疗法是 否有效,需要进行对照实验。此外,还需要有其他人独立地加以验证,才能令人 信服。在那些电视直销广告上也经常有“患者”的“现身说法”,郭翔鹤相信电 视直销广告吗?   从肖传国的论文发表和引用情况来看,“肖氏反射弧”在科学上的意义也不 显著。否则郭翔鹤怎么解释肖传国在国际刊物上的论文很少,即便有,也很少有 其他人引用呢?如果该手术效果显著,为什么NIH在投资上百万美元之后没有将 其推广?这些疑问都是做科学新闻工作的人应该想到的。郭翔鹤没有想到,而是 把他自己降到了与电视直销广告同一级别。   其二,郭翔鹤不严谨求证。   作为一个记者,其基本工作之一就是对材料进行检查,“去伪存真”。郭翔 鹤说:“方舟子至今没有获得肖传国提供给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会的正式简历, 打假所依据的,仅仅是网络搜索得到的一份演说身份介绍”。那么,在郭翔鹤眼 中,“CURRICULUM VITAE”应该称作什么呢?在其中的“PUBLICATIONS (As First and Corresponding author only)?”到底是什么呢?郭翔鹤难道不应该 求证一下在“PUBLICATIONS (As First and Corresponding author only)?”里 面有多少“水分”吗?而“2001.1-Present Associate Professor”又是指什 么呢?郭翔鹤难道不应该去独立求证一下真伪吗?   退一步讲,就算这份CV不是竞选院士所用的,郭翔鹤的言下之意难道是说只 要不是竞选用的,就可以往CV里注水?更何况,该CV本身就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 信息——正如方舟子所说,肖传国在国际上毫无影响。   更可笑的是郭翔鹤前后矛盾的叙述:“[方舟子]如今打错了,又要继续否定 肖传国的国际权威学者身份,只好继续在网络查询这不具备证据效力的幼稚方式 上下文章。为什么方舟子不提肖传国当庭提交的其它证据呢?比如,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国家医学图书馆)中肖传国发表论文检索结果,证明原 告在国家医学图书馆上搜索到已发表论文15篇。”   方舟子当然提了反驳意见,然而法院却没反应。郭翔鹤在嘲笑方舟子“在网 络查询这不具备证据效力的幼稚方式上下文章”之后,立刻又说在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上检索到原告已发表论文15篇。殊不知,这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的基本检索功能恰恰是通过网络查询实现的。NLM的主要数 据库叫做Medline,它收录了上千万篇文章,通过PubMed搜索引擎可以对其加以 检索。而所谓“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国家医学图书馆)中肖传国发 表论文检索结果,证明原告在国家医学图书馆上搜索到已发表论文15篇”就是用 网络查询得到的。   由此可见,郭翔鹤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Medline,也没有独立地求证 一下,结果写出了这种自打嘴巴的句子(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说谎)。事实 上,在PubMed(http://www.ncbi.nlm.nih.gov/entrez/query.fcgi?db=PubMed) 上检索Xiao CG(这是肖传国自己使用的姓名书写方式),得到的14篇论文中, 有1篇综述晚于方舟子文章发表之时,故不计入,另一篇为德语综述文章。郭翔 鹤需要别人给你解释一下综述和原创研究论文的区别吗?在剩下的12篇中,有8 篇是发表在国内杂志上的,其中还有一篇晚于方舟子文章发表之时。这些都不能 称为“国际期刊”(一些甚至连英文摘要都没有!)。最后的4篇,恰恰是方舟 子说的“因为他在国际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实在是太少了,20多年来,已经发表的 仅有4篇”。   至于其他那些“证据”,郭翔鹤自己调查过吗?大约是没有的,因为郭翔鹤 连PubMed都没查过,连“Jack Lapides奖”和“美国泌尿学会Pfizer学者奖”是 不是“美国泌尿学会成就奖”都不肯调查,还指望他调查什么?(Jack Lapides 奖是一个论文竞赛奖,Pfizer学者奖是一个奖学金(fellowship),不是奖 (award))。郭翔鹤声称“像偶们记者必须到现场采访,而不是只在网上搜点 东东抄下来”,那么,也就是说郭翔鹤已经调查了这些,包括亲赴NLM、美国泌 尿学会,是不是?否则,郭翔鹤岂不是吹牛、骗人?   郭翔鹤说“已经看到了肖掌握的更为重量级的“洋证据”,在接下来的几个 案子中,方舟子私下恐怕还要发汗。我想他目前学到了一个新知,那就是SCI网 络查询不是学术打假的救命稻草。只是新语丝,他还是可以蒙得了的。” SCI网 络查询不是学术打假的救命稻草,像郭翔鹤这样不做调查才是。只是那些普通读 者,郭翔鹤还是可以蒙得了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要揭露郭翔鹤这样的不合格记者的原因。   其三,郭翔鹤缺乏理性质疑。   从上面的段落可以知道,郭翔鹤对于一方的言论照单全收,对另一方却视而 不见,而且没有对前者证据的真伪进行验证。这就是缺乏理性质疑的表现。   郭翔鹤说:“从方舟子的支持者们反肖的言论可以看出,他们已经从志同道 合的科技打假同道,逐渐分流蜕变为唯‘首领’马首是瞻,缺乏独立思考、判断、 搜集信息能力的盲从者。他们以新语丝、方舟子的言论为绝对真理,自己从不费 力气进行理性求证,而是应教主呼喝一拥而上乱棒打死并享受这一过程中的快 感。”郭翔鹤也好意思说“独立思考、判断、搜集信息能力”?郭翔鹤本身就是 一个“自己从不费力气进行理性求证”的典型。   郭翔鹤还说,“你大概知道,这样的言论,也只有你那些只会在电脑屏幕前 点点鼠标、丝毫没有走访调查精神的少数支持者们才会信以为真。而面对搜狐网 大众公投结果对你们的反伪工作表示出极端不满的严酷现实,你也只会拉来死党, 继续发发‘科学(=方 舟 子)不是可以公投的’这样的无奈言论了。”前一 句刚刚抨击了“只会在电脑屏幕前点点鼠标”,后面接着吹捧“搜狐网大众公投 结果对你们的反伪工作表示出极端不满的严酷现实”。一个无信度的网络投票工 具,在郭翔鹤的嘴里就变成了“大众公投”。郭翔鹤才是“缺乏独立思考、判断、 搜集信息能力的盲从者”。   其四,郭翔鹤不客观冷静。   郭翔鹤在为自己一边倒的文章辩护的时候说:“诚然,我们也在力求报道内 容的平衡。但遗憾的是,事件本身是不利于方舟子的,国家威权已经作出判定, 我们很难想象,有哪一家负责任的媒体敢于刊登方斗士侵犯他人权益被法院判定 败诉后还对法庭、法官进行辱骂和人身攻击言论。”首先,郭翔鹤把一个区法院 称作“国家权威”,那么最高人民法院又应该称作什么呢?郭翔鹤玩这种“换头 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他就把几个边缘、退休人员捧为“数十位来自两 院各研究单位、中央各部委和军队的科学家”。其次,郭翔鹤凭什么认定别人一 定会做出“对法庭、法官进行辱骂和人身攻击言论”?按照这个逻辑,“负责任” 的媒体报道案件的时候只要报道胜诉的原告和判决就可以了。其实,连媒体都不 需要,大家看看法院的公报不就行了?   明明是偏袒一方,却要故作中立。从郭翔鹤以往的表现看来,这倒是可以理 解的。比如上次郭翔鹤写道:“……民主的力量也算吓傻了这帮极ZUO的Z治投机 客,赶忙上网想辩驳……您辩驳啥?晨报的报道,每一句话都可以做呈堂证供, 几位爷有哪句话能提供法律实证?等等吧,接下来小爷还有让你们好看的!80S 要的,是一个公民社会,是一个一切靠法制判定的国家,不是老头子说了算的垃 圾场。80S要消灭的第一批人,就是这帮腿子。”从这段话中明显可以读出一种 道德极度优越和“红卫兵”的感觉。在郭翔鹤以前的Blog上还写着“方舟子与狗 不得入内”的标语。注意,郭翔鹤不是一个普通网民,而是一个涉及到此事的记 者。谁能指望说出这种话的记者能够“客观冷静”?   郭翔鹤还说:“在民间术士和国家法院之间,我宁愿相信后者。我顶着37度 高温认真听完了庭审的全过程,我也这样想——武汉法院难道真的如此胆大包天, 敢于在一桩全国关注,当事人一方又是出了名的难缠者的案子中徇私舞弊、颠倒 黑白?”   如果不是郭翔鹤口是心非,就是他的思维模式会在两个极端之间迅速转换。 郭翔鹤以前向往殖民地的统治,称某地官方对禽流感“形同哑巴,一问三不知”。 难道这该地区的官方不也是“国家权威”吗?郭翔鹤为什么不能“宁愿相信后者” 呢?把郭翔鹤的句式套用一下,难道不能用在那个禽流感事件上吗?   再看看郭翔鹤在这篇仅有3200余字的文章中,就用了将近350字的暴戾的词 语和句子:“辱骂、编造、人身攻击的市井手段”、“只有村医、商人、稚童化 名上网‘力挺’的苦难境地”、“义和团式打假组织”、“以个人崇拜为中心”, “不严谨的芜杂信息集中的民营论坛”、“其暴戾、张狂、粗鲁的网络人格”、 “逐渐分流蜕变为唯‘首领’马首是瞻,缺乏独立思考、判断、搜集信息能力的 盲从者”、“而是应教主呼喝一拥而上乱棒打死并享受这一过程中的快感”、 “狂暴、自私、狭隘、粗鲁”、“江湖术士”、“继续蒙蔽他越来越少的信徒”、 “编造、篡改、隐瞒事实的手段”、“隐瞒庭审事实,蒙蔽信众的眼睛”、“只 好继续在网络查询这不具备证据效力的幼稚方式上下文章”、“只是为了填补他 的一个伪造的陷阱,让他继续动脑筋思索下一个欲加之罪啊”、“因骄纵而丧公 心终”、“小县城的骂街市井伎俩”、“搞搞人身攻击,跳大神般的咒咒”。如 何能够相信郭翔鹤是冷静的呢?   由此可见,郭翔鹤没有做到尊重科学、严谨求证、理性质疑和客观冷静。郭 翔鹤在这一事件以及此前事件上的表现证明了他不是合格的记者。当然,不合格 的记者不是他一个人。   据说新闻晨报“因为发行得太多,去年提了价试图降低[发行量]”。其实, 更好的方法是多刊登郭翔鹤这种不合格记者的文章,长此下去发行量应该可以降 低。   郭翔鹤的原文见: http://community.highai.com/blogs/jeanjark/archive/2006/08/02/172301.aspx (XYS2006080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